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是阳光明媚,笑语欢颜的,此刻玉华他们几人立在树下,心情却已经都是阴云压顶,那两名侍卫背对玉华而立,警惕的看着那小路的方向,而小六子更是急得紧握双拳,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就在几人都觉得快要熬不过去的时候,那小路边突然闪出了费冲矮身上下飞窜的身影,玉华一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事情不妙,不由往前疾走几步迎了上去,马上问道:

    “果然是有事吗?”

    费冲一抹满额的汗珠,嘶哑着声音说道:“夫人,郡公爷他们被人围住了,有五十来人,全骑着高头大马,恐怕是来者不善呢。”

    ☆、第203章 险(下)

    203险(下)

    费冲一抹满额的汗珠,嘶哑着声音说道:“夫人,郡公爷他们被人围住了,有五十来人,全骑着高头大马,恐怕是来者不善呢。”

    费冲这话一说,还没等玉华开口,她身后站的小六子第一个便惊呼了出来:“什么?那咱们赶紧回去救援啊!”

    小六子喊完这句,人也已经越过玉华冲到了费冲跟前。

    “闭嘴!”

    随着身后一声利喝,小六子呆愣了一下,而后不由扭头去看玉华,只见玉华脸上波澜不惊,好像刚才那一声充满威势的呵斥和她毫无关系一样,玉华也并没再多看小六子一眼,只看着费冲问道:

    “费冲,以你所看到的,你觉得郡公爷他们会有危险吗?”

    费冲一点头说道:“郡公爷身边的人虽不如他们多,但个顶个都是久经沙场的好手,若要是正面交锋,小人也不会那么担心,可小人看这围着那院子的人却是都带了弓弩等物的,看那架势,恐怕是想用弓弩围攻,郡公爷他们若想要硬冲出来,便难免就会有伤亡,小的只怕......哼,这来也不知道是哪里的毛贼,好大的狗胆,竟敢在我朝境内伏击大名鼎鼎的冠华将军!”

    费冲本是十分冷静稳重的性子,此时说到最后也已经是咬牙切齿了,他看着玉华,心里虽然十分焦急,却还忍得住不对夫人失了礼数。

    玉华此时脸色已经雪白,神情却仍然十分镇静,她只思忖了片刻,便突然问道:

    “费冲,郡公爷今日要会面的人,是不是也应该快到了啊?他们是不是只会从长安城的方向赶过来?”

    玉华这话一问,小六子等人还没反应过来,费冲却顿时眼睛一亮,对啊,今日要和他们碰头的人,就是那卢尚书的弟弟卢彦义,那人自己是个身手好的不说,此次要去北疆,身边一定会带上几个武艺高强的长随,若能先与他们汇合了,从那些黑衣人的背后突然偷袭过去,倒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见费冲一点即通,玉华也不再和他多废一句话,马上吩咐道:“你们三人现在马上就一起赶过去堵截那几个人,再迟小心路上就要错过了!”

    费冲转身带着那两个侍卫就要走,一下又想起什么,马上回身说道:“夫人,您这里......”

    玉华不等他说完,马上一挥手道:“你放心吧,那些人明显是冲着郡公爷去的,我们几个只要偷偷躲在这里,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们赶紧走吧。”

    情况急迫,也容不得费冲多想,马上带着那两个侍卫便沿着小路往长安城的方向奔袭而去了,玉华目送他们走远,则立即扭头对身后几人说道:

    “阿蛮,你们马上将这些东西收拾干净了,咱们再往远一些的地方躲避一下!”

    阿蛮哪里经过这样的事情,早就吓呆了,阿来阿去虽然身手不错,却也并没多少见识,她们两个一进府便被揪着耳朵教导誓死要保护夫人,此时自然都是以玉华为首是瞻,三人一听玉华的吩咐,都急急忙忙行动起来,唯有那小六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玉华,半响才颤着声音憋出了一句话来:

    “夫人,郡公爷那边情况如此危急,可否让小的带了阿来两个过去帮忙,您和阿蛮姐姐两个先到后边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玉华冷冷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怕那些刺客不知道这边有女眷,所以特意带着阿来她们去引人注目吗?”

