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犹怜大概没想那么多,直接就继续跟着顾十,然后绕远的从臧横的身边路过,甚至连看一眼都没有,这才道:“顾十,你要是是有种,要是还有上进心,要是还想叫兰妃娘娘在天上瞑目,你就给我站住。”

    顾十低头这才悠远的笑了笑,甚至没想太多,或者是已经麻木:“读书就读书,提这些做什么?你用一个死人来压我,你是觉得很殊荣?”

    孟犹怜是一个很清冷的大姑娘,她没有多余表情的脸微微的红了一下,然后这才道:“对不起…我就是想让你别这么懒散。”

    “我倒觉得我母亲好像是你母亲了,三句话不离她,你这么在意她,为什么当初不和她一起去了?”

    孟犹怜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低着头,那清冷的表情变得有些痛苦,这才道:“恨生我…”

    “闭嘴。”顾十整个人就像是刺猬一样,努力的把自己隐藏起来,可是有些人还是愿意顺着线索或者是只言片语的那些内在的东西挖出来。

    “我说了,不要那个名字,孟犹怜你当我说的话是空气吗?”是啊,他们总是在无声的叫顾十把自己想要忘记的事情都给记起来。

    是在嘲讽顾十只是一个母亲为了复仇而委屈求全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生的孬种吗?

    是,他顾十还真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就可以这么刺激他了?

    几个人莫名其妙的看着顾十这么激动的样子却都没制止,甚至孟犹怜被说的都有些无地自容了。

    此时他那个三哥就开始发好人牌了,一边用那不算数落但却针针见血的话说了顾十几句,然后又和孟犹怜说了几句‘他不懂事’诸如此类的话。

    顾十是真没想到他的父亲也回来,而且还听到了这些,以至于与父亲对视的时候,想起来他打自己的那些画面。

    顾十此时不知道为什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把手绞在一起,对视的过程中是父亲先不看的,他就是如此的随意,从不在他这个儿子身上多费一点时间。

    顾十也习惯了,所以有他父亲的地方就不可能有他,所以二话没说他就打算走了。

    “叫那么名字怎么了?在不好听你也得给我叫着,心里不好受你就给我憋着,有些人还没名字呢,就没见过你这么邪劲的人。”

    “父亲,十弟不喜欢就不要叫了。”臧横只是淡淡的说着,眼角微微的笑着还说真有几副好哥哥的苗子。

    “看看你这个大架子,还叫你三哥给你求情,还不说声谢谢?”父亲的语气温和了些,但是还是处处充满了尖酸刻薄,他不待见顾十也正常,但是却还看不起他。

    顾十没说话,直接就往外走,他嘴角似是而非的抿着,真纯,简直就是救世主了,天天帮他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顾十不知好歹。

    父亲的谩骂声很大,即使顾十拼命的跑着,但还是能历历在目,永远都不能想放烟花似的转瞬即逝,而是刻在心里。

    所有人都没追上来,大概他就是这样一个处境了,丢了没人能找,死了没人能埋,活着就是找骂。

    “十弟,为什么自己走了?”臧横的声音忽然传了出来,他声音很暖,倘若顾十是一个不想干的人一定会被骗过去的。

    可是顾十却无比的清醒,也知道眼前的人是怎样一个家伙,所以他只是笑道:“因为觉得父亲有事找你的吧,既然如此那我在哪儿确实是没什么意思。”

    “父亲是我找过来的…你们的关系总是那么疏远,我就想着借着这次机会叫你们缓解一下。”

    “不必了,三哥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要走了。”看看这才我纯白的最高境界,没法比。

    “不想去就算了,父亲也早就走了,是三哥唐突了,那三哥送你回去吧。”

    顾十往前走的身体一顿,其实他连放自己父亲鸽子的行为都是奢望,就像是和家人闹脾气之后的小孩一样,用离家出走当借口,只是不想让那个挽留的人是自己而已。

    臧横大概是对顾十这样失魂落魄的表情很满意,所以以前都会强求顾十的他,今天还真是通情达理,直接道了别,然后就走了。

    之后本该去学习的他直接回了自己的宫殿,让那些宫人下去之后,才叫屋里喊了莫笙祁的名字。

    有点找不见莫笙祁的顾十,只是叫了宫人,才知道孟犹怜来检查功课的时候,顺便把他的书童带走了。

    顾十努力保持镇定,却是跑着去的孟犹怜哪儿,中途的时候还听到了哭声,顾十的心里有种不不详的预感。

    这才看到了莫笙祁被倒吊在树上她的手腕有点淤青,甚至可以说是红肿了起来。

    顾十在这所宫殿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没去北朝之前的他,还知道什么是独善其身,可是回来顺带着的一个小家伙乱了他全部心神。

    顾十甚至一句废话都没说,直接就往那边去要解下绳子,他虽然没说话,但手上的力气却很大,这才道:“滚开。”

    孟犹怜似乎是在和谁说话,听到这一声暴怒的喝声,终于不在是冰冷的她只是往旁边走去。

    “顾十你别激动。”孟犹怜那种难堪的神色已经荡然无存,她把手轻轻的放在虚空然后安抚道:“交出她来,我不会伤害她的。”

    顾十从来都不会给孟犹怜有什么好的脸色,但是此时却忽然停下来了,他低沉的看着已经浑身是伤的莫笙祁,这才道:“是不是父亲叫你做的?我说过了,动她就是不行。”

    “我没想伤害她,只要她亲口对这你说要离开你,其实你也害怕对不对,害怕你在意的这个小书童会经受不住,真的离开你?”

