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和银这才特别不凑巧的跑了去,就看见梵青青已经从顾叙脸上拿了下来,这才往外面跑去,头都不回就像是被人抛弃了一样,可是明明是梵青青打了顾叙啊,反正一言难尽。

    金和银这才看着顾叙:“冒犯梵青青了,小伙啊,做什么不好非要往枪口上撞,被扇了罢?”

    其实说风凉话不太好了,但金和银想到顾叙曾经对自己的恶行,便多说了几句,也真的怕顾叙在发飙,只能默默的去捡碗,这个梵青青,这就撂挑子走人了,想到这儿金和银就不敢在磨叽一步了。

    “放下东西,你也走。”顾叙真是五味交杂,这才开始清人,粗布衣裳在风中抖动着,改顾叙已经站在金和银后面了。

    金和银这才觉得不可思议,回头看着顾叙:“真的总不能什么都叫你忙活罢,洗碗什么的我还是可以胜任的。”

    “你随便。”顾叙真的没在多说,拖着身子往屋里走去,金和银只是听到甩门声便哀怨的叹了叹气,这才抱着一堆残羹剩饭的盘子,这才往厨房跑去。

    真的后悔答应顾叙做清洁工了,这才来回跑了两三趟了,还有一个圆桌没放倒立在厨房的门边。

    金和银可能是吃的太撑,竟然有点犯困了,不过还是被自己的意识给支撑住了,这才拖着放倒圆桌的往厨房那边挪。

    全程撩起手臂洗碗的时候,房屋里的顾叙还是没动静,金和银委实有点无聊,只是想着快点洗碗,到时候去找沉鱼玩,顾叙这里极冷清,金和银都快窒息了。

    打了一个响嗝,金和银这才晃了晃脑袋洗了起来,她一双手就想鲶鱼一样滑溜溜的在布满油渍的碗上揉着皂角,哼着小曲,最后将布满泡沫的碗筷放在灶台上。

    回头擦圆桌角的时候,才看到在一旁伫立的荔枝药酒,金和银就觉得自己全身乏力,便幽幽的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泡沫,这才捧着荔枝药酒喝了起来。

    就是没想到这玻璃太滑,金和银真的怕拿不住,便将手肘放在玻璃坛旁边支着,靠在一边仰着头,抿了抿嘴里的荔枝味道,其实酿成酒就不会有多大的荔枝味道,相反荔枝壳磨的舌头有点疼,甜涩甜涩的。

    让金和银上瘾,她这才多嗜了几口,却忘记了浅尝辄止,一直喝了个不停,水池子一直在放水,在下面就能听到咕嘟咕嘟的放水声。

    放在灶台旁边全是泡沫的碗从上划过,蜿蜒往下趟去,金和银根本就没注意。

    就是觉得全身热乎乎的,连脸颊都滚烫了起来,金和银觉得有点难受这才撇了撇嘴巴,往一边看:“顾叙顾叙。”

    金和银闭着眼睛狂喊着,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厨房都能传到顾叙屋里,那边没反应。

    金和银这才扶着自己旁边的地板,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吐了一口浊气,这才扶着门走了出去。

    去狂拍顾叙的门:“那边的酒我带回去了啊。”金和银意识还是清醒的他知道顾叙不会理他,就先斩后奏,抱着顾叙的荔枝药酒从栅栏那边出去了。

    凶猛的金和银一直在喝,虽然步态不稳但是意识却清醒的很。

    顾叙是听到厨房的漏水声才过去瞧见的,厨房已经一片狼藉了,自己酿的半缸荔枝药酒也不见了,这才觉得这位客人还是还真是说一不二啊。

    也是刚刚大脑空白了,就应该直接轰走她才好呢现在这样真的是浪费时间,这样想着顾叙才着手去收拾的。

    抬手拿起旁边已经被捏的变形的皂角,才往外面种的盆栽那边掷去。

    沉鱼看到金和银是因为她听到前厅有吵闹声,赶过去时候,就看见金和银盘腿坐在台中央抱着一个玻璃坛,还在笑哈哈的喝着。

    沉鱼当然不能让金和银在上面丢人便对着前面爆棚的一堆人群一声声柔柔的借过,完全不顾及自己的面子。

    拖着长裙,沉鱼这才蹲在金和银身边拉着她,接着一席青衣飘散在一双大长腿旁边。

    沉鱼看着梵青青这才微笑示意,两人同事拉着金和银往外走。

    金和银这才甩开两人:“没醉,就是全身热的乎的,难受。”

    沉鱼这才对梵青青道:“顾叙给她喝什么了?”

    梵青青一听到顾叙这个名字就消沉了许多,这才慢悠悠的停在后面:“是她自己偷拿的人罢 ”梵青青不愧是顾叙的人,看着金和银捧着的玻璃坛就道:“连人家缸子都拿来了,这也是一个小酒鬼了。”

    “我同顾叙说了,他没说话,我就当默认了,我没有偷拿。”金和银这才抓了抓自己的脖子:“你们也别杵在这了,我好的很。”

    “沉鱼陪你的柳公子,梵青青去做你的生意。”金和银支起身子,把玻璃坛放在沉鱼旁边的桌子上。

    这才很自觉屋里走去,径直睡了好久,中间去了好几趟厕所,别人喝酒是吐,金和银是拼了命的上厕所,把肚子里的水放空,趴在软软的床上,金和银的耳边就热闹了起来。

    扶着门框,金和银都不想睁眼,听着声音不像沉鱼更不像梵青青,八卦一点没关系金和银从不在意,因为她也是这样的人,可是这么大声就过分了。

    金和银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却很是打脸的搬了一个小板凳一屁股坐在上面,头在门边支着。

