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摄影爱好者,也是科技前沿新贵的新宠。

    杜飞龙一见到飞行器便眼放亮光。

    他对于飞行器的喜爱,全写在那双澄澈的眼睛里。

    “你姐姐送给你的。”霍之汶在撒谎,可说得某种程度上又是真话。

    如果杜栖月还活着,她会送给杜飞龙。

    霍之汶只希望杜飞龙会因此开心,这是她唯一的目的。

    ****

    辗转一日多才抵达古城,夜间她却开始辗转反侧。

    杜家人休息的早,她便一样平躺在有些坚硬的床板上望着天花板。

    蓦然收到来自边疆的几条慰问信息。

    她离开部队的时候,他还在封闭式训练,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她走的消息以及她的目的地。

    “到平遥了?”

    他问的简单,她回答的也精炼:“白天就到了。”

    “要待多久?”

    “不确定。”

    隔了一分钟,他又发来一条:“别难过。喜欢那里的话,多待两天。”

    霍之汶只觉得自己那些负面的情绪因再度被人提醒呼之欲出。

    她其实不难过,只是无法开心。

    *******

    室内暖气正融。

    房间的窗户被密封不易开启,霍之汶觉得有些闷,便披着羽绒服下楼。

    楼下大堂里竟有亮光。

    她走了两步,才发现是杜飞龙在灯下研究那台飞行器。

    他听到声音视线扫过来,略带惊诧打招呼:“霍姐姐,你要找什么东西吗?”

    霍之汶摇头,到他身旁落座:“有些热,下楼喘口气。”

    杜飞龙的视线很快又被飞行器吸走。

    霍之汶见他专心致志观察的模样,开始好奇:“为什么喜欢这个?”

    “有了它可以看得更高更远,还没飞机那么笨重,很多人都能操作。”杜飞龙答得格外认真,“我以后要读相关的专业。”

    他诚恳地说着理想。

    霍之汶突然就想摸摸少年的脑袋。

    “霍姐姐,你为什么当兵?”杜飞龙突然转而问她。

    “我父亲的期望,我自己也好奇。想做就去做到,这是我的人生信条。”

    杜飞龙调皮地冲她挤眼睛:“想成绩好呢,就能好吗?”

    “能”,霍之汶的语气很坚定,“想,然后认真做,没有什么做不到”。

    “想去什么地方,我会即刻出发。”

    “想做的事情,我都不会瞻前顾后犹豫。”

    “很酷。”杜飞龙笑。

    霍之汶这下真得伸出手去碰他的脑袋,顺带摊手:“不酷。我现在想即刻睡死,可是没办到。”

    *****

    这一夜的闲聊,杜飞龙和她的关系亲近了很多。

    他每日带着飞行器出门外拍,夜里又会将那些拍下来的画面导在计算机里和她一起欣赏。

    他拍得是杜家客栈所在的这一条长街。

    有被雪遮盖的屋顶,雪融后微湿的石板路,以及稀稀落落的行人。

    还有一个连续三天入镜的男人。

    男人身形颀长。

    尤其是腿,背影看过去,格外抢镜。

    她看不清楚此人的脸,只觉得双眼看过去触目所及的风光极为熨帖。

    每多看一眼,感觉到的都是他散发出的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一种极度吸引雌性的磁场。

    她双眼微微眯起。

    这个人很特别。

    不是因为他出众的让人过目难忘的身材比例。

    而是他已经连续三天,在杜飞龙拍下的画面内,摔倒在长街的同一个地方。

    好像有什么不对。

    可他每日入镜那不到十秒的时间,不足够霍之汶观察得出结论。

    直到第四日杜飞龙的航拍镜头出炉——

    ☆、第9章 带犬的疯子

    第九章:带犬的疯子

    一个连续四天摔倒在同一位置上的男人——

    杜飞龙摁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男人长手长脚,扶墙而立的身影上面。

    恰巧长街人不多,他的身影被夕阳拉长,像一棵笔直修长的乔木,尽情恣意地舒展。

    突然霍之汶就想到野外训练时,在绿荫蔽日的森林里,曾经栖身倚靠的笔直的树干。

    她将视线从男人身上移向一旁未融的雪。

    眼底的温度淡了几分。

    这次连年纪小的杜飞龙也觉得奇怪,猛地侧身看向霍之汶:“这人得了绝症?”

    霍之汶戳他额头推他远了一分:“思想要积极向上,爱国、爱党、爱人民。”

    杜飞龙被她逗笑,但这并没有阻止他进一步揣测:“难道是到这里来自杀的吗?”

    “你怎么不猜他是来杀人的呢?”霍之汶眼沉如水,“说不定他已经杀人抛尸,尸体就埋在他每天摔倒的那地方的石板下。”

    杜飞龙眼神闪烁,似乎被惊到:“霍姐姐,你这也……”

    他有些犹豫,霍之汶替他开口:“重口?”

    她笑:“说得对,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她坦荡直接到杜飞龙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话题又绕回了略显奇怪的男人身上:“杀人不可能吧,但是真得很奇怪啊!”

    他又一巴掌摁上笔记本的屏幕:“算了,路人甲怎样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晚上我带你去看演出。”

    “又见平遥。来我们这里的人,都要等着看上一场。”

    霍之汶平静地点头,问他:“所以,有多好看?”

    前面他邀请的每一个人第一反应都是谢谢,杜飞龙不太善于回答这种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大有难度的问题。

    霍之汶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是真的在等一个答案,而不是顺口一问。

    杜飞龙抱着笔记本,思考了半响最终只说:“别担心,我出钱,不好看也没什么损失的。”

    他笑得有些腼腆,和杜栖月笑时眉眼极为相似。

    淘气?

    不。

    霍之汶突然觉得这个小弟弟很善解人意,很像她弟弟霍灵均。

    *****

    古城内夜间只有中心的街道上因两边店铺营业而常亮,街边挂着一串灯笼,红光映进人眸底,带些温暖的气息。

    演出她没有完整地看完,临到尾声时就撤了出来。

    杜飞龙更是先她一步离开,半途便被杜爸爸召唤回去,家里来了不常走动的亲戚。

    霍之汶一个人在街上走。

    气温依旧很低,干冷,呼吸都能被冻住一般。

    昨晚失眠休息的并不好,杜家来了客人,她也不想过早回去叨扰。

    夜里的古城静谧,连走动的游客也没有制造出过多的声响。

    杜家客栈所在的长街中间,有一家酒吧,下午和杜飞龙经过的时候,她看到门前挂得那支匾就一度想走进去。

    木匾上带着一个烫金字——佛。

    取这样名字的酒吧,她此前从未见过。

    她有好奇心。

    *******

    额前的发有些长。

    她的脸未加任何的修饰,黑色宽松版羽绒服内,是一件低领白色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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