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夏假装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站在一旁没有开口。
    等容鸢走了,殷冥殃才抬头看了一眼她脖子上的围巾。
    他没说话,走到了自己的车边。
    车门打开,他的围巾映入眼帘,就那么随性的搭在车座上。
    他把围巾收好,小心翼翼的放进一旁的盒子里。
    温知夏也跟着上车,打破了沉默,“路过商场的时候,看到这条围巾挺好看的,没想到总裁你也有一条。”
    殷冥殃这条围巾并没有戴过,毕竟是某人丢掉的。
    今天是他第一次戴,想到容鸢要来,也就把围巾留在了车里,不希望被她看见。
    他抬头,又看了一眼温知夏脖子上的围巾,眼底寒凉,“做这种事情没有意义。”
    温知夏不在意的笑笑,将自己的围巾取下,“总裁,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买这条围巾是无意的,如果对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戴它了。”
    她将围巾收好,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她的表情太冷静,丝毫没有被戳破心事的尴尬,就连殷冥殃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冤枉了她。
    温知夏的眼里划过一抹笑意,很浅。
    那天她进入殷冥殃的办公室,在桌上看到了这条围巾的标签,她暗暗记住了牌子和色号,马上去商场买了同款,想要营造出两人眼光相同的错觉。
    但现在看来,殷冥殃的那条围巾似乎是容鸢送的。
    温知夏淡淡的勾着唇畔,容鸢似乎误会了,不过她不想去解释,她巴不得对方误会。
    而且以总裁的性子,估计也不会主动去解释的。
    她看得出来,总裁和容鸢现在有误会,正是她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温知夏的自信上涨得很快,她不觉得自己会输,不管是容鸢还是颜沫,她都不放在眼里。
    一个结过婚,一个只知道讨好殷家其他人。
    现在整个殷家都是殷冥殃说了算,他若是不想娶,颜沫讨好谁都没用。
    温知夏低头,故意露出一丝委屈,“总裁,这是你要的文件,我把客户的名字按照字母的顺序排了一下,你看起来不会那么吃力。”
    温知夏在这些细节上做得很好,之前和一个难缠的客户交流时,她就靠着细节拿下了对方。
    那个客户对温度有些敏 感,冬天的时候,空调温度最好停在二十六摄氏度,夏天则停在二十四摄氏度,刚进包厢,温知夏就唤来服务员,让服务员把空调温度调到二十六摄氏度。
    因为这个小细节,成功拿下了那位客户。
    现在她花费多余的时间为这些报表排序,确实给殷冥殃节约了很多时间。
    温知夏不再说话,点到即止,这个时候若是继续对自己歌功颂德,反倒引来他的不耐烦。
    汽车在公司停下,殷冥殃还得回办公室处理文件,温知夏是专门跑来送文件的,加上公关部今晚全体加班,她才有机会和殷冥殃坐同一辆车。
    下了车,她故意落后几步远,并且没有和殷冥殃上同一个电梯。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若是被同事看到,明天就会有两人的八卦。
    她要识趣,男人都喜欢识大体的女强人。
    对外雷厉风行,对内体贴大方,不给他造成困扰,这是男人心中的理想妻子。
    温知夏在大门口等了几分钟,约莫着殷冥殃已经上了电梯,这才施施然的走了进去。
    刚踏出一步,身后就传来一束刺眼的灯光,她的眉心蹙了蹙,扭头看到公司大楼前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之所以熟悉,是因为这辆车最近都在。
    温知夏的眼里划过一抹讥讽,故意放慢了脚步,身后果然传来了脚步声,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你是温知夏么?”
    最近温知夏这三个字经常在江云被提起,只要来过江云的人,都会留意到。
    颜沫为了能和殷冥殃见面,来了江云不少次,自然听说过温知夏的名字。
    刚刚又看到两人从同一辆车里下来,她瞬间产生了危机感。
    颜沫以为能让她产生危机感的女人只有容鸢,没想到如今又多了一个。
    温知夏转头,看到她的脸,落落大方的伸手,“颜小姐,久仰大名。”
    颜沫的脸色有些憔悴,虽然有郭洲的帮助,但媒体还是在争相报道她的事情,甚至还有人去监狱里见了姜晴。
    姜晴如今处于半疯的状态,嘴里又能吐出什么好话,媒体再截取一些片段,她煽动姜晴去对付容鸢的事情也就坐实了。
    颜沫害怕影响她在殷冥殃心里的印象,想着见面亲自解释,可殷冥殃最近太忙了,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
    今晚好不容易逮到人,居然看到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殷冥殃就算对容鸢失去了兴趣,也该轮到她颜沫才对,这个温知夏又是哪里蹦出来的女人?
    颜沫的目光十分锐利,在温知夏的浑身上下打量了一下。
    女人最了解女人,她几乎瞬间就确定了温知夏的心事,眉眼瞬间划过一抹不屑,“温小姐,你的名字我总觉得耳熟,之前在藏娇阁里,有个女人的名字也就温知夏,听说很受欢迎。”
    她本以为说出这件事,温知夏会觉得难堪,毕竟藏娇阁不是什么好地方,里面的女人都被打上了标签,像是被人随意挑选的货品。
    但温知夏并没有任何难堪,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娇羞,“我和总裁确实相识于藏娇阁,他说我长得像他的某位故人,语气尽是惋惜,能够和总裁的故人长得相像,是我的荣幸。”
    颜沫眯了眯眼睛,殷冥殃怀念的故人?
    据她所知,除了容鸢外,没人能在殷冥殃的心里留下痕迹,这正是她所恼怒的地方。
    除了容鸢,其他女人皆是过往云烟,指尖清风。
    “总裁那晚送我回家时,我很意外,也很开心,是他把我从那个地方救了出来,他是我的恩人。”
    她把藏娇阁的经历说得毫不避讳,让颜沫找不到突破的口子。
    颜沫难免觉得愤怒,这几天本就心情不好,又得知了是容鸢在背后谋划,让容家爆了那些料,更是阴郁。
    如今又多了一个情敌,她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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