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脑袋里,迅速过了一遍午夜凶铃、深山老宅、红色绣花鞋,自个儿把自个儿吓得炸成了一个球。

    不怕!

    要相信科学!

    一切不科学的现象,都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

    周九鼓足勇气伸爪子去扒窗户。

    伸到一半爪子,就像是被烫着了一样,迅速收了回来。

    算了,自个儿平白无故变成一只鸟儿的事情,还没有用科学来解释清楚呢。

    万一刚把窗户打开,就跟贞子姐姐来了个面对面,那可就日了哈士奇了。

    你开或者不开,窗户就在那儿,不远不近。

    窗户背后可能有贞子姐姐,也可能没有贞子姐姐。

    在没打开之前,你永远不知道窗户背后到底有没有贞子姐姐,这就叫做薛定谔的贞子姐姐。

    薛定谔:之前的猫就算了,我不想要贞子姐姐,谢谢老铁,您自个儿留着吧。

    周九挣扎着退了出去,落在了一边乔木的树杈子上。

    想了想,决定回去找松鼠过来敲窗户。

    反正这家伙敲窗户最在行了,敲哪个窗户不是敲呢。

    一位怂怂的老大,愉快地甩了个坑爹的活计给小弟。

    正在被齐奶奶投喂的松鼠,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逗得齐奶奶笑了好一会儿。

    贞子姐姐:是谁在敲打我的窗?

    松鼠: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然而周九回去后,这件事儿居然就这么被抛在了脑后。

    因为徐景打电话过来了。

    徐景这个电话也是赶巧了,正好在周九已经睡过一觉,脾气缓和了点的时候打了过来。

    如果是在最开始周九完全不能接受事实,或者是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的时候打过来,估计这一人一鸟能隔着电话吵上半宿。

    周九进屋的时候齐莞莞已经在打电话了。

    这个时候的家里,一般还是用的座机,齐莞莞窝在沙发上打着电话,周九看了一眼也没在意,拍了拍翅膀,准备进厨房觅食。

    齐莞莞打电话又没有背着人的意思,于是准备进厨房的周九,不免就听到了一些关键词。

    “猫很好。”

    “你伤怎么样了?”

    谁受伤了,还养了一只猫,并且还能够给齐莞莞打电话?

    周九磨了磨爪子,掉头就冲着沙发上的齐莞莞飞了过去。

    齐莞莞正在跟徐景聊着天,一时半会儿也没注意到周九已经回来了,跟是等他到了跟前,才发现他是冲着自己来的。

    “诶!乌鸦你干嘛去了?你出去那么久都不知道回来的啊?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外面都要黑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周九飞到了沙发背上,刚好挨着靠沙发背,那齐莞莞手里拿着的电话听筒。

    “歪!徐景吗?”

    徐景:“这……这是乌鸦在说话?莞莞你还在吗?”

    齐莞莞侧了侧头,和周九拉开了一点距离。

    “我还在呢!刚刚乌鸦从外面回来,看到我在打电话,就飞过来了。估计是听到你声音,想你了吧。”

    徐景有点儿受宠若惊:“没想到乌鸦居然会想我。”

    周九:“呸!”

    是啊,自从来到了这儿,就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尤其是在看到了乌云盖雪以后就最为想削你。

    周九一打岔,齐莞莞登时也就想到了乌云盖雪的事儿,问道。

    “你怎么突然收养了那只猫啊,麦麦那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乌鸦那秃尾巴可顶了好一段日子。双方这么的水火不容,你还把他们弄到一块儿来。你胆子够大呀,不怕他们打架吗?”

    徐景在那头清咳了两声。

    “……我这当时不是看着它,就想到了家里头养的那些狗么……”

    狗?

    周九拍了拍翅膀,可不觉得乌云盖雪猫跟哈士奇有一星半点的相像之处。

    这两只不仅体型智商各方面相差甚远,性格上也是南辕北辙。

    也亏得徐景脑子犯抽眼睛瞎,居然觉得二者相似。

    不过转念一想,徐景眼神不好也不是这一件事儿了。

    周九瞅了眼因为在家里,而坐姿格外放荡不羁爱自由的齐莞莞,觉得勉强可以原谅一下徐景那双招子。

    “我怎么不觉得乌云盖雪跟你家的那些狗狗们,有什么相像的地方?”

    齐莞莞眉头微皱:“明明他们哪哪儿都不像。”

    徐景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

    “它们从外表上、还有其他很多方面,看上去的确是不像的。只是它们给我的感觉都挺相似,一样的勇猛无畏,一样的如果失去了陪伴就会迅速衰弱下去……”

    周九踩了踩沙发背,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可能理解错了意思。

    之前徐景不是说的一只狗,而是说的一些狗,所以说他可能并不是单指哈士奇。

    周九因为只接触过徐景家的哈士奇。

    所以在徐景说狗的时候,下意识就认为他是在说哈士奇这只狗。

    这么一来,难怪觉得毫无相似之处。

    然而说一千道一万,不管怎么样。

    徐景把乌云盖雪弄到了家里头来,是无法掩盖的恶行。

    周九扬了扬呆毛,看着眼前聊得格外欢快的两人,格外响亮格外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姐夫哥。”

    语调欢欣雀跃得像个未成年的小姨子。

    徐景:?

    徐景:!

    徐景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乌鸦……这是在叫谁啊?”

    齐莞莞恨不得找块胶布把周九的嘴巴给捆起来,她可算是见过周九的胡诌功夫了,随随便便就能够让别人浮想万千,让正主澄清都不知道怎么澄清。

    这回这家伙又在胡咧咧,齐莞莞伸手想拍周九一下,却被周九灵巧地躲了过去,还补了一句。

    “姐夫哥你又来看姐姐了呀!”

    徐景唰的一下掀开被子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莞莞,你那边有谁呢?乌鸦在叫谁?”

    齐莞莞忙着教训周九,根本无心详细给徐景解释。

    “没谁呢,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叫你!”

    ……

    就是因为不是叫我,所以才是大事儿啊!

    徐景打开病房门偷偷看了看,郑老头儿现在已经去吃晚饭了……

    略想、再次逃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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