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云见她没说话,轻咳一声道:“上次上香的事被打断了,正好这次回家,再从家里面去寺上比较方便,带的人手能多一些,也安全,你说是不是燃儿。”
    姜燃看着面前那张清冷又端方的脸,心道:我信了你的邪。
    “去寺庙上香一天足够了,小爹爹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多久?”
    柳承云想说住上半月再回来,但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出的话变了:“短则三两日吧……”
    姜燃:“这么久啊——”
    柳承云本就生气自己时间说少了,没想到她还不满意:“哪里久了,我原本是想住半月的。”
    姜燃:“怎么不久,小爹爹没听说过度日如年么?”
    她一边逗弄着他说话,一边复盘穿越后的事情,难道甜甜的恋爱不好吗?搞什么孽恋情深呢,复盘之后发现,问题还真出现在她身上——
    原女主对男主处于利用状态,不是真的对他好,那些好感都是装的,针对他做的戏罢了,所以时常若即若离,看起来感情发展比较真实,而她没真的搞什么手段,这就导致感情戏进展太快,但男主身份特殊不能全心对她,顾虑太多,受不住她这般进展,所以想躲一躲。
    啧,可若即若离有点不道德,搞人家心态啊!
    “小爹爹是不是嫌弃我黏腻了,才想走?”
    柳承云自然不会承认,只安慰道:“不过几日而已,燃儿不要乱想。”
    姜燃仿佛妥协了:“你去吧!多待上些日子也无妨,不过柳辰不要带走了。”
    柳承云想到那个梦,脸色不太好:“怎么……”
    姜燃:“他受了惊,我打算送他去其他地方,何况咱们院子的下人都知道他被掳走过,容易出现风言风语,于他不好。”
    柳承云点头同意了:“那这事你看着办吧!”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他自小跟着我总不能亏了他,这些钱是我给他的体己,你带给他吧!”
    姜燃听他的意思,竟然不想跟他告别:“你不自己给他吗?”
    柳承云:“不了,我刚刚做了个不好的梦,不想跟他提这些事情了。”
    姜燃:“既然不好,那就别想这个了徒增烦恼,趁着你走的这些天,我也反思反思自己,是不是以后少出现在你面前,不让你心烦。”
    柳承云听她说少出现,心里有些酸楚,面上又不好表现什么。
    “燃儿无需刻意远离,只…别那般吓我就好。”
    姜燃委屈道:“我哪里想到那样甜美的事情在小爹爹眼里,竟是洪水猛兽了,我欢喜的,是你恐之不及的,我恐之不及的,又是你所欢喜的。总之,我年纪大了反倒是不如之前了,别说亲近,见面次数都要控制了。”
    柳承云:“哪有你说的那般严重,我真的是离开几天而已,听你的话竟像是我不回来了。”
    姜燃假装破罐子破摔:“回不回来又不是我说的算,反正我一个见不得光的人,是不敢过去找你的,免得惹出其它笑话,我累了,回房去了。”
    柳承云见她走了,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她似乎是生气了,还是…伤心了?
    “难不成是我太严苛了吗?”
    姜燃离开后,柳承云陷入纠结,一方面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了,一方面又觉得这样也好,可她往日里殷勤热情,如今这般走了,又让他心里失落,隐约中感觉到,他是想跟她多说说话,亲近亲近的——
    八年前将她带回来,那天很冷,大雪纷飞,他让她敬了茶,但是这事只有小范围知道,不敢让更多人知道他这里养了个女童,对他名声有碍,敬茶之事,一是让两个人身份快些适应,更主要的是让下人们清楚,这确实是认了个干女儿,而不是旁的什么,否则他们出去乱说,惹出乱子。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下人们早就适应了,她是他认的女儿,而他自己却不适应了——
    第46章
    柳承云走的那天,姜燃出了院子送他,一直看着他上了马车才回去,这时整个大院就剩下两个人了,除了她还有个做饭的煮夫,连柳辰都送走了。
    做饭大叔只在厨房那一带活动,可以说偌大的宅子里她可以自由自在了。
    “系统,你不能预判一下完成任务的方案吗?比如游戏中那种,做个小任务刷一点好感度,好感度刷到满,自动达成可恋爱状态,恋爱后接着刷感情亲密度,刷满后变成如胶似漆生死相随,然后任务完成,这样有目标,做起来多容易。”
    系统【宿主,如今的任务也不难啊,我帮你挑选的都是不复杂的,再说了,我是正经系统,不是那些玩物丧志的。】
    姜燃:“……”
    系统之间都学会互踩了吗?
