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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正文————

    “白帅,当真要将公孙喜处死?”

    在返回南营辕门的途中,季泓私底下对白起说道。

    原来在近代,虽然在战场上斩杀敌将时有发生,但却极少杀死己方所俘虏的敌方大将,一般都是作为国与国之间的博弈筹码。

    就拿公孙喜来说,像这位被称为“犀武”的魏国名将如今被秦军抓获,按照以往不成文的规矩,秦军会好吃好喝招待着公孙喜,直到秦军主帅派人押解到秦国的都城咸阳,献于秦王,然后由秦王亲自劝降。

    若到时候公孙喜不肯为秦国所用,则秦王再派使者前往魏国,用公孙喜交换魏国一两座城池。

    一般情况下,魏国都会接受这样的条件。

    想当年,孙膑被其同门师兄、魏国的名将庞涓迫害到装疯卖傻的地步,然而后来孙膑助齐国的田忌在「桂陵之战」中击败庞涓,并将其俘虏后,孙膑也并未就此杀死庞涓,随后,在齐国请楚国介入那场魏、赵战争,迫使魏国与赵国停战后,齐国最终还是将庞涓放回了魏国。

    总的来说,各国通过这种“交易”形式,即得到了实惠的利益,又表现出了己方「爱才」、「不忍杀之」的一种态度。

    但白起对此不屑一顾。

    留着公孙喜做什么?

    这公孙喜既然铁了心不肯归顺秦国,留他何用?

    至于用公孙喜交换魏国的城池,既有他白起在,何须用这种方式来得到魏国的城池?

    既留之无用,不如杀之,看看能否打断营外那些魏军的气势。

    在白起的授意下,早已被绳索五花大绑的公孙喜,先是被人在嘴里塞上了布团,旋即就被两名秦卒推到了营门。

    『这小毛孩究竟意欲何为?』

    瞥了一眼站在自己左前方的白起,公孙喜心中闪过几丝困惑,不明白白起为何叫人将他带上营外。

    难道是准备在营外将其处死么?

    『话说回来,营外人声何其嘈杂?』

    公孙喜颇为困惑地看着营门。

    而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隆隆声,营寨南侧的辕门缓缓敞开,旋即,一队队秦卒迅速涌到营外,整齐战列。

    『唔?』

    对面魏军阵列前方的蒙仲微微皱了皱眉。

    鉴于魏青的建议,从方才起,蒙仲便在衡量「若此刻大举进攻秦军」的胜算。

    说实话,纵使他已想尽办法聚拢了四万余魏军,但考虑到对面的秦军人数更多,蒙仲并不是很有把握,因此他迟迟没有下达进攻的命令。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对面的秦军居然自己打开了辕门,摆出了一副欲与他魏军一决胜负的架势。

    『这……不应该呀。』

    蒙仲皱着眉头思忖着。

    在他看来,虽说他固然是没有击败秦军的把握,但秦军被他们卡了一个极其关键的虚弱期,也未必有把握击败他们,怎么可能主动出营应战?

    这才过了多久?

    不到一个时辰而已,纵使对面的秦军在这段期间抓紧工夫歇息,可那些鏖战一宿、疲倦至甚至脱力的秦卒,又哪里是区区一个时辰的歇息就能恢复过来的?

    『搞不懂……』

    思忖了一下后,他对窦兴、魏青二将说道:“不管对面有何诡计,叫士卒们提高警惕终归是没错的。……若秦军果真要与我军厮杀,那就与他们打,眼下这个时候,我军未必会输。”

    “嗯!”

    窦兴、魏青二将点点头。

    而就在他们三人正在商议时,忽见对面的秦军阵列向两旁散开,旋即,有一队秦卒押解着公孙喜来到了阵前。

    “那是……”

    “犀武!”

