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奉睁眼说瞎话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张易也在说谎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张易参与了恒慧和平阳郡主的私奔。
    试想,如果张易是不知情者,那么张奉没理由把这种机密事透露给儿子,有些时候不知情才是最好的保护,而且以张奉时间管理大师的形象,明显不怎么靠谱,我要是张尚书绝对不会和不靠谱的人提及可能灭门的案子,即使他是我儿子。
    有意思的是,当晚恒慧杀死平远伯嫡子是,说的是:我来复仇。
    “这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也越来也有意思了,我感觉已经快逼近真相嗯,恒慧和平阳郡主私奔案的真相。弄清楚了他俩的事,桑泊案才能继续查下去。”许七安一下子振奋起来。
    忙碌了一天,散值时,许七安告别了褚采薇和吕青,等两人走后,宋廷风和朱广孝默契的从偏厅走出来,三人默契的上马,默契的进了教坊司。
    多日来高强度的查案奔波,许七安觉得需要放松放松,缓解一下精神压力。
    反正都是睡觉,睡家里和睡浮香床上,区别不大。另外,浮香多次派人传信,说很想念他,想请他去影梅小阁喝茶。
    既然这样,许七安想着,那就约一下吧。
    这时候天还没黑,衙门正是散值的高峰期,教坊司客人反而不多,胡同里没几个人影。
    “我打算去睡清倌人。”宋廷风说。
    “睡清倌人不划算,哄抬的有些高。”许七安诚恳的建议。
    大奉的清倌人,并不是真的卖艺不卖身,清倌人更像是一种炒作。教坊司里不只有成年女性,还有很多女童,这些女童会被传授歌舞技艺以及服侍男人的技术。
    慢慢培养长大,姿色和技艺一般的,充当低级的舞姬歌姬。姿色好技术好的,就是清倌人。
    等清倌人名气积累到一定程度,便有了振奋男人心的海鲜拍卖会。
    “这并不划算。”许七安劝说。
    “我都说了,我这种男人不适合娶妻生子,银子存着也没什么意义。”宋廷风很坦然。
    许七安怀疑这货有恐婚症。
    “我是要娶媳妇的。”朱广孝言简意赅的说。
    不过浮香院子里的打茶围价格过高,而花魁是许七安的相好,他留在梅影小阁,只能睡侍女。
    广孝同学现在是有钱人了,想谁更漂亮的女子。
    三人分道扬镳,许七安进了教坊司。
    第143章 九阴真经
    “这位可是许公子”
    许七安听见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
    卧槽,逛青楼被熟人认出来了他一边心里暗骂,一边回过身,然后松一口气。
    身后是个模样清秀的少年,穿着青色的小衣,与影梅小阁门口伫立的少年打扮一致。
    “许公子,我家明砚姑娘想请公子喝茶。”清秀少年躬着身,笑容谄媚。
    明砚许七安在脑海里搜索片刻,知道这位明砚姑娘是谁了,也是位花魁,以舞扬名的大花魁,与之前的浮香是同等级的。
    当然,浮香现在一波成功的炒作,早已今非昔比,力压教坊司众花魁。
    学舞的呀众所周知,舞蹈和瑜伽的功效是一样的许七安眼睛微亮,笑着说:“带路。”
    清秀少年脸上笑容一下子绽放,不停的鞠躬,“许公子跟我来,这边请,这边请”
    能把许七安请过去,明砚娘子肯定会欣喜若狂,到时候赏银绝不吝啬。而如果空手而归,少不得一顿呵斥。
    影梅小阁门口,正要出来迎接许七安的小门房,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变,张了张嘴,本想挽回许公子,呵斥挖墙脚的同僚。
    转念一想,自己的身份地位不足以插手此事,说不得还会惹许公子厌弃。
    他咬了咬牙,关上门,火急火燎的跑进了院子。
    “几位姐姐,大事不好。”他进了酒屋,站在门口位置,朝着里面擦拭桌案摆放冷菜的丫鬟,大声示警。
    一位个子高挑的清秀侍女,蹙眉看过来,嗓音软濡:“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
    小门房满脸着急,不忿道:“许公子让人抢走了,就在院门外,给明砚院子里的小厮给半途抢过去了。”
    “什么”
    “这小骚蹄子,刚抢我们家娘子的男人。”
    众丫鬟打惊,个子高挑的侍女猛的甩掉湿布,提着裙摆,像是禀报军情似的冲向了主卧。
    主卧,穿着梅花长裙的浮香,姿态慵懒的坐在塌上,手里捧着一卷书,一边品尝紫葡萄,一边专心读着才子佳人的烂熟话本。
    果盘里都是时令水果,葡萄、甘蔗、香蕉、冬枣等。
    服侍她的丫鬟蹲坐在床榻边,手里捧着浮香白嫩玲珑的小脚丫,按捏脚底穴位。
    “娘子最近精神恍惚的,也不太高兴,是在想许公子吗”
    “一个臭男人,我想他干嘛。”浮香摇摇头。
    “那你为何每晚打茶围,总让我去外头问:许公子来了没。”丫鬟窃笑道。
    浮香皱了皱眉,指着果盘说,“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德行,就像甘蔗。”
