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不想刻意回忆,但那种惧怕的片段不是说忘就忘,她说,“我就是有点意外,本来我和他说的好好的,可他忽然就抱住我。我以为他要亲我呢,真的吓了一跳。”

    林赫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闻着她熟悉的气息,心疼又无力,“我会帮你出气的。”

    叶霓靠在他的胸口,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地方,这一块,才是她的底盘。她微微弯了嘴角说,“我以为他要亲我,谁知道最后……他亲的却是我的额头,你知道为什么吗?”

    “哼。”林赫抱着她冷笑一声,“不过是和你玩心眼,到了嘴边的肉不吃,你说是为什么?”他低头来,去亲叶霓的脸,“你说?”

    气息追逐而来,叶霓被痒的笑,向后靠,贴在了门上。林赫的吻,清风细雨般温柔,落在她的鼻尖,“这样的……你说是为什么?”

    那吻又落在眼皮上,带着疼爱,“这样呢?”他的声音低沉,此情此景,那吻能融化自己的心。

    叶霓低着头躲,又娇笑。林赫趁势吻落在她的额头,他停着不动,男人遇上喜欢的女人,掠夺是天性,如果可以选择,他们都会愿意利益最大化。

    叶霓轻推他,以为他贴在她额头在回想刚刚庄殊怎么亲的她。

    “你别想了。”

    林赫挪开唇,抬手,捧着她的脸,揉着揉,令她强迫看着他,“……现在明白了。”

    “明白什么?”叶霓问的略呆。

    林赫侧头,准确地压上她的唇,人也压上了她。右手又去拆她的头发。

    叶霓拉着他的手,不让他弄散自己的头发,人却被动地配合承受着,林赫拆她头发的手,缠上她的手指,她另一只手抓上他的衣袖,点起脚尖。

    林赫却不像上次那样激情,他放开她,对上她的目光,看到一双水润的双眸,有些懵懂地看着他,心里突如其来涌上破坏欲,只想把这女孩压在身下。

    他忙抬手,盖上她的眼睛说,“不能这样看着我。”

    叶霓不明白,眼前一片黑,她眨着眼睛。

    林赫觉得手心痒,那种痒,无声无息可以达到自己心底,他放下手,认命般,又低头吻下去,“我才是中毒了。”

    叶霓想到那毒蘑菇,瞬间笑起来。林赫和她气息相缠,脸挨着,也是笑。等了一会,又侧头追逐着她问,“他那样做的用意,……你现在明白了?”

    叶霓半垂着眸光,只看着身前他的衬衫纽扣,“他在和我玩心计,想我感觉,对他多点好感对不对。”

    这话没有她往常决策时的杀伐果断,怯生怯意,小女孩懵懂的问询,还有商量咨询的意思。

    林赫只觉得心肝掏出来,此时给她都愿意。

    他抬手,把她搂在怀里,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这么爱一个人。只有这个人,她一颦一笑,才能令自己迸发出这种爱意。

    “叶霓……”他轻声唤她,“你知道吗?你令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叶霓抬头看他。

    他搂着她不动,神色坚毅,望着窗口的方向,屋里有灯,所以落了百叶窗。窗帘外,夜已渐深,万家灯火,每一盏灯之后,都是一个家庭和故事。故事的开始,却不是每个人都幸运。

    陪伴身畔一生一世的人,开始于爱情,而不是——合适。

    ☆、第168章

    这一天真长,回家的时候,林赫和叶霓无声僵持了很久,刚刚恋爱的人,恨不能24小时都缠在一起,揉到一块。叶霓也是自己住,林赫家也没人。

    但他们都不可以。

    叶霓在林赫的车里坐着,路灯在她右侧的窗外晕出一地的昏黄,她说,“你别去找他。这事就算了。”

    林赫没说话,土地证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也是惊讶的,没想到庄殊玩到这么大。也许……他对叶霓还是有几分真心的。不过……

    “我不评价他到底什么心思。”林赫打下车窗,夜风吹进来,知道一个男人这样对自己的女朋友,还是蛮吃醋的。他说,“就像我有时候选东西,好的,真喜欢的,我会一直用。而更多的,不适合的,就会从自己的生活中剔除。”

