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是瞒不下去了的。

    可直接全盘托出,也不是什么好选择。

    这种颇为紧张的时刻,压力便是具象化。不过越是这种情况下,沈玲珑脑子转的越快,她沉默不过数秒便是回答道:“周光曾经拉拢过我,也曾经跟我说过潘正立这个人。”

    虚虚实实,沈玲珑讲了出来。

    在危险的边缘站立,且没有引火烧身。

    姜德顿了一下道:“小沈你这么聪明,又有能力,拉拢你倒是很有可能了。欸,还好我先人一步啊!”

    任若楠听着笑了起来,她道:“爹,再怎么说也应该是我感慨好嘛!是还好我先人一步。”

    沈玲珑也补充了一句:“我想,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男人不爱我与他们来往,就算迟一步也会相见相识相交的。”

    显然这话深得姜德的心。

    姜德眉眼没那么深沉了,都和他们说说笑笑起来了。

    倒是沈玲珑,没有放掉此次机会,追问:“姜叔,你别问了我结果,就不告诉我刚才我问题的结果了呀!”

    姜德像是恍然大悟道:“我以为你知道了呢!我正是想放长线钓大鱼,钓得也正是潘正立这条鱼。”

    沈玲珑对姜德的恍然大悟见怪不怪,政客的手段而已。

    她犹疑的‘哦’了一声,随后又问:“若是我与林春撞上的话,做出一些不好的事儿,废了姜叔你这条线,希望姜叔莫怪。”

    姜德笑了,如果换作旁人,讲点儿面子的,估计就应下来了。

    可姜德反其道而行,竟问:“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赔我一条线。”

    这摆了名想让她帮忙把潘正立也给捞出来,锁住。

    沈玲珑眉头狠狠一跳:“姜叔,你不觉得这种事儿找你所在机构的人比较好吗?我只是一个生意人。”

    姜德却道:“顶风作案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你威胁我?”沈玲珑见任雨蒙去了厨房,她的语气沉了不少,“姜叔,世上能人多的很,为什么要在我这儿卡死呢?”

    任若楠这会儿也听出猫腻来了,她拧着眉头扯了扯她爹的衣袖,试图让她爹别这么过分。

    姜德拍了拍任若楠的手,似安抚了一下道:“可你聪明,还总喜欢和这些我觉得比较为难的事儿牵扯到一块儿。”

    沈玲珑:“……”

    她刚才说那么多,姜德依旧觉得她在潘正立那儿有什么地位!

    非觉得自己能够和潘正立扯上关系。

    沈玲珑木着脸道:“姜叔不觉得走正路比较好吗?”

    为什么就非要走歪路,走非常道去对付潘正立呢?

    她一丁点儿也不想和潘正立扯上关系。

    姜德为自己伸冤辩解:“我只是觉得多条路发展,总是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再说了做大事者,该不拘小节,做出实际政绩才是硬道理,小沈啊,你难道不希望咱们这边的镇子,旗下的生产大队越来越好吗?日子嘛,过的红红火火才好。”

    沈玲珑:“……”

    这话她一个字儿都不信。

    她捏了捏眉心道:“我尽量配合,就跟姜叔你说的一样,你得多走几条路,边单单只在我这儿押宝。”

    姜德顺口接道:“没问题。”

    “至于林春,随你吧,一条无用的废线。”

    沈玲珑:“???”

    刚才谁在林春身上做文章,非要她给赔一条线的?

    感情纵容林春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坑她?

    沈玲珑有点儿有气无力,摁了摁自己的额头道:“我想知道,姜叔你为什么会让林春来接替周光的班,刚才你也说了,林春是一条废线。”

    说实话,她虽然也不喜欢沈苗,可林荷花的无所畏惧,桀骜不驯以及高高在上,全都是林春走上高位给她的底气。

    这一切事情联合在了一起,才是造就了那场悲剧。

    当然了,沈苗也是罪有应得。

    姜德明白沈玲珑的意思,他沉默了下来,停顿了很久才道:“非我所愿,只不过当时林春说他知道周光背后有人,我本意是在钓鱼。”

    沈玲珑知道这怨不得谁,也不打算怨谁。

    毕竟林荷花和沈苗两个人都不无辜。

    她没在这件事儿上过多纠缠,单一询问:“姜叔想要我做什么呢?别让我接近潘正立就行,不然我担心我男人会不高兴。”

    姜德道:“你不用做什么,我想潘正立会冲着你去。”

    沈玲珑惊疑:“???什么?”

    姜德瞥了沈玲珑一眼,带着几分尽数皆知的笑意道:“你难道不觉得,这大半年来,自个周遭的事儿有点儿怪吗?”

    怪?说起怪,沈玲珑立即就想到了潘正立让她去红岭生产大队的事儿,还有她的身世。

    想到是想到,但这事儿沈玲珑没有轻而易举的讲出来。

    可姜德并不打算让沈玲珑蒙混过关,他道:“我们镇上几个老朋友都一直防备着潘正立,自打潘正立到这边来就防备着他,可是这个人吧说他完全没有问题,他又挑了好几回的事儿,可说他有问题又抓不到尾巴。”

    沈玲珑追问:“譬如?”

