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人呢?!她在哪里?你们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百里月修……没想到你竟然……你竟然也……”

    闻人海棠美眸含泪,字字泣血,虽然其实早就猜到百里月修对白司颜的心思也不会太简单,他就是把他搬上来对付花宫岚的,但表面上的文章,还是要做得天衣无缝一点,至少要让百里月修觉得亏欠了他!

    “你们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居然还在洗澡?!阿言不见了你们知道吗?!要是阿言想不开……出了什么三长两短……”

    不等北辰元烈把话说完,就听到耳边“轰”的一声巨响,紧跟着眼前炸开巨大的水幕,哗啦啦的像是下了一场瓢泼大雨,而且还是滚烫的瓢泼大雨,瞬间就把冲进院子里来的三个家伙淋成了落汤鸡!

    “什么阿言想不开?她怎么会想不开?”

    一转眼的功夫,百里月修就已经穿好了衣服。

    “她不是在天字阁吗?你们杀气腾腾地找上来要人是什么意思?”

    打一听到独孤凤凛的质问,花宫岚就知道这事儿有些不对劲,怕是有人在背地里挑拨了什么。

    果然,一听他们两人这样说,北辰元烈也有点儿懵了。

    ☆、266、 找呀找呀找战友!

    “天字阁?阿言什么时候去了天字阁?不是说昨天晚上你们、你们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后……阿言一气之下跑开了吗?!”

    微挑眉梢,百里月修还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得北辰元烈这番话说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做了那样的事?你是指什么事?”

    闻言,北辰元烈脸色一暗,拂袖甩了甩身上的水渍,俊酷的面容上是满满的敌意!

    “哼……你还有脸问,还能是什么事?!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简直禽兽不如、丧心病狂!”

    听他这么一说,百里月修很快就明白了一个大概。

    看来,是有人偷偷地跑去给他们通风报信了,顺便还添油加醋地煽风点火了一番,才激得这几个人气势汹汹地杀上门来兴师问罪。

    至于那个背地里挑拨离间的家伙——

    “你是听谁说的?阿言一气之下跑了开?”花宫岚抬手缓缓拭去脸颊的水渍,刚才那一浪,虽然出自他跟百里月修之手,但他们自己也没能幸免于难,被淋了个透湿,“话说回来……你们就不能用脑子想想,要是真的发生那样的事儿,阿言还能跑得动吗?”

    一听这话,北辰元烈又是口吻一直滞,一下子没了声音。

    独孤凤凛半眯起狐狸眼,侧过脸同闻人海棠互相看了一眼,幽深的眼眸之中微微勾起了几丝侥幸……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在乎东倾夜有没有耍弄他们了,他更在乎的是东倾夜说的到底是不是事实!

    “你的意思是说……东倾夜骗了我们?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他虚构出来的?”

    “不,”百里月修想也没想就打断了他的话,紧跟着毫不留情地一掌拍碎了他的希冀,“昨天晚上的事是真的,只不过阿言现在正躺在白倚竹的后院里休息,并没有一气之下跑没了影子,更没有想不开。”

    “所以……”本该与百里月修是死对头,可是突然被这么多人赶上前来质问,花宫岚下意识地就接过了百里月修的话茬,附和道,“你们不用担心,阿言现在很好,她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

    见着百里月修和花宫岚一唱一和,闻人海棠顿时就生出了几分不妙的感觉!

    靠之!

    他千辛万苦地把把百里月修弄到天岐山来,是对了对付花宫岚,不是让他们两个一个鼻孔里出气的好吗?!

    要是他们两个联手……

    呵呵哒!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那就真的没他们几个什么事儿了!

    想到这里,闻人海棠只觉得脊背一凉,心头一紧,赶紧快步走上前,一把拉过了百里月修的爪子,将他拽到了一边。

    “月修,你跟我来一下!”

    百里月修没有反抗,由着他拉出了院子。

    独孤凤凛也没再继续找花宫岚的茬,一来,即便他气个半死,也打不赢花宫岚,所以没必要白费这个力气,二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除非把花宫岚打死打残打怀孕,否则就算教训了他一顿,也是毫无用处。

    眼角余光忽而一黯,北辰元烈转过头,见到独孤凤凛扭头就走,不由问了他一句。

    “你去哪里?”

    独孤凤凛头也没有,只冷冷地哼了一声。

    “天字阁。”

    “那……那花宫岚怎么办?”自从知道了花宫岚和白司颜有一腿之后,北辰元烈就立刻将其升级为情敌,便连对师长的尊称也没有了,直呼其名,以示敌意!“难不成,就、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只不过……要寻衅,以后有的是机会,不争这一朝一夕。”

    回眸看了眼阳光下花宫岚那张春风得意的俊脸,北辰元烈还是心有愤愤,意难平,可见着独孤凤凛一边说着一边就拐弯儿出了院子,池子边就只剩下了他和花宫岚……北辰元烈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没有不自量力地迎上去跟花宫岚单挑,便拿眼刀深深地剜了花宫岚一记,紧跟着就转身追了出去。

    “独孤凤凛!等我一下!我也去!”

