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

    楚拓风这边春风得意,宋婉容那边脸色就很难看了。

    对着那本《春日宴婵媛名录》发呆了一整晚,茶杯、花瓶砸了一地,气的那是头顶冒火,怎么浇都浇不熄。

    自从他们宋家从京城迁居到齐川,年年春日宴她都是第一。

    现在倒好,竟然被一个丫鬟抢了风头。

    “哥哥!你说这个女人那里比我好了!”

    早上宋伦过来安抚自己的妹妹,就见到见到自家的妹妹将那婵媛没录丢到了自己的怀里。

    所以宋伦吃了瘪走得早,根本没去买这些东西,现下一看,这不是昨日遇到的那个女人吗?

    沈青弦……

    原来叫这个名字。

    就是说他小气的那个!

    “哼,谁都没我妹妹好看!”

    其实说实话,宋伦昨日见沈青弦斜靠在柳树上时便觉得那个女人特别有韵味,若不是那个女人有个那么凶的男人,他早就动手了。

    结果昨日女人没捞到,竟还被爹爹骂了一顿。

    也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错,那浣花纸用药水浸湿之后竟然一点字都没显现出来。

    宋伦自然怀疑不到沈青弦身上,毕竟这浣花纸的秘密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知晓的,而且那女人一开始根本不想接那个荷包,怎么可能是故意为了浣花纸的事儿而来。

    “行了行了,都是大姑娘了哭哭唧唧像什么话。”宋伦将手一伸出来:“今年俊郎名录上,哥哥我的排名有没有上升一位?”

    年年第十,今年虽然走得早,但好在他去的时候也好好打扮了一番。

    “哥,哥哥……今年你跌出前十了!”

    “什么!”宋伦气的砸了手中的折扇:“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娘们,你哥我都跌出前十了你还笑得这么开心。”

    被骂了宋婉容脸上都还是娇羞的,稍稍将脸一瞥,轻呢道:“新进的第一名,实至名归。”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男人让我妹妹如此动心。”

    宋伦没好气的抢过宋婉容手里的俊男名录。

    翻开一看。

    这不是昨日见到的那个男人么!

    他气的狠狠将这册子往地山一摔。

    “就这畜生也配当第一?”

    虽然模样确实还不错,但这个男人昨日踹了他一脚,这个仇他记得了。

    “哥哥你认得?”宋婉容眼里瞬间闪了光。

    宋伦虽不认得,打眼下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婉容,你喜欢这男人是不是?刚好我看上了那个女的,他两一起的,要不咱们进地主之谊,把他们喊过来……”

    眼里精光闪烁,“说不定也能促成良缘……”

    来齐川城这些年,宋婉容一直待字闺中,主要是眼光高了,谁都瞧不上,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心仪的男人,自然得好好争去争取,说不定能促成一番美谈。

    “好啊,咱们去求爹爹,爹爹现在不是正却几个得力助手吗,多几个青年才俊在家中爹爹也觉得不错。”

    并不是楚拓风他们这么好邀请,而是恰好楚拓风也想见见这个太守为何人。

    毕竟从这个浣花纸上并不多的几个字里可以看出,这个齐川太守很有问题。

    “开南城门,三月初九。”

    这个浣花纸应该是别人给太守的。

    南城门和其他三个城门一样,都是定时开定时关,而三月初九这个时间也并没有什么特别,齐川城也并没有再三月初九关门的习俗。

    而苍月国偏北,若真要说南城门有什么特别,那便是南城门以南路过清河涧便是皓澜国的地界。

    只有在发现有皓澜人进城的时候才会关闭城门,通报上级户部核验身份之后才能放行。

    难不成,这个宋太守与皓澜国有所勾结?

