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为人民服务！
要说黎磊果然是军人，虽然现在退伍转业了，那雷厉风行的效率没的说！
何米刚刚才找浙大的教授，砸钱组织了一个研究中心请他们吃透vcd的研发技术，韩梅梅刚刚弄起一场还算过得去的欢迎仪式，他们居然就要到了？这是真的一点都不给人准备的时间！
绿皮火车素来以脏乱差著称，可是这一列绿皮火车不一样，别说过道上没有站人，地上没有堆积杂物，桌上没有花生瓜子矿泉水，就连车上的人都坐的整整齐齐，乍一看过去，倒像是到了一个管制森严的车间。
因为这里坐得，都是橄榄绿。
“黎参谋长……”一个面色黝黑的年轻士兵带着不安问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同样黝黑的年轻人。
这一车的士兵，除非真的是天生开了挂的，就没有不黑的。还有一些黑黑的脸上都还带着红，晒得一块一块得脱皮，露出白粉色的肉，走出去说不定还能吓到小朋友。
痛么？痛。
丑吗？
不丑！！！
要是没有他们脸上那一块一块的晒伤，国内想要现在这个乱哄哄搞生产发展经济的机会都没有！
在这一车复制黏贴的橄榄绿中，仔细观察才会发现，原来每一个都长的不一样。
问话的方脸，长眼，五官憨厚，典型的中国农民连，扔在人堆里找不着，最多就是眼睛特别有神。
被问的五官其实要精致一些，但皮肤是一样的糙，要说帅是扯淡，但是也耐看。这辆车上的橄榄绿都是一身被军营打磨出来的精气神，但他身上更多了一份从容和笃定，那是学识给他的提升。
这是黎磊。
“小田，我们都已经转业，就不是参谋。”黎磊瞪他，“有啥事直接说。”
小田脸上有着不加掩饰的茫然：“黎哥，我们退伍了，以后工作咋办啊？听说现在国家情势不好，以前端上铁饭碗的工人都下岗了，我们要怎么安排啊？”
他们都是十几岁就考军考学的娃娃兵，进军营，上前线，学的是服从命令听指挥，每天眼中都是橄榄绿和天空蓝，这个社会的花红酒绿和他们已经分离很远了，以至于乍然脱离军营，告诉他们以后的路要自己做决定，都不知道何去何从。
小田的茫然，也是这辆车上所有人的茫然，甚至就连黎磊内心深处也未必没有茫然。
“服从命令听指挥，看当地机关安排。”
“现在厂子都倒了，我们还能有工作吗？”
“总会有办法的。”黎磊自己也愁。
他是士官，还是党员，编制是带着铁帽子下来的，进系统绝对没问题，可是能有什么职位呢？
90年代的中国政府系统什么情况？
穷，而且冗员特别多！
冗员是历史遗留问题，人道洪流的时候蒙冤的要平反要安排位置，大裁军下来的军官的编制是铁帽子，还有应届的大学生……
级别不能调，正职又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那就只能往副职上种了。
最厉害的时候，一个县有二十个副县长都是常事！
这是八十年代的常态，到了九十年代其实也差不多，人道洪流平反的老一辈逐渐年龄到站，但是国企破产的下岗干部还要安置啊！
虽然情况没有之前那么严峻，但是职权重叠的情况还是很严重的！他在部队里呆着的时间久了，但也知道现在国内的风向就是经济建设为先，他做得了吗？
说到经济建设，他就想起了何米。
从学校到部队，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会做生意的人！
旁边有个退伍兵乐观一些：“管他呢，反正就是等分配吧，咱们现在愁也没用！”
说着说着他一脸向往：“当初我们参军的时候，大红花，还有乡亲来送，当时我心里就说，这样的风光，只要能再来一回，我这辈子都值了。”
“你说，退伍回去，会不会还有这样的场面？”
这个话题更扎心！
“你在想什么呢？从来都只有入伍的时候，才有那样的排场啊！我娘想来接站，我都跟她说不用来，当时送站有心肺包厢，现在哪来的这个钱啊？”
绿皮火车的咣当声逐渐缓和下来，他们正在接近站点，接着坐在窗边的一个人猛然惊叫起来！
“看外面！”
