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木心迎着灯光,泛着点微弱的光晕只是照在了臧笙歌的身上,臧笙歌迟疑了一番,这才抬起头,眼睛有点微眯,熟视无睹的往一边走去。

    “半面妆男,你站着。”柳姜堰只是稍稍往后推了一步,他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抬起头看着臧笙歌。

    臧笙歌没吊,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柳姜堰还是这副怪模样,让人讨厌极了,清楚地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柳姜堰肩峰撞了一下。

    柳姜堰穿着简单,手臂处绑着紧紧的护膝,他忽然停下,懒散的看着臧笙歌:“实在对不住,你得接受他的建议。”

    臧笙歌不怒反笑,狭长的桃花眼竟然微微上挑,周遭的光亮本就有限,落在臧笙歌脸上泛起一丝柔光。

    臧笙歌无语死了:“不缺灯笼。”这才迈着步子只是往一边走。

    “叫你停下。”柳姜堰的声音在黑夜中清晰有力,这才微微的扣着自己的袖口:“谁问你缺不缺灯笼,就叫你人留下。”

    “有必要吗?”臧笙歌云淡风轻的抬起头,听着气势柳姜堰还想和自己打一架呗,这才冷笑道:“这种游戏别找我玩好吗?没时间。”

    柳姜堰忽然不说话了,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这番熟悉的感觉到底是在哪里听说过。

    “够了,你闭嘴吧。”许木心微微的蹙起眉头,看着眼神落在臧笙歌身上的柳姜堰,他似乎有些心情不错,微微的勾着嘴角。

    柳姜堰身高笔直,墨色的长发只是猎猎飞扬,眼神中只是四处漂移:“我的公子,你什么时候肯向着我了,胳膊肘不往外拐了?”

    许木心更是无语了,这才把灯笼塞在柳姜堰的怀里,言简意赅的开口:“就说你。”

    臧笙歌在此刻竟然也笑了,本想就此分道扬镳,却见许木心向自己这走过。

    柳姜堰阴笑了一声,眼底竟然平添几分温顺,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强塞到自己这里的灯笼:“果然是扶贫办的。”

    许木心懒得理他转身说话的时候便有了极大的反差,他这才道:“既然无意,就此告别了。”

    臧笙歌点头示意,他眉眼被拉的有点长,所以整个人充满阴柔感,这是与他内里最有区别的。

    柳姜堰不急不慢的这才走到了许木心的身边,这才抬起灯笼,光亮游戏刺眼,搞得许木心一阵恍惚,那个样子简直就像是受挫的小姑娘。

    柳姜堰忽然来了兴致,这才用虎口捉住许木心的下颚,充满了轻佻之意,这才道:“有点想叫你哭…”

    “恶心。”许木心只是扭头,他那种儒雅形象的人本该对谁都是那种帮助一下的人,可是却对柳姜堰无比的厌恶。

    “不应该是讨厌吗?”柳姜堰这才把手拿了下来,他那神色比翻书还快,眸光中竟然带着些与生俱来的恫吓:“算了,你又不懂。”

    “滚。”许木心又说了一句就跟闹着玩似的,所以柳姜堰才想挑逗他一下,一本正经的,他不逗就手痒。

    “我的公子,为了你,干巴巴的等着都行。”鬼才信柳姜堰的话,他那里有那个态度,全身没有一处是正人君子的样子。

    许木心不想多说,这才迈着步子往前面走。

    柳姜堰这才道:“我的公子,你也别叫我等久了,不然我会用我的方式解决的。”

    “靠我远点,我没求着你跟着来吧。”许木心忽然怒吼一声,清秀的脸上竟然多了几分怒气:“说你叫你滚远点了。”

    柳姜堰这才忽然抓住了许木心的衣角,笑意中竟然忽然消退,这才道:“和你玩玩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你要是觉得行,我倒是也不打算打破这里的平静。”柳姜堰充满威胁的话中,竟然听到了许木心的一声冷笑。

    柳姜堰往后一撇,直接把灯笼摔在地上,似乎不惧威胁似的,踏着步子就把那灯笼踢到一边。

    黑夜中许木心觉得衣领有点紧,感光感淡淡的消散竟然持续出现倒影,这才感觉自己的嘴角似乎被重创一击。

    许木心瞥向一边,素养叫他闷声不语,因为不能吵到任何人。

    柳姜堰后又甩了甩手,这才拿自己梵衣角给许木心擦了擦嘴角,这才道:“听点话,是不是就不能这样了?你说每次都叫我揍你一顿,不值当的。”

    许木心一声不吭,眼神犀利的地看着柳姜堰,这才冷笑一声。

    “别笑了…别人要是这么和我说话,早就被我卸胳膊卸腿了。”柳姜堰这才瞥了眼地上的灯笼,早就被他一脚踩的粉碎。

    柳姜堰在半秒钟的发愣中缓过神来,这才道:“夜路走长了,胆子都大了,走吧。”

    臧笙歌为食材做准备,所以就一个去了厨房,却没见臧小小,知道他大约又是去哪儿偷懒了,想着想着便拿出翠绿色的黄瓜,指腹有轻微的触觉感,这才摘下尾体的根,放在水下面洗了洗。

