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斩了她的双手!把她给本王扔出去!”

    “是!”

    “慢着!”见侍卫拔刀就要砍,白司颜立刻拦了一句,“她已经疯了,再砍了她的手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他人欲害我性命那是他们心肠歹毒,我若反害于她,跟她们又有什么区别?就留她这双手,轰出去便罢了……”

    闻言,众人再次被白司颜的圣母光芒感动到了,见她在这样的屈辱之下还能不计前嫌对江羽柔宽容以待,先前嘲笑过她的仆婢们顿时羞愧地无地自容,发誓以后再也不敢说她半句不是,一定要加倍的补偿她!

    唯独江羽柔声色凄厉,骂声连连!

    “贱人!我不要你可怜!不要你假惺惺!都是你害我的!都是你害我的!”

    皱了皱眉头,圣宣王不耐烦地又哼了一声。

    “让她闭嘴,扔出去!”

    这一回白司颜没再阻挠,只哂笑着看江羽柔被一记手刀砍晕,像是拖麻袋一样被拽了出去,狷狂的面庞上满是不甘的神色,狰狞得很是触目惊心!

    待屋子里再度安静了下来,白司颜才转过身,像是刚刚发现百里雪篁被刺伤了一样,不由惊叫了一句,忧心忡忡地扑上去想要帮他察看伤口。

    “啊!大哥你受伤了!”

    “不碍事。”

    漠然地挥开她的手,百里雪篁转身便走,冷冽如霜的面容上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只在走过转角时候,伸手拔下后颈上一根细长的银针,拿在眼前看了一眼,尔后随手射进了柱子里,直至没根。

    看来,他的三妹确实变聪明了。

    不仅会耍花招,还会用银针制住他的穴道暗算他,叫他一下子没有防备动弹不得。

    虽然不知道百里月修在背后搞什么鬼,不过……倒是有些意思。

    折腾了大半天,大伙儿也有些累了,在送走王爷和王妃之后便纷纷散了开。

    见白莲花母女三人组大败而去,白司颜心满意足,也有些饿了,在回到闺房屏退下人之后,就拉着杏儿一起吃点心一起回味刚才的大快人心!

    百里月修虽然也很想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然而事情还没有完全了结,身为不要钱的劳动力,某二哥被白司颜物尽其用,以“榨干对方身上所有的利用价值”为使用原则,毫不留情地就被派去执行“斩草除根”的秘密行动。

    待到三更半夜,白司颜忽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不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借着昏暗的月光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差点吓得尖叫了起来,立刻浑身一颤甩手挥开了搭在胸口的咸猪手,往后退开了半米!

    “靠!大半夜你跑我床上来干什么?!”

    慢悠悠地坐起身,百里月修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继而才睁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白司颜堪比搓衣板的瘦削身材,扯起嘴角笑了笑。

    “躲那么远做什么?你放心好了,在把你喂胖十斤之前,我是不会对你下手的……你也知道,就你这一身的骨头,实在是没什么手感。”

    “喂猪啊你!还十斤!你以为你是采花贼吗?还‘不会对你下手’!说吧,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百里月修盈盈一笑:“办好了。”

    白司颜微微一惊:“这么快?!”

    “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再加上最近城里的治安也不是很好,她们被逐出了王府就跟寻常的百姓无异,听过‘命如草芥’这个词儿么?在这个朝代,无权无势的人就跟草芥一样,就算是凭空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去关心。”

    “那她们现在在哪里?”

    “典狱司。”

    “那里的人……靠得住吗?”

    闻言,百里月修没有直接回答,只勾起眉梢笑着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靠得住吗?”

    白司颜想也不想:“你肯定靠不住啊!”

    百里月修跟着二话不说就下了床:“那我现在就去卖了你!”

    “喂!”白司颜立刻拉住了他,无聊地翻了翻白眼,“当我开玩笑。”

    百里月修却是纠缠不休,挑眉又问了一遍:“那你觉得我靠不靠得住?”

    白司颜满是无语地瞪了他一眼:“靠得住!”

