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陵只是一直坐在阿兰旁边,他已经崩溃了,只是把指尖放在自己的发丝里,不敢入目的一边被自己亲手捂晕过去的阿兰,这是她最亲爱的姐姐,可是他却又一次冲动了。

    不自觉的陷入悲伤之中,臧陵朦胧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一席的头发落在肩膀上还有一身松快的半落心口的衣裳,这才用手拢了拢。

    忽觉门板被踹开,臧陵很荣幸的看到了自己的哥哥,他脸色像是阴雨的天。

    几位重要的卿家只是相互看着,嘴里更是议论纷纷,伴随着这些声音,臧枳不敢去看阿兰,甚至竟然有些清醒臧陵在前面挡着。

    但他衣衫不整,手上也有抓痕,臧枳可以想象这是阿兰反抗的时候落下来。

    可是这样的伤痕同样也可以是他们两个交好的时候,臧枳对于阿兰疼爱臧陵的事情无可厚非。

    可是他还是没有底线的相信阿兰,只因为门是锁着的,他们也许是被人算计的。

    臧枳修长地身子只是侧在一边,他必须要把这些不堪入目的局面不动声.色的隐匿在阿心底,指尖落在自己的鼻梁上,极力的表现云淡风轻的样子。

    臧枳一双眼睛里只是微微的弯了弯,甚至把情绪都隐藏起来,带着点肃然:“还请三位卿家出去一趟,这些不重要的事情,你们就忘了吧。”

    一边在外面守着的阿妄只是看着一起来的臧枳的女人,顺势与阿惜对视,而阿惜却躲避这一切,这才幽幽的低下头。

    看见三位卿家忽然出来,几个女人只是淡淡的行了礼,其中送干姜的女人,只是对着里面喊到:“我真的是不知道兰妹妹竟然能和二殿下同榻而眠,我一直觉得王上受风,寻思姐姐这儿还算离桥边相对近一些。”

    阿惜只是想应声是,却被阿妄的眼神给骇到了生生没有说出来从屋里横空甩出来一盏茶壶。

    臧枳抱着阿兰走了出来,而他此时也知道到底的谁要如此陷害阿兰,修长的身体只是靠近送干姜的女人:“自导自演够了吗?”

    “王上…你在说什么?”她显得有些花容失色,这才摇了摇头,她目光中甚至带着些疑虑:“我记得,我看见过二殿下在里面的…”

    臧枳只是呵地一笑,他冰凉的侧脸难得有一丝笑容,可是却仿佛裁决者一般的犀利,鹰隼般的眼睛只是微微睁大:“可是我并没有看到阿陵。”

    “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臧枳只是压低声音,这才用一双几乎不敢对视的目光看着她:“你胆子不小,竟然敢捏造事实,不过我不想去管你的心思。”

    “王上,妾身说的句句属实啊,她真的同二殿下厮混在一起,这是…这是…阿…”她只是想要看着阿惜。

    阿妄挥起剑身的时候,臧枳多年对血的敏感甚至是对剑光的速度叫他带着阿兰往后推了一步,黑色的绸缎点缀着一些金丝绒随风飘了起来,这才道:“谁叫你这么干的?”

    声音如磐石般洪亮,面对全面的简夫人颈口的一道鸿沟,血甚至把地面都染红,一直流啊的,而臧枳却冷若冰霜的看着怀里的阿兰。

    而周围见识短浅的臧枳女人们只是放声大叫了起来,声音不绝于耳,都抱的紧紧的只是捂着嘴巴。

    “都闭嘴。”臧枳只是收回视线,这个该死的女人死了就死了他从不担心,只是她死了,谁来证明兰儿的清白,臧枳不得不把这些复杂的心思放在心里。

    “是属下鲁莽了。”阿妄主动承认错误,他也欲拿起自己的剑,扔掉剑身,把剑鞘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这才道:“阿妄自知自己驳了王上唯一能为阿兰姑娘求证的机会,甘愿以死谢罪。”

    阿妄只是看着阿惜,她做的这些错事,本应该下猪猡地狱的,可是阿妄不忍,不管是杀了简夫人还是给臧陵虚构信件都已经是很对不起臧枳的知遇之恩了。

    所以他想要一死,只为赎罪。

    臧枳却侧着身子,这才抬腿踢开了那剑身,这才道:“死了便死了,一个蝼蚁而已。”

    阿妄这才抬眼看着臧枳,他不懂为什么王上要这般信任他,他甚至都不敢面对王上,这才道:“那也要罚,毕竟是属下做错了事。”

    “罚?当然。”臧枳只是转过头,通过这两次的事情他深深地知道阿兰和臧陵这两个人只要同框就会发生这些荒唐事,同时这些事情也是他带给阿兰的,他是时候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了。

    “就罚你帮我和兰儿操办婚礼,我要纳她为后。”只有成了最强者,只有阿兰常伴君侧,才不会被人欺辱谩骂。

    阿妄心里更是无奈,他甚至都不知道王上到底对阿兰姑娘有怎样的感情,可想而知是多么的复杂。

    即使经历过这两次驳了他面子的事情都还是不计前嫌的呵护这个女人,这才低下头:“是的,王上。”

    “还有一件事,王上。”阿妄只是凑近臧枳,他在臧枳的耳边悄声道:“二殿下该如何处置。”

    “把他囚禁在房间里,在我与兰儿的大婚后,流放。”臧枳不能在忍了,只是目光阴冷的看着怀里的阿兰,他不能叫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同自己的弟弟不清不楚。