    看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来,又一股脑儿散了开,花宫岚微微勾起眉梢,敛下眼睑垂眸望向身侧的水池,原本半人高的水面现在只剩下了浅浅的一湾,原本冰凉刺骨的水温此刻还在冒着腾腾的热气,在草地上氤氲开了一层薄薄的迷雾。

    掌心之下,似乎还能感觉到方才那一阵强烈的撞击和悸动,久久的,不能平复。

    如果说,在这之前,花宫岚一直是站在至高的山峦雪峰之上,俯视着云云苍生的话,那么现在……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棋逢对手”!

    这个叫百里月修的男人,比以往他遇上的任何一个对手,都要来得更强,更难琢磨!

    而这个男人要的却不是别的什么,既不是权力,也不是财富,更不是名望,他要的仅仅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在这之前于自己而言可有可无的女人,一个在这之后令人欲罢不能的女人……花宫岚其实一直都很清楚,像白司颜这样的女人是不能碰的,因为一旦碰了,就会越陷越深。

    但是他碰了,虽然还没上瘾,虽然还可以及时抽身,虽然心知肚明不能再继续沉沦,可是……他的自负不允许他将白司颜拱手让给百里雪篁!

    他们三人之间的孽缘,只怕才刚刚……开始。

    “怎么了?”

    一路被拉出了老远,闻人海棠才停下了步子,瞅着他脸上颇为气急败坏的表情,百里月修却还是云淡风云,言笑晏晏的模样。

    见他如此,闻人海棠更恼了。

    “你还笑得出来!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让……会让他们得手?”

    “这事啊……说起来太复杂了,你也别问太多,既然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干着急也无济于事。”

    听着百里月修不温不火的调子,闻人海棠可没他那么好的耐性。

    “月修,我就摊明了跟你讲吧!我千方百计地把你带上天岐书院,就是为了对付花宫岚,你该不会……跟他混在一起了吧?!”

    “哈?你担心我跟花宫岚联手?想太多了吧……我怎么可能会跟他联手,坦白来说,就算我跟全天下的人联手,也不可能会找他沆瀣一气!”

    闻得此言,闻人海棠的面色才略微有些好转。

    太好了!

    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最坏的结果没有变成现实,他们还是可以从长计议的!

    果然,他没有看错百里月修……要不然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儿,还真够他喝上一大壶了!

    “那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打算?你来得太晚了一些,加上昨晚那事儿……阿言这招惹的男人,可不是一个两个……”

    事到如今,大伙儿都已经心如明镜,个个心头一片铮亮,根本用不着隐瞒什么,更何况像百里月修这样的深山老狐狸,从来就不是那么容易蒙骗,所以闻人海棠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白司颜的觊觎,直接就同百里月修打开天窗说亮话。

    毕竟,情敌这么多,已经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单独应对的了。

    他不行,独孤凤凛不行,东倾夜不行,北辰元烈也不行。

    甚至连百里月修和花宫岚也不行!

    所以,他们想要打败这些个雨后春笋般噗嗤噗嗤冒出来的情敌,就必须相互借力,这其中……于闻人海棠而言最不利的一种形势,就是花宫岚和百里月修暗地里抱了团,要是再加上一个心机深沉的白倚竹,呵呵哒,那就真的是打遍天地无敌手的节奏了,剩下的那几个完全可以洗洗睡了!

    但幸亏……

    百里月修和花宫岚水火不容,命中相克,这才给了众人一线生机,一丝光明!

    其实早在上山之前,百里月修就知道白司颜很能来事儿,但是没想到她这么能惹事,眼下的情况不容乐观,只是他急也急不来,所以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

    尽人事,而听天命!

    “花宫岚我可以应付,但是其他那些家伙也不容小觑,尤其是那个叫白倚竹的家伙,你要盯紧了。”

    “白倚竹?”闻人海棠眸光微烁,闪着丝丝的寒气,“怎么……难道昨天晚上他也……?”

    “他没有,但是……”百里月修对自己的危机感一向十分信任,“除了花宫岚之外,他是最危险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

    “不过什么?”

    “我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盯死他。”

    “这个你放心,必要的时候,我自然会帮你一把。”

    听到这话,闻人海棠有微微的感动,但也忍不住生出了微微的忐忑,不由得开口问了一句。

    “你不会……偷偷地从背后捅我一刀子吧?”

    百里月修挑眉。

    “你怀疑我?我是那种人?”

    “咳……”闻人海棠有些尴尬地侧开了视线,掩嘴假意咳嗽了一声,“倒不是怀疑你,只是最近被捅出阴影来了,心底有点儿不踏实。”

    “怕什么,就算要撕,也得等到把那些家伙收拾干净了……再慢慢跟你撕。”

    “咳……”

    闻人海棠又是一声轻咳,总觉得背后阴风阵阵,好像更不踏实了。

    地字阁。

    司马重偃在伺候白司颜睡着之后,就急匆匆地下了山,一路冲到了司马怀瑾的面前!

    ☆、267、兄弟是用来打辅助的!

    “阿、阿瑾……事、事情……不、不妙……”

    因为走得太急,司马重偃几乎是一路从天字阁飞奔下来,等冲到司马怀瑾的面前时,不免累得额头冒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伸手扶着司马怀瑾的肩膀缓了好半晌,司马重偃才断断续续地从薄唇里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难得见到这个冷若冰霜的四弟焦灼成这个样子,司马怀瑾却还是一脸温雅宁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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