    百里月修扯起嘴角,还没来得及表扬她,就听到白司颜接着小声嘀咕了一句“才有鬼!”

    “嗯?”

    “咳……”挥挥手,白司颜皮笑肉不笑地哄了他一句,“你幻听了,话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当然没有感觉了,睡得跟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

    “你才睡得跟猪一样!”哼了一声,白司颜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了过去,“下去,快下去!”

    “干嘛这么小气,床这么大,你一个人又睡不了整张床。再说了你睡相这么差,没有我帮你挡着,你滚下去怎么办?一起睡不是更有安全感吗?”

    “谁要跟你一起睡了!狗妞说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今夜里月色这么好,是个挥锄头的好时机,走……给姐带路,姐要去除草!”

    “除草就除草,干嘛还要说挥锄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要去挖墙角呢……”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喜欢半夜里往别人的床上爬啊?色魔,连我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

    “你这话听起来……怎么觉得有点奇怪?”

    “别废话了!快走!”

    趁着夜色,两人换了身夜行衣,偷偷摸摸地溜出了王府,坐上早就准备在街头的马车,咕噜噜地滚到了城西的典狱司里——典狱司,顾名思义,就是传说中的大牢。

    百里月修之所以把江羽柔母女带到这里来,一来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二来,更重要的自然是因为这里的行刑手,是个让人销魂蚀骨的个中高手。

    “哗啦啦”扯下铁链,看到铁门被缓缓推开,被无端抓到大牢里的母女三人立刻惊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白司颜笑盈盈的面容,三人几乎同时跳了起来,怒不可遏地怪叫。

    “是你!小贱人!果然是你害的我们!二、二少爷……原来连你也……”

    “呵呵,”扯了扯嘴角,白司颜幽幽一笑,并没有走进去,“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们一个做人的道理,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过现在你们也用不到了,但我觉得做人和做鬼应该是一样的道理吧?你们觉得呢?”

    “什么?!你想害死我们?!”

    “百里长歌!你好恶毒!天底下怎么会有像你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

    “你不是百里长歌!你到底是谁?”

    对上江羽柔刻毒的视线,白司颜不由挑了挑眉梢,心想这朵白莲花果真不简单,能怀疑到这份上,没点脑子和胆量是绝对做不到的,只可惜她的才智和心机都用错了地方,要不然……她说不定还会跟她成为很好的朋友,一起装装白莲花,骗骗男盆友什么的。

    然而,道不同不相为谋,她白司颜立志成为的是一朵正直正义的白莲花,才不是一朵黑心黑肺的黑莲花呢!

    勾起嘴角,虽然知道江羽柔活不久了,但白司颜并没有打算让她死得太瞑目,故而对她的质问只哂然一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你不是很聪明吗?那就自己猜好了。”

    听到这话,江羽柔立刻目光一凛,转向百里月修大叫:“二哥!你别被她骗了!她不是长歌!她绝对不是百里长歌!你别信她的鬼话!”

    对此,百里月修却是伸手一把揽过了白司颜的肩头,转而笑眯眯地看向江羽柔,一脸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

    “我就是喜欢被她骗,我就是相信她的鬼话,我就是喜欢她不喜欢你们……”

    “你……!”没想到百里月修会这么说,江羽柔愣了一愣之后,彻底就被逼疯了!“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啊啊啊!”

    白司颜:“……”

    虽然她知道百里月修是在帮她,但就算是站在同盟的战线上,她还是忍不住觉得……这个男人好贱啊有没有?!

    见到百里月修两人走出来,肚子一人坐在门外的狱卒不由抬眸看了他们两眼,问道。

    “要怎么处置她们?”

    白司颜抬眸,本以为行刑手会是个面容可怖的男人,却不想坐在桌子边的那个家伙却是个看起来很斯文的年轻人,只是脸上斜着划了一道长长的疤痕,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百里月修走过去坐下,倒了杯酒同他干了一杯,继而才转过头来,问向白司颜。

    “你想让她们怎么死?只要你说得出,他都可以做到。”

    “真的吗?”微微挑起眉梢,白司颜有些好奇,不免侧头想了想,才开口回答,“她们以前没少拿针扎我,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每天给她们扎一千根针,扎满七七四十九天,如何?”

