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美只是小声说道:“行了杰弟你少说一句。”

    甄禅杰眼睛都红了,他只是把甄善美这些话当成是懦弱,他父亲那些烂俗的狗屁爱情故事他都知道,他就是讨厌金夕阳的孩子。

    “父亲都没把我当成你的儿子,对待偏殿那个扫把星就不一样,都不知廉耻的再宴会上退婚了,你都没这么生气过,说到底你就是偏袒。”

    甄清风没说话,他只是强行把那个甄禅杰最宝贵的玩具弓箭给拿了回来,然后甩再地上:“我甄家不养没用的人,你要是不服气可以滚。”

    事情闹成这个样子,甄善美只是有些难为情的说了句:“父亲,你是不是对杰弟太严格了。”

    “你知道杰弟那那个弓箭最要紧。”甄善美只是有些心烦的说着,十一岁那年甄禅杰因为动了金姨娘的东西,被父亲打了手板,十三岁那年他骂了甄梓妤被罚了禁闭。

    这些例子她不想在说了,想了太多的甄善美只是看着跑出去的甄禅杰只是还想开口反驳,却被甄清风给拦下。

    “别在替他求情了,错了就是错了,没事的时候你做好也管管你弟弟,和未来姐夫动手打架,他翅膀硬了还是怎么?”

    反正一直很凌乱的甄善美只是看着自己的父亲走了,她就吐了一口浊气,然后就收到甄家小厮送来的回信。

    许木心答应了,只不过跟过来的还有他未来的姐夫。

    觉得事半功倍的甄善美只是回房间调整了下心情,现在天气还早,真的有点累的甄善美只是又再榻上躺了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甄家小厮只是放了许木心进来,柳姜堰以许木心的贴身侍卫也进来去。

    “这甄善美叫你过来串门是什么意思?”柳姜堰只是有些轻佻的说着,走进去的他先是环顾四周。

    “不管是什么意思都不管你的事情。”许木心正当的回绝了柳姜堰:“我没想过叫你跟着一起来。”

    柳姜堰笑了笑没说话,他眯着眼睛淡淡的看着许木心,这才道:“你是来做客的,我是来陪你的,我感觉不冲突?”

    “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也就是我家公子肯这么好说话了。”

    “你不说话没人以为是你哑巴。”许木心有点心烦的说着,他也不知道甄善美邀请他到底做什么本想着在信里回绝一次,就是犹豫之间,眼前这个混子直接说要来,然后他就跟着来了。

    “公子上次赏你的光同甄家大小姐说了几句话,虽然不要钱,但我一直想着你说的好处,公子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总不能欺骗我吧?”

    许木心忽然冷笑一声,这才道:“那你想如何?还你就是。”

    “还是不至于,我就想问公子一句为什么疏远我,就因为我杀过人吗?那些人该死,我就想知道原因。”

    “你糊涂了吧?柳姜堰杀人不是理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什么时候想要理由,还是你玩累了,想换另一种新的玩法?”

    “许木心。”有些气急的柳姜堰只是把眼神寡淡了一点,这才低头笑了笑:“我不会动手打你的,你以后要是在顶撞我,不顺着我,我就把你带到女闾,让一群老女人收拾你。”

    许木心眼睛有点红,那晚的事情似乎又因为柳姜堰的一句话而发散出来,这才道:“所以,那次也是你了?”

    “倘若你想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有些好性子惯了的柳姜堰已经没有任何耐心了,这才勾起许木心的下巴:“我家公子脸上为什么这么苍白?莫非是害怕了?我答应你,要是你乖一点,我就不那样做了。”

    忽然有点心软的柳姜堰忽然感觉手被打开了他心头一冷,这才看见许木心跑了出去。

    “没次都这样,调戏你两下就这样,心里素质这么差还是得需要我保护啊。”柳姜堰往一边看去,他没打算追出去,毕竟他家公子跑到那儿,他都能抓到。

    许木心只是有些心烦意乱的抹了抹自己的下巴,这才弯下腰往一边走,忽然撞见甄禅杰的许木心只是连续说了几句抱歉的话,那边的甄禅杰还是没消气的样子。

    许木心没在管,心里有点难受的他也只能把那种悲伤的情感给压下,本想着干净找到甄善美问清楚事情的他,刚拐到一边就看见了那边屋子里正在摸索的不知道干什么的女人。

    女人好像是想要找什么,但是却很费劲,知道不能随便进入女子闺房的许木心自然没打算在进去,转身想叫人进去帮忙的许木心忽然感觉自己被泼了一身的水。

    从头到脚凉了个边的许木心往后推了一步,抬手抚了把自己脸上的水。

    却发现院子里的门关上了,甄禅杰气势汹汹的带着一堆小厮把许木心按在角落里给打了一顿。

    许木心嘴角微微的抿着,脸上的神色竟然坚韧了不少,他指尖微微的捂着自己的小腹,因为是从后面打的,昏昏沉沉的他竟然有点无力逃避。

    “许木心是吧?就是因为你莫二姐才从来都不看我一眼,你还敢跑到我家里来。”甄禅杰只是吐了一口水,看着角落里似乎连眼皮都抬不起来的许木心,这才道:“我们走。”

    几个小厮这才道:“少爷,不继续了吗?”

