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玄关处,我发现了一块泥巴。

    泥巴已经干了,上有纹路,看起来像是踩出的脚印。

    让我注意到它的,是泥巴上的一个花瓣,花瓣虽被碾过,但仍然可以看出它之前的颜色和形态。

    我把花瓣捡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刚辍学那会儿,我在家跟老爹务农,邻居家老李是个花农,我没少往他的花棚跑,学了不少花卉知识。

    市面上大部分花卉,我都认得,闻一闻味道,就能知道是什么品种。

    我手里这个,是昙花的花瓣。

    有个成语,叫昙花一现,说的是昙花花期很短。

    我回忆了一下当年老李头给我讲过的。

    昙花每次开花,大概有三到五个小时的花期,重要的是,昙花只在深夜开花。

    我扣下一块泥巴,最里面还有些湿润,应该是昨晚新踩的。

    那么晚了,谁出过门?

    我把裘缘喊了过来,问他昨晚在不在家。

    “在啊,我每天都回家很早的。”

    “昨晚家里有谁,是半夜回来的?”

    裘缘很肯定的告诉我,一家人回来的都很早。

    我没有继续追问,昙花不是路边小花,而是能长到两米以上的附生植物,花朵也很大,除非过了路灯关闭的时间,一片漆黑,否则很难被踩到。

    要么是裘缘撒了谎,要么就是有人偷偷进了屋。

    贼,还是……鬼?

    之前裘缘说过,他儿子在屋子里见过一个黑脚印,或许是同一人所踩。

    我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继续往屋子里深入。

    我来到裘缘和宁红两人卧室的卫生间,站在梳妆镜前。

    裘缘说,宁红在洗漱时,曾经看到有影子从镜子里闪过。

    我这次出门,是带着家伙来的,我从兜里掏出一个铁盒,里面装着一层灰红相间的粉末。

    这是我在秘籍中学到的“显鬼粉“,是用人的骨粉和朱砂混合,然后埋入阴物三日后制得。

    储藏室里多的是阴物,至于人骨粉,自然是从阿婆那里买来的。

    我把显鬼粉倒在掌心中,湿了点水,抹在镜子上。

    显鬼粉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够让“鬼痕“现形。

    所谓鬼痕,是被鬼碰过的地方会印有人看不到的痕迹,只有用阴行中的手段,才能显现出来。

    镜子比较特殊,它能映出鬼的影子,即便鬼没碰触,只要在镜子前掠过,也会留下鬼痕。

    我把显鬼粉抹匀后,鬼痕就出来了。

    一个女人的轮廓,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心里一惊,难道是我猜错了,在别墅中捣鬼的并非是孩儿鬼,而是一只女鬼。

    想想刚刚的泥巴印,若是孩儿鬼踩的,脚丫未免太大了些。

    不过我没轻易下结论,我心里有种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走出卫生间,来到主卧室,我边走边撒显鬼粉,地上果然有脚印现形。

    这些脚印一直走到衣柜处。

    我把衣柜打开,衣柜的左侧,都是裘缘的衣服,西装、休闲服分列两侧,衬衣叠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皱痕。

    看得出,宁红是个持家的好女人。

    衣柜的右侧,则是宁红的衣服,脚印,就是停在衣柜右侧的。

    我不禁好奇,这女鬼从卫生间出来后,翻宁红的衣柜做什么?

    我仔细检查了一下右侧衣柜,有了新的发现。

    衣柜的下放,有一列用木板隔开的拉柜,用来放内衣、袜子之类的小件衣物。

    然而明明能装四个拉柜的空间,只有三个拉柜。

    最下面一层,被木板封住了。

    肯定不会有家具厂,做出这么愚蠢的设计。

    这里有暗格。

    我把三个拉柜都拆了下来,下方果然暗藏有空间,里面藏着一个盒子。

    把盒子取出,打了开来。

    我心里做了两种打算,一是盒子是鬼藏的,说不定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二是盒子是裘缘夫妻藏财用的,我再给人家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盒盖打开,露出里面藏的东西,让我愣了一下,随即目瞪口呆。

    盒子里装的,既不是邪门的东西,也不是价值连城的财物。

    准确来说,是私人用品。

    盒子里装的有跳蛋、擀面杖粗细的震动棒,还有软橡胶做的仿真阳具……都是些女人的自慰用品。

    这些都是……宁红的?

    我仿佛看到宁红躺在床上,手中握着……

    温柔大方的宁红,私下里还有如此火热的一面,怪不得裘缘每天都很早回家,真是够幸福的。

    我晃了晃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我准备把盒子悄悄放回去,却听到门外忽然传来一串脚步声。

    紧接着,宁红热情的声音传了进来。

    “林老板,我给您鲜榨了些橙汁,您尝一尝……“

    宁红的声音,在卧室门口戛然而止,我拿着盒子的手,有些僵硬。

    我尴尬的看向宁红,只见宁红一手握着橙汁,一手紧张的捏着围裙,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我咳嗽了一声:“宁姐,我以为是……“

    宁红惊了一下,急忙关了卧室的门,快步走到我面前,递给我橙汁,然后拿过盒子,重新藏了回去。

    她的脸更红了,感觉都要滴出血来。

    她小声的跟我说。

    “林老板,您千万不要告诉裘缘。“

    不要告诉裘缘?难道说,这些东西,都是宁红背着老公私下用的?

    宁红说话结巴了起来。

    “我老公他……他身体……有些不适……“

    宁红没有说完,我却是理解了,看来裘缘那方面有疾,无法满足自己的老婆,宁红这才……

    这是人家的私事,我没权管,也不想八卦。

    “宁姐,我不会跟你老公说的。“

    宁红松了口气,冲我感激的笑了笑。

    “林先生,您喝橙汁。“

    我喝了一口,加了蜜,很甜。

    “宁姐,裘老板跟我说,你们的女儿,会莫名丢失内衣是吗?“

    两人的女儿才十七八岁,正值害羞的年纪,我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直接去问。

    “是啊,小兰丢了好多内衣。“

    “一开始我还以为招了变态,可调看小区里的监控,并没有找到人。“

    “我问小兰内衣是从哪里丢的,她告诉我,衣柜和阳台的内衣都没丢,丢的都是自己睡觉时身上穿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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