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家里一直热闹到大半夜人才各自回屋,就剩下林暖和顾景珩。

    俩人都没有说话。

    有的时候,不说话,看月升月落,也很好。

    可这样的夜,仅仅只是看月亮怎么够呢?

    俩人出了门。

    来京城这么久,顾景珩还是第一次,这般轻松的看遍京城景。

    他记不清楚,上一次这样看夜景,是什么时候了。

    “以前总觉得京城很小,不过一日光景,纵马就能逛遍整个城,现在看来,京城还挺大的。”

    “暖暖?”

    “恩?”林暖歪头看他。

    顾景珩笑着,没说话。

    在这丫头来到他身边时,他一直都不大有勇气的。

    好似,他的命运在遇见她之后,就变了。

    他何其幸运啊。

    林暖见他盯着自己,老半天也没说话,眨眨眼,“你是不是想亲我,又不好意思?”

    顾景珩:“……”

    林暖看了看四周,“没人,你可以亲的。”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要不亲,顾景珩还真是枉为男人了。

    他俯身下去,林暖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顾景珩低声一笑,“想吃什么?”

    “馄饨吧。”

    “带你去吃。”

    夜色将夫妻俩身影拉的很长。

    ……

    这几日顾景珩很忙,他平日就够忙了,这几天尤其忙,披星戴月,早出晚归的。

    五日后,王将军入京了,顾景珩更忙了,有时间直接通宵。

    林暖也没清闲到哪里去,换季,医馆里病人多起来了,多是学堂的孩子。

    一个娃感染了风寒,传染俩,传染三,学堂里挤满了孩子,叽叽喳喳的,医馆变成了第二个学堂。

    病好治,就是小孩子太活泼了,林暖每天都累的要死,闹的。

    林暖也没工夫在意宫里的事,等她忙完,听到消息,王将军官降了一品,不过还是戍边大将军。

    关键的,假太后一事,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假太后也没有招供出来王家什么事。

    林暖倒不觉得王将军无辜,自己亲妹妹,别人不认识,你当亲哥的还不知道吗?

    不过朝堂多诡异,皇帝出于利益,还是别的什么,没动王将军,那就不得而知了。

    半个月一到,假太后要斩首了。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监斩官是顾景珩。

    顾景珩是翰林院的人,监斩这种事怎么轮都轮不到翰林院的,就算不是刑部出人,那么多大臣呢,怎么就到他了?

    朝野上下纷纷猜测,不过重点是在假太后身上,朝臣虽有微词,也不至于在谁监斩的问题上大做文章。

    假太后被监斩这一日,来了不少百姓。

    顾景珩坐在监斩官位置上,看着围着议论纷纷的百姓,百姓们手里有烂鸡蛋,烂菜叶子,纷纷砸向假太后。

    时过境迁。

    他恍惚当年他被斩首前夕,被人救出,代替他的那个“顾景珩”罪奴也经历过如此的光景,他心底情绪有些莫名。

    恨吗?

    那个时候是恨的,可更多的是痛和不甘心。

    一夜之间,安阳王府灰飞烟灭。

    大仇得报,沉冤昭雪的心情,非三言两语能说清楚。

    随行的官员看了看日头,见顾景珩没动静,小声的提醒,“大人,时辰已到。”

    “恩。”

    恩是什么意思,你倒是丢牌子啊,不然我怎么喊人问斩啊?

    顾景珩没丢。

    他反起身,走向了假太后。

    随行的官员都懵圈了。

    这是要干啥啊?

    假太后一副绝然赴死的表情,好像早就不在意了。

    审问的这些日子,假太后自己做的孽倒是抖了干净,可别的人,没有招供出来,譬如,和她暗中来往的秦相国。

    “顾修撰莫不是不敢杀人?”假太后闭眼道。

    “本官在等一个人。”

    太后睁开眼,你等一个人你告诉我干嘛?

    很快太后就知道顾景珩等的是谁了。

    只听纵马的声音,一个人影从人群后方过来,翻身下马,站在人群里,是李景淮,兄弟俩人遥遥相对,假太后顺着顾景珩目光也看见了。

    假太后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原来你早就和郡王认识。”

    “恩,早就认识,一出生,就认识了。”顾景珩淡声道。

    假太后眼神有点变了,出生就认识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才来京城不久吗?

    你不是安阳王私生子吗?

    顾景珩瞥见她狐疑的眼神,俯身下去,轻声道:“太后设了这么大一个计划,安阳王府在你手里灰飞烟灭,就没有想过,当年的安小王还活着?”

    太后心神一震。

    怎么可能?

    她亲眼看见的人头落地。

    她似想到什么,不可置信地盯着顾景珩。

    一模一样的容颜。

    连名字都……

    安小王爷没死。

    他就是谢景珩。

    到底怎么回事?

    假太后不甘心极了,她哪一步出错了?到底是哪一步让她走到今日的局面,她目眦欲裂,要问个究竟,“你……”

    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假太后脖颈一疼,被刺进一根针,她说不出来了。

    最煎熬莫过不甘心啊。

    顾景珩拿出袖子里的牌子,随手一丢,他袖风微扬,语气清冷,“斩!”

    “五马分尸!”

    “五马分尸!”

    百姓们激动的要死,此等毒妇,害死安阳王府夫妇,害死安小王爷,还差点害死老太君,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刽子手刀都提起来了,迫于舆论压力,没敢斩下去,百姓们太激动了,他要让假太后死的太轻松了,他怕被撕。

    “大人!”

    “顺应民意吧。”顾景珩道。

    谢景珩!

    假太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你敢!

    可惜,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假太后伏法了。

    不远处的酒楼上,一名身穿铠甲的男子迎风而在,他面朝的位置,就是监斩台的位置。

    “将军,她已经被五马分尸了,而且她作孽太多,身体被野狗叼走,在路边啃食,百姓们见了,没有一个阻止的。”

    男子哼了一声,“她活该,早在她杀了静香,我就想这么做了,这么多年,老子这口恶气总算是出了!不过……”

    男子话锋一转,“那个年轻的监斩官,你有没有觉得很像一个人?”

    随从看了会儿,摇头,他一直跟着将军戍边,也就年底才跟着将军回京述职,京城的人他都不大认识。

    其实男子也只是觉得像,至于像谁,他也说不出来,就觉得,他好像曾经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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