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就站在空荡荡的泥槽边上,一样不发。

    过了好久,我终于打破了平静。

    我低声问道:小曼,你刚才形容的杀戮之后的景象,便是之前一直不肯向我们说明月亮湖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原因么?

    小曼点了点头,也是一阵沉默。

    过了片刻方才说道:可是,毕竟见到这样熟悉的建筑和地标,我的心中最初的时候,还是有些惊喜的,因为到了月亮湖,就说明我们的这次沙漠的寻宝之旅,算是完成了一个小小的阶段。之后的路线,我要通过这里再重新确定。

    断了一下接着道:却没有想到,这里发生了如此怪异的事情,我的心全都乱了。

    师父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小曼,听你刚才的意思,这里似乎发生了不止一起的杀戮事件,其他的角落,是不是也需要验证一下?

    小曼点了点头,像是一个对这里已经颇有几分熟悉的导游,带着我和师父在湖岸边上走动了起来。

    当距离靠近的时候,我们方才注意到。在这里的湖边,似乎有着两片主要的建筑群落。

    虽然都是当地人修建的低矮的民房,但是可以清晰的知道这些房屋的用途。

    首先便是很多当地人用来居住的房间。其次还有一片,有几间房子,也有几条开裂的破木船横在那里。

    很显然,这是当地人为了过路的旅者准备的设施。

    看着那几条底部开裂的破木船静静的躺在沙地上,好像是废弃了许久的样子,湖岸边上的一切,都显得这样寂静。

    不过,这里更像是一片废墟,一片无人问津、被荒废了很久的角落。

    小曼站在这几条破船的边上,静静的凝望,脸上的表情不断地变换。

    我轻声的问道:小曼,怎么了?难道这里也和之前的一切有所区别?

    小曼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上一次我来到这里,木船也是这样倒扣着。只不过已经成为了碎片,木头上面还钉着两具尸体,尸体的血还没有完全的干涸。

    顿了一下,接着道:可是你看,现在这木船却又变得完好无损,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和师父不再说话,接着跟随着小曼,朝着对面不远处的那一整片简陋房屋看去。

    奇怪的是,这些房间虽说寂静无人,却没有一间是锁着门的。

    我们尝试着喊了几声,在确定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之后,方才推门而入。

    里面的情景大相径庭,和之前见到一样,除了安静,便别无他物。

    没有尸体,是没有血迹,没有破损,甚至都没有任何的物件被移动的迹象。

    我和们三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某一间屋子里面,面面相觑。

    如果按照小曼两次到访这里见到的不同的景象,似乎应该是两幅全然不相关的画面。一幅画面充满了暴力血腥和杀戮,另外一幅画面,就像我们看到的这样,一片死寂。

    按理来说,同样的地点,不长的时间间隔,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区别才对。

    如此大的区别,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一般。

    但是,从小曼的话语之中,我们没有感觉到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杜撰的成分。很显然,所描述的一切,都是她亲眼所见。

    即使血迹可以被擦掉,那些被毁掉的东西呢?那歪斜的枯树,那破损的旧船?

    我在这些年里,见识到了很多惊魂恐怖的东西和事物,越是那些血腥可怖的东西,就越在我的脑海中留下更深的印象。

    所以,我也不认为是小曼之前的经历出现了幻觉。

    究竟在什么样的亲情况之下,才能让人在相同的地点,见到如此不同的景象呢?

    我忽然想到了不久之前,我那种觉得自己舌头忽然消失的感觉,最后竟然发现是幻觉或者是噩梦。

    只不过,等我确定清醒的时候,发现见到的一切,都是和梦境之中一样的罢了。

    难不成,现在我们见到的也是一场梦境?

    我想到了这里,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十分疼痛,是那种具体的,真实的疼痛。

    师父和小曼见到了我的异状,十分不解。

    但当我解释以后,他她们也纷纷的用这样的类似的方式,证明着自己的清醒程度。

    尤其是小曼。从她美丽的双眼之中,我能够明显的看见那种希望噩梦赶快醒来的期待。

    但是最后等着她的,只有身在现实之中的无奈。

    小曼似乎仍然不甘心,忽然扭头对我说道:张小天,你说的也有道理啊。不如你咬我一些试试看。

    我愣了一下,看到她并不像是开玩笑,于是低头在她的手腕上面咬了一下。

    哎呀。

    小曼高声叫了一声,紧接着伸出红润的嘴唇,回过头来给我的手背上面来了更狠的一下。

    我疼得浑身冒汗,不住的发抖。

    我不由的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小曼,你不会是发疯了吧……

    她却冷冷的回应道:是啊,我确实是发疯了,不然的话,怎么会想到让你来咬我这样的馊主意。现在好了,我们扯平了……

    师父立刻开始打圆场:你们都不要着急。不管此前这里发生过什么。又因为什么恢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是至少,我们美誉看到什么潜在的威胁,既然如此的话,是不是也该准备过夜,另外为明天之后的行程做准备了?