    “双橙姐这眉毛画的真好。”一个女妓子看到双橙这才说着满眼的羡艳之色,脸上浮夸的表情已经很好的反应出那女子对双橙的嫉妒,所以才会净挑着好听的话说。

    双橙已经对着镜子看了一个钟头的眉毛了,这不刚出来就遇见这么些刚来琉璃煞的同僚,心胸狭窄的很,不过是讨好自己罢了。

    另一个女人这才迎合着先前那个女人:“妆容可是我们这行的门面,双橙姐自当是首当其冲。”

    “双橙姐要不教教姐妹们画个眉?”原来这才是真正目的,双橙鄙夷的紧,可是却没有半分表现,幽幽的笑着:“不过是一个香客给我画的,妹妹想什么呢。”

    众人哑然失笑,以至于先前那些把双橙眉毛夸上天的几个女子面部表情都僵硬了,邋遢着一张臭脸。

    她们不过是寒暄几句,没想过双橙会如此夸夸其谈的吹捧,谁还不知道她的做事风格,总是偷偷撇香客的衣裳,挣取外快。

    “没劲,这要是双橙姐自己画的我们还能讨教一二,但奈何这是香客画的,惋惜至极啊。”

    “我记得那位公子指尖修竹在我眉梢上挪动的时候真的心跳狂蹦不止呢。”

    琉璃煞本来就是好信之地,被双橙这么一说大家都在好奇,便有几个人让双橙把事情经过都说出来,大致是香客到底多英气逼人,体贴过双橙多少次。

    双橙却说:“你们这些新人,怎么能把人想的那么不堪,他只是给我画了眉,之后就不了了之的走了。”

    “那双橙姐岂不是在也找不见他了?”虚伪的女人们又在假意替双橙惋惜,其实心里别提多鄙夷双橙。

    “其实我也不确定,就是那位公子身边有一个小孩子,可能是他的书童罢,他说他们姓臧,所以,也不是找不见。”

    双橙还没说完就听见一个酷似板凳摩擦地板的声音,目光便齐唰唰的往隐藏在门后面的金和银。

    见到无恙,这才转过头来,继续有说有笑的。

    可是金和银却丝毫都没有在听八卦的心情了,因为想着双橙他们讨论的一切,都与臧笙歌谜之符合啊。

    揉了揉脑袋,金和银心里竟然有点不敢相信,这才继续趴在门边,希望在听到什么别的情报罢。

    谣言止于智者,金和银这样安慰着自己,才幽幽听着。

    竖起耳朵,这才知道外面的人没有在提臧笙歌那岔,而是叉开些别的话题,通过他们讨论的事情,金和银才知道自己疯狂的抱着顾叙的装着荔枝药酒的玻璃坛在中央原本是舞妓大展歌喉的地方,做起了酒妓。

    金和银听着她们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仔细反复的在心里念了几遍他们说的酒技酒技,才知道是酒妓。

    真的要炸毛了,金和银才板凳上跳下来,在屋里来回的走着,但是还是没有离开门板子后面,其实有臧笙歌的那部分,但是更多是怕那些人在诋毁自己形象。

    “估摸着我们这位客人要往梵青青那边发展,只是这位比梵青青还疯狂,这是要当酒妓呢,说不定已经被人给吃了呢。”

    虽然都是些大家无聊时的家常便饭,打发无聊时间瞎扯的,但是金和银还是有点心里怪怪的。

    金和银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但金和银更不是那种所以为旁人着想的人,直接开门:“在背后嚼舌根还没有断舌长针眼,莫非是长舌妇,暧,那可是要吊死的呢。”

    金和银完全不是梵青青就是单纯的为了自己:“别忘了我可是客人,对我有意见啊找你们婆婆,可是她带我来的。”

    双橙还是和以前一样精明,一句话都不曾多说,只是在一边看着热闹。

    看到顾叙,首先就开口:“金姑娘现在火大的很,不过有顾大厨子应该火降降火了罢。”

    金和银这才抬眼看过顾叙:“准备什么好吃的了,刚刚教训了一下人,我脸上没起褶子罢?”

    顾叙这才撇了一眼金和银:“喝下去,我直接带走。”

    “都不留下来坐坐的,毕竟是跑过腿的啊。”

    “沉鱼已经给我出行费了,你应该去邀请她,而不是去留一个很忙的人做客。”顾叙真的是。

    要不要如此让人心寒,金和银决定不在为难顾叙,便一口气喝了下去:“醒酒汤?”

    “还真是毫不浪费。”顾叙这才说着。

    “我好罢,绝不浪费一粒米粮。”

    在顾叙端着碗要走的时候,双橙才问道:“顾大厨子,你每天赚那么多出行费见多识广,知不知道咱们琉璃煞有一喜穿丫鬟裙的妓子,有可能是新来的。”

    “你知不知道啊?”

    顾叙想着双橙刚刚在那些妓子编排梵青青的时候笑了一下:“什么时候找人都需要我这么一个厨子了?双姑娘身经百战,终是可以问问你的香客啊,有什么抹不开面的?”

    金和银在一边看着顾叙,刚刚似乎双橙没惹到顾叙罢,真心不知道顾叙挤兑双橙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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