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工地如今正在如火如荼展开建设,拉建材砖头的货车、砼车进进出出,从全国各自来的建筑团队和民工也在辛勤忙活。

    在一方野草空地,则用钢筋和压合板修了三层办公区域,表面涂成蓝色,上面还拉着一条红底白字的横幅,写着‘新城区办公区’六个大字。

    办公区包含各部门的办公室、休息室、会议室、接待室,还有储物室、文件房等等,不过一般负责人都不会留在这里,最多安排一个助理有空过来巡视。

    像郭市长,兼任新城委员会委员长,但不可能每天待在这里办公,只是挂一个职务而已。

    一间水泥地办公室里,长长的办公桌旁坐着十几个人,这是各方机构和势力的派出的代表。

    “郭市长,您慢走,有空常来看看,我请你打牌按摩,我认识一间按摩店,老板娘的手法绝对正宗。”敖炳站在会议室门挥手。

    走在前方的郭市长是个五十岁出头的男子,有些秃顶,穿得也很朴素,听到三太子的话,差点摔了一脚。

    跟在郭市长身边的男秘书也是一脸无奈,这位逐鹿集团的副总裁,还真是不能以常人度之。

    秘书拉开车门,郭市长坐进后座,秘书负责开车,“郭市,这逐鹿集团三个巨头都很年轻还很有个性啊。”

    “可惜没见到逐鹿集团的大总裁,昨天晚上老师给我打过电话,谈到过那位大总裁,老师跟他见过面,对他很是肯定啊,我们一定要给予最大的支持。”郭市长摘下眼睛,拿出一块蓝布,轻轻擦拭。

    秘书身躯一震,他知道郭市长口中的老师,便是曾经的江南总督陈太极。

    当年郭市长去省上学习,陈太极可是校长。

    “嗯,逐鹿集团这种项目很大,如果办成了,对郭市也是一件政绩,说不定退休前能进省上的领导班子。”秘书说道。

    秘书是郭市的心腹,两人谈及这些敏感话题也不避讳。

    郭市长点头,“逐鹿集团的的计划书我看过,还专门请了国内经济学家开了几个会研究,他们是一家好企业,为老百姓谋福利,但这样必定会触动许多资本的利益,或许也只有三太子那种性格,可以摆平那些资本家。”

    办公室里,郭市长刚走,一名戴着眼镜,穿着小西装的短发女人站起身,“敖总,刚才还有一件事情我忘记提了,我们只有一个委员会委员的名额,太少了,必须再给我们一个名额。”

    “你叫夏菱,代表的是红象资本?”敖丙坐在椅子上,把双腿交叉放在办公桌上。

    夏菱三十六岁,毕业于英国帝国工商管理学硕士,如今在红象资本担任一个中层管理。

    红象资本是江南地区很有名的资本集团,其中牵扯了诸多家族的利益,金陵陆家也是红象资本幕后的大股东之一。

    这次成立新城委员会,叶割鹿、敖丙、陈梦吉、秦月四个人占据了四个名额,其他十个名额有政府、银行、第三方机构和资本集团。

    “你要一个名额,他要一个名额,难道我们新城委员会的名额不值钱?”三太子撇了她一眼。

    夏菱深吸一口气:“敖总,你应该知道,红象资本注资了三百亿到新城开发,是新城开发的大股东之一,可你只给我们一个委员会名额,我回去没办法和领导交代。”

    “鸡鸡……”敖丙一脸惫懒。

    会议室里都是各方机构的代表,大家都是第一次见三太子,没想到鼎鼎大名的逐鹿集团副总裁,居然是这种模样,跟街头混混没什么区别,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敖总,你……你说什么?”夏菱以为自己听错了。

    敖丙掸了掸落在裤裆上的烟灰,裂嘴一笑,“我说鸡鸡……”

    夏菱脸上一红,没想到堂堂数百亿资产集团的副总裁,居然和地痞无赖一样。

    “敖总,我们红象资本还要一个委员名额,如果敖总不同意,红象资本可能会撤资。”夏菱态度强势。

    这是来之前,红象资本管理层开会决定的,必须逼敖丙让出一个委员会名额。

    “嘿嘿,随便你们,别来威胁老子,老子这辈子最痛恨别人威胁我。”三太子冷冷一笑,看向旁边一个西装领带的中年男,“黄行长,你们银行要不要逼我还款?”

    黄庆安额头满是冷汗,讪讪笑道:“敖总您开玩笑了,我们银行怎么会逼您还钱……”

    “听见没有,想撤资随便,如果我给你一分钱算我输。”敖丙嬉皮笑脸道。

    夏菱气抖冷,这家伙摆明就是一个无赖,如果面对其他人,夏菱肯定马上跟对方说合同规则、谈法律……但对三太子这种混人,显然没办法。

    云海政府大力支撑逐鹿集团,即便打官司,也可能拖个五六年,毫不夸张,逐鹿集团现在就是云海必胜客。

    “没其他事情散会,老子还得去‘金丝阁’找小红按摩推油。”敖丙掐灭烟头,不甩其他人,离开了会议室。

    说另外一头,叶割鹿刚到新城区工地,突然看见一野地草丛里面悉悉索索,还有男女争吵的声音。

    “老戴,就是他偷看我窝尿……”

    “放你娘的狗屁,你以为你是小姑娘,半老徐娘,老子看了都想吐。”

    “你怎么说话的……”

    叶割鹿走过去,看见几个戴着黄色安全帽的民工,穿着胶鞋,身上风尘仆仆,年纪都在四五十岁左右。

    对面则是一个穿着皮夹克,约莫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嘴里叼着香烟,正在和民工争吵。

    民工一方,还有一个女人,四十七八岁左右,生活和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风霜,没有年轻女人漂亮的容貌,但从五官来看,年轻时应该也是一个美女。

    这些民工操着一口川渝方言,裴妍枳母亲就是川渝人,偶尔听裴妍枳也会说几句方言,叶割鹿倒是听得懂他们谈话。

    大致理清楚来龙去脉,那女人在野草地方便,那个三十多岁的男的跑去偷看,结果被发现,双方产生了争执。

    “贺哥,咋了?”这时,旁边又跑来几个青年,二十多岁出头的样子,眼角桀骜,显然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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