    窦兴、魏青二人惊呼一声,面色顿时大变。

    而蒙仲亦再次皱起了眉头。

    毕竟在这个时间段,秦军将公孙喜五花大绑的押出来,这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

    就当蒙仲、窦兴、魏青等人看到公孙喜的时候,公孙喜亦看到了他们,看到了远处那多达四万余的魏军。

    『我麾下的军队……怎么会在这里?……他们这是在搦战么?明明秦军昨日大败我军,他们如何还敢到此搦战?等等,为何秦军固守不出?』

    公孙喜的脸上浮现浓浓的惊愕,他着实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得不说,公孙喜终归是戎马一生的宿将,纵使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但在经过仔细琢磨之后,他还是弄懂了眼下的情况:即他麾下的军队,趁着秦军昨晚鏖战一宿的虚弱期,重整旗鼓前来搦战,仿佛一根鱼刺卡在了秦军的咽喉。

    『漂亮!漂亮的反制!……秦军鏖战一宿,此刻极其虚弱,他们绝对不敢轻易出战,如此一来,我军的士卒就能趁机在士气上扳回一局,重整旗鼓!……这是多么精准的眼力!』

    在心中大加赞许着,公孙喜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个疑问。

    是谁?

    是谁想出了这招反制秦军的高明计策?

    『竖?……不,应该是那小子……』

    不多时,公孙喜便在对面魏军的阵列前方,看到了站在战车上的蒙仲。

    刹那间,他感觉自己的脸庞一片炙灼,又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羞愧涌上心头。

    「……犀武,今日在下在伊阙山山顶北侧附近,撞见了一队假扮韩卒的秦军奸细……秦军不会无缘无故派士卒前来送死,既然他们冒险派人到伊阙山来窥视我军营寨全貌,那么就只有可能是想知道我军营寨西边的部署情况……在下怀疑,秦军是想偷袭我军的西侧!」

    「……犀武,香山的秦军跨伊水而偷袭我军,在下认为这只是秦军的诡计。……话说回来,秦军弃实力相对较弱的韩军不顾,率先设计我军,这越发能证实在下的判断是正确的:秦军正谋图对我魏军下手!」

    「……秦军放着十万韩军不管不顾,绕到雒水试图偷袭我军主营,这意味着秦军已经认识到一味死守只有败亡,唯有奇袭我军,率先击破我十八万魏军,他们才有些许胜算!……在明知此事的前提下,就单单因为唐直、焦革两位军司马驻军于雒水,秦军便知难而退了?依旧采取一味死守,最终迎来注定的败亡?……还是说,他们决定在不惊动唐直、焦革两位军司马的情况下,绕到我军的北侧,继续对我军主营发动偷袭?犀武觉得这两者,哪个可能性更大?」

    蒙仲的这几番话,当日犀武听在耳中不以为然,但此刻回想起来,着实令他满心羞愧,以及懊悔。

    白起小儿算什么?!

    他公孙喜麾下亦是一位极其出色的谋将,从始至终皆准确把握到了秦军的动向,所谓料敌于先,莫过于此!

    可恨他公孙喜傲慢、自负,不肯听从这等良言,才有昨日之败!

    败地不冤!

    『……这小子眼下位于窦兴与魏青二人当中,看来必定是竖对这小子委以重任……好,甚好,我公孙喜虽败,但我魏军尚有一口气在,白起小儿休想轻易击溃我余下的兵卒……』

    正想着,公孙喜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疑问:白起故意将他带到营外,带到他麾下的那些魏军兵将面前做什么?

    『难道……』

    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公孙喜顿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而就在这时,白起拉扯公孙喜身上的绳索,与另外几名秦卒一同硬生生将公孙喜拽到阵列前,旋即厉声喝道:“对面的诸魏卒听着,你等的主帅公孙喜,已沦为我秦军的阶下囚!”

    听了这话,明显可以感觉四万余魏军士卒的气势为之一滞,原来那些满脸放肆不停辱骂秦军的魏卒们,此刻仿佛是被什么给噎住了似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犀武……被秦军抓到了?”

    “犀武?”

    “犀武被抓了?”