    他看着叶霓,抬手去动她的头发,“也许选择的那一刻,确实是喜欢的,后来用了才发现不合适。就又不喜欢了,你说对不对。”

    叶霓用眼睛斜他,“你想警告我吗,看咱们俩是不是合适,还得用过才知道是不是。”

    林赫手一顿,伸手去勾她鬓间的碎发,“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他,咱们俩怎么一样。”

    叶霓嘴动了动,本来想说“有什么不一样?”话到嘴边,却没有出口。

    他们俩,确实是不一样的。

    林赫看她忽然不说话,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不许想他,也不许感动。”

    叶霓说,“有什么好感动的。你把我说的那么没见过世面。”当然,这样说又有点凉薄,觉得自己没品,人家掏心掏肺了好像自己还不领情。叶霓以前怎么会在乎别人怎么想,现在却在意林赫的想法。

    她一时有些恼火,推了下林赫,“我要说感动,怕你不高兴。我说不感动,又怕你觉得我凉薄。这种事情,你说应该怎么回答?”

    林赫看了她半响,说,“要是有女人和我表现情深意重,我推的干脆,把过错都推到那女人身上。你会不会觉得我没品?可如果我出于礼貌保护她的面子,是不是又会令你心里不快,你说怎么办?”

    叶霓眯起眼睛,他在问自己的意见,其实是要一个共识,以后俩人遇上这种事情怎么办?

    自己可以不去招惹别人,但架不住别人情深意重的喜欢前赴后继。

    推的干脆,显得冷酷无情。

    不干脆拒绝,也许对方会缠的更紧。

    叶霓想了想,如果有女人就是喜欢林赫,对他比自己对他还好,出现的深情不讲理,只管自己爱不爱,不管对方是否喜欢。说白了,和庄殊一样。那该怎么办?

    她一侧头,咬着下唇看林赫,

    觉出他的高杆来,绕了个弯,让自己把他现在的心情体会个遍。她嘴角抿了抿,说,“我不会觉得你没品。”

    林赫一丝犹豫没有地说,“我也觉得不能让你心里有半点不高兴。”言下之意,他们以后遇上来表白的,都应该一竿子打死不给机会!或者说,叶霓也应该不顾及庄殊的情义,首先考虑林赫的感受。

    叶霓低头想明白了这些,弯着嘴角想笑,说,“明白了。成交。”

    “成交。”林赫也说,抬手拉她的,和自己装模作样拍了一下。拍下去的那一下,他的眼里就有了笑意。

    叶霓也笑。

    俩人都没经验,这种事情说清楚了好,免得以后出现什么来表白的,不知怎么处理。是顾忌来人的面子,情义。还是伴侣的感受,很多人选择不同。

    叶霓有些高兴,攥着手看去窗外,觉得那路灯的光都有些唯美,她说,“我以前也遇上过一些男人,属于八面玲珑,总顾着外面女人的面子。和女朋友一起的时候,那些外头贴上来的,他们也是敷衍着,不是自己的女人,博爱的也要去保护,”她的言辞中有怨气。

    车里安静,她感觉到林赫的沉默,很反常,她转身去看他,发现他正奇怪地看着她,眼神陌生而冰冷,她心中一咯噔,“你怪模怪样看着我做什么?”

    林赫说,“你想起来以前了吗?”他的声音冷冰冰,像尖利的刀划过冰面。

    叶霓愣看着他,空了两秒,抬手挡上嘴,定住表情说,“没有。”

    林赫一瞬不瞬盯着她看,好像恨不能看到她心里。

    叶霓说,“想留下的走不了,你别胡思乱想。”

    林赫执着地盯着她看,“你不能想起来。”他说,“想起来了,你也是我的!”