    小六子被玉华一下子噎住了说不出话来,看玉华脸色冰冷,畏惧之下,也不敢再说什么,也开始帮着阿蛮她们一起整理着地上散落的东西。

    阿来阿去两个此时也显出了本事,没等玉华吩咐,那阿来已经麻利的几步窜到池塘那边的草垛子后面去探查了一番,很快找到了一片小林子,那林子里长着些藤蔓,人躲到后面去颇为隐蔽,玉华几人收拾干净东西便往那后面躲了进去。

    虽是蹲在林子里,那阿蛮仍是细心的将油布与软垫铺好了让玉华坐着,玉华也没注意,只安静的坐下了,蹙着眉思忖着什么,阿蛮又送了茶水到她的嘴边,她便就着阿蛮的手喝了几口,那小六子见她们如此的做派,脸色越来越难看,来回踱了几步后,终于又到了玉华跟前,俯首施礼后,将头埋的低低的说道:

    “启禀夫人,小的实在不放心郡公爷那边,你们在这儿也颇为安全,小的想悄悄摸回去看看,万一有什么可帮得上忙的也说不一定。”

    玉华此时正在仔细回想着这两天的各种蛛丝马迹,突然被小六子打断了思路,再听清楚了他话里的意思,眼中渐渐的浮起了一丝怒气,她启唇冷笑了一下,说道:

    “小六子,你这是想过去救援呢?还是想过去和那些偷袭郡公爷的人会和啊?”

    小六子开始还没听懂玉华话里的意思,呆愣了片刻后,脸上一下子涨的通红,张嘴便想要叫嚷什么。

    玉华却不等他说话,先冲着阿蛮等三人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先去旁边避一避,我有话要与小六子一个人说说。”

    阿蛮此时也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头,连忙带着阿来两人躲到了远一些的地方。玉华这才又扭脸看着小六子,缓缓说道:

    “小六子,我问你,你身上可有胡人的血统?”

    小六子刚才被玉华污蔑,早已经是怒不可遏,可此时突然听到玉华这样一问,却是吓的脸色瞬时变的煞白,嘴唇几张几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玉华见他这样,便知道这事果然是给自己猜对了,她沉着脸继续说道:“这次来袭击郡公爷的人,说不定就和那胡人脱不了干系,你既有胡人的血统,却一直隐藏不报,叫我如何信你,你此刻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呆在这里别瞎跑,等迟些郡公爷他们脱身后,再来好好审你。”

    小六子再也想不到自己的身世,竟然在这样一个时候,这样一个地方,突然就被这夫人给揭穿了,他一时间头昏脑涨,脑子里已经炸开了锅,半响才想起夫人对他最开始的指控,心里顿时一凉,马上雪白着一张脸开口说道:

    “夫人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小六子并不清楚,但小六子对郡公爷的一片赤胆忠心,却是绝由不得人随意污蔑歪曲的。”

    “呵呵,忠心?小六子,我且问你,郡公爷叫你来我身边当差的时候,是怎么吩咐你的?是叫你在危急时刻扔下我不管吗?你有胡人血统一事,为何要一直瞒着郡公爷不报?你,还有什么脸面称的上忠心两字!”

    小六子听了玉华这话,顿时就哑口无言了,李纪叫他到玉华这边伺候的时候,确实是再三嘱咐过他,路上万一有什么风险,一定要好好守着夫人,可是,他当初一口应下来的时候,却万万没想到郡公爷自己会遇到危险啊。

    玉华见他老实了,也不再搭理他,她抬脸看了看当空,此时天色已经渐渐变暗,玉华脸上虽然镇定如初,心里却是越来越沉......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林子外边突然传来了一点声响,玉华他们四人几乎是同时一震,阿来和阿去两个起身便挡住了玉华,小六子此时动作也不慢,虽然腿脚不便,却是一闪身便窜到了阿来两人的前面,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匕首来横在胸前。

    “你们别莽撞,应该是费冲他们......”,玉华连忙开口说道。

    话虽然是这么说,玉华自己也是神情十分紧张,林子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阿来与阿去两人都已经将身上藏的暗器摸出来捏在了手上,随时准备动手了。

    “夫人,夫人,是小的......”,而随着费冲的一声呼叫传来,玉华几人齐声松了一口大气,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是惊喜交加之情,那阿蛮此时才憋不住了,紧紧抓着玉华的胳膊,轻轻叫了一声夫人,一下子便红了眼圈。

    来人正是费冲与几个侍卫,一见玉华便说那边已经没事了,自己是奉了郡公爷之命来接夫人过去的,阿来阿去两人连忙搀扶着玉华往小院那边赶了过去。

    等赶到小院附近的时候,那地方远远的看着,已经与她们出门时安静平常的样子彻底两样了,墙倒门塌,隐约还看到院外横七竖八的翻倒着些尸首和残肢,空气中更是传来了浓烈的血腥味,阿蛮强撑到现在,此时是再也忍不住了,哇呜的一声,便弯腰干呕了起来。

    那费冲连忙对玉华说道:“启禀夫人,那院子现在还乱的很,郡公爷在旁边的空地上等您呢。”

    玉华连忙命阿去照顾着阿蛮先避到旁边去躲着歇一会儿,自己则由阿来扶着,跟着费冲便往另一个方向过去了,沿着曲折的小路走了一段,便看到前面一处被灌木遮掩的空地,玉华一眼看到空地中间立着一个高大魁伟的背影,心内也不由激动起来,她一把撩开帷帽上的纱帘,疾走几步上前,叫了一声:

    “郡公爷!”