    片刻,四万余魏卒当中便响起了窃窃私语声,明显可以发现有些士卒脸上已再次出现了惊慌。

    这也难怪,正所谓「兵是将的胆、将乃兵的魂」,一般在一支军队中,主将、主帅永远是最核心的灵魂,而如今乍一听说自己一方的主帅竟被秦军所擒,可想而知这四万余魏卒心中的惶恐与不安。

    “糟糕了……”

    窦兴皱着眉头看着身后一片哗然的魏卒们。

    正是因为考虑到「主帅被擒」一事干系甚大,恐引起数万败卒的绝望,因此在数个时辰前,当蒙仲等人得知公孙喜不幸被秦军所擒获后,公孙竖与窦兴、魏青等军司马立刻封锁消息,对底下的士卒谎称犀武为了断后身负重伤,因此由公孙竖担任假帅,代为指挥军队,根本不敢透露公孙喜已被秦军所擒的消息,就怕剩下的六七万魏军在得知此事后新生绝望,一哄而散,各自逃亡。

    可没想到,这件事还是被秦军给揭穿了。

    “卑鄙……”

    魏青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着,但却想不出任何办法。

    纵使是蒙仲,此刻亦有些束手无策。

    『很好、很好……』

    见对面四万余魏军明显已经出现动摇,白起心中顿时大喜。

    倘若是四万余体力充沛、士气回升的魏卒,纵使他麾下仍有六万余军队,也未必有把握击溃对方;但倘若这四万魏军军心动荡……哼!

    暗自冷笑一声,白起附耳对左右吩咐道:“传令下去,以我斩下公孙喜首级作为讯号,营内的诸军一同杀出!”

    而此时,公孙喜亦看到了对面那些魏卒的动摇。

    “呜呜(不!不!)”

    他激动地挣扎着,奈何有几名秦卒死死制住了他。

    “不许擅动!”那几名秦卒恶狠狠地警告着,但公孙喜却丝毫不为所动,纵使全身被绳索五花大绑,纵使嘴里被塞着布团,纵使被几名秦卒奋力压制,他仍使出浑身的力气,瞪着眼睛朝着对面的魏军“大喊”。

    “呜呜(不许动摇!)”

    “呜呜(进攻!进攻!)”

    “呜呜(秦兵此刻极其虚弱,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呜呜(蒙仲!窦兴!魏青!)”

    『犀武……』

    蒙仲面色有所动容。

    他隐约能够猜到公孙喜对他们的示意,可奈何……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魏卒们,只见他们一个个或垂头丧气、或满脸惶恐,再也没了方才的气势。

    而此时,窦兴与魏青二人亦在私底下议论。

    “犀武……那是在示意我军进攻吧?”

    “应该是……只是士卒们的气势被打断了,这还怎么打?”

    束手无策!

    在白起祭出公孙喜的情况下,蒙仲、窦兴、魏青等魏军将领皆束手无策。

    “呜呜(蠢材!蠢材!)”

    “呜呜(你等倒是下令进攻啊!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士卒们的士气跌到谷底,继而被秦军杀地片甲不留么?!)”

    心中大骂着蒙仲、窦兴、魏青三人的“懦弱”,公孙喜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站在他身旁不远处满脸得意笑容的白起。

    『竖子!小儿!』

    只见公孙喜怒从心气,使出仅剩的力量,一抖身体挣脱了两名秦卒的压制,随后硬生生拉扯着另外两名秦卒,奋力撞向白起。

    “砰”得一声,措不及防的白起顿时被公孙喜撞地身形一个踉跄。

    只可惜,公孙喜此刻全身被绳索五花大绑,就连嘴里亦被塞上了布团,纵使能趁白起不注意将其撞了个踉跄,也再没有其余能伤到白起的手段。

    “老匹夫,我看你真的是活腻了!”

    因为公孙喜的关系当众出了丑,白起心中恼怒,当即喝道:“给我架好他!”

    听闻此言,那四名秦兵当即强行按住公孙喜,令其双膝跪地,就仿佛临刑的犯人。

    旋即,只见白起锵地一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一剑斩向公孙喜的头颅。

    “噗——”

    鲜血四溅,公孙喜头颅落地,在地上翻滚两圈,逐渐失去光彩的双眸,正好对着远处的魏军。

    『进……攻……』

    他无声地呐喊着。

    “老匹夫!”

