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沼禁地,黑色的地表坑坑洼洼,偶有恶臭难闻鹅蛋大小的气泡冒出炸裂,毒瘴蒸腾,整片沼泽地寂静无声。

    这时沼泽外围灌木丛,行来一老妇人,老妇人身穿一袭墨绿色的袍子,浑身散发着一股黑色的毒气,梁九要见到得嫌弃念叨有毒吧,这人是用毒水洗澡长大的?

    老妇人眼窝深陷,绿的唇,白的发,她背着背篓,篓中垫了软绵绵的布垫,布垫上是一个个巫毒娃娃,她低哼那悠久的童谣:“红饼饼,掉山头,馋娃娃,牙咬咬,咬呀咬不到啊,笑呀笑呀笑呀……”声音沙哑幽怨,使人不寒而栗。

    她走向沼泽深处,慢慢没入沼泽之中,雄浑的真气使得那些泥泞恶臭的沼泽不沾她身,沼泽地之下别有洞天,一座黑色如金字塔般的建筑,她进入其中,一路行去,两旁的油灯自亮。如同迎接它们的教主。

    老妇人正是巫毒教的教主,巫艳芝!

    巫艳芝进到总坛之中,一干教众弟子立即五体投地行礼,“参见教主!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巫艳芝手中拿着一本书,正是《鹿鼎记》,巫毒教的弟子们亦知教主大人格外喜欢这书中的神龙教,要求他们用里面的口号来称颂于她。

    她很是享受这句称颂,“好孩子,你们很好。起来吧。”

    她伸指指向一人,她的得力爱徒,白龙使巫祺祥,凡入教者皆需改姓为巫。巫祺祥高拔俊郎,是个好看的小白脸,不仅是巫艳芝的爱徒,还是其面首。

    “祺祥,那魔瞳小子准备得如何?”

    巫祺祥恭敬回道:“慕容乘云已命人带最新一匹的丧尸犬出去检验,很快就会有结果。”

    巫艳芝轻咂咂舌,“真是可怕的小子,这就是仇恨的力量。我们为什么要苟延残喘活下来,这也是仇恨的力量。”她从背篓中拿出两个巫毒娃娃,这两巫毒娃娃皆是光头,已被炼得黑漆漆且皱巴巴的模样。若梁九见到,再仔细打量打量,该会认出这两人就是那萨珈与萨罗。两名密宗武宗!如今竟被炼了去!

    黑色的真气自两个巫毒娃娃之上,传入巫艳芝的体内,其苍老的脸逐渐恢复水润,白发逐渐转黑发,可怖却又神奇至极。

    一直吸啊吸,直到两个巫毒娃娃碎为一地沙。巫艳芝已变为一副妖艳的年轻模样。她享受的呻吟一个,慵懒的斜倚在绿蟒皮教主椅上,光滑的双腿一并,担在宽椅的另一头。

    “十二长老。”

    “在。”巫毒教内设十二长老,其教中人主修一门名叫《夺神诀》的邪功,以夺取别人的内力与生命来增加自己的功力,故而修炼速度极快。

    “此次密宗的武宗大喇叭已被本教主袭杀干净。你们准备的如何?”

    笼在黑袍之下的十二位长老齐声道:“不负教主圣望,我等皆已入武宗之境!”

    巫艳芝得意的娇笑不已,“这天下!终归是巫毒教的天下!”接着她笑容一收,声寒语冷,目里充斥着大片怨毒之色,“密宗,佛宗!你们皆该死光光!你们皆该沦为我巫毒教的炉鼎!”

    “你们愣着干什么!跟本教主一起起誓!”

    众教徒立即并三指跟着起誓。

    巫艳芝满意的微点头,接着一挥袖,“你们退下,祺祥留下。”

    待到众教徒各自散去,巫艳芝拍拍教主椅,“祺祥,上来。”

    巫祺祥目光火热,大步上到教主椅,大手开始剥落巫艳芝的衣物,露出里面光滑细腻的肌肤。

    巫艳芝吐气如兰,“放肆!”

    巫祺祥却不为所动,伏身上下其手,将他师傅压在身下,没办法,她变态的师傅就喜欢这个调调。

    巫艳芝伸手抚摸他壮硕的胸膛,媚眼如丝娇喝道:“大胆!”

    “师傅,还有更大胆的。”

    教主椅上,画面立即不堪入目。

    ……

    在沼泽地面,毒瘴深处,这里驻扎着一个个沙黄色的帐篷,此地正是慕容家余孽们的落脚点,慕容乘云算着时间,再次服下一枚避毒丹。他一手拿着本子,一手拿着笔,蹲在一个牢笼之前认真记录着什么。

    牢笼之中,关着一个个西域人,还有一只丧尸犬在其中,画面也是不堪入目惨不忍睹的模样。不足十岁的慕容乘云丝毫不为所动,一对全黑无眼白的眼睛冷漠的观察牢笼里的血腥。不时记录下一些细节。

    “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总感觉缺少了什么……”

    慕容乘云面带失望,烦躁的在笼前走来走去。这时一身披兽皮的端木牙长矛上捆绑来一头狼,他见到乘云又在发愁,不由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乘云,慢慢来,不急。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慕容乘云摇摇头,“牙,我们时间不多了,据探子来报,最近西域来了许多生面孔。而且毒沼禁地外缘时有高手窥伺。据我推测,该是……该是那魔头注意到我们了。”

    端木牙面带惊惧之色,“乘云……该不会吧?当初我们那金蝉脱壳之计可谓天衣无缝,那魔头总不可能通过骨头就能断定我们还活着吧?”

    “他不仅注意到我们,而且已经着手准备对付我们。要不是我们偶遇志同道合的巫毒教,我们早该收拾收拾换地方。你还记得燕京的午门刑场么?当初我就该一刀杀了那老太婆,而不是仅仅将她毒哑,我还是太仁慈了。先生说过,世上事,没有天衣无缝之事,只有谁比谁更棋高一着。先生一生精于阴谋算计,眼见苗疆即将为囊中物,哪想遇到横空而出的大梁魔头,他们那些多管闲事的疯子。我要让他们后悔,后悔与先生作对。即便我现在远不是那梁九大魔头的对手,可我年纪善幼,还有足够多的潜力去让他痛苦。”

    慕容乘云一指牢笼,“我要中原人和他们一样痛苦,让他们体会我的痛苦。南宫伯,燕永泰,梁玉……最重要的是梁九!”

    牢笼中的丧尸犬这时见到笼外端木牙长矛上绑着的狼,它立即对它低吼,目露饥饿贪婪之色。这狼是端木牙自己的食物,才不会给它吃。

    慕容乘云看到这一幕愣了愣,他黑漆漆眸里显出狂喜之色,他对那些啃笼子啃土的丧尸道:“我知道了!我知道缺什么了……他们缺少对肉的渴望!”

    他拿笔快速记录下来,继又陷入迷惑和沉思,“该怎样才能让它们充满对肉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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