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人议论纷纷,书院门口聚集了大量的人,而且好似发生了抄袭事件,看门的书童没听全,忙进去告诉陈院长了。

    陈院长和几位夫子准备看试卷,一听出事了,都出来了。

    “谁抄袭了?”

    陈院长声音一出,所有学子让出了路,让他们进来,学子们纷纷作辑。

    有个学生讲明了事情前因后果,陈院长先把目光落在林暖身上,然后再看顾景珩,想来他就是小姑娘口中的相公了。

    他面无表情,“我看看文章。”

    林暖递过去。

    陈院长接过,扫了几眼,眼底掩饰不住的惊艳,他压下内心的激动看完,对顾景珩道:“这篇文章是你写的?”

    “他抄的。”林怀安道。

    “我写的。”顾景珩淡声道。

    陈院长正视他,“你虽不是我书院学生,也没参与考试,可抄别人的文章,据为己用,是品行问题。”

    顾景珩懒洋洋靠在桌子上,眼底疏远淡漠,“院长随意出题!”

    陈院长收了文章,题笔在纸上写下题目,是这次考试的备用题,以防出现意外,备用题比学子考的难。

    顾景珩扫了一眼,思索了会儿,提笔写文章。

    他一拿起笔,议论声就出来了。

    “他居然用左手?是个左撇子啊。”

    “左手写出来的字都比我右手写的字好,没天理啊!”

    陈院长就站在顾景珩身边,随着顾景珩文章的写出,他眼底的赞许越来越甚,到最后,几乎藏不住的激动。

    林怀安脸色一片惨白。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

    考试时,陈院长来巡视,这批考生中,就属陈院长站在他身边的时辰长,他也从陈院长眼底看见了赞许,是对自己才华的肯定,他知道,他这次考进学院妥了。

    可陈院长看顾景珩的文章,不是肯定,是惊艳,是那种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的感觉。

    他自尊心受挫,他的骄傲被人碾压。

    半个时辰不到,顾景珩写完了,他淡声道:“这篇足以证明我上篇是自己写的了吧?”

    能,太能了!

    陈院长和其他几位夫子连连赞叹。

    林暖指指林怀安,“愿赌服输哦。”

    林怀安脸黑一阵白一阵,难堪的很,让他和顾景珩下跪?还要喊爷爷?不说损面子,还伤尊严,他绝对不能做。

    有夫子在,夫子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情况发生,林怀安朝顾景珩拱手,“顾兄才华卓越,我认输。”

    “下跪呢?喊爷爷呢?”林暖道。

    “什么下跪喊爷爷?”陈院长问。

    冯林刚也从杨三叔那里听说了,激动的说了事情,惹的陈院长眉头一皱,“有辱斯文,成何体统,不许!”

    林怀安得意笑笑。

    林暖掏出字据,并了小书童的一份道:“白纸黑字,难道还要赖账?快点,下跪喊爷爷!”

    陈院长教书育人这么多年,就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接了字据,脸一黑,不过林暖对他夫人有恩,他态度还算可以,“读书人的事,赔礼道歉认输就完了,姑娘家家的,快回家。”

    顾景珩眉梢一挑,眼底酝了几分戾气,“院长,他并非你书院学生,我也不是,我们的赌约,似乎和你没关系,林公子,难道你输不起?”

    陈院长,“……”

    林怀安咬牙,他脸皱成苦瓜脸,忽的,不知道谁在他后面踹了一脚,林怀安一下子朝顾景珩跪了。

    那一脚踹的比较重,顺带还给顾景珩磕了一个头。

    “快喊爷爷!”林暖小兴奋。

    都到这个份上了,林怀安闭着眼,很轻道:“耶耶(爷爷)!”

    “乖孙!”林暖异常兴奋。

    顾景珩,“……”

    在场的人,“……”

    陈院长简直看不下去。

    太荒唐了,他背着手气冲冲的往书院走,到门口,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文章,咬牙,“顾景珩,后日来书院报道!”

    说完大步进去,很快走没影。

    全场人再次:“……”

    陈院长可从没破格录取过学生啊?

    而且这次考试的学生成绩要后日才出来,成绩出来,学院要给文书,入学至少都要五六日后了,陈院长竟然让顾景珩后天就去书院?

    而且,院长都没有问他是不是童生,毕竟进书院最低都要是童生。

    一时间羡慕,嫉妒,什么都有。

    这可把冯生激动坏了,“顾兄顾兄,我住的屋子还空着一个人,后日你来咱住一个屋。”

    “没兴趣!”顾景珩淡声道,他走出人群,拿了林暖的小背篓,见她没动,道:“走了,回家!”

    “好。”林暖跟出去了。

    就没见过这么张狂的人。

    学生们走的走,回去的回去,买东西的买东西。

    冯生摸摸鼻子,不急不急,好歹迈出第一步了,后天顾兄要不来,他就请假去桃园村。

    书院门口就剩林怀安。

    他捏紧了拳头,恨恨的看着林暖和顾景珩回去的方向。

    今日他尊严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他永远都会记住!

    书院里。

    陈院长把文章看了又看,连连称赞。

    鲁夫人进来,“他可是个张狂不羁的性子,是个刺头,你真要破例收他进书院?”

    “不拘一格降人才嘛!”

    “但愿他能理解你的苦心,后日会来!”

    再说林暖和顾景珩进了城,快到济民医馆时,顾景珩扭头道:“你去买点桂花糕,我去方便。”

    “好。”

    林暖去了,顾景珩见她进巷子口才进了济民医馆大门。

    他哪知道,林暖拐了一个弯,从医馆后门进去了。

    林暖早就和宋掌柜说过了,所以顾景珩一去看诊,说了情况,就安排了林暖。

    当然啦,马甲不能掉。

    宋掌柜把人带进屋子里,屋子有前后俩个门,也被隔成两部分,用帘子隔开,外面坐着的病人看不见里面人的脸。

    过了会儿,一个人影从后门进来,在对面坐下了。

    她轻敲了敲桌面,宋掌柜道:“顾公子,林神医在里面,您把手伸进去就是了。”

    “不用。”顾景珩从怀里拿出瓷瓶递过去,淡声道:“这是林神医前几日给我开的,林神医只要给我配药就成。”

    这就是不打算看的意思了。

    林暖看见他把瓷瓶搁在桌子上,一把摁住他的手,他下意识要抽手,林暖动作更快,一阵扎下去。

    顾景珩只感觉到刺疼,手好像渐渐麻掉,就连眼皮也越来越沉重,眼前的帘子成了重影,“咚”的一声,他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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