    甩了甩剑刃上的鲜血,白起举剑指向对面四万魏军,厉声喝道:“全军……”

    而就在这时,对面的魏军阵列中响起一声嘶吼。

    “诸君,犀武至死宁死不屈,不肯屈服于秦军,难道我数万兵卒,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无动于衷么?”说到这里,蒙仲在战车上拔出利剑,指向正前方,嘶声力竭地喊道:“杀秦军,为犀武报仇!”

    在四万余魏军的前几列,有不少魏卒皆看到了公孙喜临死前的壮举,倍受震撼,此刻听到蒙仲的激励,一时间亦怒火填胸,抛却恐惧、抛却迷茫,奋力大声回应。

    “杀秦军!为犀武报仇!”

    “杀秦军!为犀武报仇!”

    “杀秦军!为犀武报仇!”

    起初只有数千人,但在几声之后,便迅速扩大了四万余魏卒。

    那声势,就连白起亦有些震惊,当即快速下令道:“全军进攻!”

    而与此同时,远处站在战车上的蒙仲亦同时下令道:“全军进攻!”

    “喔喔喔——!!”

    四万魏卒、六万秦军,这两方的军队就仿佛两股洪流,朝着彼此奔进。

    『总算是……』

    终于看到自己麾下的魏军士卒以恐怖的气势发动了突袭,公孙喜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拜托了,竖,拜托了,烦人的小子……』

    ……

    ……

    “杀——!”

    只不过是眨眼工夫,四万魏军与六万秦军便撞到了一起,仿佛怒涛拍石,溅起无数的血花。

    一方是体力相对充沛、又因为主帅被辱杀而满腔怒火的哀兵,一方是刚刚以八万击破二十余万魏韩联军且取得大捷的得胜之兵,尽管是四万对六万,但无论是蒙仲还是白起,此刻都无法准确把握这场仗的走势。

    放眼之处,到处都是奋力厮杀的两军士卒,前排的步卒刚一倒地,后排的步卒便紧跟而上,一寸不退、一寸不让。

    『居然……在魏军面前杀死公孙喜,居然没能动摇魏卒的军心,然而变成眼下这种……真该死!』

    暗骂了一句,白起当即下令道:“传令王温,魏卒此刻怒火攻心,令其率中军徐徐后退,再命孟佚、仲胥二将率两翼军队包抄过去,将魏军围而杀之!”

    “喏!”当即就有传令兵依言而去。

    然而片刻之后,便又有士卒传来了最新的战况:“启禀白帅,我军两翼遭到了敌军的截击!”

    “……”

    白起微微皱了皱眉,此刻早已登上一辆战车的他,登高眺望着远处,寻找着魏军的指挥。

    只眨眼工夫,他便找到了魏军的“本阵”,一个仅仅只有二十几名士卒的本阵,以及那个让他记忆犹新的身影。

    『还以为他会趁着魏军气势正盛,采取中军突破,没想到……居然是个如此谨慎的人么?不过,如此谨慎,却居然仅仅留下二十几人在身边……这算是对你自身武艺的自负么?』

    白起抬手摸了摸右侧脖颈处那已结痂的血痕。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家伙的武艺,确实要在他之上。

    “季将军。”

    他转头对站在旁边一辆战车上的季泓说道:“那边即是魏军的本阵,请你亲自率领一支轻兵,将其截杀!”

    “喏!”

    季泓抱了抱拳,当即带着两千余士卒绕过正面战场,朝着魏军的“本阵”处而来。

    此刻在魏军的本阵处,只有蒙仲、荣蚠、蒙傲与二十余名宋兵。

    正当蒙仲注视着战场,准备随时发号施令时,忽然荣蚠指着南侧急声说道:“师帅,有一支秦军试图绕袭我等!”

    “……”

    蒙仲瞧了一眼远处,旋即皱着眉头说道:“还真是好眼力……”

    “族、族兄。”

    为蒙仲驾驭战车的族弟蒙傲咽了咽唾沫,忍不住说道:“那边的秦卒看起来人数不少的样子……”

    “是啊。横竖守不住本阵,那索性就不守了……”说着,蒙仲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沉声说道:“千万别倒下了,你手中的大旗!”