    那人一回头,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剑眉星目的颇为俊朗,此时猛一见到玉华一双莹莹眉目满是期盼的看着自己,那人也是呆了,直直看着玉华,半天也不出声。

    玉华从下午知道李纪遇袭开始,便紧紧绷着一颗心,此时骤然认错了人,心内猛的一空,脚下一软,眼见着便要摔倒在地上。

    ☆、第204章 迷药

    玉华从下午知道李纪遇袭开始,便紧紧绷着一颗心,此时骤然间认错了人,心内猛的一空,脚下一软,眼见着便要摔倒在地上。

    还不等她身边站着的阿来探身去扶,一双大手已经从后边飞快伸了过来,一把将玉华揽到了自己怀中,玉华还没来得及回头,只闻到身后那人身上熟悉的气息,这一颗心,便已经是缓缓的放回了肚子里。

    “五娘,你没事吧!”,李纪将玉华转了一个方向拥在自己身前,满目担忧的仔细查看着她的脸色。

    玉华没说话,也是上下打量着李纪,见他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短打外衫,身上头上都是干干净净的不见一丝血迹,与费冲及其他侍卫的狼狈不堪都十分不同,不由探手捏了捏他的小臂,轻声问道:

    “你,没受什么伤吧?”

    他们夫妻二人这一问一答之间,尽显恩爱甜蜜,在场的下人们连忙都俯首侧身回避了开去,唯有刚才被玉华认错的那人,仍是挺拔的站在原地,定睛看着他二人不放,李纪一下也察觉了出来,先是侧过脸冲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而后便一转身,揽着玉华大步往旁边停着的马车走去,将玉华抱上车后,又啪一声便放下了车门帘,将自己与玉华两人严严实实的遮在了帘后。

    玉华被李纪扶着靠在迎枕上一坐好,便急忙开口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可是前几天偷偷尾随监视着咱们的那些人吗?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难道是崔家察觉到什么了吗?现在可是将人全部都歼灭了吗?”

    玉华这一连串问题问了出来,那李纪却只是居高临下看着玉华,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怎么了?郡公爷,是五娘有哪里不妥吗?”,玉华被他看的莫名,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与衣襟。

    那李纪却突然伸手在她精巧的鼻子上用力拧了一下,沉声说道:“怎么回事,竟然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玉华一愣,想起刚才的事情,不知为何也有些莫名心虚,只垂头躲开了李纪的大手,嗫嚅着说道:

    “我......我之前也没见过有其他人生的和你这样高大的,一时太着急了,便认错了......”。

    李纪一听玉华并不掩饰她为自己担心焦急的情绪,心里顿时一暖,他刚才就站在玉华身后,自然将她一见那卢彦义不是自己时,惊惶的差点摔倒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只不过乍见五娘殷切的对着另一个男人叫自己的名字,又看到那卢彦义对着五娘一副惊艳不已的样子,心里实在有些别扭罢了。

    此时他看着玉华一张清丽的小脸上,虽然没有多少慌张神色,但面色苍白、唇角干涸,发髻与服饰也都是松散不整,李纪心中顿时涌上一阵愧意,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沉声说道:

    “五娘,这次实在是我大意了,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着了别人的道,让你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也险些就要害了大家伙的命。”

    玉华靠在李纪胸前,再回想起今日的险情,心中也是十分的后怕,不由自主的便往李纪的怀中挤了挤,低声问道:

    “郡公爷,今日来的到底是些什么人啊,你们刚才又是怎样脱险的?”

    李纪也忙展臂将怀中的人揽的更紧实了些,而后颇为感慨的说道:“五娘,这次我们能够顺利逃过一劫,倒多亏了那崔娟了!”

    “什么?娟娘?怎么会有她的事情?”,玉华听了,不由心中大奇。

    “是的,刚才那些小贼将院子团团围住后,一时并未马上攻进来,而是拿出随身携带的器皿,往地上倾倒着什么类似火油的东西,当时我们的人见了,俱以为他们是要先放火烧我们,再用弩箭围攻,此计甚是歹毒,若要给他们得逞,我们的人势必是九死一生,情况紧急之下,我便想要命人趁他们还未点火之前即刻强攻冲出去,来个拼死一搏,幸好此时那崔娟跑出来阻住了我们......”

