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救了不是说好不能传送吗儒家果然是大流氓”
    许七安如释重负,险些扑到赵守怀里喊爸爸。
    但下一刻,许七安看见白衣术士出现在自己身侧,笑道:
    “没错,你身上的气运,是我植入你体内的,目的是瞒过监正。”
    许七安愣了一下:“你怎么回来的”
    白衣术士笑道:“走回来的。”
    说话间,许七安脚下亮起一道八卦阵,白衣术士脚下恰好是踩着风门。
    许七安茫然看着他,心再次沉了下去。
    赵守面不改色,悠然道:“画地为牢”
    一道清光从天而降,将方圆数十里土地笼罩,与外界彻底隔绝,牢笼中是一个世界,牢笼外是另一个世界。
    他在拖延时间,等待监正的到来。
    白衣术士笑道:“那就陪你玩玩。”
    他一脚踏下,一道道阵纹凭空而生,将赵守笼罩在内。
    这些阵法各不相同,有交织雷光的,有蒙蒙雾气缭绕的,有锐气纵横的,有火焰熊熊的,却又完美的融合成一个阵法。
    它们同时出现在赵守脚下,合力绞杀。
    赵守头顶的儒冠降下清光,浩然之气护体,他抬起手指,在虚空刻画一道佛文。
    佛文融入他的身体,霎时间,一点金漆绽放,金刚神功护持。
    浩然之气和金刚神功将他护的严严实实。
    对于儒家高品强者来说,只要我见过,我就能白嫖。
    这一波,赵守白嫖的是许七安的金刚不败。
    接着,赵守模仿白衣术士,一脚踏下,层层阵纹自他身下诞生,迅速扩散,要把白衣术士囊括在内。
    但白衣术士仅是挥袖,便将赵守施展出的阵法扫荡一空。
    以阵法对付术士,怎么可能起效
    白衣术士有条不紊的摘下腰间香囊,霎时间,一件件法器不要钱似的飞出。
    一架架火炮排列,一张张床弩落地,一把把法器火铳、军弩浮空,它们的准心,齐齐瞄准赵守。
    一件件削铁如泥的刀剑破空游走。
    此外,还有其他效果稀奇古怪的法器,比如做束缚之用的绳索,比如震慑元神的青铜镜,比如做封印之用的青铜大钟
    真特么的花里胡哨啊,相比起来,武夫只能用粗鄙形容目睹儒家高品和术士高品的战斗,许七安油然而生感慨。
    在火炮轰鸣声中,白衣术士捏起一枚钉子,刺入许七安的丹田。
    许七安小腹剧痛,冷汗淋漓,强忍着疼痛,说道:
    “为什么要把气运给我”
    白衣术士没有回答,再次捏起一枚钉子。
    许七安心里一凛,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但身体无法动弹,“税银案是你一手主导,目的是以一种“合理”的方式,把我弄出京城”
    白衣术士笑道:“你猜的没错。”
    “但我猜不到,为什么要以税银案为由带我出京城,以你的手段和能力,就算京城有监正坐镇,你同样能把我带出京城。”
    许七安盯着他,试图看穿那层“马赛克”,观察他的表情。
    白衣术士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温和,像是长辈在和晚辈说话:
    “你不是大奉断案奇才嘛,给了你这么长的时间,你都没查出来”
    我查你妈了个巴子许七安险些爆粗口,他忍住了,努力拖延时间,道:“云州时,是你在帮我吧”
    “嗯”
    白衣术士言简意赅的回复。
    “你帮我,不是因为给我馈赠,而是因为云州就是许州,是你们这一脉的大本营,对吗”
    许七安语不惊人死不休。
    “倒也不笨。”
    白衣术士语气依旧平静,捏着钉子,刺入了许七安的胸部上丹田,道:“怎么猜出来的”
    许七安脸色一白,额头沁出大量的汗珠,他语气略有虚弱:
    “因为云州的地理位置实在太好了,它背靠大海,即使你们起事失败,也能乘船远走海外。而为什么是云州,不是其他临海的州因为云州物产丰富,论产粮,仅次于被誉为“大奉粮仓”的豫州和漳州。
    “论铁矿、药材等山中瑰宝,云州仅次于南疆十万大山。兼之当地匪患横行,是你们屯兵养兵最好的掩护。
    “巫神教也看中了这个地方,所有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谋划。扶植山匪,勾结齐党,输送军需。这触犯到了你的利益。
    “于是你借魏公之手,借我之手,将巫神教拔除。这样既不会暴露你们,又能清扫掉巫神教的势力。
    “以上,如果我猜的都对,那么云州都指挥使杨川南,其实是你们的人吧。”
