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的穿过那依旧没有任何长进的豪华奢靡的鱼肉混杂的声音群中,杂七杂八的琐碎的很。

    金和银眉梢未挑,这才有些艰难的往旁边挪去,只是听到身边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连带着那边香客忘乎所以时从嘴里萃出的唾沫喷了金和银那本就焦急的脸上。

    后面接踵而至的几个香客一个劲的往前冲去,又是撞到金和银的后背,搞得金和银就像一个肉饼似的被挤的体无完肤。

    这群人的素质真的不咋地,完全就是那种光看不付款的,说到底就是一个字抠。

    要是你长的秀色可餐也罢,就像臧笙歌那般,金和银也会心里平衡些,但是这群人长的也太歪瓜裂枣了。

    金和银只是觉得留在外面的的白皙脖子有一阵粗犷的摩擦感,便晓得自己是被那些个不长眼力的误以为妓子了。

    这才弯唇,尽量保持着一个有弧度的笑容,偏执中带着点冷意的杀气。

    那人好似是喝醉了,眼睛里萃着混浊,估计连路都有可能看不清了就这样还讨本姑娘便宜?

    晃了晃正中的脑袋,金和银俏皮的脸上带着点自信,压下那种磨挺的不适感,双手一抬。

    金和银的手腕似乎被桎梏在后面,连周围流动的空气都凝固了。

    有点傻眼了,金和银这才把手放在自己的脖颈后揉了揉,转过身子。

    那人已经蜷弯着身子骨往那边的布衣粗衫去,他的一双手腕被高高抬起,五掌摊平,其中一指被在其上的一个白皙有力的手给蜷着。

    “英雄救美啊?”金和银认出了那个眼睛里充满了轻蔑的少年郎,不说别的他这一来已经严重盖过自己的风头了。

    平时一根指头就能解决的事情,现在却引来这么些人的目光果然复杂许多:“这位小哥你谁啊,这么护着我,你喜欢我啊?”

    那人虽然被桎梏一个指头,忍着被掰断的痛感,争强好胜的惨笑着:“丫头,我看你生分的很,一定是新来的罢。”

    金和银真的懒得和那人搭讪,心里鄙夷极了,就这样看着那边终年轻蔑的眼睛,随口答应道:“嗯。”

    看到金和银一直对自己目不转睛,少年郎似乎更是坚毅了些许,脸上的线条就像铁一样的硬朗:“你还贵人多忘事。”

    想着金和银好歹也是以客人的身份来带琉璃煞的,竟然如此不正经,反正金和银在少年郎的眼里不是什么好女人。

    想这些做什么,声质如大提琴一般低沉:“哼,一定是新来的。”

    “所以,你这是要和我抢么?”那人完全不觉得自己自不量力,金和银瞧她好像个笑话似的。

    “有必要吗?”这一点还真是像极了臧笙歌,不过多说一个字能死么?

    想了想,对于这样无赖,的确不该废话。

    “丫头你看他粗布衫的完全就一穷酸样,你叫他放了我,我就把你赎回家玩玩,你看这条件咋样?”

    金和银只是诡谜的笑着,一句话都不吭。

    只是听到了一声骨裂的声音,那人的脸都有些扭曲了,低着头哽咽不出声来了:“你这小子是不是觉得我比你强,见不得我好啊?”

    “没,我在考虑是不是该拿你的十根手指磨磨我切菜的刀子了。”轻蔑中多了几分平和。

    这时金和银才与他对视:“你喜欢我无疑了。”

    “没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做菜算么?”

    “我觉着行。”金和银这才幽幽的笑着:“所以,我应该会是你的菜罢?”

    少年郎没吱声,倒是那人又呶呶不休的不住嘴:“呵,还能真杀了我不成?”

    金和银这才收敛笑容,决计不在乱挑逗人家小哥了,正经的皱了皱眉头,像是澄清什么似的:“还真就行。”

    金和银看着那人的样子满是凶神恶煞,这才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那人啊依旧是嘴上不拾闲,大体是有多难听就骂的有多难听。

    金和银这才指使少年郎:“是男人的话就给他一巴掌让他彻底闭嘴。”

    “我没理由扇他。”这人脑子是一根筋么。

    金和银这才回:“那你也没必要掰他手指啊,怎么是觉得英雄救美很爽,达到目的就放手不管了?”

    还没等金和银尽数说完,少年郎已经彻了那人一记沉重的巴掌。

    看着那人头彻底耷拉了,金和银这才蹲在那人面前与她平行而坐,接着金和银很是有条不紊的将脖子上的骨链扯了下来。

    虽然极其炫耀但是金和银却一点都不在意:“这个你应该认识罢?”

    反正金和银不相信那人会这般有眼不识泰山,想着便笑了出声,瞥了眼少年郎,久久才离开。

    接着又有条不紊的带回了锁骨上,金和银觉得此番她这般耀武扬威的样子还真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啊,便心猿意马了些。

    “你…”难怪刚刚他说这丫头片子是新来的原来是新来的客人,那人自然是不敢乱惹的,不然当少年郎的磨刀工具都是轻的,要是真的越了界,那待遇定是生不如死啊。

    金和银还没吓唬够那人呢,少年郎已经把他放开了,逮到机会哪里还有不逃的机会,只见那人冲的比兔子还快,估计是被吓坏了罢。

    “我奉劝你老老实实的带住了骨链,小心玩.火.自.焚!”

