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

    画出一条弧线。

    离地面。

    不到寸许。

    “哈哈,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那黑影仿佛看到火光冲天中,潘荷花和小米惨叫挣扎的画面。

    脸上。

    甚至露出变态的狞笑。

    突然。

    秦守的身影从天而降。

    一脚横扫。

    脚掌直接踢在火星上。

    咻!

    火星反射回去,正好钻进张狂大笑的黑影嘴中。

    烫的他吱哇惨叫。

    一切又归于黑寂。

    “秦守,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破庙里,响起荷花睡意朦胧的声音。

    “没事,有两只老鼠,你接着睡吧,别出来。”

    秦守回答道。

    随即。

    破庙里没了动静。

    “你们该死…”

    秦守冷峻的脸庞在银白色的月光中闪着令人窒息的杀气。

    两条黑影那刚刚丧心病狂的勇气瞬间不翼而飞。

    心里。

    深深的恐惧。

    二话不说。

    掉头就跑。

    “我让你们走了吗?”

    秦守脚掌在地上一搓,两颗石子流星似的直追过去。

    扑通!

    两条黑影瞬间摔倒,双双捂着腿惨叫。

    腿上。

    各自多了一个血洞。

    秦守慢腾腾走过来,居高临下,像看蝼蚁一样。

    他并不认识这两个人。

    但有印象。

    王大龙的婚宴上见过。

    其背后之人不言而喻。

    “秦爷饶命。”

    两个黑影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恐惧,哀嚎着磕头求饶。

    “给我一个可以饶恕你们的理由。”

    秦守蹲下。

    捡起一把刀。

    挽了个刀花。

    闪电般刺下。

    “啊!”

    其中一人腿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直没刀柄。

    瞬间。

    脸色煞白,毫无血色,月光下,泛着死人般的白。

    “闭嘴!”

    秦守淡淡道。

    那人,立刻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疼吗?”秦守问。

    “疼。”

    “你应该庆幸,还能感觉到疼。”

    秦守冰冷的声音蕴含无边的戾气,仿佛地狱中传来一般。

    让另外那道黑影不寒而栗,浑身瑟瑟发抖。

    牙槽更是咔咔作响。

    “我让你发出声音了吗?”

    秦守扭头冰冷地道。

    “我…”

    那人刚开口。

    下一秒。

    寒光一闪。

    小腿直接被尖刀贯穿。

    他本想惨叫。

    可看到秦守那魔鬼般的眼神,立刻要紧牙关,硬生生把惨叫给憋在喉咙里。

    “你很聪明,可以让你多活一阵。”

    秦守忽地嗤笑一声,“有烟吗?”

    黑影点点头。

    哆哆嗦嗦掏出烟和火机。

    秦守点燃,吸了一口,幽幽道:“我以前不吸烟的,在监狱里学会了。”

    “烟这玩意,不是好玩意,我很少抽。”

    边说边站起来,走了开去。

    俩黑影一脸懵逼。

    不明白秦守什么意思。

    随后。

    就见秦守提着油壶回来了,两人瞬间明白了什么。

    几乎是瞬间。

    一股骚臭从俩人裤裆弥漫开来。

    秦守开始往两人身上泼油。

    边泼边说,“你们闻过火烧人肉什么味道吗?其实,我也没闻过,不过,很快我们都能闻到,我很期待…”

    啪!

    把油壶往地上一扔。

    狠狠吸了一口烟。

    烟雾缭绕间,那冷峻的面孔却像极了地狱来的恶魔。

    “最后一口烟之前,给我一个饶恕你们的理由。”

    秦守居高临下,依然一副看蝼蚁的冷漠表情。

    “我说我说…”

    “我先说…”

    两个黑影竟然撕打起来。

    秦守笑了,“说吧!”

    “我知道你大哥死亡真相。”

    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轰!

    这话像一道炸雷一样,震的秦守心头气血翻滚,蹲下,一手一个,掐住两人脖子,幽冷道:“若是敢有半句瞎话,必将你们剥皮抽筋…”

    ……

    清晨。

    艳阳高照。

    已经有了丝丝热气。

    早餐吃的是稀饭加馒头,就着昨晚上剩下的熟食。

    “一晚上而已,竟然有点味了。”

    秦守皱眉,想把熟食扔掉。

    荷花拦住,“吃不坏人,扔了可惜。”

    “就是,二叔真浪费。”

    小米不仅不嫌弃有味道,反而跟荷花一起吃的津津有味。

    “得买个冰箱。”秦守瞧着心头不是滋味。

    “电都没有,买冰箱干啥?”荷花说道。

    “我一会儿去找电工,让他给庙里通上电。”秦守道。

    “你把王开明得罪狠了,他肯定不会给庙里通电。”

    “村长也不是一手遮天的。”

    秦守冷笑,“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保证庙里通上电。”

    荷花便不再说什么。

    她喜欢听秦守这么说,让她感觉有了依靠,心里格外满足。

    吃完饭。

    荷花给小米梳辫子,扎了秦守昨天买回来的头花,小米高兴的咯咯直笑,声音像旁边书上的百灵鸟一样。

    秦守看的咧嘴直笑,“荷花,我不是也给你买了头花吗?你怎么不戴。”

    荷花脸色微红,“又不赶集又不是年节,戴个头花人家会笑话的。”

    “生活是过给自己的,管别人怎么看。”

    秦守不以为然,帮着荷花把东西归置到破庙里。

    实际上。

    也没什么东西。

    全部家当加起来,也就是锅碗瓢盆,新买的一张床垫,一个破三轮,还有就是一些米面粮油。

    秦守看着四面漏风,墙体破落不堪,摇摇欲坠,连门都没有的破庙,心头感慨,“好歹算是家,得收拾个样子出来。”

    首先就是要通上电。

    要不然每天黑漆漆的,自己不在的时候,荷花跟小米会害怕。

    跟荷花交代了一句,随后就去找电工。

    在农村。

    要用电。

    就得通过电工。

    村里有个小卖部。

    卖点日常杂货和便宜的烟酒副食。

    门口有颗大槐树。

    每天,从早到晚,总是聚集一堆人东加长西家短。

    说的无非是谁家小媳妇男人不在家,忽然怀孕了。

    要么就是谁家婆娘又偷汉子了。

    “大伙挺早啊!”

