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徐易扬

    靠近两步正要开口跟杨虎等人打招呼的时候,却在一刹那之间发现一个很怪异的事情——篝火虽然映在他们四人的脸上,但他们四个人却全都是一脸青气!

    几乎没有半点儿活人气息的青气。

    徐易扬几乎都没用异眼去查看四个人头上的气运,直接就发现情况不对,而且是很不对。

    章二伯也在这时低喝道:“别过去……”

    可这几个人虽然算不上是徐易扬格外要好的朋友,但终究是跟徐易扬和司慧琪等人一起走过来的,现在他们身上很不对劲,徐易扬哪能不管。

    当下徐易扬根本没去管章二伯的喝阻,径直走到杨虎身边,随即低低的叫了一声:“杨光头……小朱……”

    过了好半晌,杨虎和朱正、安大叔以及周强四个人才机械的转过头来,眼里满是诡异绿光的看着徐易扬,而他们个个脸上肌肉僵硬,看不出来半点儿表情。

    司慧琪也跟在徐易扬身后,勉强叫了一声:“安大叔……小周……”

    一瞬间,杨虎他们四个人又把绿森森的目光转向司慧琪。

    也有好几次出生入死经历的司慧琪,一碰上杨虎等人发绿的目光,几乎不由自主的直往往徐易扬背后直缩,生怕鬼附身似的。

    陈山根看着徐易扬,冷冷的问道:“你们的朋友?”

    徐易扬没回头,一边伸手去抓杨虎的手臂,一边答道:“我们要等的人就是他们……”

    章二伯却再次低喝:“别去碰他们……”

    徐易扬微微一愣,但随即缩回了手,转头看着章二伯:“他们都这样了,现在……”

    章二伯也是冷冷说道:“你如果不想他们就这么没命,现在就别去碰他们,明天天亮再过来……”

    “他们……”徐易扬还想问问这到底怎么回事,章二伯却转身跟陈山根打了个招呼:“你等我一下……”

    说着,章二伯将居然取下自己的腰带,章二伯的腰带不是徐易扬等人经常用的皮带,而是一根近两米的布带,章二伯拿着腰带,双手用力,只听刺啦一声,一根腰带顿时从中破开,再响两声,一根腰带便被撕成两根。

    徐易扬还以为章二伯会留下一根系自己的裤子,没想到章二伯将两根腰带打了个结,然后拿起一头往徐易扬手里一扔,徐易扬想也没想直接伸手接住。

    章二伯依旧低声喝道:“围起来……”

    说着,章二伯牵起腰带另一头,在杨虎等人背后开始绕圈。

    徐易扬虽然不晓得章二伯这么做的深意,但也是牵着腰带的另一头从几个人背后绕了过去。

    说来奇怪,章二伯的那根腰带原本也就不到两米,撕成两条也就三米多点儿,按照徐易扬的想象,想要将杨虎他们四个人围在当中,少说也差了一大截。

    可奇怪的是,跟章二伯碰了头,徐易扬这才发现章二伯的这跟腰带刚刚好围住了四个人,剩下的部分,刚刚正好还能打个结。

    将腰带打好结,章二伯压着声音叨咕了几句,这一次,章二伯叨咕的声音很低,徐易扬都没怎么听清楚,只是章二伯叨咕完,这才微微呼了口气:“走吧,明天早上再过来……”

    徐易扬愣了愣,心里还想着就算现在不能去动杨虎他们,好歹给他们上一道金钟罩,布下一个结界,省得蛇虫鼠蚁什么的钻进去祸害他们。

    但转念一想,这个章二伯应该不是一个常人,他既然已经摆下了腰带将他们几个围住,估摸着也应该是自己没听说过的一种法术,围住他们几个也就是在保护他们,既然章二伯已经出手,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画蛇添足。

    见章二伯已经转身开始离开,徐易扬只得赶紧拉了司慧琪一把,紧紧跟在章二伯身后。

    深一脚浅一脚的出了坟地,章二伯居然很快就找到了去陈山根家里的路,也就半里远近,就算是章二伯光着一只脚,也没多大会子便把徐易扬和司慧琪两人带到了陈山根的家里。

    陈山根的家里条件几乎跟章二伯家里差不多,也是三间屋子,不过徐易扬进屋的时候却发现屋檐底下挂着一副渔网,估摸着是陈山根平日里也会去河里网鱼什么的。

    徐易扬等人进屋时,陈山根的老爹也是正在坐在堂屋里面吧嗒着旱烟。

    见章二伯过来,陈老头立刻站了起来,不过怪异的是,陈老头也是一脸愤怒——但肯定不是因为章二伯过来晚了。

    ——跟章二伯、陈山根一样,陈老头愤怒的是“来了”!

    陈老头见跟着章二伯一起来的还有徐易扬跟司慧琪两个外人,微微皱着眉头从这两个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也不问徐易扬和司慧琪两个人是干什么的,却直接跟章二伯说道:“这日子没法过了,还不如去拼了……”

    章二伯同样是沉着脸冷冷的呵斥道:“你还能拿什么去拼,能拼的可以拼的还用你说……”

    陈老头的脸色顿时更是阴暗,一时之间再也说不出话来,不过他脸上的神色却更是愤怒。

    章二伯微微叹了口气,顿了好一会子才问道:“老嫂子的情况还好吧……”

    陈老头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答道:“还是老样子,每一次发作,都那个样……”

    章二伯点了点头,从衣袋里面掏出来一根半尺长的红色丝绳,交给陈老头:“还跟以前一样……”

    陈老头也不多说,只接了红丝绳,但却并没急着就去按照往常一样,却盯着章二伯的脚:“怎么回事?”

