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缘一双眼忽明忽暗,最后空洞无比:

    “原来不止师父,连师叔和修空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黄岐摸了摸鼻子,他不大会安慰人:

    “你如果想死,当然最容易,一了百了……”他话只说了一半,修缘惨然笑道:

    “我不会死,我不能死……”说完又仰面望着雕花的屋顶,不言不语。

    “对了,我忘了说,这床围和屏风上的各类姿势并手段,你好好学学,不懂便问我,不要让教主扫兴才好。”

    黄岐走后,修缘披着被汗沾湿的海青,慢慢走到窗边,屋外凉风习习,伴着不知名的花的香气,山谷里现在已经过了初春时节,处处生机勃勃。

    修缘嗅着花香,趴在朱窗边欲睡欲醒,他的眼神愈发迷乱,直挺挺的性器蹭过墙体,留下一串濡湿的痕迹,裹在柱身上的蚕丝湿嗒嗒一片,更令人称奇的是,这东西呈透明状,虽然绕了一层又一层,小和尚前头阳物上的淡紫色经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修缘脖颈后仰,手摸到后头,抚上穴口的玉势,前头不能碰,只能靠后面稍稍纾解。他用一个指头轻轻把玉势往里推了推,几乎立时大叫一声,那冰冷的粗石头周身还有花纹,前端是仿人形的,圆润的龟头,连沟壑和小孔都惟妙惟肖,大概是摩擦到身体深处的敏感地段了,小和尚浑身发颤,低吼一声,稍稍把手松开,那玉势又滑回原位。

    他倚着墙勉强走回床边,蜷着身子卧在床里侧,看到床围上的春宫图,直觉得那画中的小和尚就是他自己,眼神中又惊惧又恼怒,然而很快就被情欲烧个一干二净,跪坐在床中央,撩起海青长袍,掀至腰际,露出大半个圆润光滑的白屁股,学着春宫上的模样,揉摸臀瓣。

    那画中和尚正被男佛插得舒爽,修缘一双手也跟着揉弄,把那玉势又深深推进去几许,正顶到最需要止痒的地方,仿佛全身都被烫化了一般,又揉捏几次,口中不觉低吟出声。换了个姿势,靠在床柱边,一条腿缠上深紫色的柱身,胯下硬物顶得海青长袍高高隆起,他仰躺下来,睁眼就能看到床围上的交媾秘图,伸手就能触到快要融化的后穴。喘息几声,修缘指尖触到褶皱边缘,已经湿漉漉一片,臀缝间也滑腻不已,那种绵密的酥痒感觉一上来,便顾不得其他。小和尚将玉势抽出少许,又慢慢送进去,闭着眼感受短暂快意。

    第二日午时,黄岐又来给修缘上最后一根玉势,小和尚遮遮掩掩,自己爬到床尾,仰着脖子把东西换了,腆着脸把晶莹剔透的粗长碧玉放进盘子里。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难道清规戒律都白学了,这房中之术上,倒是好高的天赋!”黄岐指指盘里的玉势,沾满了欲液,碧翠欲滴。

    修缘仰倒在床上,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

    “好了,先喝一点粥,酉时再沐浴更衣,这一天有你受的。”

    小和尚躺在雕花大床上昏昏欲睡,那魔头迟迟不来,他直觉自己要死了,□同羞耻在心中不断纠缠,后来有人扶他去沐浴更衣,顺道喂了他一颗药:

    “教主今夜恐怕有事耽搁,你服下这粒药丸,可将鬼机子定下的药效发作时辰延长一番,暂时无性命之忧。”

    修缘脚软:

    “这教主也是慢性子,竟不能速战速决。”

    在白雾缭绕的浴池里泡了半个时辰,解乏之后,修缘察觉出刚服下的小药丸起效了。

    那挺翘的前端慢慢软了下去,然而这魔教鬼机子太坏心,服了那粒药,后面却更耐不住,一点点悸动都叫修缘眼眶生水,情动不已。

    修缘回到房内,静静躺着,不像先前那般,须得靠着模仿床围或屏风上的春宫艳画,疯狂撩拨自己,才能得一丝平静。然而心上仿佛有了个缺口,一直连到后头禁地,要有什么填充进来才好。

    夜深人静,修缘翻来覆去睡不着,和衣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

    这间房靠窗处还有一张书桌,上面除了笔墨纸砚之外,还特意放了个葫芦状的琉璃香薰,让修缘头晕目眩的淡淡香气大概就是从这里散出来的。旁边是一面博古架,修缘走近了一瞧,静悄悄又离开了。这上面除了一些不知所谓的玉器、陶瓷、鎏金制品外,那床围上的各种活春宫也搬了大半来,由上好的美玉或金银做成实物,大小可以放在手中把玩,衬得旁边那一堆,没一样正经。

    修缘大概也猜到了,那些金银玉器一定是床笫间助兴的淫物,暗骂了一声,走几步却停下来,觉得不对劲,又重走回头路,更加疑惑,只得反复试探,原来脚下那一块地砖,居然是中空的,脚踩在上头的声音与别处略有不同,又闷又沉。

    小和尚心想,莫非这里别有洞天?

