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最好有个让我满意的答案。”莫夜白靠着墙壁站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屋内的所有灯顿时亮了起来。那些奇怪可怕的血迹和成群结队的蝎子统统如烟尘一样消失了。

    沙发上的女鬼一脸羡慕的看着莫夜白刚才的那一番动作。

    “商酒,你不是混蛋到连鬼魂都泡吧。”临渊一脸恶趣味的笑容,打量的目光在那女鬼和商酒之间流转。“禁忌之恋啊,兄弟。听哥的话,真爱,是要勇敢说出来的。这样吧,哥给你向冥王求求情,让你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商酒还没说话,那沙发上被定住的女鬼听到临渊调侃的话,倒是忍不住先笑起来了。莫夜白不知何时解开了她的封印,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然而并没什么用,鬼根本没有知觉,身体也是透明的,接触不到外物。

    “我的口味没你那么重。”商酒不爽的甩掉临渊搭着他肩膀的手。“昨天在酒吧见到的,我怕她惹事,就将她带走了。”

    “将她带走?是你被带走了吧?”莫夜白无奈的看着眼前的状况。真不知道夏青染是怎么跟他们相处的。

    “哪有,昨晚,我。。。。。。”

    商酒打着饱嗝,揉着有点胀的肚子往洗手间走去。褚光路的酒吧果然豪华,占地面积大到连找个洗手间都那么麻烦,商酒这个路痴愣是走了十来分钟才找到。用冷水洗了把脸,商酒总算清醒许多。在豪华洗手间里待了一会儿,商酒才推门走出去。凉风吹来,扑打在脸上,整个人都舒服极了。商酒靠着走廊尽头的窗台,安静的看着外面的月色,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他背后走廊上的灯开始一盏一盏的熄灭。商酒转过身,好整以暇的看着这场景,脸上带着淡定的笑容。

    雪白的墙壁流下了鲜红的血迹,冷冷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天花板上全是长长的黑色的头发,一团又一团的垂下来。风一吹过,头发便随风摆动,十分渗人。凄惨的哭声自走廊尽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慢慢逼近。一个穿着白衣的女鬼的站在尽头的逆光之中,抬起头,一张苍白阴森的脸正朝着商酒微笑。

    商酒站直身子,“没有新意。”一拍手,墙壁上涌出瀑布一般的水柱,瞬间将走廊填满。一切魑魅魍魉,统统淹没其中。片刻之后,水瞬间消退,连滴水珠都没留下,余下的是完好无损,一切正常的那条走廊。以及走廊尽头,那个款款而来的女生。在明亮的灯光下,可以看得更清楚她的容貌,依旧十分的妩媚娇俏,一颦一笑皆是风流。青丝如缎,肤如凝脂,还有一双魅惑人心的水汪汪的眸子。

    “美女,恭喜你,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商酒潇洒的吹了声口哨。

    “你们果然不是普通人。”刚才的一番试探,显然那女鬼非常满意。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走到了,准确的说是飘到了商酒身边。

    “你也是,你连人都不是。跟我走吧。”

    “这么着急,我们才认识啊。”女子浅笑着,慵懒地靠在商酒身上。素白的小手,娇媚地在他衣服上画圈圈。

    “没事,我带你走一段路就熟了。黄泉路,了解一下。”商酒任由她放肆的挑逗。反正又感觉不到。

    “不好玩。”女子无趣的撇撇嘴,站直身子。

    “我也觉得不好玩,你吓人的招数都没点新意吗?游乐园的鬼屋都比你恐怖。”商酒转身看着她,“我不管你是如何从冥间跑出来的,但现在,你必须回去。既然已经成为鬼魂,就不该留恋人间。”

    “我不走,大不了被你打得魂飞魄散,我心愿未了之前,死也不回去。”女子抱手站立,一脸坚决。

    “我不打女人,也不打无辜的女鬼。”商酒摆摆手,“说吧,你到底想干嘛?我就说你明知我们身份不简单,还傻到非要往枪口上撞。”

    “你愿意帮我?”女子惊喜的想去拉商酒的手,可惜根本触碰不到。

    “我没说帮你啊!听一下也是可以的。”

    女子翻了个白眼,忽然狡黠一笑,“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有很多名酒,好酒,甚至是价格上百万难得一见的酒。”

    “这个有意思!”提到这个,商酒的眼睛都发亮了。

    “你先答应帮我?”

