“嗬。”巩陵冷笑一声,“敢问整个商界,论洞察能力还有能比得过景总的吗?”

    “悲痛的经历造就一个人看透世事的能力。”景墨琅说着,已经抬手吩咐了候在外面的青牙,为两人准备咖啡,“这句话,巩总可是认可的?”

    “认可。”

    “换句话也可以说,是这种悲痛的经历让一个人看清另一个人的,对吗?”

    “景总有话就直说,何必在我面前拐弯抹角!”巩陵冷着脸,将脸扭开。

    “好,巩总您喜欢听直爽的,我就给您说直爽的!”景墨琅绕到他面前,仔细研究着他接下来的神情,淡淡地吐出着一句话,“小黛告诉我,当初她怀孕是因为你强占了她,她才怨恨于你的?”

    “你!”他将双眉一竖,向来成熟稳重的男人,在景墨琅面前也难免被波动到情绪起伏。

    “她竟然连这件事都告诉你了!你果然不愧是她的蓝颜知己,好让我嫉妒!”

    “我在问你问题,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不错,当初的确是因为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景墨琅单手拎起衣领来,目光含火地直视着他,“就凭这一点,我现在就把你打倒走不出华蓝!”

    巩陵不敢直视男人一双愤怒的眼眸,将目光转开看向别处,眼中有愧疚闪过,还不等反应过来就被景墨琅一拳挥倒在地。

    他擦拭着嘴角,恍惚间站起,没有想到景墨琅真的会动手,而且还这么突然,“你是小黛的什么人,你是以什么身份打我?“

    “朋友。”

    淡淡地吐出一句话,他眼睛紧盯着巩陵的一张脸,由神情紧张的皱紧着双眉,渐渐转为舒展,就凭借这一点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在乎米小黛的。

    “朋友?”巩陵轻笑一声,突然眼中一阵湿热,“你是把她当朋友,你可知道她对你的心思?”

    “女人最终都是会选择一个对她好的男人。”

    “你什么意思?”

    “而男人,会选择一个他爱的女人。”景墨琅没有搭理他,自顾地说着,“而我爱的人,从今之后都只会是我的妻子,再无他人。”

    “嗬,你说的倒是好听,今早我还看到你在外偷腥的消息,不然小黛不会为此惊吓到流产!”

    “一些事情永远都不要只看表面,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巩总您难道是今天才知道么?”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就像今天媒体肆意报道的我出轨一事,明早你就会知道事情所有的真相。”

    “你是意思是说,你出轨是他人诬陷你的?并不是真实的?”巩陵冷笑一声,眉间一转,“还是事情本来就是真实的,一切不过是凭借着景总的手段,将黑变成白?”

    “我景墨琅是个怎样的人,不需要为自己做过多的辩白,如果巩总可以给我个机会,让你好好的了解下我,你便不会对我有这么大的偏见。”

    “呵呵。”在忍不住,巩陵笑出了声,“景大总裁明明是想着找我合作的,却将乞求别人的意愿说的这么义正言辞,我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拒不拒绝还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

    “如果你真的打算做小黛的朋友的话……”巩陵话音一转,将两人之间生意往来的事立马撇开,继续谈论起两人之间的纠葛来,“我劝你早点打消掉她对你的期许。”

    “是有此打算的,不过小黛毕竟作为我的朋友,我看着她被人抢占,不能不替她出口气。”

    巩陵被说的将头一低,想起来那件事,的确,他一直觉得对不起她的,只是那天晚上……

    “当时,我并不是有意要……”他闭了眼,面色痛哭的回忆起往事来,“说到底还是都怪我,毕竟我是一个男人,应该有所担当,但是自从她嫁给我之后,我可以拍着胸脯说是对她掏心掏肺,可最终怎么都没有想到……”

    “照比眼下,她还在留你面前,而我的女人却因为对我的误解,远走高飞,你比我幸运太多。”

    终于,巩陵不再多讲。

    一时,空气里寂静的只能听到青牙推门走进来,将咖啡杯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即便青牙感觉到了眼下诡异的气息,动作轻得不能再轻。

    “景总之前传话说,小黛的孩子是倪氏所害?”

    “不错。”

    “您有证据?”

    “不错。”

    “想从我这里换取什么?”

    “不必。”景墨琅淡淡地应着,转而将一沓照片全都交由他手里,“这是我欠小黛的,如今算是还她一份人情。”

    “所以,景总是让我欠您一个人情了?”

    “证据要不要在你,人情还不还也在你。”

    语毕,景墨琅端起其中一杯拿铁,搅动着里面深黑的液体,继而微动薄唇轻抿一口。

    “我还有事要忙,暂且就不去医院看望你妻子了,等她出院之时,我再为她庆祝,还麻烦巩总替我向您妻子传个话。”

    巩陵深看他一眼,见他都已经讲话说道这个份上了,也算是不能再够意思了,他轻叹一口气,再没说什么,扬了扬手里握着的资料袋,点着头转身走出门去。

    待他走后,景墨琅看向站在一旁没有打算离开的青牙,“有事?”