    玉华听李纪复述当时的险情,心中十分紧张,一双小手忍不住揪住了李纪胸前的衣襟,小声问道:

    “怎么了?是娟娘发现了什么吗?”

    李纪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崔娟从房中跌跌撞撞跑出来的时候,用手捂着口鼻,说那些人倾倒的东西并不是火油,而是一种南疆秘制的药油,若人近距离闻了,便会神智奔溃,浑身火热,瘙痒难耐,若没有解药及时医治,最后甚至会用刀剑自残身体,更有人用手将自己身上皮肉抓的血淋淋没有一处好地方的,我这才知道这些人的歹毒,连忙问那崔娟可知道解药吗,她便说,用布料浸泡了人的尿液捂在口鼻上,就可以不受那药油的侵害了......”

    玉华并没想到这事背后居然还有这样的曲折,她一下又听出李纪话中的重点,便仰着头轻声问道:

    “南疆的秘药?难道,是南疆的人?”

    李纪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狠绝,想了想才说道:“我听了那崔娟的说法,便干脆将计就计,命人用浸泡了尿液的软布塞在鼻孔中,屏住呼吸,做出一副要强攻出去的样子,待跑到离那些人较近的地方,就假作中毒发作,抓挠着身子在地上打起滚来,那些贼子果然上了当,并没马上用动手射杀我们,而是骑在马上,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我们便趁机一涌而上攻击了过去,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正好费冲也带着卢家的人从后面赶来支援,如此里应外合夹击之下,才将他们杀了个干净,刚才我已经探查过了,那些人所带的弩箭与刀剑虽然看不出来痕迹,但有几个人的相貌确实像是南疆那边的,且他们贴身所穿的衣物,也是南疆那边爱用的汗麻所制,他们,十有*便是南疆过来的人!”

    李纪这话说完,玉华半天也没吭声,她皱眉思索了半天,才缓缓的问道:“郡公爷,你上次说那安南王世子李守曾经在那消夏宴的时候向你示警,而此次南疆人却突然偷袭,此事怎么如此诡异?难道是那李守在故布疑云吗?”

    李纪也是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此事确实是极为诡异,还要仔细探查一番,对了五娘,你等下得空去看看那崔娟,一来问问她这南疆秘药的事情,不知她是从哪里知道这东西的,看看能不能挖出点什么线索,二来吗,我看那崔娟因为此事,好像越发有些不太对劲的样子,神情恍惚的厉害,不知道你有没有和她商议过那诈死的事情,我看以她如今的状态,万事都要谨慎些才好。”

    玉华自然是点头应下,此时她已经完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心下才真正的放松了下来,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从李纪怀中坐起身,来回打量着李纪,蹙眉问道:

    “郡公爷,你刚才并没一起动手吗?还是你......特意去换了衣衫?”

    李纪脸上不动声色,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刚才身上染了不少血迹,怕你们女眷看了害怕恶心,便去旁边简单梳洗了一下。”

    玉华听了李纪这话,却更加仔细的打量起他来,半响后,突然伸手往李纪左膀子上面触探了过去,李纪本能的就是一闪身,以他的身手,玉华自然没能碰到他的身子,不过她却已经确定了什么,马上问道:“你果然还是受伤了吗?伤的可厉害?”

    李纪见瞒不过去了,便伸手揉了揉玉华的脑袋,笑着说道:“我家五娘果然是最机灵的,为夫的以后再也不敢骗你什么了。”

    李纪说完,见玉华还是一脸担忧的神色,他虽不愿玉华为自己焦急,此时心中却是漾起说不出的麻酥喜悦,一伸手便将玉华拉回自己的怀中,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现下这情形也不方便给娘子查看,等到今日夜里脱了衣衫,五娘再好好疼我......”

    玉华虽也是多少习惯了和李纪耳鬓厮磨的,可此时他们是坐在马车上,费冲他们就守在车外不远的地方,另外还有陌生人也在场,李纪还说出这样厚颜无耻的话来,顿时让玉华臊红了脸,她用力扭身挣了开来,瞪了李纪一眼说道:

    “我去看看那娟娘。”

    李纪却是伸手将她拉住了,顿了顿才说道:“刚才那人,是尚书令卢彦孝的小弟弟,叫做卢彦义的,此次便是他代表卢家与咱们一起去北疆,咳咳......他们一共有四人,和咱们自己府上的人到底不同,你接下来出入还是要留心些,莫要让他们冲撞了你。”

    乍听李纪这样一说,玉华不由有些愣怔,李纪这人于所谓高门贵府的规矩一贯是并不怎么感冒的,这次玉华随他出来,他还特意和玉华说过,在外面无需过于拘泥于规矩礼仪,若嫌那帷帽戴着闷气,稍微回避着些人,不戴也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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