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听说自己的女儿出了国,而新闻又是不实的,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们都很担忧她呢。”这次的新闻,他们全家一致的都不相信,顾家的女儿,不是能做出被包养的事来的。

    曹攘听顾母并没有问新闻的真假,而只关心女儿的安危,很是为顾曼感到欣慰,“伯母,小曼出国前曾用积蓄给你们买了一套房子,还没给你们看看,便被这件事给扰了,明天我安排公司到你们家,带你们去看看新房子。”

    “这……这怎么好?”顾母有些迟疑,她女儿还□□缠身,他们一家怎么好意思去看女儿的新房?

    “您放心吧。”曹攘笑道,“小曼过几天就回来了,若是发现你们还没去看房,会生我的气的。”

    “这……好吧。”顾母一辈子是贤妻良母,听丈夫的,听儿子的,如今又加上了一条听女婿的。她从丈夫的口中得知曹攘是大人物,又有些担忧的说:“我是不是耽误你忙碌了?”

    “怎么会?伯母打电话给我,我都是十分开心的。”曹攘连忙说道,让顾母放心下来。

    曹攘挂了电话,靠在车背椅上,有些疲劳的按了按太阳穴。披了这么久好脾气的皮,也真是累。

    曹攘驱车到了他的私人公寓,他打开门,总以为顾曼会从门外迎上来,可是却只见黑乎乎的一片,莫名的,他心中涌现了对自己无力的责备,狠狠的在墙上打了一拳。

    曹攘的报复来得很快,王芬第二日便接到了自己伯父的电话,电话里狠狠训斥了王芬一顿,“曹攘你也敢惹?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平日在娱乐圈借着我的名头怎么厮混都没关系,可是不能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王芬接了电话,手微微的颤抖着,她向来都很惧怕这个不苟言笑的伯父。

    “你现在马上跟曹攘道歉,无论你们只见发生了什么,都是你错。”电话那边的声音显得十分的无情,要知道这位伯父曾觉得王芬作为一个优秀的主持人是很给自己长脸的,可是当自己侄女与权贵产生了矛盾时,他第一个选择的便是自己的仕途。

    “我……我……”王芬一向伶俐的口舌在自己伯父面前显得十分不够用,她本想说,如果她赌赢了,曹攘便是她的了。

    “还你我干什么呢?”王伯父有些气极,“你最好自己搞定此事,另外,你的电视台主持我暂时帮你停了,你好好反省下吧。”

    什么?王芬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伯父居然停了她的主持事业?要知道这是她最引以为傲的东西,怎么就不明不白的被停掉了呢?她身子如在冰窟,却不想放弃自己的筹谋。

    顾曼的包养传闻还没散去,娱乐圈又曝出了两个让人瞩目的新闻,一个是某富二代女子与歌王黎宏在别墅内xidu被抓,另外一个便是王芬主持的热播节目下档。

    这两个新闻惊爆了众人的眼,黎宏在演艺圈里形象一向良好,与顾曼的良性互动更是让大家觉得他是个不忘旧情的深情男子,却不料他与声名狼藉的富二代有一腿,还在别墅里……真是跌碎了大家的眼睛,大家在网上由探讨当年是不是顾曼贪污富贵而抛弃了黎宏到了是不是黎宏当年就如此,惹得顾曼不得不走?

    井城乘机发布了顾曼事实澄清的记者会,王老板亲自出席说他与顾曼只是朋友,说完还若有所失的笑了笑补了一句,“她是我第一个用金钱怎么也砸不弯腰的女子。”圈内人都知道王老板为人随性,若他与顾曼真的有什么,便不会出来澄清此事,如今他出来说自己与顾曼没什么,那便是真的没什么了。

    事情倒是澄清了,可是顾曼怎么还不出来呢?众人又将镜头转向了顾曼的老板井城,井城早与曹攘通好气,笑着对外说:“我们见顾曼心情不好,便送她出国休息一阵子啦。”口径与曹攘是一样的。

    顾曼与庄续在别墅内看着记者发布会,庄续回头看顾曼说:“曹攘对你还真是深情。”

    顾曼已经被囚禁了三天,心中十分不郁,她揽着肩不想与庄续说话,却怕庄续发狂,只好点了点头说是。

    “如果我母亲与你一样,有这么好的运气便好了。”庄续叹了一口气,靠在了顾曼的肩头,他感觉到了顾曼身体一僵,有些得意的露出了笑脸。

    他早就看不惯那个笨蛋妹妹了,曹攘帮他收拾了也正好。

    ☆、第92章

    庄静在别墅中飘飘欲仙,却不料有人破门而入,被拘留了起来,她坐在禁闭的房间里,有些难以想象,居然有人敢在庄家人的头上动土?

    jingcha并不因为她是庄家人而善待她,将她按照流程拘留了,气得庄静拍桌子说:“你抓到我是谁么?”

