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樱樱午睡醒来后,在梳妆镜前让眉儿为她梳发。镜子里的人一副慵懒的神态, 打了个呵欠, 显然还没有睡够。

    以前她午睡总能睡上一两个时辰, 可自从得知怀孕的事之后, 她每天只给自己半个时辰的午睡时间, 到点就让丁虞和眉儿叫醒她, 醒来便是学习玄术。虽说还算不得十分勤奋, 到底是比之前好了许多。

    前日师父便离开了,走之前把乾坤八卦镜相关的术法教给了她, 内容很多,她脑子记不住,便用笔记下了。她的字写得丑,后来又让从霄誊写了一遍,她每日便照着背诵练习。

    “大人回来了吗?”梳好发,她问道。

    在一边泡菊花茶的丁虞手上的茶壶晃了晃, 几滴水花落到桌上,在桌面滚了滚, 滚出一道水痕。她静默了一下才回道:“大人已经回来了。”大人中毒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时晋交代她不能让公主知道,可这种事情能瞒得了多久?

    “好,那我等下去找他。”她语调欢快地说道, 一想到等下就能见到她, 她就觉得很开心。两人在一处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 便是一句话也不说, 也不会觉得无趣。

    “公主,大人他闭关了,您、您还是晚些时候再去找他吧。”

    闭关?秦樱樱一愣,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居然……还有闭关这个词?他怎么可能不和她说一声就去闭关?直觉告诉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起身走到丁虞面前,问道:“他为什么要闭关?他要闭关多久?”她的声音急切,明亮的眼眸中蕴含着担忧。

    “这……奴婢不太清楚。”丁虞低下了头,“是时护卫和我说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公主说,只好推到了时晋的身上。

    秦樱樱不是个傻子,她看丁虞的神情就猜到从霄肯定出事了,可他们为什么要瞒着她,难道很严重吗?她卷翘的睫毛颤动着,内心很不安,抬脚便往外面走去,想去他的房间找他。

    “公主!”丁虞和眉儿赶紧跟了上去。

    时晋正在从霄的房门口守着,看到秦樱樱走过来,赶紧拱手行礼:“夫人。”

    秦樱樱没有理他,想要去推房门,但被他阻止了。

    “夫人,大人正在闭关,交代了任何人不得打扰,夫人回去吧。”时晋挡住门,劝道。

    “为什么他突然要闭关?他怎么了?”

    “大人没什么事,只是玄术方面有些疑惑未解,需要静想几日。”

    “你骗谁!”秦樱樱怒了,他们都把她当作傻瓜一样哄吗?若只是为钻研玄术,从霄根本就没有必要闭关,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话都没对她说突然没了人影。她一把推开挡住门的时晋,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时晋一脸无奈,和丁虞对看一眼,两人都摇了摇头,跟了进去。

    房间里冷冰冰、空荡荡,秦樱樱找遍房间也没有找到从霄,恐惧占满了她的心房。他会去哪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人呢?”她近乎崩溃地问道。

    “夫人,您不要急,大人真的没事。”时晋垂死挣扎,一口咬定,可连他自己都清楚这谎言是多么拙劣。

    就在这时,一名小厮急冲冲地跑了过来,禀报:“夫人,大宴六公主求见,已经在门口了。”

    “不见!”秦樱樱愤怒地一口回绝,她这个时候来干什么?自从知道她的险恶用心之后,她便再也不想见这个人了。

    “可、可是……”小厮犹豫了下,又说了一句,“她说是为大人的事而来的。”

    所有人的眼神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为从霄的事情而来?意思是赵羽箴知道从霄发生了什么事情?秦樱樱逐渐冷静下来,看了时晋一眼,没再问他什么,对那小厮说道:“让她进来,请到客厅。”

    “夫人!”时晋急了,赶忙说道,“大人交代过,不许任何人进国师府,那个大宴公主您还是不要见吧。”大宴公主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国师府,怕是没什么好事,她指明了和大人相关,更让他心生警惕。

    秦樱樱冷眼看他:“你们一个人都不告诉我他怎么了,我与你们又有什么可说的?既然赵羽箴知道,那就由她来告诉我。”

    她说着举步要走,时晋赶紧挡到了她的前面,一脸为难的样子,但最终还是凑到她耳边仔细说了一番,将所有的事情告知给她听。

    秦樱樱的脸色瞬间白得可怕,在这严寒的天气里更加觉得冷,指尖冰冷得似乎已经麻木。她良久没有说话,但终是深深呼出一口气,说道:“如此,我更要见她,我想知道这件事情是否与她相关,我想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可……”时晋还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听她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可是的,只是区区一个邻国公主,难道国师府还怕了她不成?便是大人不在,我也能够应付的,让她进来吧。”秦樱樱说完,不再理会时晋,先行去了客厅。

    小厮领命跑开,丁虞和眉儿跟着秦樱樱离开,时晋见状,也只能跟上了。

    秦樱樱到了客厅,坐等没多久,赵羽箴便带着她的侍女进来了。

    看到秦樱樱,她笑着迎了上去,热络地说道:“樱樱,有几日没见了,我都想死你了!”