    甄禅杰道:“脑子是什么装的?非得叫我说你们才能长记性是不是?人死了父亲是说我,不晚说你们,想叫小爷挨呲是不是?”

    几个小厮只是点了点头,这才往一边走了,甄禅杰也不例外,只是淡淡的往外面走。

    全身酸痛的许木心像个垃圾一样扶着自一边的墙壁一路沿着墙,往那边走,推开厚重的门,他只是下了台阶,头发有些湿漉漉的许木心似乎眼皮有点紧。

    最后跪在了地上,艰难的还不忘要起来的他,费了好大的力气这才站了起来,却还是咚的一声摔倒了。

    头撞在不知道是谁院里的门框的许木心之觉得有点像睡,就忽然听见了一个脚步的声音,原来他废了那么打的力气都没办法走出一个院子。

    意识还算清醒的许木心只是忽然看到那个女人,她步子很小,只是往自己这边来,想爬起来走的许木心忽然什么力气都没有,只能在心里呐喊。

    这种感觉异常熟悉,让一直有阴影的许木心红了眼睛,他痛苦的暴喝一声,这才淡淡的站了起来。

    那女人似乎也站在了原地,与许木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笑了笑,眼睛一直看着许木心,这才道:“那边是有人吗?”

    上前走了一步的甄梓妤脚有点歪差点摔倒却被许木心扶住,甄梓妤只是把手随便的在许木心的脸上摸了摸这才道:“花姐姐?”

    听着女人嘴里说的人,许木心只是低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才咬了咬牙,他吸了一口气,这才道:“这位姑娘,你说的花小姐不在,我扶你进去吧。”

    甄梓妤微微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漆黑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了这么一个温婉的声音,比太阳还温暖:“公子是怎么走到这偏殿的?莫非是父亲邀请来做客的?”

    女人似乎想了很久,虚弱的她只是轻笑一声:“公子?”

    “嗯。”许木心让自己勉强听着,其实他额头已经开始淡淡的出血了,顺着眼睛流到了脸上,可是他还是认真的说了句:“有事吗?”

    “没事,就是觉得你有点像一个人。”甄梓妤有点伤感的低下头,却坚强的笑了笑,这才道:“公子大概不是他。”

    有些迟钝的许木心只是面带着痛苦的神色,这才把视线放的很低,他本身就是那种快要摔倒的状态,还扶着一个女人,总是感觉有点受不住。

    许木心低头,忽然抱起那个女人,就像是心里有信念似的,一连走了好几个台阶,在他怀里的甄梓妤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她总是在脑海里和自己说一定是她最近太过敏感了。

    世界上总有一些好人,总不能一概而论,把这些秉承在心里的甄梓妤只是郑声道:“公子,我们素昧平生的,这样不太好。”

    也知道这样不太好的许木心只是回了句:“抱歉,是我没想那么多,是我总想着赶紧扶着姑娘回去。”

    甄梓妤被许木心放下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身上有点血腥的味道,刚站稳的她,忽然就听见‘咚’的一声。

    甄梓妤忽然激灵一下,迟迟没能缓过神的她只是忽然蹲在地上,手往那边试探,才摸到浑身冰凉的许木心,她尝试着摇晃了几下都未果。

    甄梓妤来回叫了几声,她虚弱的身体终于有点坚持不住的喘着粗气。

    终于有点反应的许木心只是睁开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有点熟悉的感觉,这才握住女人的手,他费了好大力气的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你好点没?”声音忽然有点高昂的甄梓妤自己被自己吓到了,这才笑了笑:“告诉我你那里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

    许木心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他无比的熟悉,可是总觉得直接问会比较唐突的他还是没有开口,可能是因为多年的家教原因也可能是说话总能使嘴角痛的厉害。

    紧张过后的许木心才意识到自己还握住人家小姑娘的手,这才愣了一下就把手松开了,那个女人的手比自己的手还冷。

    都有些忘记了的甄梓妤把手也给收了收,她只是轻轻地笑了笑:“没关系的话,我帮你看看?”

    感觉到商量的语气,许木心只是感觉女人的指尖往自己脸上划过,可能是因为看不见的原因,总是尘埃不落定。

    似乎觉得不稳妥的甄梓妤只是又道:“我还是去拿下药箱吧。”

    许木心轰隆一下,他…他记得那天,他就是被文余丢弃在一个说要给他治疗的人身边,当时的他无法控制自己,这才…

    “你到底是谁啊?”许木心身上的痛闭上心底的悲伤,他忽然上手拉住甄梓妤,这才道:“那天晚上是你对不对?”

    许木心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他自己问的问题,而那边的甄梓妤只是认为那是许木心因为伤口而发出的呓语。

    甄梓妤这便安慰道:“别害怕包扎完了以后就会好一些,所以公子你千万别乱动,我去拿下药箱。”

    许木心看着女人的那个样子,在回想那晚,确信无疑了,从来都不会那么唐突的他只是反问一句:“那晚的女人是你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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