    “呵……你是谁?”在房间的黑暗处,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冷哼。

    庄静有些仓皇的抬起头来,她到底是得罪了谁?她眼帘中的那个男人穿着黑衣黑裤,灯光衬得他脸上有些发白,他一双棕色的眼睛有些冷淡的看着庄静,“你不就是庄家一个不受宠的小女儿么?”

    这句话将庄静打回了原形,她的脸色十分苍白,“曹攘,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自上次曹攘在股市上让她亏损以来,她便十分忌惮这个男人,对顾曼保持了视而不见的态度,可是这次,怎么他又来对付自己呢?庄静虽然人还在亢奋当中,却并不傻,难道曹攘觉得顾曼丑闻的事情是她搞的?

    曹攘坐到了庄静面前,优雅的翘起了长腿,用纤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你觉得呢?你想想你做的这些事儿中,有哪些得罪了我?”

    “顾曼的那些新闻,真的不是我散播的。”庄静虽然骄傲,但是在强势的曹攘面前,只能强忍住心中的耻辱,轻声说道。

    “我知道那些新闻不是你散播的。”曹攘轻飘飘的说道,一双眼睛却注视着庄静不肯放开。

    庄静虽然承认过曹攘是个十分有魅力的男子,可是在这种场合下她被他盯着,却不觉得旖旎,只觉得森然,“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还……”整我干什么?

    曹攘善于观察人,他见庄静那有些迷惘的模样,便知道只怕顾曼失踪一事与她的干系不大,难道真的不是她干的?还是另有其人?他将口袋中的蓝色卡片丢到了桌子上,“不是你是谁?”

    庄静看到桌上的蓝色卡片上豁然写着一个庄字,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这祸端是谁带来的,原来是那个不靠谱的哥哥,“曹少,你觉得我会送一个女人卡片么?”还是一个与我曾经有过过节的女人。

    “不是你送的,会是谁?”曹攘虽然这么问,但是却已经在心中有了答案,只怕是那个曾经搅乱了娱乐圈一池浑水庄续吧。

    “还不是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热爱追逐女明星曹少你难道不知道么?”庄静知道自己是那被殃及的池鱼,沉着了下来,“要不,曹少你把我弄出去?我告诉你如何找到我那不成器的哥哥?”

    曹攘沉思的看了庄静一眼,站起了身,抚了抚裤子上的褶皱,“你还是在这里呆一阵子吧,醒醒脑。”他居高临下的对庄静说道,“要找麻烦的话,找你那个疼爱你的好哥哥。”

    庄静一时哑然,她身为庄家人,在这里自然不可能有人太为难她,可是让她这里呆上几天,可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她有些不耐烦的拍了两下桌子,在安静的室内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但曹攘却并没有回头,出了门之后,便叫旁边的人将门关上了。

    庄续?曹攘重重的念了这个男人的名字,只怕能让曹攘放在眼里的人不多,但是庄续就是其中一个了。他拿出电话,给一个朋友打了电话:“是,我想请你帮我查查庄续现在在哪儿。”

    庄续与顾曼看完了电视,他如孩童一般的笑说:“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睡?”

    顾曼有些慎重其事的摇了摇头。

    “难道你不害怕?我母亲可是从那个房间跳下去的。”庄续一张脸显得有些阴森,“也许我母亲夜里回来了,看见你躺在她床上……”

    “庄续。”顾曼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说到你的母亲,她虽然已经去世,但是在心中一定很惦记你。”

    “惦记我?惦记我便不会选择了轻生,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世界上。”庄续那张英俊的脸显得有些扭曲,他双手抓紧了顾曼的肩,将她压在了沙发上,“与其惦记我母亲的事,你还不如想下你自己的,明天就到了我们赌约完成的时候呢,万一曹攘找不到你,我可不会留情。”

    顾曼与庄续相处了几天,也算摸到了他的命脉,她并不防抗,只有些无奈的说:“好好好。”

    庄续如孩童一般的将耳朵放在了顾曼胸前,听到她那平缓而有节奏的心跳声,砰砰砰的,当年他就是这么在母亲的怀里,睡着的,他闭了闭有些酸涩的双眼,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快点滚回你的房间吧,要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

    顾曼有些啼笑生非,她点了点头,“你早点休息。”便施施然的走入了庄续母亲的房间,在她看来,庄续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他执着于自己并不是身体的yuwang,而是想弥补当年母爱的缺失。可是自己哪里像他的母亲了?顾曼有些无奈的拿了手中的照片看了看,庄续母亲长得颇为艳丽,与自己的寡淡是截然不同的。她思来想去都找不到答案,便往窗外看了看,别墅是小二层的,若她跳下去了是否会和庄续的母亲一样呢?