    那些污渍啥的,就从白皙的指尖上冲刷掉,臧笙歌约莫着洗了一会儿,拿出来放在菜板上。

    去柜台那边拿了几个鸡蛋,却有因为长的太高不得不弯下身子去拿,他一丝不苟,淡淡的在一边打了起来。

    蛋黄蛋清同蛋壳分离落在了碗里,臧笙歌又洗了点小蒜,姜片,葱,放在果篮子里,捏着筷子搅拌着,让那些固体变成蛋液的状态。

    打了火折子,却发现干柴有点潮,似乎升不起火,臧笙歌这才去管广陵庵的尼姑要了下旧厨房的钥匙,想要进去拿点干柴。

    臧笙歌出门的时候,只是听见了打木鱼的声音,那人的屋里似乎还在亮着,让有些疲惫的臧笙歌忽然精神了起来。

    捏着钥匙就直接去了旧厨房,臧笙歌的身影只是在那门便倒影出一个修长地影子。

    臧小小只是睡熟中,却感觉到一股冷风袭来,他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这才听见吱吱的声音。

    臧小小隐约间看到了一个步子,疑惑许多的他只是抱住臧笙歌的腿,这才道:“终于有人来了,不想某些人一点都不靠谱。”

    臧笙歌没管,直接卷着臧笙歌就往里面进去,以至于臧小小被拖的屁股有些发热,这才觉得不对劲,抬起头。

    “怎么是你?”臧小小有些后悔自己说的话,却只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这才默默的把手松开了。

    “不然你以为是谁?”臧笙歌只是头都没抬的去那边挑选干柴,他指修长,在这秋天竟然惊奇的发现什么裂痕什么,相反却觉得白皙有力。

    “你早就该要钥匙了,我感谢你,你终于来了。”臧小小只是淡淡的说着,这才慢慢地支起腰身,还想是脚下踩了什么东西,就发出些锅碗瓢盆的铁声。

    “拿完了吗?我们赶紧走吧。”臧小小在那边催促着,感觉心急如焚似的,臧笙歌却极致认真的看着。

    “不行,讲究火候…,算了,同你讲也没用。”臧笙歌只是往怀里揣了几根干柴,这才蹙眉道:“你今天有点怪。”

    “哪里?”臧小小闲着也是闲着,便用臧笙歌交谈了起来,虽然这家伙也不管自己,但却也是唯一一点人气了。

    “竟然不蹦哒了…”臧笙歌只是淡淡的说着,眼睛却来回的望着那些干柴,这才断断续续的把那些残次的扔掉,蓄积写能用上的。

    “我特么,腰疼…”臧小小只是极其轻声的说着,好像是不好意思了呢,嘴角因为微微的勾着,竟然有些呲牙,这才往臧笙歌那边看去:“人家稳重了不少多吧?”

    “不然。”臧笙歌只是冷漠的说着,眼睛有些痛,他指尖也附着着一点灰尘,这才收拾一下这才道:“差不多好了,走吧。”

    臧小小却把一只手抬起起来,他诺诺的道:“扶我一下,真腰疼,没骗人,用食物做赌注。”

    臧笙歌又没说不拉他,只是不屑而已,臧笙歌把干柴放在臧小小的怀里,这才抖擞一下手上的灰,这才对臧小小伸手:“快点。”

    臧小小护住干柴的同时,这才咒骂道:“今天真是水逆,人家在柴火堆里睡的好好的,忽然进来一个男的,把特么的干柴往小爷脖子上放啊。”

    “——还特么的把那干柴一手捻成庸粉?”

    臧笙歌贼无语,看着臧小小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举着的手还是举着,这才反问道:“有用吗?”

    “哈?”臧小小没明白,愣是叫他叭叭叭说给个没完,然后忽然问他有没有用,他还真迟疑了,这才道:“什么?”

    “废话这么多有用吗?”臧笙歌竟然出奇的没直接放着臧小小自生自灭真是宽容极了。

    “当然是…没用了。但是吧,我腰疼也就是因为他…”

    “你嘴疼不疼?”臧笙歌还真没心思再同臧小小说这些,他眼神中竟然多了更多的无语。

    臧小小不说话了,这才把手给了臧笙歌,却还是没忍住多说了一句:“话说,你是在讽刺我能说吗?”

    臧笙歌:“你觉得呢?”

    “我觉得腰疼。”臧小小淡淡的抱着一团干柴,这才道:“所以我能不拿吗?”

    “你觉得呢?”

    “别什么都我觉得啊,我在问你好吗?”

    臧笙歌没搭理,这才往一边走,他脸上的那种阴柔竟然多了几分清冷。

    “我能不拿吗?真腰疼。”臧小小开口抱怨:“他掰折了我的腰。”

    臧笙歌没心情管臧小小,却感觉往前迈步的脚像是撞到什么东西似的,这才低下头。

    臧笙歌的记性很好,基本上见上一面的人,哪怕匆匆几眼都能大体有个印象,更何况是这个男人还是小银子身边的男人。

    他穿着标准的玄色衣裳,面容也对的上臧笙歌脑海里的那个人:“怎么是他?”

    “可不就是他吗?闯进来就饶我清净。”臧小小抱着干柴,一瘸一拐的往臧笙歌那个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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