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义和叶割鹿见过一面,岐山县拍卖会上,郑东欺负了胡蔓,他作为胡蔓的男朋友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敢得罪郑家。

    但郑东和郑关西却被叶割鹿狠狠收拾了一顿,不仅胡蔓跟他分手,更让他在一群上流社会人士面前丢尽颜面。

    “叶割鹿,你没忘记我是谁吧?”蒋义大摇大摆走过去,拦住了叶割鹿。

    他打听过叶割鹿的背景,只是叶家的一个弃子罢了,叶家那种乡镇企业,蒋义根本没放在眼里。

    叶割鹿看见蒋义,倒是没太惊讶,‘海玉明珠会所’本来是蒋正龙的产业,蒋义作为他儿子出现在这,合情合理。

    “你知道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蒋义脸上露出倨傲之色。

    叶割鹿摇摇头,这家伙摆明是来找麻烦,装糊涂道:“不知道,难道蒋公子在这里当‘少爷’,听说现在‘少爷’工资挺高的,不过蒋公子脸色不太好,还是多买点补品补补身体。”

    蒋义脸色一变,气得握紧拳头,这家伙竟敢说自己在会所当‘少爷’,深吸一口气,“哼,我告诉你‘海玉明珠会所’是我家开的,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原来蒋公子是在自己家开的会所当‘少爷’,你爸知道,肯定很欣慰。”叶割鹿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蒋义气得双拳攥紧,指甲镶嵌入掌心肉里,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难道他是傻子,听不到自己话中的含义,自己是一个富二代,在云海牛逼哄哄!

    “少跟我耍嘴皮子,我告诉你,你在岐山县宴会上让我丢了脸,我心里很不爽,现在想把面子找回来!”蒋义露出凶狠的表情。

    叶割鹿左右看了看,“郑东和郑关西又没在这,你找谁找回面子?”

    明明是郑东调戏胡蔓让他丢了面子,这家伙不敢找郑东发火,偏偏把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真是个傻逼。

    “哥,遇到朋友了,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叮!大厅电梯门打开,走出了一个帅气的青年,穿着柳钉黑色皮衣,脖子挂着一个十字架项链,左耳打了一个纯银耳钉,染着一头炫目的银色头发,典型的街头混混打扮,格外吸引人注意。

    “叶割鹿,你还有朋友?街头混混也有钱来我们这种高档会所消费?”蒋义不屑看了一眼。

    “阿炳,这位是蒋少,不是朋友,是来找我麻烦的。”叶割鹿轻松的说道。

    敖丙一脸无奈,咳嗽了一声,低声说:“哥,能不能别叫我阿炳,你一叫阿炳我就想到了经典电影里那个带着阿甘墨镜,拉二胡的瞎子。”

    敖丙笑眯眯看着蒋义,礼貌的伸出手,“蒋少你好,我是云海吴彦祖,号称云海百万少女的梦,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畜牧业专科。”

    “吴彦祖?英国剑桥大学,你在逗我?”蒋义一脸不可思议,这种街头混混还是世界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打死他都不相信。

    “你这种街头混混,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也有资格跟我握手吗?”

    啪……

    敖丙出其不意一巴掌扇在蒋义脸上,打得清脆响亮,蒋义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瞪圆眼睛。

    “草泥马,敢在我的地盘上打我。”蒋义面容狰狞。

    这种娱乐场所最怕醉酒客人闹事,给会所带来不好影响,大厅里安排了二十多名保安,见到蒋义被打,全部冲过来,抽出腰间的橡胶棒,把敖丙和叶割鹿团团围住。

    “他妈的,大家都是文明人,用不用搞这么大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带着炸弹来炸会所。”敖丙掏出一包中华,点燃一根华子,喷了一口烟雾,嬉皮笑脸道。

    蒋义吐了一口血水,面容狠辣,“草泥马,你们两个逼崽子,今天谁也别想站着离开会所。”

    大厅内,一派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你们在干什么?搞这么大的动静,吓到其他客人,我们还做不做生意了?”突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保安立刻让开一条路。

    “爸,这两个傻逼来我们会所闹事,不教训他们,我咽不下这口气。”蒋义看见中年男子,指着叶割鹿和敖丙骂道。

    中年男子定睛一看,吓得灵魂差点出窍,脸色铁青,蒋义一看,以为父亲见自己受辱,现在生气了。

    啪……

    蒋正龙突然一巴掌抽在蒋义脸上,把蒋义抽得在原地转了三个圈。

    “爸,他们欺负我,你打我干嘛?”蒋义捂住脸,满脸都是迷惑。

    蒋正龙恨铁不成钢,狠狠瞪了一眼蒋义,这个蠢货,还不知道自己惹到了谁,一个不小心,恐怕自己都要完蛋。

    “叶总,三太子,这完全是一场误会,是我没教导好犬子,两位要怪罪就怪罪我,养不教父之过,求三太子手下留情。”蒋正龙赶紧上前,弯腰九十度,姿态放得很低。

    站在一旁的蒋义彻底傻眼了,那个银发混混,居然是‘三太子’敖丙……

    蒋义感觉全身像浸入了一潭冰水里面,冰寒刺骨。

    “阿炳,走吧,去喝酒。”叶割鹿没看蒋正龙,直接朝电梯口走去。

    蒋正龙心里落下一块巨石,看样子叶总不想追责,放了他一马,这也是他上次帮叶割鹿找到韩竹积累下的人情。

    轿厢门重合,其他人还处于震惊当中,蒋义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感觉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哥,我跟你说过,别叫我阿炳。”敖丙有些不满意。

    “哦,知道了,阿炳。”叶割鹿点点头。

    敖丙默默从裤兜里掏出一副眼镜戴上,金丝细边的那种,很像偶像剧里年轻教授或者精英律师戴的那种,给人一种很欠扁的感觉。

    “这是最新的精神小伙造型?有点斯文败类的感觉了。”出了电梯,叶割鹿评价道。

    敖丙初中肄业,然后在街头厮混,最后在监狱里认识了叶割鹿,洗心革面跟着叶割鹿干事业,如今稳坐三巨头老二的位置,奈何没什么文化,所以一心想把自己包装成知识分子。

    “哥,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觉得你不应该用旧眼光看我,我最近读了很多书,肚子里装了很多墨水。”敖丙信誓旦旦道。

    叶割鹿倒是惊奇,“难道装的不是茅台吗?你最近看了啥书?”

    “《爱与痛的边缘》《悲伤逆流成河》《像雾又像风》,反正你没听过的名作,我都有拜读,感触很深。”敖丙鼻孔喷出两道白烟,三分忧郁,三分悲痛,还有三分深沉和一分装逼。

    叶割鹿愣了一下,重重拍了拍敖丙肩膀,“不错,读了这么多小说,将来我国‘青春疼痛文学’领域要是没你一席之地,我绝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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