    想到这里,顾曼便甩了甩头,她真是魔怔了,怎么能将自己和庄续的母亲归为一类呢?

    大概是晚上庄续跟顾曼提到了他的母亲,顾曼整夜都无法入睡,她仿佛在梦中,见到了那个艳丽的女性迷蒙着一双泪眼说:“求你救救我儿子。”

    “救救你儿子?现在是需要得救的是我好不好。”顾曼虽然尊重女性,但是在这个时候是起不了什么怜香惜玉之心的。

    “我要的,是你救救我儿子的心。”艳丽的女性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

    莫名的顾曼的心脏一阵绞痛,从梦中醒了过来,她擦了擦额角的汗,却见庄续站在自己的床边,鼓着一双桃花眼看着自己。

    “你做噩梦了?”庄续的面色有些担忧,“当年我母亲就是如此,一旦做了噩梦就整晚整晚的睡不着。”

    顾曼不动声色的看了看离自己不远处的窗户,“庄续,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你的母亲,我也不会走上你母亲的路。”

    庄续听了这话,一双眼睛变得有些清明起来,“我知道,你是顾曼。”他笑着摸了摸顾曼的额头,“你睡吧。”

    顾曼等庄续出去了才松了一口气,她的精神极度紧绷,缩在床间小声的叫了三次曹攘的名字,才逐渐平静下来。“无论如何,我都要等到他来找我。”顾曼轻轻的对自己说道。

    第二日,顾曼醒来,靠在窗户上看外面的风景,天气已是深秋,外面的树的叶子都黄了,给人一种萧瑟的感觉。

    曹攘推开门进来,看见的便是一幅美丽的画面,顾曼将头发蓬松的扎起了,裹着自己母亲手机的墨绿色大围巾,有些出神的看着窗外,“在想什么?”他走了过去轻轻问道。

    顾曼将大围巾裹了裹,并不说话,有些深远的看着外面。

    “你觉得他今天会不会找到你”庄续咧着嘴说道。

    顾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当年我母亲,最羡慕的便是曹攘的母亲,说她命好,干什么都有人疼宠。”庄续点燃了一根烟,看向外面,“所以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好奇,天之骄子曹攘的女友会是什么样子?”

    顾曼听了,并不回话,感情还是曹攘的原因才让庄续注意到了她。

    “好吧,你愿意沉默就沉默,我也不逼你。”庄续有些温柔的说道,“反正过完了今天,若是他没有找到你,你就是我的了。”他当然会想到曹攘会怀疑到自己身上,便特地将顾曼带到了这套别墅,这套别墅可是他父亲当年金屋藏娇所用的,隐蔽得很,基本没人知道庄家还有这套资产。

    顾曼一双眼睛只盯着外面有些黄了叶子的树,她的心中变得有些疯狂,只想着如何逃离这里,而并不搭理庄续。

    庄续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的样子,“好吧,你安静一下。”他往后退了几步,装作一副绅士的模样,却不料顾曼在电光石火之间,翻身跳下了窗台。

    “顾曼!”庄续的脸突然变得没有血色起来,他向前迈出几步却只能扯到那条墨绿色的围巾,他往外面看了看,见顾曼伏在地上,连忙大声呼着顾曼的名字急步走下了楼梯,却不料走到门口时,却见曹攘穿着一套黑色西装带着几个保镖似的人物站在门口,一脸厉色的看着他。

    “你来了?”庄续歪头笑了笑,那没有血色的唇暴露了他心中的惶恐。

    “顾曼呢?”曹攘并不想与这样一个以后都没有出路了的浪荡子多谈,不拖泥带水的问道。

    “顾曼?在后边的小花园,如果你走的快些的话,她大概不会死。”庄续的话说的有些颠三倒四,却让曹攘皱起了眉头。

    ☆、第93章

    从庄续口中的死字阴凉的爬上曹攘的脖颈,他有些不能呼吸,但却又不大相信这是真的,之前顾曼还那么温暖的站在他前面呢。

    他迈了一大步想往屋内走,又突然想起什么,回了头咬牙切齿的说:“将他绑起来。”

    庄续看到保镖们,有些无可奈何的举了手,又慢悠悠的说道:“曹少,你知道我的后花园在哪儿么?”