    秦守老远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嗑瓜子聊的热闹。

    就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瞬间。

    鸦雀无声。

    众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畏惧,躲躲闪闪。

    甚至有人立刻站起来就走。

    就是没有一个人答话。

    秦守有些尴尬,颇有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感慨。

    “大姐,买点东西。”秦守也没了跟这些人寒暄的心情了。

    听荷花说。

    当初,大哥大嫂下葬没钱,借遍了整个村子,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一把。

    虽说大家都不富裕。

    但!

    未免太冷漠了。

    “买啥?”店主是个颇有风情的大嫂,据说挺风骚的。

    “拿点烟酒。”

    “我们这里概不赊欠。”

    “不会少你的。”

    秦守掏出五百块钱,“照着这些钱拿。”

    “哎,好。”

    店主立马热情起来。

    几分钟后。

    秦守拎着一些烟酒走出小卖部。

    没走多远。

    身后立刻炸锅了。

    “秦家二小子指定是去给村长道歉去了。”

    “就拿这点东西,村长看不上,秦守把人家打多惨。”

    “活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不是咋滴,这小子把潘荷花掳到破庙,不放人家回去,听说潘家老两口都气病了…”

    秦守脚步一顿。

    眉头皱了起来。

    荷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他住在破庙,的确不是那么回事。

    得劝劝荷花…

    电工家就在村东头。

    “电工在家吗?”秦守推门进去。

    “谁啊?”

    电工叫范拐子,五十多岁,村里有名的老好人。

    听到有人喊,立刻出来。

    一看是秦守,立刻就是一哆嗦,表情僵硬,“秦…秦守,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有点事。”

    “屋…屋里坐。”

    范拐子把秦守让进屋。

    陪着坐下。

    可整个如坐针毡,王大龙婚礼,他也在。

    秦守把人打多惨,断胳膊断腿,到现在,王大龙都还躺床上不能动。

    秦守把礼物往桌上一放,“范叔,我想请你帮忙把破庙的电给接一下。”

    听说是这事,范拐子松口气。

    但旋即心又悬了起来,秦守跟村长家的矛盾人尽皆知。

    秦守把人打了,按照村长的性子,肯定报复。

    他若是答应给秦守接电,村长百分百连他也记恨上。

    想到这儿,范拐子立刻愁眉苦脸起来,“村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大小事都要村长做主,这事你还是去找村长,只要他同意,我二话没有。”

    “范叔,欺负我坐了六年牢是不?接个电的事,用不着王开明同意吧。”秦守眼睛就眯了起来。

    妈耶!

    好凶的眼神。

    这小子发起狠来,不会连我也打吧?

    范拐子一时心惊肉跳,强笑道:“秦守,我范拐子是老实人,村里上下都知道。你跟村长之间有仇,我要是帮你接了电,村长肯定嫉恨我。”

    “我不像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拖家带口,上有老下有小,孙子才刚半岁…”

    “别说了。”

    秦守蹭站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范拐子。

    这可把范拐子给吓坏了。

    扑通!

    直接跪在地上。

    “秦守,你就饶了范叔吧。你跟村长,我谁也得罪不起,我全家老小就指着我这份差事过日子…”

    范拐子连连磕头求饶。

    他怕啊!

    全家老小都在,万一这下子发起疯,杀了他全家怎么办?

    听到动静。

    范拐子老婆从里屋出来。

    一看老头子磕头如捣蒜。

    “救命啊,杀人了…”

    先是尖叫一声,随后冲上来就跟秦守拼命,“小畜生,祸害,老范家没招你没惹你,你倒欺负上门了,老娘跟你拼了。”

    农村妇女打架,无非就是连挠带咬。

    嘶!

    秦守脸上被挠了口子,血,顺着脸颊滴落。

    他一下子就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瞬间。

    眼神冰冷起来,浑身杀气弥漫,“已经很久,没有人让我流血了,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

    一把直接掐住范拐子老婆的脖子。

    直掐的白眼直翻。

    范拐子大骇,不停磕头,“秦守,老娘们不懂事你大人大量,饶了她吧。”

    然而。

    秦守纹丝不动,手掌越收越紧。

    哇!

    忽然。

    里屋一声婴儿啼哭。

    将秦守迷失的神智瞬间唤醒,我,在干什么?居然逼的一个全村有名的老好人跪地求饶,还要杀一个手无寸铁的村妇…

    秦守啊秦守,难道你忘了,苏老头的警告,心魔不除,将来会变成杀人恶魔!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秦守松开手掌,范拐子老婆掉在地上,立刻连滚带爬跑到一边,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

    里屋冲出来一个年轻小媳妇,哭喊道:“爹,娘,狗娃儿不行了…”

    与此同时。

    听到范拐子老婆求救声,左右邻居纷纷拿着铁锹扁担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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