    “现在目标任务不在身边,我能怎么办?”
    算了算了,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
    姜燃现在处于有钱有闲,又不需要科考之类的,男主走了她一个人待着也没意思,拿了钱出了门,甚至打算夜不归宿……
    外面的世界太精彩,姜燃觉醒吃货本性,四处闲逛,吃着当地的特色美食,这算是穿越福利了,不同世界的食物不太相同,很能满足吃货心里。
    就这样在外面浪了两日,琢磨着先回去一趟,避免男主回来了,她不在被抓包。心里这么想,但没急着行动,晚上回去就成了,那人又没有限制她白日不能出门。
    盛京城真大啊,内城就不说了,这外城也很豪华热闹,“哎?前面那顶轿子怎么那么熟悉?”
    她上前跟了几步,发现那轿子简直跟男主的马车为同款,颜色配饰都很像,难不成他出来了?
    轿子在不远处停下,里面出来个蒙着面纱的少年,身上气质干干净净的,但她确定那不是男主柳承云,“估摸是他本家的人。”
    她上前走了几步,既然不是男主那就无所谓了,也不用担心被看到什么。
    那少年去一间店里买完了东西,与姜燃擦身而过,双方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在意,直到少年进了轿子,她听到了熟悉说话声。
    嗯?柳承云也在!
    还真是应了他的性子,出来逛街都坐在轿子里不出去,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轿子内传出几声咳嗽,是那种压抑克制的,不知道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她穿来的这些天,听到他咳嗽的时候很少,除了身体没那么强健,羸弱了一些,整体还不错,不像是久病之人。
    怎么一回家了,反倒是病情加重了似的。
    轿子走走停停,到了后来两个人都下来了,正在一个小摊上看着什么,姜燃转身就走,她今日就是闲逛,顺便听听这茶馆的相声,又不是跟踪狂一直跟着人家,之前同路奔着奇怪的心思忍不住跟了几分钟,反应过来就想离开了。
    柳承云不知道自己上街撞上了她,他陪着侄儿买了些东西,走得累了打算找个茶楼坐一坐,他不喜大堂人多,寻了个安静的楼上雅间,窗户打开,视线非常不错,一边品着茶,一边眼神缥缈的看向窗外。
    两人上楼没注意到姜燃,但她坐在一楼大厅的角落,正好看到了两人上楼,他们见面的日子长着,也不急着见他,只安安静静的听着戏,但茶水喝的多了,想去解手。
    有的时候越不想碰见偏偏越能碰见,两人同时解了手出来,看到彼此同时诧异。
    柳承云先反应过来,时时刻刻都那么文雅端方,连打招呼都是一板一眼,“为父今日跟侄儿出来,不方便与你叙旧,不过我明日就回去了。”
    姜燃见对面的屋子没人,拉着他进了屋子,“小爹爹这是要在别人面前,不承认我了?”
    柳承云道:“燃儿不要胡说了,为父一会儿不回去,他会来找我的。你毕竟是成年女君了,年纪比他还大一岁,会让人误会的。”
    姜燃:“误会什么?误会我是你养的女君?我今日出来听到了稀奇事,原来大家公子貌美郎君,只要身份够,背地里还真的有养女君的。”
    柳承云皱眉:“燃儿从哪听来的腌臜事,那等没规矩的也是极少数,以后万万不可听这些。”
    姜燃危险发言:“可我不介意被你养啊,起码那样还能亲近你,不像如今这般,做什么都要避讳,一大堆的规矩压下来,什么都做不了,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难不成……”
    柳承云:“难不成什么——”
    姜燃:“难不成不陪着你,让我把精力放在报仇上面么?”