    一定是了,魔教里头,有暗道密格并不稀奇。然而他实在心痒得厉害,万一这密道通往谷外,他便可逃出生天,再作打算。留得一命,查清师门惨案、讨回公道指日可待。

    修缘半跪在地上,右手弯曲,试探性地敲击地砖,几次之后,基本确定了密道的位置。但是怎样开启机关,又是一道难题。

    机关必定在这间屋子里,修缘打定了主意,先在床上摸索一阵,并没有特别之处,书桌、软榻也都中规中矩,并无玄机。

    小和尚浑身绯红,□一波波涌上心头,他狠狠掐了一把侧腰与大腿,把这股邪火暂时压制了,慢慢走到博古架前,仔细打量那些手掌大小的玉制欢喜佛,他伸出手,一件一件抚摸,这批器物精细到了极点,各种欢爱姿势下的男佛与和尚简直分毫毕现,男佛沉敛,虽然投入其中,却依旧掌控一切,和尚表情似隐忍又似欢愉,有一尊玉像,他双腿大张,缠至男佛腰间,那根东西只含了一半,便泪水涟涟,前端吐了露珠,在男佛小腹上摩挲,两个人面对面,仿佛一整个极乐世界就在眼前。

    修缘摸了摸佛身,轻轻一转,地上两块大理石砖在缝隙处慢慢分离,他走近一看,下面果然是一条又窄又深的石阶通道,看不到尽头。

    5、第五章

    修缘从桌上取了一根红烛,蹲在地上,往密道里一照,只见石阶旋转直下,不知道会通向什么地方,万一这密道没有其他出口,进去三五天也无人知晓,他恐怕就要在此丧生了。不是被饿死,便是身上的情毒发作而死。

    小和尚犹豫片刻,还是顺着石阶一级级往下,红烛的光亮太微弱,密道虽然窄,却相当深长,越往下越阴冷,修缘裹着身上的海青,依旧抵不住阵阵寒意。青石壁上全是潮湿露珠,修缘扶着石壁往下走,沾了一手的水气,顿时遍体生寒。

    红烛几次快要熄灭,都被修缘小心护住了,这里没有火折子,沿着石阶向下,阴森又漆黑,简直是人间炼狱。

    修缘走得越发缓慢,他轻功好,耳力过人,听见墙壁中有微弱的“咔嚓”声,觉得不对劲,又想起,天一教布置如此严密,又怎能让他一个外人这么便宜便找到密道出口,一定有诈!

    “墙壁中设了机关!”修缘一声轻呼,立刻就势矮下身子,霎时间几十支箭齐齐出发,小和尚堪堪躲过,那箭力道极大,深深陷进对面墙壁里去,修缘刚要拔出来看,却听墙壁中机关启动之声一片,原来这十几只箭只是引子,没一只正中目标,因此触动了墙壁内的一连串暗箭机关。

    修缘避之不及,情急之下,扔了红烛,从石阶上抱头滚下,暗箭一路擦过他头顶,终于在石阶蜿蜒大拐弯处被甩开,渐渐没了声息,他暗叹一口气,刚要站起身,忽然发现不对劲。

    唯一照明用的红烛没有了,小和尚看不见前方的路,只能凭感觉走,一步踏错,就要万劫不复。然而更让人难堪的是,身体里面那股缠人的□又慢慢上涌,他把海青长袍裹严实了,依旧挡不住内心深处肆虐泛滥的春情。

    更糟糕的是,前方有悉悉索索的声响,不似方才机关启动那般,有一种金属碰撞的干脆利落。修缘现在听到的,软软绵绵,却透着万般阴冷与狠毒。他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再往前踏一步,便要被蚕食干净。

    “天一教主果真是个歹毒之人,一条暗道,路竟被他都堵绝了,难道我今日便要葬身于此”

    偏生这时候,那挺翘前端居然把长袍顶出个小帐篷,大号玉势还留在他身体里,不是修缘舍不得扔,只是这东西虽然淫邪,却能稍稍纾解他此时的情欲,冰冷的东西早被他裹得滚烫,每走一步,恰好顶在他酥痒难耐的地方,那禁地仿佛有了意识,竟紧紧缠住粗长的玉势,不让它滑开一步。

    修缘一面痛恨这样食髓知味的淫荡身体,一面又不得不小心含住玉势,情毒很快就要发作,只能靠这种方式稍微缓解痛楚。这个时辰天大概全黑了,不知道黄岐会不会再来,若是他也知道这密道,那便逃不掉了。

    小和尚心中苦闷,狠狠抓紧男根一掐,原本是想让它消停一些,谁料蚕丝立刻裹紧数倍,顿时痛得他蹲下身,几乎喘不过气。

    刚刚弯腰,他便惊骇住了,原来脚下石阶自这里开始出现断层,修缘如同站在悬崖上,俯视下方,只觉得胃里发酸,想呕又呕不出,眼睛都憋红了,微微泛着泪花。

    这断层之下,居然蛇蝎遍布,修缘大致瞧了瞧,大约有百十来条细蛇,都在朝他吐信子,滋滋声不绝于耳,那蝎子更数不尽,黑压压一片,这二类都是毒物,沾上一点便要死了。再一看,石阶到这里变了势头,已成平地,另一端与它遥遥对望,像悬崖另一头,任修缘轻功再好,在这毫无光亮的阴森之地,石阶两边距离又远,中途没有突起的巨石踏脚助力,无论如何他过不去。

    修缘陷入一个僵局之中,是转身回头,还是继续前行。若是此刻回去,便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大梦一场而已,暂时丢不了命。若前行,眼前这一关尚且难过,更何况前方,还不知道有什么狠毒机关,困难重重。

    思虑再三,小和尚决定留下来。这条命从灵音寺被灭之日起,就不是他自己的了,向天借命,终有一日要还的,他宁愿死在这条暗无天日的密道中,也不愿死在那魔头的雕花龙凤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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