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日记最后一篇的几句凌乱话语,能够看得出来沈丽研已经爱上了花星。

    无情无爱的女人坚不可摧,但一旦动了情的女人,却会化作柔 情万千。

    愿意为了所谓的爱情,抛弃一切,包括生命。

    沈丽研和花星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已经无人得知。

    但这必然是一场阴谋,一场算计。

    在这场阴谋中,沈丽研中了爱情的毒,付出了前途和名声,琅当入狱,被判了三年。

    聂北将那两本时尚杂志重新拿了起来。

    他觉得有矛盾。

    在沈丽研的日记里,丽研女装的设计者,从一开始设计者就是花弄影。

    那么那两篇专访是怎么回事?

    突然缝纫机停了下来,少年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聂北旁边。

    “这杂志是盗版,郑白磊和母亲结婚之初,人还是不错的,知道了母亲的心结。

    就请人买了正版过来,放了母亲的照片,写上母亲的名字,重新印刷了两本,想安慰她,没想到却刺激的她更疯了。

    我听邻居说,母亲出狱的时候,精神就有点不正常。

    时常半夜三更歇里斯底的大哭,还喊不是她做的,负心汉陈世美什么的。

    当时郑白磊家里一穷二白,长得又不怎么样,没人愿意嫁给他。

    邻居就搓合他和母亲。结婚后第二年生下了我,母亲的病稍为好转了些,渐渐也有了笑脸。

    但在母亲怀妹妹的时候,发现郑白磊出轨了。母亲的疯病瞬间比以前来得更加猛烈。

    尤其是在妹妹出生后,更是数次想要把妹妹掐死,还说妹妹抢了她的东西,毁了她的一生。

    郑白磊因此更不愿意待在家里,成天和小三混在一起。

    在我和妹妹的童年时期,母亲时而糊涂,把我们当成仇人,非打即骂,时而清新又抱着我们痛哭说对不起我们。

    三年前父亲听信了小三的话,加盟了沈氏的丽研女装店。

    但他为了省进货的钱,就拿了母亲藏在房间里的服装设计图纸,又购进大量劣质布料,送到服装作坊,让人加工,再挂上丽研的吊牌进行售卖。

    这地方离芙蓉市远,加上便宜,有些人就算发现质量差点,也没有追究。

    不过却因为款式十分出彩,大赚了一笔。郑白磊也因为这样身价暴涨,甩了小三,又结识了小四丁佳人。

    母亲清醒后发现自己的设计稿被盗,触动了心结,便决定开车去找郑白磊算帐,结果在去的路上出了车祸。

    沈丽研下葬当天,郑白磊就和丁佳人去打了结婚证,正式同居在一起。

    丁佳人开始的时候还算安份,顾及着后母的身份,不敢乱来,最多就是给这兄妹俩吃差点,穿差点。

    但是该有的基本条件还是给。

    但是去年他们从原来住处搬到新小区后,丁佳人就露出了丑陋的嘴脸。

    他以这兄妹俩不跟郑白磊姓为由,盅惑郑白磊,说这两个孩子肯定是野种,逼着郑白磊,让这兄妹俩辍学出去打工。

    如果不想打工也成,想继续留在家里,那就改姓,不要叫沈念清,沈念雪了,要叫郑念清,郑念雪。

    想继续上学,那学费什么的两个孩子要自己想办法,反正她是不会出一个钱。

    聂北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这张全家福照片你母亲是怎么拿到的?”

    少年沈念清走过来,将那张全家福从相册里面拿了出来。

    “这张照片是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母亲很珍视,只要清醒的时候,就会对着看,还会流泪。”

    “我能拿一张你母亲的照片和这个全家福吗?我怀疑你母亲是我朋友的女儿。”

    “你拿吧,反正这个全家福和我也没关系,至于我母亲的照片,这里多的是,你想要就随便拿一张吧。”

    郑念清无所谓的说道。

    聂北顿了顿,还是问道:“假如你母亲真是我朋友的女儿,那你也算是有家人了,你可想找到他们?”

    郑念清坚定的摇头,满脸冷漠。

    聂北有些不解,问他为什么。

    郑念清冷静的说道:“我不傻,母亲一直拿着沈家人的全家福,说明她也怀疑自己是沈家的女儿。

    但若他们真的走失了孩子,我母亲在沈氏工作好几年,他们不可能没有察觉。

    毕竟你也看到了,我母亲和这个男人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但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来认我母亲呢?

    在她受到污蔑入狱的时候,更没有一个沈家人出来主持公道。

    这或许说明我母亲当年被拐卖不是意外,而是阴谋。

    若真如此,我找上他们,岂不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我现在还太弱小,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一切都是白费。等我有力变得强大,我母亲的仇,我会亲自报。”

    郑念清丝毫没有掩盖他眼中的仇恨。

    这样的他,反倒让聂北有些欣赏了。

    “凭你自己这样成长太慢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沈家或许有坏人,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

    至少现在新任家主,就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只要你的身份是真的,相信你会得到很好的资源,会很快的成长起来。”

    郑念清一口否决:“不必了。人情债是世上最难还的债。我不想欠你们人情,这样以后报仇的时候,也不用顾及什么了。

    你帮了我,我也说出了你想听的故事,我们俩清了,你走吧。”

    聂北看了眼少年瘦削的背影,临走的时候说道:“你的天赋很出众,人也刻苦努力,我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走上一条不归路。

    将来你要报仇可以,但你不能伤及无辜,否则我决不会放过你。”

    郑念清只是将纸盒收好,重新坐回缝纫机前面,又开始一边做套袖一边听英语。

    聂北摇摇头,离开了旧仓库。

    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给沈义山直接打了个视频电话。

    “是聂北啊,有事吗?”沈义山乐呵呵的问道。

    他正跟全叔在打高尔夫,整个人精神很饱满。

    自从楚韵接手沈家的生意事务后,他就正式养老了。

    每天喝喝茶,看看山,玩玩水,打打球,小日子过得特别自在。

    聂北将那张全家福发到了沈义山手机里,圈出那个小女孩问道:“外公,这个小女孩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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