    叶霓说,“真的没有想起来。”她的语气不耐,带着不易觉察的胡搅蛮缠。

    这种不耐令林赫放了心,他已经割舍不下她,在一起虽然才开始,可之前走的路却长,俩人你来我往,一点点交付信任,互相驯服,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对别人有这样的耐心和兴趣了。

    他抬手又去拆叶霓的头发,“刚才的话记在心里。你是我的。”

    叶霓“嗯”了声坐着没动,由着他,已经出了公司,她现在下班了。

    林赫一根根摸下她头发里的小黑发卡,“你今天插了好多根,自己知道吗?”他递到她的手里。

    叶霓捏着,他是这样点滴进入自己的世界,是这样的吗?她坐着不动……觉出心里有什么东西又渐渐消融……发卡是最朴素的样子,因为过了他的手,此时捏着觉得不同……她没有亲人,这个男人,以后要是她最亲近的人了。

    又一枚放在她手里,他说,“你这是自虐知道吗?下午我就看到。没有提醒你,看你多久能发现,谁知道戴了一下午。”

    叶霓搓着那发卡说,“原来你拆我的头发是为了这个。”

    “也为别的……”他低低的笑,笑意传到耳中,令人觉得他心底也在笑。

    头发散下来,他的手揉进她的头发里,揉着,“疼吗?”他给她按摩,带着讨好,好像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她喜不喜欢……叶霓觉出一种被宠爱的幸福,靠向他笑,一个人要是诚心诚意对另一个人,那真是什么都能想到。

    林赫不知她笑什么,“等会你回家,明天早晨我来接你好不好?”

    叶霓靠在他身前,勾着嘴角。今晚还没过,就想预定明天。

    此时此刻,这是她最亲近的人,以后,他们会更近。

    这一分,这一秒,这一刻,她真的很高兴!

    两人都没有说话,享受着这一刻的默契和幸福。

    “你别去找他。这件事就算了。不管他对我是真是假,咱们别和他在这事上纠缠,闹出别的风言风语不好。”叶霓低低地说。

    林赫不说话。

    叶霓听着他的心跳,有力,她慢声慢气地说,“咱们楼盘马上要开售了。他闹着一场,不过心里也有气。你打电话给他,就说有事咱们商场上解决,让他尽量使手段,但如果咱们的楼他还是没挡住,依旧销的很好,那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大家像成年人一样,解决问题,他也别想要金叶的股权。”

    林赫的下巴挨着她的发顶,他们的楼不愁卖,就算庄殊使尽手段,也没用。

    但叶霓这样说,有别的意思。

    “你还想和他一起开发四府?”他现在都不想了。

    叶霓听出那语气里的不情愿,慢声说,“可是怎么可能不一起开发,那地方,他看中好几年了。”

    “不用一起开发,我从外地找别的开放商来。过个几年,有他后悔的时候。”

    “那又何必呢。”叶霓说,“地方他一心看上,底牌也亮给了咱们。你去找别人,那不是再也没有转圜余地了吗?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两个赌气的孩子。”

    经商的唯一目的就是趋利,特别是如今这个时代,彼此配合,互通有无,共赢才是上策。他和庄殊斗,分散精力不说。别人也只会看热闹。

    林赫低头,一个轻吻,落在她的发顶,他的声音也从空中传来,“看在他去给你办土地证的心思上,我念着他对你还有几分真心,这事就算了。土地证也不要他的。我不想别人传闲话,说我和他以前争生意,现在争女人。”

    他爱她,连别人提及她的名字也不愿意。

    “可合作了。你以后还是会见他。”林赫说出自己真正迟疑的地方。

    “那有什么。”叶霓说,“其实他今天说那些话,我从他的角度,知道他已经付出了很多。但以我自己的标准来说,那些并不算什么。所以你别觉得我会被他感动。没人能够通过感动得到真正的爱情。”

    话一出口她忙捂着嘴,说太多了。

    林赫看着她笑,爱情,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好听。有点甜,就这样柔柔沉沉地又散在了空气中,原来爱情是这样,无论在什么环境,有没有鲜花美酒烛光晚餐,一句话,就可以令人心悸,美妙的恨不能时光就此凝结。

    “过来……”他沉声说。

    叶霓摇头,拉开车门说,“我要回家睡觉了,你也早点。”

    林赫坐着不动,他一抬手,就可以拉着她,但是拉住了,今晚就过不去了……

    ******

    送了叶霓上楼,

    林赫拿出电话看了看,还是驱车,往庄殊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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