    “甘蔗”
    “最开始是甜的,甜的叫人心肝都化了,吃着吃着,会发现最后是一口的渣。”浮香撇嘴。
    脱下了端庄温婉的架子,她的眉眼神态,更加鲜活,更加生动。
    丫鬟笑了笑,心说,即使是渣,甜的时候也是真的甜,您每晚陪他的时候,声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浮香本来好好的,被丫鬟打开了话匣子,心里难以平静下来,抿了抿唇:
    “你觉得许郎怎么样”
    丫鬟嘿嘿笑道:“特别厉害,每晚都把娘子折腾的浑身疲惫,走路都打颤。”
    浮香脸蛋一红,轻轻踢了丫鬟一脚,风情无限的娇嗔瞪眼,道:“你不觉得他和其他男人不同吗。”
    丫鬟做回忆状,赞同道:“是比其他男人要温和,没有看不起咱们的那种倨傲态度,不过盯着娘子胸脯看的时候,却也不比外面那些男人干净到哪儿。”
    “男人都好色嘛,”浮香到不在意这些,捏了颗葡萄塞进小嘴:
    “最近教坊司流传半句七言,惊艳程度不差“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据说是宫里传出来的。”
    丫鬟点点头:“我听来打茶围的客人说,是皇子公主们行酒令时所作,就是不知道是哪位皇子,竟有如此诗才。”
    这时,身段高挑的侍女跑了近来,略有些娇喘,眼神有些急,说道:“娘子,许公子刚才来了教坊司”
    说到这里,她停顿几秒,平复气息。
    浮香“嗯”了一声,不甚在意,“酒菜招待,让他在外头等着吧。”
    这男人,快一旬没见到了,花前月下时就喊她小甜甜,兴致过了,便将她冷落。
    索性就一个男人而已,犯不着为他牵肠挂肚。
    侍女连连摇头,“许公子被明砚娘子的人给半途抢走了,现在已经去了人家的院子。”
    “什么”
    浮香“噌”的站起来,荡起胸前层层波涛,她柳眉倒竖,咬牙切齿道:“更衣,去青池院。”
    布置雅致的锦厅,许七安面带微笑的欣赏着舞花魁的姿容。
    她穿着鹅黄色的纱裙,打扮既不算保守,也不艳丽俗气,有着清亮的眸子,尖尖的下颌,常年练舞的缘故,让她有着一股与教坊司其他女子没有的抖擞精神。
    此外,她的身段不算火辣,但比例极好,想来微微鼓起的胸脯虽然份量不大,但绝对亭亭玉立。
    “奴家注意许公子有段时间啦,可惜许公子逢着来教坊司,便直奔影梅小阁。”明砚声音温柔,似幽怨似玩笑,嘴角含笑:
    “今儿个,可算让我逮住机会了。”
    许七安笑着说“害怕唐突佳人嘛”,心里则在计算,这位花魁与浮香是一个级别,当初的浮香身价是三十两银子一夜,这位应该也差不多,还没算打茶围的银子。
    我今儿个没带那么多银子,黄金倒是不少,只是它无法当做流通货币。
    两人聊了几句,一名侍女急匆匆的跑进来,低着头,“娘子,浮香来啦,我,我们拦不住。”
    明砚眉梢一挑,笑吟吟道:“看来浮香对公子情深义重,视为禁脔了。”
    许七安同样挑眉,这句话乍一看是在恭维,细品的话,其实在挑拨离间。
    被一个风尘女子视为禁脔,在这个时代的男人眼里,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呵,婊里婊气许七安喝了口酒,没觉得不开心或者厌烦,不同人群不同态度,教坊司的女子婊里婊气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没几把刷子怎么在这种地方生存。
    要说婊气最重的地方,皇帝的后宫是当之无愧的行业领头者。
    正想着,浮香已经带丫鬟进来了,花魁娘子沉着脸,妙目闪烁凌厉的光芒,进屋的瞬间,眉眼毫无征兆变的温婉,可怜巴巴的说道:
    “听说许郎来了教坊司,奴家也想来凑个热闹,和明砚姑娘一起伺候。”
    这说话水平厉害了,来青池院不是兴师问罪的撕逼,而是一起来伺候。
    既宣布了主权,敲打了明砚花魁;又能讨许七安欢心,试问哪个男人不想同时被两位花魁交代。
    明砚扯起一个热情的微笑:“怎么好麻烦姐姐特意过来,我和许公子说一些悄悄话,姐姐一来反倒不好意思说了。”
    浮香当做没听见,提着裙摆,自然而然的坐在许七安身边,细心的给他斟酒,夹菜,给他整理散乱的发丝。
    “许郎最近忙于公务”
    “嗯。”许七安见花魁依偎过来,顺势搂住小纤腰。
    “那晚些时候到影梅小阁,奴家为你揉揉肩,按一按穴位。”浮香柔声道。
    明砚银牙暗咬,恨不得拿扫帚把这个臭女人赶出门去,她自己得了大便宜,成为艳名远播的名妓,也该知足了。
    没道理把男人死死栓在身边,不给教坊司里的姐妹分一杯羹。
    脚步声又匆匆传来,还是先前那个侍女,她脸色古怪,看了眼许七安,低声道:
    “娘子,几位花魁都来了”
    “什么”明砚和浮香失声惊呼。
    许七安耳廓一动,听见了莺莺燕燕的笑谈声,再过一阵,一群打扮花枝招展,但不显妖艳的高质量美人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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