    秦樱樱垂头一笑,站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莞尔:“羽儿公主跑我国师府跑得勤快,可我却从未主动上门去拜访过羽儿公主,实在汗颜。”

    赵羽箴拉住了她的手:“我们之间还分得这么清楚干什么?我来见你不是一样么。”

    秦樱樱缓缓抽回自己的手,看她的眼神带着疏离的微笑:“羽儿公主今日前来,是有什么要事吗?”她不想跟她浪费时间,直接问道。

    赵羽箴自然也察觉到她此次态度与先前不同,却没有太过在意,她并不怕她知道她的目的,因为她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而妄想跟她争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

    她四下看了看,问道:“国师今日又不在吗?”

    “我家夫君正在书房忙于公务,羽儿公主是来找他的吗?”她可以强调“我家夫君”四个字,宣告主权。从霄是她的丈夫,没有人可以讲他从她身边抢走。

    “是吗?国师果真是在忙于公务吗?”赵羽箴笑了笑,“那正好让我们好好说说话。你们先下去吧。”她转头对自己的两名侍女说道。

    “是,公主。”

    秦樱樱明白她的意思,也让时晋他们离开了,客厅只剩下她们两人。

    她们面对面站立,相仿的身形,却不一样的气质,赵羽箴就像一团火焰炽烈燃烧,所到之处将一切化为灰烬,而秦樱樱就像一汪清泉滋润万物,带来温暖和生机。

    “樱樱,我听说国师中毒了。”赵羽箴开门见山。

    秦樱樱依然保持着微笑,状似不解地偏了偏头,说道:“没有啊,羽儿公主怎么会这么说?”

    “你就不要瞒我了,我方才在宫中都听说了,是你父皇因前几日的事情对国师起了杀心,在他的午膳中下了毒。”

    呵,居然想把自己做的事情嫁祸到别人的头上吗?如果真是秦越对从霄起了杀心对他下了毒,怎么可能还会让他有机会出宫回到国师府,早在宫里的时候他就应该命人将他一网打尽了。从霄在宫内宫外的势力如何,秦越多少是清楚的,他还不至于贸然对从霄动手,因为一旦让从霄的人反扑,他未必有能耐控制局面,届时很有可能玩火自焚。

    她说出这番话,秦樱樱已经能确认,给从霄下毒的人就是她。

    “你说什么?”她装出一脸惊疑的神色,“前几日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赵羽箴叹息道:“你父皇为巩固大宴和大祁两国的关系,希望国师娶我为妻,可国师并不愿意,当场驳了你父皇的面前,转身就走了。你父皇是一国之君,怎能咽下这口气,他给国师下毒一点也不奇怪。”

    你以为堂堂一国之君玩过家家呢,不顾后果说下毒就下毒,如果秦越如你所说沉不住气,他的龙座早就拱手让人了。秦樱樱瞟她一眼,在心中冷笑。

    “真没想到父皇竟会如此……”她慨叹一声,眼中满是失望和痛心。

    “所以,我得知这个消息就赶紧来了国师府,想看看国师的情况,我正好有一名手下精通药毒之术,这世上没有他解不了的毒。樱樱,你带我去见国师,我……”

    秦樱樱打断了她的话:“可是,我家夫君并没有中毒呀,他好好的在书房处理公务呢,我方才已经跟你说过了。”

    赵羽箴明显一怔,一脸狐疑:“怎么可能?”梁川下毒不可能有闪失,从霄午膳过后匆匆离开皇宫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真的呀。”秦樱樱笑了,看她就好像看笑话一般,“我不知道羽儿公主从哪得来的错误消息,真是太好笑了,我家夫君现在好端端的,我方才就是从他那边过来的。”赵羽箴一心想见从霄,她多少能猜出她的心思,她是想给从霄一个恩情,然后挟恩求报,让从霄答应娶她。

    可是,她不会让她如愿,她相信从霄也不可能答应见她。

    不管怎样,她会先想办法见到从霄,然后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办:“时晋,丁虞。”她对着外面唤道。

    时晋和丁虞赶紧走了进来。

    “大宴公主要回去了,你们亲自送到门口,切勿怠慢。”

    “是。”两人领命,对着赵羽箴说道,“公主,请。”

    “你……”赵羽箴心中怒气和不甘陡生,却也不好在国师府放肆,只好长袖一甩,气哼哼地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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