    师父的话提醒了情绪正处在不稳定之中耳朵我们。

    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饥肠辘辘,还有口中的干渴。

    我们本来身上是带了一些食物的,但是仅过了这么多事情,早已经遗失了。

    加上那诡异的黑色湖水,人落下去都不会沉没,我们谁也没有胆量在那个时候喝水。身体都已经处在了极限的状态。

    于是,我们的工作重点,从验证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变成了寻找食物和水源。

    天色完全的黑下来之前,我们已经有所收获。

    这些简陋的房屋之中,有些类似于囊的干粮食物。虽然已经被风干的十分坚硬,但是毕竟是现成煮熟的食物。

    另外,还有一些原先肯定是住人的房子里面,有存放的简易水缸。里面的水居然很清,不知道是当地人此前用什么样的方式分离沉淀出来的。

    现在吃的和喝的都有了,我们只需要静静的点燃一堆篝火,等待着身上的衣服彻底干燥。

    虽然在小曼的描述之下,我们现在所在的湖岸边上,是充满可怖氛围的所在。但是无论如何,现在的我们却是几天之中最为安逸的。

    即使我们遗憾在这月亮湖的当地人聚集之处,没有找到任何对此行有价值的东西,但是至少今夜我们还活着,并且只要我们愿意,在这里可以得到非常有效的休息。

    夜里的风变得十分的寒冷,似乎火堆也不能够取暖了。

    我用拂尘银枪将其中一只木船直接的劈成碎片,添加在火堆里面。

    我想应该不会有当地人来向我们索赔吧?

    看到师父和小曼身上都在轻轻的颤抖,我心中有所不忍,钻进其中一间房屋,从里面找来了一条毯子和一件外衣。

    师父裹上了毯子,小曼批上了外衣,一下子,她们像是感觉温暖了许多。

    小曼忽然自语道:当真奇怪了。怎么这玩意摸起来很眼熟啊?

    说完便摊开手掌,自掌心间出现了一链坠。

    这条链显然是纯手工打造的,简单明快,很像是一个少数民族的图腾和文字的样式。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忽然一紧:这链坠哪里来的?

    小曼答道:衣服口袋里面的。我不经意间将手塞进口袋,便摸到了这件东西。

    师父数道:看来,我们在暗河的河道中见到的尸体,便是和这些人一样的当地人。都有这样的饰品。

    小曼却眉头紧锁,使劲的摇了摇头:不对。我之所以觉得奇怪,便是因为这这件链坠上面也有着和在暗河中尸体上找到的那条,一模一样的刻痕损坏的痕迹。我在黑暗中摸出来过,绝不会错的。

    我惊呼道:你的意思是?

    小曼十分肯定的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两条链坠应该是同一条才对。

    师父也觉得这件事情太过诡异,立刻问道:之前的那条呢?

    小曼低头道:刚才已经找过了,原先的那一条没有在身上。很可能是落水救张小天的时候,掉进湖里面了……

    我和师父又是一愣。诡异的事情接连不断的发生,这条链坠的事情,便又无从解释。但是,却并没有什么更加直接具体的证据,证明我们拿到过同一条项链。

    最后,我们的潜意识里面,也只能把这件事情,当做是巧合而已。

    夜更深了,我们三个却谁也没有睡意。

    虽说我们都是经历过无数匪夷所思事件的人,也在生死之间不知道摸爬滚打了多少圈了。但是,未知的谜团,则仍然让我们觉得疑惑和恐惧。

    在我们三个人的心中,恐怕都觉的此刻围在火堆边上是最安全的事情。因为按照小曼的叙述,我们甚至有了这样的一种错觉:如果我们三个分开一夜,第二天早晨的时候,见到的或许已经是物是人非。是血肉模糊的尸体……所以,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人提议去休息。

    火堆依然这样“噼啪”的点燃着,里面的炭火又少了许多。

    我挪动身子,从不久前劈开的废旧木片堆中,拿了一些作为柴火。

    此刻,我们的身后,是早已经干涸见底的月亮湖——或者说是曾经的与月亮湖。也许在不久之后,这里也会像是其他曾经在这片沙漠中留下过痕迹的湖泊一样,变成是一片黄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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