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郑清树陷入沉默当中。

    感觉到他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提了口气道:“甭管好的坏的,你该说说,别不吱声。”

    “咳..”郑清树干咳两下:“朗哥,贾东不让我掺和这事儿,自从你们上次那样以后,他虽然把公司大部分都交给我了,但法人和一部分股权还在他手里,他对他敌意很重,你也知道东清公司毕竟是东在前,很多方面如果没有老熊的面子,我根本玩不转,所以..”

    “哈哈哈,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我不气反笑道:“树哥啊树哥,我一直感觉你得年后才把贾东踢出公司,没想到这么早你就按耐不住了,想让我帮着你大权在握是吗?”

    郑清树干笑道:“朗哥,我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就是有点力不从心..”

    我饶有兴致的反问:“那东清公司如果变成清树公司还会感觉力不从心吗?”

    隔着手机听筒,传来郑清树吞唾沫的声音,在我身上吃足了亏的他,现在已经学会不再随随便便的接茬。

    “办好你的事,我不会让你白忙活。”我吐了口浊气道:“另外,让贾东完全撤出,你得给人拿出来百分之二百的诚意,不然就算贾东点头,老熊那一关你也过不去,明白我的意思吗?”

    郑清树犹豫片刻道:“那这事儿,您帮我谈?”

    “等我见完李倬禹,你的事情基本拍板定案。”我利索道:“往后咱俩交流,不需要绕弯子,怎么想的你就怎么说,都是一座山的和尚,谁不知道谁脑袋上究竟几根毛。”

    挂断电话后,我眯缝眼睛沉思良久后,又给叶致远编辑了一条短信,示意他明天帮我约下熊初墨。

    “咋地,郑清树要起义啊?”坐在车门另外一侧的钱龙歪脖问我。

    “野心太膨胀,已经快要跟不上他的脚步了,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树敌越多,他将来的举步就越艰难,需要依托咱们的地方也越多。”我点燃一支烟,轻飘飘的吹了口气。

    很明显,郑清树不想白白替我忙活一场,他想在我和天弃组织的这次交锋中分一杯羹,至少赚一笔他认为有价值的劳务费,对他而言,眼下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独揽他和贾东合伙开起来的公司大权,毕竟能赚百分之百,谁也不乐意只分百分之五十甚至更少。

    两个多小时后,莞城新沙南码头的一个私人海运站的仓库里。

    王嘉顺、刘祥飞将被我们俘虏的那个中年人扒光了直接吊在房梁上,哥俩轮番抄着皮带一通猛抡,中年古铜色的皮肤顷刻间被打的皮开肉绽,为了防止他的嚎叫声引起人注意,刘祥飞特意将他嘴里塞了一团破布头。

    “雇佣兵有点类似缅d那头的山兵,身体素质、心理素质都不弱,平常的逼问怕是很难奏效。”孟胜乐叼着烟卷,朝我低声道:“想撬开他嘴,得使点非比寻常的法子。”

    瞟了眼伤痕累累的中年,狗日的虽然满脸痛苦,但是眼眸子里却没有任何哀求的意思,一副铁骨铮铮的架势,我极其头疼的轻问:“你有啥好招没?”

    “我问问黑哥和兵哥吧。”孟胜乐“吧嗒吧嗒”嘬了几口烟嘴,掏出手机朝旁边走去。

    另外一头,钱龙拽下来中年嘴里塞着的布头,吹了口气道:“叫啥啊老哥,告诉我们名字总不犯忌讳吧?”

    “呸!”中年张嘴一口唾沫喷在钱龙的脸上,梗着眉梢厉喝:“是他妈男人就给我个痛快,老子十六岁开始摸枪,这辈子不说啥风浪都见过,但真不鸟你们这些臭鱼烂虾,你们再狠狠得过那帮极端分子嘛,问问他们,我哆嗦他们不,操!”

    “诶尼玛勒个币,你是羊驼嘛,说话喷唾沫。”钱龙嫌弃的抹擦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回头朝着王嘉顺摆手:“顺子,给我找台直流电机去,草特么的,头发不给他烫成自来卷的,我算丫挺的长得结实。”

    “大外甥,你舅让你送台电机来华哥的海运站。”王嘉顺倒也省事,掏出手机发了句语音。

    被吊在房梁上的中年,身体晃晃悠悠的朝着我赌咒:“王朗,你记住昂!你今天是怎么对我的,我们的人明天就会怎么还你,一报还一报,谁也逃不掉!”