    凶的没有必要啊:“这么担心我,我更加确信你对我有意思了。”弯唇笑着,金和银这才又道:“不过我已经名花有主了,你可不能对自己的客人有什么不纯的心思懂吗?”

    “不懂。”少年郎还真的分外冷淡:“我只知道沉鱼托你来拿薄白衣的吃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瞧不起我?”金和银还是好气的笑着:“难道怕我诓你不成?”

    “随我来拿。”少年郎真的一点都不愿多说。

    金和银觉得可能的物极必反,对他调情调的有点过激,这也就不同他多说了。

    跟着少年郎后面,金和银还是觉得有点无聊,便随口一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丝毫不吝啬:“顾叙。”

    金和银想着想着,便跨过门槛,外来流动的新鲜空气让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便举起胳膊很是享受的伸了个懒腰。

    正巧被顾叙看到,金和银本来是没什么感觉的,只是顾叙眼神里的轻蔑竟然透着股有些不真实的动情,那种样子,金和银只在臧笙歌看自己的眼里看到过。

    顾叙零星的记忆里,映显着梵青青也是闲暇之余伸了一个小懒腰,只是她似乎总是毛手毛脚的尽然不管后面有没有人,直至撞倒在自己怀里。

    那时她还有些嫌弃自己身上的味道。

    金和银饥肠辘辘了:“我们是不是快到了我好像闻到了饭香味。”

    顾叙落寞的收敛一切,她们还是不一样的:“拿完东西就给我离开。”

    将掩着的厨房的门打开,顾叙就一个人默默的走了进去,整个厨房都是他一个操持的但是却没有一点杂乱。

    金和银便自来熟的往一边坐着,顾叙看到金和银落座,也没说什么废话:“等一下,我把薄白衣的药膳重新煎一遍,你拿去便可。”

    “没有什么注意事项吗?”金和银从前吃药的时候,虽然有臧笙歌为自己操劳但是她嗓子眼还是不由自主的喝到苦药就往外呕,因此臧笙歌总是会给自己家些甜草什么的来缓解一下苦对自己的刺激。

    又是那般没好气的眼神,像是和金和银有大怨恨似的:“不用,薄白衣的情况我同沉鱼讲过,这一点你不需要知道。”

    “你又没问过我的,你怎么知道我需不需要?”金和银已经凑到专心熬粥的顾叙身边。

    斜着眼睛往那边看,只是听到木汤匙被掷在石锅里,顾叙往一边的桌台去。

    金和银就跟了过去看见顾叙正在盛珍珠汤,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拿过来顾叙手里的碗。

    坐在一边,翘着个二郎腿边喝边问:“我先前无聊的时候,沉鱼姐就同我讲了青姐的事情,大家都说她可怜,我却觉得…”

    “不要觉得了,吃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么?”顾叙在一边团着手,被金和银打断都不知道接下来加什么辅料了。

    “对了,我先前见你的时候,你拿着个饭箱是去给人送饭么?”金和银悠闲大大吃了口珍珠汤:“好吃,比我加哪位做的还好。”

    被这么说的,顾叙有点迟疑:“你还无聊吗?”

    金和银很是思虑的想了想:“有点。”

    “给我讲讲薄白衣,她为什么是这样一个麻木的人?”

    金和银的好奇让顾叙想到了梵青青。

    这才敷衍道:“只要你能闭嘴,我便讲给你听。”

    金和银拼了命的点头,边吃边听。

    大致是,薄白衣首次挂牌遇见了让自己为之心动的林燃。

    林燃家里是帝城小有名气的富贵人家,家里还是有很多产业,因此那一段时间薄白衣和林燃甚是相爱。

    林燃想要为薄白衣赎身,娶她为妻,也就一个开春,林家被人诬陷私自与卞州有生意上的来往而一夜落魄。

    林燃没有说去寻找真相,而是来了琉璃煞,他和薄白衣缠绵悱恻,次日抱着只裹着厚重棉被的薄白衣同她说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薄白衣刚答应,林燃就侧身拿了两杯毒酒,笑容惨烈。

    薄白衣才知道林燃说的永远在一起竟然是一起赴死。

    她不晓得是什么毒药,因为林燃说不会有任何痛苦,到时候他一定不会喝那忘川水因为他林燃还要记得薄白衣这个女人。

    那一夜,薄白衣饱尝毒药带给她的痛苦,有一刻,她竟然不想去陪林燃去死,那种愿望愈演愈烈。

    薄白衣是活到了现在,却日日不得笙歌,终是梦到林燃那一张流着血的眼睛对她哭诉,为什么不去陪他。

    “也许是因为有罪恶感,才会三番四次的寻死罢!”金和银幽幽的吃着东西,忽然说道。

    “总之薄白衣一心求死没有人能拦得住,也就还有沉鱼那个家伙不信命,非要管她。”

    “真是浪费我的米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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