    “总裁,海景别墅那边传话,说那个女孩子出事了?”

    “什么?”眉间一皱,一抹凌厉的目光划过,吓得青牙赶忙抖肩低了头去。

    “就在刚刚,据那边的人报,说她突然大出血,血色很不正常……”

    “这么说来,果然是有人潜进去了!”景墨琅咬牙,双拳重重地砸在桌上,“立马备车,我去看看。”

    南方r市,简薇做完针灸排毒后,再次疼得晕了过去。

    车上,容菡将她柔弱的身体拥在怀里,看着坐在驾驶位置上的阳谦。

    “那位大夫不是说以后针灸的次数会逐渐减少吗?,这三天一次的,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岂不是要把人疼死的节奏?”

    她哽咽了声音,看着睡死过去的女人,心口堵得难受。

    “孩子就在跟前,以后别提什么死不死的?”训斥她一句后,阳谦打着方向盘,不被外人发觉地轻叹一声,“中医一向讲究慢疗出效果,你急也没用。”

    “可薇薇她?”

    “她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坚强。”说着,他转弯将车子朝另一个方向开去。

    “母爱永远是这世间最伟大的,眼下看着她受罪我们帮不了什么,只能在旁边替她打气,而不是把负面情绪传染给她,明白吗?”

    “明白。”被教训了一顿后,容菡撇着小嘴,瞪了他一眼。

    “要相信一个人信念的力量……”

    “好了,你这种画饼给我充饥的办法,都已经试过那么多遍了!眼下就不要再给我打鸡血了好吗?”她继续撇着嘴,可嘴上说得反对,心里已经在默默地点头应着他的观点。

    就像她出车祸,伤了半边脸时,一向爱慕容颜的她,一度有种自暴自弃的想法过,当时也是阳谦在一旁给她打着气,告诉她如果她消沉的话,势必会影响到简薇。

    而当时简薇怀着孩子处在危险时期,一旦情绪不稳,很有可能伤及无辜。

    于是,她每天强忍着欢笑,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默默地背负起所有隐忍的泪水。

    日以继夜,终于在听到简薇的孩子有一丝希望时,她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那么不重要了,更甚,就连为了救下简薇救下这个孩子,她烙下的伤疤都是值得。

    “学长,你说薇薇的孩子……”

    “一定会生下来的!”阳谦定定地说着,目光炯炯地看向路的前方。

    重重点头后,容菡也不再一副怨天尤人的模样,反而是将目光定个在面前的男人身上,看了他许久,才将心底的疑问问出了口。

    “你是打算就这么陪着薇薇过一辈子么?”

    “什么?”阳谦被问道一愣,突然转头看向后面,手中的方向盘都跟着猛得一转,吓得后面的容菡立马护住了简薇,大声叫喊着,“看路看路啊大哥!”

    “能不能没事别大惊小怪的?”斥了她一句,他重新将车开回正道上来。

    反应过来后,两人没再继续方才的话题,倒是阳谦首先开了口,掩饰过车里的沉默,“我打算在县城的那所学校旁,开一间小书店,你看怎么样?”

    “嗯,听上去不错。”

    “挨着幼儿园,还有处小学。”想着,他嘴角默默浮上一抹温柔的笑来,“薇薇的孩子长大后,用不着跑去很远处上学了,离得咱家书店近,她可以随时看见他。”

    “嗯。”

    “薇薇喜欢看书,她生下来的孩子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对吧?只是不知道这小子长大后喜欢看武侠多一点,还是名著多一点?”

    说到这里,他竟有些犯难的挠了挠头,回头看向容菡征询着她的意思。

    却看到容菡正一脸认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你说说你的观点?”

    “没什么。”见他看来,她赶忙将眉眼转开,“薇薇喜欢就好,其他的,我不知道。”

    “说的也是。”阳谦温文一笑,扫过简薇时,眼底一抹柔情溢出,“等她醒过来问问她的意见才是正理。”

    这时,睡了一觉的简薇终于被他们的谈话声吵醒,她动了动灌了铅似的眼皮,抖动着睫毛努力的将眼睁开,“你们,在说什么……”

    “醒了?”容菡将她扶起,为她虚弱的身子披上了见外衣,“我跟阳谦乱聊一阵呢?说你肚子里的孩子长大了,究竟像谁多一点?”

    说着,她扯着嘴角就要哈哈大笑起来,突然看到对面的两人都神色诡异地看着她,立马觉得自己的嘴又说错话了,赶忙低头,拎起手边的水果吃了起来。

    “那个,薇薇,你吃不吃苹果,我帮你削一个?”

    简薇摇头,将脸转了回去,看向车窗外,突然神色一惊。

    “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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