    “放心,你等不到我遭报应的那天。”我揪了揪鼻头微笑道:“早晚是要说的,早点开口早解脱,现在咽气,你说不准还能撵上你弟弟组个团,黄泉路上不孤单。”

    正说话的时候,孟胜乐冲着刘祥飞道:“大飞,托朋友找点可拉明,刺激一下他的脑内多巴胺分泌,听说不少得了帕金森的都吃那玩意儿,对了再顺便弄点蜜蜂啥的甜食,上花鸟市场买几窝白蚁搁他身上养着。”

    “诶!”刘祥飞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出货场。

    交代完刘祥飞后,孟胜乐侧脖朝我笑道:“让顺子安排你休息休息去,瞅你那黑眼圈吧,都快跟我二姨夫有一拼了。”

    我好奇的问了一嘴:“你二姨夫干啥的?”

    “他二姨夫写小说的,见天见天的熬夜,造的跟个鬼似的,一百六十多斤的体格子,虚的风一吹都哆嗦。”钱龙呲着没有大门牙的嘴巴解释一句。

    又看了眼那个视死如归的中年男人,我点点脑袋道:“成,那这块交给你们了,既然来趟莞城,我就顺道拜访一下老根叔去,晚上过来听结果。”

    从海运站里出来,王嘉顺驱车载着我直接朝老根叔的别墅赶去。

    路上,我俩聊了聊他们最近在这头的发展,比起来yang城,这头绝对算得上风调雨顺,尤其是最近几个月,我们停止跟石恩的白云山制药合作,直接让楚天舒家的海虹集团给我们供货,不管是进价还是成本都大大降低,自然赚的盆满钵满。

    “你们现在跟华侨联盟的关系搞的咋样?”我笑呵呵的问。

    王嘉顺低声道:“华侨联盟换负责人了,那玩意儿当一届基本就够吃几辈子,现在是个叫托尼的中英混血儿掌管,托尼跟我岁数相当,小伙子有干劲也有野心,前阵子还说想去拜访你,后来他爸病重,回隐国去了,等过两天回来,我带他过去见见你?”

    “我见不见无所谓,你的人脉圈你自己把握就好。”我想了想后拒绝。

    话音刚落下,我兜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看了眼是孟胜乐的号码,唯恐他那边出事,我赶紧接了起来。

    “回来吧,他招了!”孟胜乐言语带笑的解释:“马德,皇上绝对是个奇兵,拿特么直流发电机怼那家伙篮子,两个回合不到,狗日的彻底精神崩溃,比特么黑哥、兵哥给出的招都到位。”

    再次回到库房里,一股子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

    而那个中年人已经套上裤子被从房梁上被放了下来,正紧紧夹着双腿,姿势极其不雅观的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悲鸣,赤裸的上半身,东一片西一片的鼓着一个个好像随时会流脓的大包。

    钱龙叼着烟卷,一脚踢在中年身上骂咧:“别鸡巴嚎了,不就瘪了嘛,没多大点事儿哈,我上百度查过,不影响将来使唤。”

    “百度查病,癌症起步。”苏伟康虎逼嗖嗖的接茬:“舅,看来你是真没打算让他活啊。”

    “闭了,能不能一天别跟个山炮似的,我这不唬他呢嘛。”钱龙白楞一眼,蹲到中年的面前邪笑:“老哥,刚才那段掐了不算哈,别听我外甥胡咧咧,你那玩意儿肯定没事,有事将来生儿子的麻烦,我替你承担。”

    听到钱龙的话,本来还只是小声抽泣的中年男人直接变成了嚎啕大哭。

    “咋啦老哥,你咋还提前给自己哭上丧啦,别哭了,乖哈。”钱龙呆萌的眨巴眨巴眼睛,可能是感觉自己哄的不够温柔,他抬手一巴掌狠狠掴在中年明显有些开卷的脑袋上,瞪着眼睛骂咧:“再他妈哭叽尿嚎的,我还拿发电机突突你,这回突突你菊花,信不信!问你啥,麻溜说啥,快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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