    古色幽香的房间里,陈设略暗的榻上有一丝帘幕,阿兰只是躺在里面,身上被换上了嫁衣,华丽的步摇只是枕在榻上,精致的面容只是带着些恬静。

    “王上,纳后之事不可操之过急。”倒不是因为臧陵,毕竟王后是必须是对臧枳有的女人,而阿兰确实什么都不是。

    臧枳只是站在哪儿,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决绝,他只是挥了挥袖,这才道:“此事,我不会再改,众卿家可以退下。”

    “可是王上…”

    “退下!”臧枳忽然不耐烦了,这才用一贯雷厉风行的话语道:“谁还有异议我就送谁见先王,你们不是忠心吗?去低下好好抱知遇之恩,更可以好好的同先王说说我的不是不过那就是后话了。”

    众人只是纷纷退下。

    空荡的房间里,臧枳只是抽身坐在阿兰的身边,她只是头疼欲裂了起来,她目光中带着些疑虑:“阿枳你这是何苦?”

    “这一直都是我承诺给你的,又怎么能不说到做到呢。”臧枳只是抬手摸了摸阿兰被粉黛过的脸颊。

    “我以为你不会信我。”阿兰只是想要哭出来,她不敢说自己似乎真的和臧陵不清不楚了。

    “没关系,只要我们成亲就好。”臧枳只是低头想要吻阿兰。

    阿兰只是低下头,也许是这些天太叫她压抑,他们还不想做那些事情,只是苦涩的笑道:“可不可以先不要这样。”

    阿兰能感受到臧枳有些迟疑的不满,可是为了她还是忍了下来,他只是转过身子,把饭食放在了手里:“吃一口。”

    阿兰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这看着臧枳很贴心的把指尖放在自己的头发上捋了捋,这才一口一口的喂自己。

    皮蛋瘦肉粥,闻起来很香,臧枳真的很有心,只是落在阿兰的嘴边的时候没吃几口就开始呕吐起来。

    臧枳只是担忧的看着阿兰,把她抱在怀里,黑色的衣裳全部挡在了阿兰的身体,这才道:“既然不愿意吃,就不吃了,在这儿等我,我出去一趟。”

    臧枳似乎是要逃跑般的走了出去,直到好久好久之后,臧枳这才将拳头在了门口的梨花树上。

    “阿兰姑娘这是有喜了,以有三月有余。”

    臧枳只是感觉心口像是被石头砸了一样,他爱阿兰却不敢相信这个孩子的出处,虽然他也碰过阿兰,但是都错过了那三个月,而臧陵却与那个时间重叠。

    “王上,你与阿兰姑娘的婚礼事宜都已经准备好了。”阿妄只是带着账单翻开给臧枳看。

    臧枳没有心情,所以根本只是敷衍两句,然后,这才道:“你去给我找几个宫里的老妇人。”

    阿妄只是默默的记下,这才点了点头。

    阿兰很无聊甚至很嗜睡,没有缘由,躺在榻上,阿兰蓦然的感觉到一个修长的身体忽然抱住了她。

    “阿枳…”阿兰试探着问,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落在自己的耳边,她才笑了笑这才道:“对不起,总是叫你操心。”

    “为什么这么说。”臧枳很疲惫,只有拥着阿兰才睡的着,这才沉声道:“睡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是想睡,我是不是生病了,还总是特别能吃。”阿兰只是笑的明艳,她转过身体,这才从正面抱住了臧枳,怀抱里的空气都变得有些舒坦了。

    而臧枳却显得心不在焉,他就是怕阿兰要是知道自己怀孕了而且还是臧陵的,会为了孩子而离开他,为了叫她永远都在自己的身边,他才决定要与阿兰尽快完婚。

    不管孩子是谁的,臧枳都会因为阿兰而善待他,因为想到了自己的童年,便不想叫这个孩子步自己的后尘。

    “能有什么事情,医者都同我说了,给你调了几味药,吃下去就好了。”其实是臧枳叫来的老妇人,他们懂得一些关于妇女孕期的一些保健知识,各各方面都需要调理。

    阿兰极其信任臧枳只是抱着他,这才点了点头,这才闭上眼睛,可是半夜的时候,她又忽然想上厕所。

    阿兰总觉得自己是生病了,做什么事情都频繁,这才坐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哭了起来,阿兰还不敢大声哭,怕臧枳被自己吵醒。

    藕断丝连的,哭的越厉害就越想抱着臧枳,可能的天生的警觉,臧枳一直都视而不见,可是阿兰哭的太隐忍,臧枳就极其心痛。

    这才低下身子,把阿兰抱在榻上,阿兰发汗的双手捏着臧枳的黑色内衬,似乎不在乎这样能掐住臧枳隔着衣裳的小腹,这才把头靠在上面:“就让我抱一会儿。”

    “兰儿是胡思乱想了吧。”臧枳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殷切目光中带着些许关怀,这才低头笑了笑:“我不睡,兰儿躺在我这儿。”

    “我总是肚子胀…”阿兰只是有些不解的看着臧枳。

    臧枳忽然一下神色凝重了起来,他本不会笑,只是在阿兰面前才笑的纯粹,可是现在却真的是强颜欢笑,隐藏的记好:“我吩咐他们做的清淡一点。”

    阿兰被臧枳抱着,眼神里都是幸福,这才闭上了眼睛。

    臧枳的心情是复杂的,他不知道该怎面对阿兰肚子里的孩子?

    甚至怕阿兰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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