    这一点顾十虽然不想承认,但他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可是到死都有点最硬的却一言不发。

    “所以,给我吧,当你在意的人和你不是同心的时候,到时候可笑的还是自己。”

    顾十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把怀里的莫笙祁又还给了孟犹怜,也许真的像她所说,他就是心里没自信,就是要看看这个女孩子,她的心里有没有自己,因为失去的多了,所以要紧紧抓住,不惜一切代价。

    其实心里一直都在挣扎的顾十,还是在角落里看着被吊了八个时辰的小女孩,她甚至一句话都没说。

    顾十只是想要走的时候,就看到孟犹怜过来了,他想了好久还是决定站在那继续看着。

    那个时候的顾十从没想过莫笙祁只是个孩子,她那里懂什么是在意?在加上孟犹怜手里拿着一碗水蛊惑她道:“小书童你渴不渴啊。”

    莫笙祁回答的是渴,她这样一个孩子,已经被吊了好几个时辰,睁着眼皮都是困难的,就连水这样一种微不足道的东西都在她面前,她渴望的想去喝,还就真没什么。

    孟犹怜问了顾十最想知道的事情,她的声音带着点诱导的感觉,这才慢条斯理,顺带着把水往前凑了凑,这才道:“只要你说自己会离开顾十。”

    那边的莫笙祁只是道:“我要喝水。”

    “你先说,乖,你说了我就给你喝水,不光是给你喝水还给你鸡腿吃。”孟犹怜一直不信除了她以外的人能真心实意的对顾十,他们两个一起长大,然后一起到现在,虽然顾十对他一直爱搭不理的,但她自认为她的身边没有任何的女人,所以她有很多机会。

    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败在一个男人的手里,这才道:“只要你说,我什么都可以满足。”

    “我要找母亲,我要回家。”莫笙祁只是淡淡的说着,这才道:“我要离开,我想母亲。”

    “恨生…这会你该死心了吧?不过你也别伤心,姐姐会给你找一个新的书童,至于这个书童,想走便走吧。”

    顾十一直觉得自己在这冰冷的宫殿中太过于压抑,所以他才会突然之间想要试探一个孩子,孟犹怜是疯子,他也被带偏了,他站在原地,只是看着莫笙祁一直说要离开他的话,忽然之间释怀般的笑了笑:“想走就走啊。”

    至于孟犹怜自己说的给他在找一个书童的事情不过是她自己想的罢了,他不会有任何的表示,甚至也可以自己的恢复一个人的生活。

    此时并不抱有任何希望的顾十甚至觉得自己有点较真,所以他往那边走去,甚至还能听见莫笙祁在那边的为了一点水而发笑的声音。

    “所以不要这么任性了,你在怎么讨厌姐姐,或者是不屑都没关系,姐姐也不奢求什么了,就想叫你变成原来的那个你。”

    “你说够了吗?反正有没有一个真正愿意在我身边的人都无所谓心,我一个人照样可以过的很好。”

    “我不会离开你的,恨生,你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们青梅竹马的,还比不上那个我书童吗?”

    “你跟她比?她还是个孩子,你不觉得掉价吗?”顾十从来说话就是这个样子,也不吭可能因为什么而改变。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而且…”孟犹怜只是淡淡的说着,她把头低下,忽然之间说了一句话:“我喜欢你恨生,那个时候兰妃娘娘明明说过让长大的你娶我的。”

    顾十仍旧冷漠,他抬起头似看非看的笑了笑,这才道:“你觉得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吗?”

    “就算是做你的妾室也行,我喜欢你,不想那些人只是在意你的身份。”

    因为这句话,顾十更加想笑了,好像他这个身份没人在乎吧孟犹怜说的天花乱坠的,竟然让顾十愈发的讨厌。

    一个连自己都不尊重的女人,又怎么能指望别人去尊重和喜欢呢,顾十也是比较嗤之以鼻,他极浅的嗤笑一声:“给自己点随后儿脸面吧。”

    顾十就是这样拒绝了孟犹怜,无情无义的,甚至没有半分的委婉可言,却听到了孟犹怜在后面说道:“我又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我也知道你要娶那个北朝的公主,我不在意,我只想眼里所望是你,心里更是你。”

    “我不会娶你,也不会娶那个狗屁公主,把我逼疯了的结果你们知道。”顾十只是微微的闭上眼睛,甚至还能听见那些挽留的声音。

    他只是有点空落感,他谁都不想见,也不屑见,更是站在原地。

    孟犹怜心里竟然有一丝的开心夹杂着一点点苦涩,最后她深深的闭上了眼睛,这才看着已经被自己放下来的小书童。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输过,可是这次竟然败在了一个男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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