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犹如死水一般平静。

    稷宫的书照样念,讲经学的夫子依旧讨厌。

    一切都好像初来时的模样,但若细细追究,终究还是有些许不同。

    子刻现如今越发忙碌,除了每晚如常送药过来喂自己服用,时常是整个白天都见不到人。

    对此长恩毫不关心,因为现在她最关心的另有其事。

    “十七你坐。”

    长恩一把将十七拉进屋内,再三确定小如意不在附近后遂把房门阖了个严实。

    十七有些局促不安,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主子对自己的“特殊关怀”已经维持许久,真不知曲水流觞宴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平日里甚是没心没肺的主子性情大变。

    长恩似乎比十七还要紧张,拼命勒令微凉的双手停止颤抖,长恩小心问询。

    “十七你说过脖子上的玉佩是父母留给你的对吧?”

    十七不明所以,只得点头。

    “那...你的父母大概是在你几岁的时候双双去世的?”

    十七认真回忆一瞬,默默向长恩比个“一”。

    长恩内心倏而咯噔一下,反复琢磨许多天的事情似乎已经有些眉目,又似乎令自己越陷越深。

    兹事体大,不到盖棺定论之时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了?”十七携纸笔写下疑问。

    “没怎么...没怎么...”

    长恩露出标志性宽慰的笑容。

    “这不是春猎过后就是浴佛节了么,听说落锦城中的大雷音寺十分出名,到时候咱们预备些东西,一道儿去寺中为你仙逝的父母双亲祈福可好?”

    十七十分感动,主子看似粗枝大叶,实际上细致得很。

    端端正正在纸上写下“谢谢”两字,十七红了眼眶。

    长恩则最见不得女子落泪,这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谁受得了?

    “好了好了你别哭,这都是我应当做的,你且下去忙活吧,主子我该完成今日夫子留下的功课了,造孽啊!”

    “造孽呦!”与此同时的九重天上,月下老狐狸同是发自肺腑地哀嚎一句。

    青曜、赤丸冷不丁受到惊吓,异口同声道:“怎么了仙尊,可是司命主子的命轨要发生什么转变?”

    “可不是嘛!”

    月下摸摸自个不存在的胡须。

    “老夫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司命娃儿与祭司的情感路线终于要再次守得云开见月明,有所升温咯,你看看最近两人都没什么互动,冷漠得紧,无趣得紧呐!”

    青曜、赤丸:......

    怪不得好些个时辰月下仙尊都沉默寡言的,天宫的影视交流大会也因为其心情不好一并匆匆遣散,合着是想独占乐趣。

    青曜心中十分鄙夷。

    “升温有什么用,天上与地下的时间跨度本就不一致,不过咱们添杯茶的功夫,祭司都要嫁到魔域同魔尊耳鬓厮磨去了,到时候咱司命主子还不是得独守空房?”

    赤丸细细品味青曜的话,忽觉颇有道理,就是青曜的用词怎的听起来有些不够严谨?

    “是啊,真真是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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