火车站的月台上，一片鲜艳的红色！
用宋丹丹阿姨的话来形容呢，这个场景就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火车一停稳，外面的军乐队就开始奏乐，大条的横幅一条一条的落在半空，红色的底，黄色的字，热情洋溢得让人心里发慌，整个火车站月台都被拉的满满当当。
在车上的人都蒙了！他们送走了一届又一届的战友，也知道退伍回想回事个什么场面，能让家人过来接一下都已经是一个极大的负担了，哪里还能摆出这样的场景？
军队的服从性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哪怕被这突然袭击整的一脑袋懵圈，科也没有探头探脑争先恐后赶着要下车的！
组织下车的时候依旧那么井然有序，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们的队列走的特别整齐，特别激动！
火车站的月台上，绿皮火车的背景钱，一排的橄榄绿跟打格子一样烙在这里，对面就是火红的大绒花，大鲜花，打横幅，还有脸蛋红彤彤的小朋友！
这场景刺激眼球震撼人心，顺便谋杀了摄影记者好多胶卷！
一家家一户户的军属都被接过来，隔着一个月台也跟队伍里拼命挥手，不管看不看得到，而队列里的军人有的看到了家人，有的没看到，但不管看没看到，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家人就在对面的月台上看着呢！
今天原本就包了一个月台，因为搞活动，又调配出了隔壁的月台，反正现在因为调度的技术原因，为了保持安全距离，火车的流量小得很，空出一段时间完全可以操控。
就算是路过的别的站台的游客都伸长了脖子看过来，那到处拉起来的横幅让人很容易就明白这是做什么的。
“同志们好！”
“同志们好啊！”
零零散散的呼唤也得到了回应。
“乡亲们好！”
“同志们辛苦啦！”
“为人民服务！”
突然觉得这些年饮冰卧雪，翻山越岭的苦都没有白吃！
洒家这辈子值了！
何米刚刚才找浙大的教授，砸钱组织了一个研究中心请他们吃透vcd的研发技术，韩梅梅刚刚弄起一场还算过得去的欢迎仪式，他们居然就要到了？这是真的一点都不给人准备的时间！
绿皮火车素来以脏乱差著称，可是这一列绿皮火车不一样，别说过道上没有站人，地上没有堆积杂物，桌上没有花生瓜子矿泉水，就连车上的人都坐的整整齐齐，乍一看过去，倒像是到了一个管制森严的车间。
因为这里坐得，都是橄榄绿。
“黎参谋长……”一个面色黝黑的年轻士兵带着不安问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同样黝黑的年轻人。
这一车的士兵，除非真的是天生开了挂的，就没有不黑的。还有一些黑黑的脸上都还带着红，晒得一块一块得脱皮，露出白粉色的肉，走出去说不定还能吓到小朋友。
痛么？痛。
丑吗？
不丑！！！
要是没有他们脸上那一块一块的晒伤，国内想要现在这个乱哄哄搞生产发展经济的机会都没有！
在这一车复制黏贴的橄榄绿中，仔细观察才会发现，原来每一个都长的不一样。
问话的方脸，长眼，五官憨厚，典型的中国农民连，扔在人堆里找不着，最多就是眼睛特别有神。
被问的五官其实要精致一些，但皮肤是一样的糙，要说帅是扯淡，但是也耐看。这辆车上的橄榄绿都是一身被军营打磨出来的精气神，但他身上更多了一份从容和笃定，那是学识给他的提升。
这是黎磊。
“小田，我们都已经转业，就不是参谋。”黎磊瞪他，“有啥事直接说。”
小田脸上有着不加掩饰的茫然：“黎哥，我们退伍了，以后工作咋办啊？听说现在国家情势不好，以前端上铁饭碗的工人都下岗了，我们要怎么安排啊？”
他们都是十几岁就考军考学的娃娃兵，进军营，上前线，学的是服从命令听指挥，每天眼中都是橄榄绿和天空蓝，这个社会的花红酒绿和他们已经分离很远了，以至于乍然脱离军营，告诉他们以后的路要自己做决定，都不知道何去何从。
小田的茫然，也是这辆车上所有人的茫然，甚至就连黎磊内心深处也未必没有茫然。
