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当然是不信了,她估摸着兄长衣裳上弄了自个身上的血,才会连夜洗了,毕竟隔了夜,就不太好洗了。

    张如意也端了鸡汤进来,见顾景珩在,直接就给他了。

    顾景珩坐在床榻边,舀了一勺鸡汤,吹凉了喂到她唇边,“好些了吗?”

    “好多了。”林暖道:“就是那些人功夫好生厉害,都是训练有素的,他们既然能从家门口把鸦鸦带走,那么下回还会再来。”

    “他们不会再来了。”顾景珩道,他说这话时,眼底掠过一抹狠色。

    他补道:“早上县衙的人来了,我请假过去看了,那些人都死了。”

    “有没有查出是何人杀的?”

    “自尽的。”顾景珩道:“许是任务失败了了,才采取这样的方式。”

    林暖是知道的,有一种组织,任务失败,你也别回去了,自个麻溜的上西天去吧,所以若是死士,牙缝里会藏毒药包,方便自尽用。

    说话间,林暖喝完鸡汤,她鼻尖冒出了细小的热汗,顾景珩拿了帕子过来,林暖很自然的凑过去。

    林暖穿了一身白色的中衣,靠着还好,这样偏过来的话衣领微微敞开,她戴在里面的玉佩掉出来,她没注意,顾景珩却看见了。

    是他给她的那块。

    她一直都贴身戴着的吗?

    他心口似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

    然后,他就看见玉佩下面,白色肚兜上的花边,还有她白皙如玉的肌肤。

    顾景珩发誓,他真不是有意要看的,完全是无心,他别开眼,强迫自己不要想刚才看见的一幕,可越是这样,脑海里越是挥之不去,连身上都燥热了起来。

    “兄长,你很热吗?”林暖问。

    她是因为身体虚弱,喝了碗鸡汤,才出了点汗,她抬手要给他擦汗,被顾景珩一下子扣住了手。

    “不热,你躺会儿,我去给你倒点热水。”

    顾景珩说完拿了碗出去了。

    出门就看见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小鸦鸦,顾景珩没理他,进了厨房,小鸦鸦也跟着去,小家伙全程也没说话。

    满脸都是,我有话想和你说,可是你得先问我的表情,傲娇到不行。

    顾景珩哪是随着他性子的人?直接忽视,要回自己屋。

    小鸦鸦快憋死了。

    姐夫怎么比他还能忍啊。

    他拉住他袖子,“我们谈谈。”

    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在后院羊圈旁边展开。

    “谢谢。”小家伙别别扭扭道:“你救了我,你还替我向暖暖保守秘密,这样吧,暖暖就让给你几天,这几天我不和你抢。”

    顾景珩:谢谢,并不需要。

    “不过姐夫。”小鸦鸦仰头,“别怪我没提醒你哦,你可千万别在暖暖面前尿裤子了,不然暖暖对你印象不好。”

    顾景珩:“……”

    ……

    林暖的伤不算太严重,在家里休息了两日就活蹦乱跳了,其实她第二天就躺不住了,可一家子勒令她必须要休息,不准出去。

    再说小鸦鸦的事林暖和顾景珩都没跟林明忠夫妻俩说具体,只说是比较厉害的人贩子团伙做案。

    林暖隐约觉得那些人来历不明,好几次都想问小家伙,看着小家伙故意卖萌不想说的样子,也就没问了。

    算了。

    她又不在乎小家伙以前的事,他到底是谁,是什么样子的身份都无所谓,只要他开心就好,她要做的就是护着他。

    林暖去了一趟县衙,小鸦鸦的案子已经结了,和顾景珩说的一致,那些人是自尽而亡的,衙役说的更加具体,说都是咬了藏在牙缝间的毒包身亡的,而且他们身上也没什么标致性的东西,查不出来源,只能以贼寇宵小结案。

    黑衣人尸体都被丢去乱葬岗了,林暖提出要看,衙役道:“顾娘子,说来真是不巧,出事第二天早上,乱葬岗起火了,那里的尸体都被烧没了,你现在去看,也看不到什么。”

    这么凑巧的吗?

    不过那些人死的一点渣渣都不剩,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对了,顾秀才的伤怎么样了?”衙役问。

    “什么?”

    “你不知道啊。”衙役道:“当天顾秀才把你送回去后又来了,说是来看看我们有没有抓住那些人了,顾秀才一直和我们在一块,直到找到那些人的尸体才放心回去,他来的时候好像撞到了手,脸色还很白。”

    “好多了。”林暖道。

    相公半夜出去和衙役一块找人了?还没告诉她?

    他手撞到了也不说?

    林暖直接从县衙回去了,她回去的时候,张如意和林明忠又在杀鸡,给林暖补身子,也给家里读书的几个男子汉补脑子。

    鸡蹦跶的有些厉害,张如意一时没拿稳,血溅了满地。

    小鸦鸦捂着鼻子从旁边过去,嘀咕道:“血好腥臭啊。”

    他说完忽的想起什么,“怎么和姐夫那天尿裤子的味道那么像呢?”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林暖把小鸦鸦拐去自个屋子了。

    “我问你,那天你姐夫尿裤子是怎么一回事?”

    小鸦鸦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他哪想那么多,一点都没察觉出来不对劲,可林暖却发现不对劲了。

    结合衙役的话,相公受伤,回来身上有血渍,而且当晚上就把衣裳给洗了,事后一个字都没提。

    所以相公的伤很有可能是见了那些人弄的?

    可他们心狠手辣,若真的遇上相公,怎么会突然收手?

    衙役说了,相公去了县衙和他们一块去的,所以,相公应该是见过了黑衣人,才去的县衙。

    中间少了一环对不上。

    林暖眯着小眼睛。

    少年,你身上有好多秘密哦。

    林暖今天不出去了,等在应天书院门口。

    顾景珩出来时,一眼就看见了她,他快步走过去,道:“怎么出来了?”

    “等你呀。”林暖道。

    家和应天书院就几步路的距离,坐在门口远远的都能看见应天书院大门,煞有介事地等着,这丫头肯定有事。

    “走吧。”顾景珩和她拐进了一个巷子口,林暖落了几步,她忽的伸手,拍了一下他肩膀,“兄长。”

    顾景珩扭头,眼前闪过一道冰冷的光芒,林暖手里拿了一柄短刀朝他面门刺来,她动作流畅,出招很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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