    “帮帮帮,先带我过去。”商酒催促着她往前走,急得都想去拉她的手了。

    “不许反悔。虽然我做鬼没多久,但是一点点灵力还是有的,你敢反悔,我立马把酒全都马桶里。”女子絮絮叨叨地飘在前面。

    “所以,你个混蛋被一个女鬼用几瓶酒,三言两语的就诱拐到这里来了。”听完昨晚的事,临渊一脸嫌弃的看着商酒。

    莫夜白觉得自从跟他们两个出来,自己翻白眼的次数越来越多,都快抽筋了。‘诱拐’,大哥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保姆了。

    “不是几瓶,是一个酒窖,她说里面的酒都给我了。”商酒笑嘻嘻的指着西北方向,那里是后花园。

    “所以,这里被称作鬼屋,也是因为你吗?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莫夜白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那女鬼的脸。

    “这里是别人的家吧,你不是拿别人的东西转送给这个酒鬼吧?”临渊本想找个地方坐下,但洁癖如他,实在是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只好作罢。

    “这里是我家。你看那边的相片,是我七八岁的时候拍的,还是能看出来很像的好吧。”女鬼指着那个装满相框的柜子。眼中闪过一丝惆怅。“至于,这鬼屋的传说,跟我没关系。我五年前在这里被入室抢劫的贼杀死之后,就到了冥间。前段时间才出来的。”

    “看来冥间的安保措施不怎么样嘛!”商酒摸着下巴调侃道。

    “前段时间?”莫夜白挑眉,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你是忘川河边的临时工?”

    “额,别说临时工这么难听好吧!”女鬼撇撇嘴,尴尬的一笑。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莫夜白问道。

    “陈风眠。”

    “咦,怎么回事?”临渊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

    “她也是我们要找的人之一!你身上的契约呢?”莫夜白摊开手。

    “不行,我不回去,他答应了帮我了结心愿的。”风眠站起来,飘到角落里,指着对面的商酒。

    “有没有人解释一下啊?”商酒惊讶叫道,本来只以为她是个如同的游魂野鬼,心愿未了不肯投胎罢了。没想到还不简单。

    “我五年前被人杀死,又不肯投胎,就天天流连在忘川河边。后来,判官来找我,说冥王嫌弃我鬼哭狼嚎太大声,就让我当个管理忘川河的临时工,可以正式地留在冥间。每一天就负责把那些跟我一样待在河边不肯走的鬼魂给忽悠去投胎。不过前段时间,这本应该保存在冥王手里的契约,忽然出现在忘川河边,跑到我手里。我想着机会来了,就跑出来了。”说到后面,风眠心虚的一笑。

    “完成你的心愿,就给我安分的回去。”莫夜白思索片刻,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

    “行,一言为定。”

    “你,站住!”莫夜白指着正准备偷偷溜走的商酒。“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

    “我不是麻烦!”风眠不爽的嘟囔着。

    “唉,自作孽不可活啊,兄弟!”临渊拍了拍商酒的肩膀,笑的幸灾乐祸。

    “说吧,要干嘛?杀人还是放火。”商酒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烧酒来。

    莫夜白斜睨了他一眼,“不准擅自插手人间的生死。”

    “行行行!你好啰嗦啊!”

    “帮我找一个人。还有我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五天之后是我的生日,我想再过一次生日。”风眠站在那个柜子前,想去摸一下里面的相框,手却直接穿了过去。她,黯然的收回手。

    “你那叫生忌。”临渊默默补充道。收获了风眠的一枚白眼。

    “成交。额。。。”商酒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那就麻烦你们先收拾一下这屋子吧。这么脏,你们也住不了。”风眠指了指四周。

    “我们可以住酒店。”临渊淡淡道。

    “你们难道不怕我跑了吗?虽然是个临时工,但也不要看不起我啊!”风眠笑得狡黠。

    临渊看了看莫夜白,莫夜白看着商酒。

    “怎么,又是我?”商酒不爽叫道。

    “你惹的麻烦。”两人异口同声道。

    “唉。”商酒深深叹了一口气。认命的起身,把手里的酒喝完。“说吧,怎么收拾?话说,扫把长什么样子来着?”

    莫夜白跟临渊十分默契的无视了某脑残,转身走出了屋外。

    “我怎么觉得你瞒着我们很多事情?”临渊看着凌乱破旧的院子,若有所思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莫夜白忽然想起那个远在某处的身影,也曾这样问过他这个问题。不知道,这次把他们支出来,她查到了多少呢?

    屋内传来一阵东西摔碎的声音,乒乒乓乓好不热闹。

    “你给我小心点,笨蛋!”风眠气急败坏叫着,“你当这是金箍棒啊,给我把扫把拿好了。”

    “小失误,小失误,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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