    章二伯微微叹了口气:“路上有点儿耽搁,也没什么,明天去找找就行了……”

    陈山根却进到屋里端了盆热水出来,让章二伯洗脚然后先换上一双鞋。

    等章二伯穿好了脚,陈老头这才站起身来,看样子是要拿着红丝绳去跟老婆子拾掇。

    陈老太太住的是右边房间,陈老头开门的时候,徐易扬跟司慧琪都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那门一开,两个人都嗅到一股子河边烂鱼一般的腥臭味儿。

    章二伯肯定也应该是能够闻到这股子腥臭味道的,但章二伯应该是习惯了,也就只是皱着眉头却并没太多的表情变化。

    但在徐易扬看来,陈老太太的情况,跟云市张老板家里的情况也很有几分相似,只是那个章老太太的房间里面的味道是很隆重的血腥味儿,而成老太太房间里面的却是腐鱼烂虾的味道。

    陈老头进到房间,但却并没关门,估摸着也正是因为陈老太太以前多次这样发“病”,而处理起来却又仅仅只是拿章二伯的红丝绳去简单地弄一下就能完事儿,所以陈老头也就并没格外太过在意有没有关门。

    再里面的情形,徐易扬自然是看不到了,当下忍不住找了个话题文章二伯:“我刚刚听陈老爷子说想跟它拼了,章二伯你们跟它拼过?”

    章二伯愣了愣,随即摇头:“我晓得你有很多话想要问,但今天晚上你就别再多说了……”

    言语之间,对“来了”颇有畏惧之意。

    章二伯不再多说,徐易扬正想着再问问,可就在这时,只听陈老太太的房里砰然一声闷响,紧接着陈老头竟然翻滚着从房间里面跌了出来。

    陈老头当真是翻滚着跌出来的,就像是被人从老远扔出来似的,陈老头跌得很重,以致徐易扬等人反应过来立刻扑上去扶他的时候,竟然发现陈老头竟然被摔得晕了过去。

    徐易扬、司慧琪、陈山根三个人年青,手脚也麻利许多,三个人把陈老头抬起来时,徐易扬这才发现本来在堂屋里面的章二伯已经进到了陈老太太的房间。

    但很快,里面就传来呯呯蓬蓬的声响,似乎是章二伯在跟陈老太太拼命打斗一般。

    陈山根大急,抱着陈老头,一边又大叫着:“爹……爹……妈……妈……”

    耳听着陈老太太房间里面的打斗剧烈,徐易扬跟司慧琪丢了一句:“你看着他,我进去帮忙……”

    说着,也不等司慧琪反应,徐易扬径直扑进陈老太太的房间。

    可是,徐易扬进屋,却发现情形远没想象之中的简单——章二伯不停地手舞足蹈着,似乎在跟什么东西做殊死搏斗,但徐易扬看到的章二伯面前却什么都没有,就像是章二伯在跟空气搏斗一般。

    床上躺着一个手腕上松松垮垮系了红丝绳的人,只能从露出来的小半截手臂上分辨的出来是个老女人,但一床被子却合头合脑的盖着,这让徐易扬看不出来那老女人什么模样。

    只说是章二伯见到徐易扬进来,一边依旧手舞足蹈拼命的对着空气踢打,一边沉声喝道:“出去,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徐易扬哪里肯就此推出去,心里默念一遍护身法咒,然后运气异眼去看章二伯面前。

    在异眼之下,徐易扬却只能看见章二伯头顶一团绿气,绿莹莹的且十分浓厚,这在徐易扬的经验里头显示的是章二伯果然并非常人,而章二伯面前却是一团黑色的雾气,很是浓重,章二伯也正是在与之纠缠搏斗。

    但让徐易扬诧异无比的是一般情况下自己能看到的气息,那都是人或者物发出来的,但这团黑色的气息却似乎无根无由似乎凭空出现的,就像是山中的雾气一般。

    ——这也难怪不用异眼根本看不见。

    章二伯之所以跟那团雾气搏斗,却是那团雾气似乎要扑到床上去,而章二伯自然是不让,如此,两者就死命的打斗了起来。

    只是章二伯虽然浑身充盈着一股子灵气,但跟那团黑气搏斗却是毫无章法招式可言,简直就如同一个丝毫不会功夫的人打架一般,也不懂得避重就轻什么的,就是逮着了就呯呯蓬蓬的一顿乱拳。

    一瞬之间,徐易扬便想清楚自己该要如何帮助章二伯——那团黑气既然是想要扑到床上,徐易扬自然也不能让它扑上去。

    当下,徐易扬一边骈指为剑,一边念动咒语,瞬间降下一道金钟罩,将整张床合头合脑的罩了起来。

    估摸着章二伯是看出来徐易扬用了金钟罩的法术,也很恼怒徐易扬自作主张,但这个时候形势急迫,章二伯也顾不上斥责徐易扬,只喝道:“你这小娃子……”

    徐易扬降下金钟罩之后,拼着被章二伯责骂一顿以及自己可能元炁受损,反手从戒指里面取出火焰羽弓,瞬间张弓搭箭,一根呼呼燃烧的羽箭顿时直直的瞄着那一团黑色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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