    柳承云用手捂住她的嘴,严肃道:“燃儿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不要命了吗?”他贴近她的耳边,小声道:“当初下令的是上头,隔墙有耳被人听到怎么办?”
    姜燃看着他担忧的脸,近在迟尺,若不是嘴巴被手捂住了,真的想吻他,想看他失神的样子。
    “可我除了报恩就是报仇了,那你让我报恩不?”
    柳承云气她贫嘴,语气有些无奈:“可以报恩,给我养老送终就好了。”
    姜燃:“小爹爹这般年轻,怎么用得着我养老送终?我以身相许行不行啊!”
    柳承云恨不得翻个白眼,但凭借大家公子的素养忍住了,“不行,你那是恩将仇报!”
    姜燃忍不住笑了:“没有那么严重吧,至于恩将仇报吗?”
    柳承云怕在这耽搁太久,想要离去:“至不至于我说的算,我走了。”
    姜燃见他转身,伸手拽住他,搂着他的腰道:“你若不答应,我就不放你走了。”
    柳承云又羞又急:“胡闹,放开我,被人看到成何体统!”
    姜燃逗他:“门关着呢,谁能看到?莫非长了透视眼不成。”
    柳承云的衣服质感很好,搂在怀里十分舒服,只是这人不乖,来来回回的挣扎像个活蹦乱跳的鲤鱼,企图回到河里似的。
    门外渐渐传来了脚步声,姜燃放开了他,柳承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若是被人撞见刚刚的场景,简直不敢想象,幸好她再乱来也知道避开人,放开了他。
    柳承云临走前瞪了她一样,姜燃觉得那一眼因为紧张没做什么掩饰,真性情到有些妖媚。
    若以往用竹来形容他的气质,刚刚那一眼则像樱花席卷了竹林,幽深静谧中点点粉红漫天飞舞,美不胜收。
    “嗯…就是不让收,有点愁人。”
    简直软硬不吃了,这人到底是因为什么不答应呢?一个未婚一个未嫁,就算两人身份特殊,那即便不成婚,不要那层名分,私下来有何不可——
    还是说,他真的顾忌小爹爹这个身份,在心底挣扎着?
    左右他寿命不长,总不至于那么在意名分才是——
    等等!
    寿命不长!
    会不会因为这事?
    第47章
    柳承云离了姜燃,这几天也不是说纯粹在府内躲着,他暗中布置财产,说起来他越发感受到身体不好,担心他走后,姜燃无依无靠,无钱财傍身,俗话说无钱万事难,事事都心酸。
    但因他不成婚,家里并没有为他布置嫁妆等私产,他可以从家里支银子花,住着自家的别院,但他一离世,必然这些全部收回本家的。
    姜燃将一无所有,那些日常用的零花钱,也没人给她了。
    “单单给她留一点银子也是不成的,没个细水长流的营生,源源不断的给她输送钱财,只拿一点银子,早晚都会用完的。”
    他出生后便先天不足,体弱多病需要好生静养,每个月补品药物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但这个是府内的账房直接拨下来药品,不是拨下来银子让人去买,人家都是准备好的,每月都会往这送药包。
    他能接触到的钱,一是每月二十两的月银,还有的便是父亲未去世之时,送给她的各种值钱首饰,环钗簪玉,金银饰品,能有整整一箱子。这些东西都是父亲的私产,送给他平日里玩的。
    固定的月银不多,至少在大家族来说不多,但是你去支钱,账房还是会给,他平日里没什么开销,燃儿又比较好养,宅子内用的米面都是庄子上的人定期来送,他宅子清净没几个人,他又不喜出去,一个月竟连二十两银子都花不上。
    可他毕竟是大家公子,家人又不苛刻,没必要去攒着月银这点小钱,若不是替姜燃考虑以后,都不会去考虑钱这个事情。
    对钱有了概念,便是从替她打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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