    穿着青衫的年轻人点点头,又喝了一杯酒,道。

    “这个简单,还有别的要求吗?”

    百里月修淡然一笑:“以防万一,最好能毁掉容貌,割去舌头,再断掉她们手筋和脚筋……”

    “呃……会不会太血腥了?”白司颜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残忍,连女人都不放过……你还是男人吗?”

    回过头,百里月修满眼宠溺:“别怕,我对你一直都是很温柔的。”

    “不行……”忍不住浑身抖了抖,白司颜立刻坐开了半米,“我要离你远一点。”如果您觉得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8.r]

    ☆、47、女儿要去天岐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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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坐得离牢房并不远,说话的声音也只是像惯常那样,并没有刻意压低,所以隔着一扇栅栏式的铁门,江家母女将他们谈论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听到扎一千根针的时候,江氏就忍不住跳脚开骂,宛如泼妇骂街一般,怎么恶毒怎么诅咒,吵得整个狭窄的密牢都嗡嗡作响。

    青衣狱卒和百里月修却像是自带屏蔽功能一样,对此恍若未闻,只有白司颜皱了皱眉头,觉得有点头疼。

    一听说要毁容,江羽柔立刻就尖叫了起来,用更加恶毒的字眼咒骂白司颜……边上,江羽圆则是疯狂地大笑了起来,像是触到了痛处,扯着江羽柔的头发又干了一架。

    白司颜被她们吵得一个脑袋十个大,有些受不了那群疯女人的叫嚣,即便拉着百里月修就要走人。

    见到她离开,江羽柔怨恨不能,声音顿时凄厉到了极点!

    “百里长歌!你别走!你给我回来!你今天这么对我,迟早会遭报应的!我诅咒你身败名裂死无全尸!不得好死——”

    听着她的声音太过刺耳,百里月修不禁蹙了蹙眉头,正要给她一点教训。

    却见青衣狱卒已经站起身走了过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手,只见袖子一晃,寒光一闪,就有东西“啪”地掉到了地上,血肉模糊的一团,看着很有些骇人。

    待看清那掉落在地上的是什么,牢房里另外两个女人立刻就惊悚的尖叫了起来,只是还没叫上一阵,就接连失了声……霎时间,三个女人齐齐张着噗噗往外冒血的嘴,痛得扭曲了面容,啊啊啊地在挣扎着,场面看起来残忍而惨烈,整个密牢却是瞬间安静了许多。

    “别管她们了,我们走吧。”

    拉起白司颜的手,百里月修收回袖子下的暗器,下意识走上前两步,挡住了白司颜的视线,大概是不想让她看到这种血腥暴力的场面。

    察觉到他这个颇为“绅士”的举动,白司颜不由微微挑了挑眉梢,勉强对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男人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改观。

    结果,下一秒,百里月修抬起她的爪子,垂眸看了一眼,继而摇摇头评价了一句。

    “你还是太瘦了,手腕细得有点过分,牵你的手就跟牵着狗爪似的……”

    “狗爪泥煤啊,”一甩手摔开了他的咸猪蹄,白司颜瞬间变了脸色,把刚刚冒出来的那一丢丢好感碾得连渣子都不剩,“你怎么不说你自己的是熊掌?!”

    “是啊,我是熊掌,”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百里月修加快步子追上来,顺势又搂住了白司颜的小蛮腰,略微上翘的桃花眼勾勒出万种风情,看起来撩骚而又欠扁,“专门摸鱼偷腥的。”

    “把你的熊掌拿开好吗?”白司颜嫌弃地瞪了他一眼,想要甩开,却是拗不过他的力道,“放开我,别动不动就往别人身上招呼,小心被人当成变态揍得连母妃都认不出来……”

    百里月修还是理所当然地揽着她的腰身,一边走一边还故意收紧了几分,将白司颜整个人都按着贴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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