“服从命令听指挥，看当地机关安排。”
“现在厂子都倒了，我们还能有工作吗？”
“总会有办法的。”黎磊自己也愁。
他是士官，还是党员，编制是带着铁帽子下来的，进系统绝对没问题，可是能有什么职位呢？
90年代的中国政府系统什么情况？
穷，而且冗员特别多！
冗员是历史遗留问题，人道洪流的时候蒙冤的要平反要安排位置，大裁军下来的军官的编制是铁帽子，还有应届的大学生……
级别不能调，正职又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那就只能往副职上种了。
最厉害的时候，一个县有二十个副县长都是常事！
这是八十年代的常态，到了九十年代其实也差不多，人道洪流平反的老一辈逐渐年龄到站，但是国企破产的下岗干部还要安置啊！
虽然情况没有之前那么严峻，但是职权重叠的情况还是很严重的！他在部队里呆着的时间久了，但也知道现在国内的风向就是经济建设为先，他做得了吗？
说到经济建设，他就想起了何米。
从学校到部队，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会做生意的人！
旁边有个退伍兵乐观一些：“管他呢，反正就是等分配吧，咱们现在愁也没用！”
说着说着他一脸向往：“当初我们参军的时候，大红花，还有乡亲来送，当时我心里就说，这样的风光，只要能再来一回，我这辈子都值了。”
“你说，退伍回去，会不会还有这样的场面？”
这个话题更扎心！
“你在想什么呢？从来都只有入伍的时候，才有那样的排场啊！我娘想来接站，我都跟她说不用来，当时送站有心肺包厢，现在哪来的这个钱啊？”
绿皮火车的咣当声逐渐缓和下来，他们正在接近站点，接着坐在窗边的一个人猛然惊叫起来！
“看外面！”
火车站的月台上，一片鲜艳的红色！
用宋丹丹阿姨的话来形容呢，这个场景就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火车一停稳，外面的军乐队就开始奏乐，大条的横幅一条一条的落在半空，红色的底，黄色的字，热情洋溢得让人心里发慌，整个火车站月台都被拉的满满当当。
在车上的人都蒙了！他们送走了一届又一届的战友，也知道退伍回想回事个什么场面，能让家人过来接一下都已经是一个极大的负担了，哪里还能摆出这样的场景？
军队的服从性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哪怕被这突然袭击整的一脑袋懵圈，科也没有探头探脑争先恐后赶着要下车的！
组织下车的时候依旧那么井然有序，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们的队列走的特别整齐，特别激动！
火车站的月台上，绿皮火车的背景钱，一排的橄榄绿跟打格子一样烙在这里，对面就是火红的大绒花，大鲜花，打横幅，还有脸蛋红彤彤的小朋友！
这场景刺激眼球震撼人心，顺便谋杀了摄影记者好多胶卷！
一家家一户户的军属都被接过来，隔着一个月台也跟队伍里拼命挥手，不管看不看得到，而队列里的军人有的看到了家人，有的没看到，但不管看没看到，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家人就在对面的月台上看着呢！
今天原本就包了一个月台，因为搞活动，又调配出了隔壁的月台，反正现在因为调度的技术原因，为了保持安全距离，火车的流量小得很，空出一段时间完全可以操控。
就算是路过的别的站台的游客都伸长了脖子看过来，那到处拉起来的横幅让人很容易就明白这是做什么的。
“同志们好！”
“同志们好啊！”
零零散散的呼唤也得到了回应。
“乡亲们好！”
“同志们辛苦啦！”
“为人民服务！”
突然觉得这些年饮冰卧雪，翻山越岭的苦都没有白吃！
洒家这辈子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