    此时下定论还太早了些,想要知道情况还得亲自见一见才知道。

    宋府。

    太守宋仁看着那本俊郎名录出神。

    虽然已经答应了自己的女儿要请这个“风公子”来府上做客。

    但他看着这个寥寥草草的画像,心里却并不能平静。

    “真有你说的那般俊才?”宋仁虚着眼,仔仔细细瞅着上面的眉眼。

    画技潦草,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长相,但能看的出来这个男人身形挺拔,姿态间带着一股傲气。

    明明只是几笔够了是眉眼,却在轻挑勾起的眼尾处,似乎看到了让他有些害怕的气势。

    这个感觉很不好。

    宋婉容羞的都不敢直视自己的父亲了,试不试瞥一眼,扭捏道:“哎呀爹~你都问了好几遍,这位公子是我亲眼所见的,是咱们齐川城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而且还是京城来的!大概也是逃难来着。”

    京城!

    一听到京城二字,宋仁的脸色便倏地白了一下,但好在恢复的很快,想到大抵是来逃难的便也觉得没什么。

    毕竟京城的青年俊才无数,又是都会来的人,自然会趾高气昂一些,应该是他多心了。

    “既然婉容喜欢,那爹爹就看看能不能给你做个媒。难得你能有个心悦之人,爹爹一定为你想办法。”

    婉容激动的趴在了宋仁的怀里,亲昵笑道:“谢谢爹。”

    三月份的日光已经稍稍有了些暖意,又是大白天的,饶是有些怕冷的沈青弦也脱下了厚厚的衣衫,穿了几件轻便的衣服。

    一席鹅黄在人群中很是亮眼,俏丽中又不失温和,更能显得肤白,是春日里很不错的一抹颜色。

    “公子,那日见宋婉容的姿态,他们家应该不是这般热情好客的,我寻思着是准备给你说门亲呢,你有必要穿成这样么?”

    沈青弦说话时语气酸酸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楚拓风昂首挺胸的超前走着,眼角的余光瞥了她这副模样一眼,嘴角忍不住勾出了一个满意的弧度:“这样是什么样?我一直都如此。”

    黑色的衣服才是他的常态,什么白色暗红色也不过是沈青弦拿给他,他才会去穿。

    沈青弦被他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是最常见的衣服,但那是在京城!!

    京城里面衣着华丽的人可太多了。

    但此处是齐川城,就算再和谐,那也是边陲城镇,哪怕是太守的儿子女儿都是以素雅围住是,衣服上的金或者玉都很少。

    在看看咱们的王爷。

    腰线金的。

    绣纹,金的。

    鞋梆,金的。

    领口缝合处,金的。

    头饰,金的。

    虽然不是大面积的金饰,但与面料极好的衣服相衬,大老远都能看出此人身份的华贵。

    “穿成这样走在大街上,怕是谁都能想到你是北王了,风!公!子!”

    沈青弦故意加重了后面三个字的读音。

    楚拓风知道,这是宋婉容对他的称呼,楚拓风故意将脚步一停下,站在沈青弦身边,轻笑道:“吃醋了?”

    “想不开吃你的醋?有什么好吃醋的。”

    沈青弦虽知道楚拓风不会对宋婉容动心,但心里总是忍不住的会有那么些不舒服。

    “没有?”

    “没有。”

    “行,那宋家小姐说的留宿一事,你应该也没有什么意见。”

    留宿?

    沈青弦神经一紧。

    “宋家的人何时说要让我们留宿的?”

    楚拓风淡笑:“不是我们,是我。宋太守似乎有拉拢我的意思,所以想让我今夜留在宋家,本来我是不同意的,不过……”

    “留什么留!”沈青弦一抓拳头,没好气的在楚拓风手臂上捶了一下。

    像这般动手术好端端动手打人的时候还真是少见啊。

    “生气了?”楚拓风倒也不生气,只是随意一问。

    沈青弦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生气!

    当然是生气!

    不仅仅是生气宋家让楚拓风留宿这件事,她生气主要是因为,明知道楚拓风就是在刺激她,等着她往坑里跳。

    她明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多的心里不痛快了。

    烦!

    真的很烦!

    被牵着鼻子走了。

    沈青弦不说话,翻到让楚拓风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明显是生气了,但让他一个王爷低头认错自然是不可能的。

    架子摆的久了,习惯性的高傲。

    现在沈青弦不说话,他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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