    姜德没有遮遮掩掩,直言:“幼儿溺死,周光姐弟,还有林荷花家暴致死。”

    三件事儿,沈玲珑确实看到了潘正立在其中隐隐约约。

    不过林荷花的事儿,让沈玲珑眉目一拧:“林荷花的事儿,怎么跟潘正立扯上关系的。”

    姜德笑了起来:“你觉得伏苓这个人如何?”

    那个老男人!

    沈玲珑一惊,看来也是怀疑林荷花和潘正立之间的关系,怎么会牵扯一个伏苓出来。

    她没有犹疑,直言:“落难的人,穷困潦倒,饱受饥寒,但没有一丁点儿狼狈可言。”

    “不过就算在出色,也掩盖不了他五十岁了的事实,林荷花不可能会找这么一个姘头,尤其是还得让她出钱养。”

    姜德点头:“是的,我们派专人盯着他了的,有点儿怀疑林荷花也许是被灭口的。”

    沈玲珑老早也觉得林荷花的死有点儿奇怪,这回被姜德讲出来,她更加怀疑潘正立私底下到底想干什么勾当了。

    她拧着眉头道:“没有去问过那个伏苓?”

    姜德摇头道:“问过,但一无所知。”

    “而且他是一名极好的人,伏家曾经在战乱的时候,治病救人,也有不少人为国捐躯,我想强逼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姜德很尊敬伏家,所以不愿意用非常手段。

    这会儿姜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道:“因为实在找不到潘正立的尾巴了,刚巧小沈你今个又过来了,我想到这些事儿只有你好像都被牵连过,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够找到了一个突破的口子。”

    沈玲珑:“……”

    她最终还是应下了姜德,撇开其他不说,潘正立这个人可能真的就如同姜德所说,冲着她来的。

    一件事撞到可以说巧合,两件三件总是撞到,沈玲珑想这恐怕其后目的不明了。

    辞别姜家后,沈玲珑与任若楠同行时都在考虑潘正立这人的问题。

    可任若楠以为她给自个爹气成这样了,急急忙忙表态道:“玲珑姐,玲珑姐——”

    沈玲珑骤然被叫醒,她诧异的看向任若楠问:“怎么了?”

    任若楠看她终于回答自个了,也是松了口气。不过也没完全放下心,她凑到沈玲珑跟前,有点儿无奈道:“玲珑姐,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今天回去,我爹会突然跟你提要求。”

    听到任若楠的道歉,沈玲珑心里的郁气散了不少,她拍了拍任若楠的肩膀笑道:“不碍事儿,说不定这事儿本来就跟我有关系。”

    说是这么说,任若楠却不那么认为。

    她连忙摇头道:“不是的玲珑姐,你别听我爹瞎说,他一张嘴啊!把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沈玲珑:“……”

    吐槽自个爹这个程度任若楠还觉得不够,他继而又道:“真的,我不骗你,他是政客,最喜欢胡扯画大饼了。我估摸着啊,这事儿根本和玲珑姐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我爹引导你往他想要你走的方向走着呢!”

    “还有啊玲珑姐,你也别怕他威胁,咱两一起做事儿,他还真能不让你做了?那可是扯我的后退。”

    沈玲珑很想告诉任若楠,指不定她爹真可以扯她的后退。

    不过这话沈玲珑没有打击任若楠,她领了任若楠的情:“我知道的,谢谢你。而且我也没有答应你爹什么,我们所有的前提是如果潘正立真的冲我来的话,我可以帮他寻找一些突破口。”

    任若楠愣了一下,又惊又喜的看着沈玲珑道:“天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玲珑姐,真的,我从来没见过我爹这么糊弄人以后,结果反被人糊弄了!”

    沈玲珑:“……不是,这是你爹提的要求。”

    任若楠脸又垮了下来,一脸生无可恋。

    瞧着她那样儿,沈玲珑都有些好笑了,她道:“好了,不用送了,你回去吧,我现在打算去孟家,下一回的稿纸有点儿地方需要改善,还有价格冬季的衣裳肯定是会偏贵的。”

    任若楠也没有纠缠着要继续送,她点头道:“也成,我得开始忙活衣裳销售出去的事儿了。”

    沈玲珑道:“对了,这一回可以接一下外单,就是咱们之前说好了的限量,这一回衣裳有十六套,后期可以限量八套,没有多的,知道吗?”

    任若楠蹙眉:“这么少吗?”

    沈玲珑朝她眨了眨眼睛:“现在工厂那边的产量打出去了,你可以要高价了。到时候给尺寸,和需要的款式给我就行了,先到先得,不用拍价的方式,知道吗?”

    “那要十六套的款式还剩八套,这可咋整啊?”任若楠有点儿疑惑,“要不咱们限量十六套?”

    沈玲珑摇头:“得不到才是最好的,下一个季度的时候,量少一点儿,他们可以从这一次没有抢到的款式里挑,反正每次额外加货就是八套,没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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