    曹攘脸上如大雨倾盆,他从小便练习拳击,却从来没有对人动手的习惯,如今看到庄续这一幅死皮赖脸的模样,实在忍不住,给了他一拳。

    庄续被打翻在地,头中如飞进了无数只蜜蜂,轰隆隆的响着,他抹了抹鼻尖的血,仰头看了站在那儿去如高山之花的曹攘,哈哈的笑起来。

    “还用你带路么?”曹攘简简单单的抛下几个字,便有些急切的大步向花园的方向走去。

    顾曼从一层小楼上跳下,砰的落了地,却来不及看自己到底有有没伤,只想站起来往外走,可是当她用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腿有些疼,这疼起先是一点点的,可是却慢慢的蔓延到了身上,她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自己明明是冷静的性子,怎么就做出这么不冷静的事来了?莫非是自己是庄续的话给暗示了?还是半夜遇见了那女鬼?

    顾曼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不由得有些脱力的躺在了地上,“到底有没有人啊。”难道要她活活的疼死在这里不成?这庄续也未免太过于心狠啊。

    正当顾曼疼得有没有知觉的时候,一双黑色皮鞋走到了她身边,她以为是庄续,并不想抬眼去看这个疯子式的人物,“我都这样了,你还不送我去医院?”自己都摔成这样了,他应该不至于还惦记着这个该死的赌约吧。

    却不料,顾曼身边的人蹲了下来,摸了摸她的发,十分柔情的样子,“对不起,我来晚了。”

    顾曼本是将头侧到了另一面,听到这个声音,有些急迫的回了头,在她身边的不是曹攘又是谁?“你来了?”她有些虚弱的对曹攘笑了一下,却觉得这个时候遇见曹攘实在是有些糟糕,只怕曹攘看到她这幅落魄的模样以后不知道要嘲笑她多久。

    曹攘黑着脸没有说话,顾曼觉得他胸中累积了一大股郁气,但他却十分温柔的揽住了顾曼的腰,将顾曼扶坐了起来,“你哪里疼?”四个字,被曹攘说得有些支离破碎,完全没了以前的绅士模样,有的只有最赤罗罗的心焦。

    顾曼精神紧绷了几天,终于看到了最信任的人,被扶坐起来后,有些叹息的将头靠在了曹攘的肩膀上,“说不出具体哪儿疼,就是腿疼。”

    曹攘捋了捋顾曼被汗湿的发丝,“先忍着。”说完,便打了电话,让保镖叫医生过来,庄续如此可恨,他非饶不了他!

    顾曼见曹攘的面色凝重,唇边几乎都没了血色,为了缓松他的心情,不由得捏了捏曹攘的手说:“你为什么不给我来一个公主抱?”

    “我怕弄伤了你。”曹攘看了看顾别墅上面的大窗户,窗户敞开着,上面的窗帘被带到了外面,在风中有些张扬的摆动着,“你从哪儿跳下来的?”

    顾曼顺着往上面看了看,点了点头,“我想给庄续看看,我不是他的母亲,我不会死。”

    曹攘听到顾曼说道了死字,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医生都快来了,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

    顾曼扯着唇笑了笑,她这个人,从小便认死理,虽然看上去冷静,却有些只为玉碎不为瓦的烈性,从王老板到庄续,与其让她与他们在一起,还不如拼死一搏。上次王老板那次,她手腕火烧般的疼,却从不痛呼出口,因为她知道,无论她如何痛,都没有人心疼她,于是生生的忍着。这次她有些满足的靠在曹攘身上,说出一句,“好疼呀。”这一句好疼,虽然说得是腿,却似乎将她这么多年来的委屈通通说出了口。

    曹攘身子一僵,任他再强大,也无法解现在的燃眉之急,他只能轻轻的抱住顾曼说:“忍忍吧。”以后的这一生,他都不会再让她陷入如此险境了。

    医生来的很快,在迅速的帮顾曼初步治疗后,将她抬上了担架,送上了救护车,顾曼被打了止疼的针,下半身变得无知觉起来,她看了看旁边专注着注视自己的曹攘,进入了梦乡。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脚上打了厚厚的石膏,而曹攘正坐在她身边,伏在床上睡着了。

    曹攘的头发有些乱,身上的衣服都有了褶子,实在不像他平时的模样,顾曼笑着将手放到了曹攘因为紧张紧紧捏着的拳上,点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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