    荣蚠抬头看了一眼自己高举的「魏」字军旗,斩钉截铁地说道:“师帅放心,在下纵使死,也绝不会令这杆旗帜倒下!”

    “好!……那就直奔战场!”

    “直、直奔战场?”蒙傲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道:“族、族兄,你是说,咱们冲到这十几万人的战场中么?”

    “是啊。”蒙仲眨了眨眼睛说道:“咱们藏在四万魏卒当中,那支奔咱们而来的秦军,不就找不到咱们了么?”

    “呃……”

    『虽然听上去很有道理,但总感觉哪里不对……』

    蒙傲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走!”

    随着蒙仲在蒙傲肩膀上一拍,蒙傲下意识地一抖缰绳,面色煞白地驾驭着战车直奔眼前那十万人的战场。

    而在他身后,荣蚠与二十余名宋兵高举旗帜,紧跟其后。

    “军将!我军的旗帜……”

    有魏卒察觉到了他们军队的旗帜,当即禀报于军司马窦兴。

    正在浴血奋战的窦兴转头一瞧,便瞧见他们那杆「魏」字主旗,此刻正迅速朝着这边战场而来。

    “有胆魄!”

    称赞了一句,窦兴高举利剑,厉声吼道:“此战,只有胜,无有退!杀秦狗,为犀武报仇雪恨!”

    “杀秦狗,为犀武报仇雪恨!”

    “杀秦狗,为犀武报仇雪恨!”

    数万魏军的气势再次出现匪夷所思的提升。

    “挡住!挡住魏军!”

    与此同时,秦将王温亦嘶声力竭地喊着。

    虽说白起命他徐徐后退,为两翼军队包抄魏军创造机会,可似眼下的情况,他中军分明快被魏军凿穿了。

    喂喂喂!开什么玩笑!魏国的士卒原来是这么悍勇的么?比昨晚的魏卒勇猛了不止一倍吧?

    忽然间,从旁有士卒惊呼道:“将军小心!”

    “怎么?”

    王温当即回过神来,便瞧见有一辆战车迎面朝着自己冲来。

    “砰!”

    两辆战车径直撞在一起,从魏军的战车上,跳上来一名年轻的魏将,手持利剑朝着王温杀来。

    “乳臭未干的小子亦敢来送死?!”

    王温提剑迎上,没想到对面那名年轻魏将武艺着实不俗,几番力拼下来,反而是王温感觉后继无力,手臂酸麻不已,显然是昨晚鏖战一宿导致脱力,此刻尚未完全恢复。

    “噗!”

    利刃刺透了王温的胸膛,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迎面那名魏军小将,满脸不甘之色。

    “我王温竟然……竟然死在这种无名小辈手中……”

    “你他娘的说谁是无名小辈啊!”

    将面前那个秦将一脚踹下战车,那名魏军小将,不,是蒙仲麾下的第一猛士蒙虎,一脚踩在翻倒的战车栏杆上,扫视着底下那群面露惊色的秦军士卒。

    “老子乃是自封的「魏国第一猛士」蒙虎,记住这个名字!”

    “……”看着自吹自擂的蒙虎,副将曹淳微微摇了摇头。

    冷不丁一转头,曹淳忽然看到魏续正用赞赏的目光看着蒙虎,旋即在注意到他的视线后,恶狠狠又瞪了他一眼。

    『……这家伙,什么毛病?』

    不知什么情况,曹淳感觉魏续与他的关系是越来越差了。

    “紧随旅帅!杀秦军为犀武报仇!”

    “喔喔——!!”

    而与此同时,蒙仲亦带着荣蚠等人杀到战场中,以及那杆「魏」字的主旗。

    看到这杆魏字主旗,四万余魏军士卒仿佛是暂时遗忘了他们的主帅公孙喜已经亡故,自发集结在主旗四周,朝着秦军发动一次又一次的猛攻。

    四万余魏军在气势与战况上,逐渐压制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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