    白衣术士轻轻鼓掌,看不清脸,但笑意满满:“都猜中了,你还猜到了什么,不妨说出来,我给你拖延时间的机会。”
    “可惜我醒悟的太晚了。”许七安摇头苦笑。
    当日之所以能迅速锁定云州布政使宋长辅是幕后真凶,全是因为捉拿住了瘸子梁有平,而梁有平是白衣术士送来的。
    而梁有平是李妙真的好友,云州都指挥使杨川南揪出来的。
    云州这个地方很怪,明明很富饶,却匪患横行,百姓生活困苦。别说是许七安,当日,连朱广孝都直呼不合理。
    在剑州召出姬谦魂魄,问灵之后,许七安就一直在想,许州到底在哪里。
    当时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想明白,知道后来他查清了一切,才恍然大悟。
    “当初在云州,为什么没有抽我的气运”
    “你不是看到了吗。”白衣术士扬起手里的钉子,道:
    “桑泊底下的封印物在你体内,想抽出你体内的气运,我必须要面对他。
    “这位魔僧不是一般人物,即使是我,也无法封印他。于是我去了趟西域,把神殊在你体内的消息告诉佛门。
    “他们很痛快的就把至宝封魔钉借给我了。”
    难怪他能轻易破了我的金刚神功,轻易把神殊封印,果然,只有和尚才能对付和尚许七安以吐槽的方式缓解心里的绝望,道:
    “为什么早不借,晚不借,偏要等到这时候”
    白衣术士语气里带着悠然和笑意:“当然是等魏渊战死,你龙脉散去,等你杀贞德。”
    许七安眯了眯眼:“你怎么知道元景是贞德”
    白衣术士反问:“你猜。”
    不等许七安说话,他继续道:“魏渊不死,何止巫神教寝食难安,我也寝食难安。大奉军神不死,谁敢起事现在龙脉已散,中原必将大乱,这个时候,才是起事的绝佳机会。
    “也是我拿回气运的最好时机。”
    说话间,又一根金色钉子,刺入许七安的大锥。
    许七安闷哼一声,险些昏厥过去,体内五根钉子产生了共鸣,侵蚀着他的生机,进一步封印他的修为,也进一步封印了神殊。
    他现在状态很糟糕,杀完贞德,两次玉碎,本身就处在重伤状态。
    如今又被初代监正以封魔钉刺入身躯,他罕见的,有了前世熬夜通宵后的虚弱,随时都会猝死的那种虚弱。
    “当年,你是怎么逃过武宗皇帝、佛门菩萨以及当代监正的围杀”许七安没有忘记拖延时间的初衷。
    白衣术士看了一眼远处的赵守,再次打开香囊,召出一件件法器,不要钱似的顶级法器呼啸而出,补充了“兵力”。
    同时,他再次跺脚,扩散出一座座可以借用天地之力的阵法,将招手囊括在内。
    院长赵守本身就是三品大圆满,又有亚圣儒冠加持,不会比二品弱了不愧是初代监正,恐怕距离一品,只差一线许七安又绝望起来了。
    再次牵制住赵守,白衣术士一边捏起钉子,灌入清光,一边说道:
    “想杀一品,哪有那么容易”
    第六根钉子,插入后腰的命门穴。
    “他还在反抗,不愧是让佛门都头疼得魔僧。等彻底封印了他,我便布阵取回气运。到时候,你可能会死。”
    “我气运加身,你害我性命,不怕遭气运反噬”
    许七安脸色苍白,并不是害怕,而是虚弱。
    “监正不敢动贞德,是因为他是大奉的监正。五百年前,他正是依靠这一脉皇族成的一品。杀皇帝,相当于自毁根基。你身上的气运同样来自这一脉。
    “我杀你,不会自毁根基,只需要承受的反噬,而且,因为某些原因,这个反噬,甚至比寻常高品对付你,还要更轻。”
    白衣术士笑道。
    “某些原因是什么原因,与你当年把气运藏在我身上有关”许七安眯着眼。
    白衣术士答非所问的说道:“你知道监正当年为何背叛我我又为何从一品跌至二品”
    许七安摇头。
    白衣术士道:“你如果知道术士体系的一品和二品叫什么,很多事,你就能自己想明白了。”
    第七枚钉子,刺入许七安的中枢穴。
    血水和汗水混合,染红了褴褛的青衫,他沉默了一下,点头:
    “我确实很好奇监正当年弑师的真相。”
    第489章 屏蔽天机
    白衣术士的话,验证了许七安的某些猜测,术士体系三品叫“天机师”,但二品和一品叫什么,没人知道。
    当今九州,除了开创术士体系的初代,二五仔当代,再没人知道术士一品和二品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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