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夙放下手中的东西,挽起手袖,手臂上的肌肉结实而富含力量,他靠在门框上,一只脚懒懒地跨在门边上,拦住了老头逃跑的路线。

    老头本就因为骗人心虚,看他动作还以为自己要挨打,慌忙用破旧的道袍护住自己:小伙子,我劝你好自为之,不要想着来偷袭我这个六十九岁的老同志!

    说完,表现出一副你要是打我,我就倒地上碰瓷的模样。

    林夙露齿阳光一笑:放心,我是良好公民,怎么会打人呢?

    老头望着他肌肉结实,拦在门口的恶霸模样:是吗?我不信。

    不过,宣扬封建迷信,企图诈骗未成年人我可以报警的。林夙在手里把玩着手机,活动着拦住老头的那条腿,晃来晃去,然后重重地踩在门框边上,发出阵阵闷响。铁框痛苦不堪,隐隐有着弯曲的趋势。

    恰好赶上时候,最近这一带对打击封建迷信,扫黑除恶都挺重视的。

    老头:为什么说是要报警,搞得好像要打人一样。

    老头感觉林夙那一腿往他身上踹下来,他腰可能都要被踹断。

    老头算是看出来了,林夙不但不打算支付他费用,还要把他赶,要是不走将采取但不包括报警的极端手段。

    林夙严肃的样子挺能唬住人的,他双臂环抱胸前,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懒散的眼皮下垂,鸦羽般漆黑的睫毛遮住了眼眸中的情绪,偶尔从睫毛中泄露的冷芒狠戾又危险,宛如希腊最优秀雕刻家凿出的肌肉微微跳动,宣告着肌理下蕴涵的强大破坏力像极了下一刻就要将你头拧断的喜怒无常的暴君。

    秦以霜不悦地探出头来为自己辩解:你别胡说,我今年冬天就十九了

    林夙抛了一个眼神过去:闭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别着急,待会收拾你。

    秦以霜头缩了回去。

    老头恨自己不多带几个人就跑出来诈骗,他气得浑身发抖:你对鬼神不敬!小心报复加身!

    林夙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太好了,你能不能变一个出来,我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还想见见世面。

    老头:

    老头年纪大了,不敢跟身强体壮的林夙动气,他收拾东西完打算离开,林夙把他拦住:我说了让你走了吗?

    老头子气得跳脚又明知打不过林夙,更是骗不了他:那你还要怎么样?!

    林夙很疑惑地问他:我不是说了要报警了吗?

    老头:

    没过多久,附近派出所的警察来了,看了看现场那个林夙家里摆的奇怪大阵,满地都是的道具,包括埋在符纸堆里的秦以霜。

    林夙不顾老头的大骂,添油加醋地跟警察阐述事情经过,特别是在这人问要三万六千八的时候划了重点,放了进门就打开的录音,警察当场做了笔录。把老头带走时,对林夙说道:感谢这位同志对社区安全的维护!

    林夙微微一笑:不客气,应该的,你们工作辛苦了。

    等江湖骗子的事情告落一段,林夙拍了拍手,把笔记本和食材放到茶几上,绷着脸对秦以霜说道:先把家里收拾,等我洗完澡再来收拾你。

    林夙是真的没法再忍耐脸上粘腻的感觉,他闭上眼全是那个老头泛黄的牙,能容忍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秦以霜看得出林夙是真的生气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对方脸上出现很明显的怒火。他如坐针毡地坐在沙发上,心虚的翻动着眼珠子跟林夙对视,又在对方目光下弱弱地低下头。

    他都在社交软件暗示过林夙了,为什么还要对着他生气?

    不就是被一个臭老头吐了口水吗!他才不要打扫卫生,这些东西又不是他弄出来的,干嘛不叫那个老头打扫卫生完了再走?!

    秦以霜不说话,光顾着撅嘴生闷气,硬生生把头转到看不见林夙的另一边,确认林夙真的进浴室了,他小心翼翼地把纸抽推到地上。

    纸抽盒摔倒地上,浴室的水声依旧稀里哗啦的响着,林夙没有走出来教训他,看样子真的在洗澡,没骗他。

    秦以霜咬着下唇怒气冲冲地把茶几上面不贵重的东西扔到地上,指尖碰到林夙带回来的电脑包时顿了会,略过它把旁边的食材扔地上。

    林夙洗完澡围着浴巾出来,看见一片狼藉的地面不但没被打扫还多出来一堆东西。

    林夙:

    秦以霜:

    他看了一眼秦以霜,秦以霜与他对视,沉默几秒,秦以霜拔腿就跑。

    秦以霜!林夙迈开腿去追,秦以霜绕开地板上的杂物冲进林夙的卧室,伸手要把门关上,奈何房间里那张床旁边的柜子歪出来了点,不挪回去根本关不上,此时此刻林夙的手已经扶在门上,正用力推开。秦以霜敌不过林夙的力气,一着急,脱鞋跳上林夙的床。

    林夙推开门手疾眼快地伸手抓住秦以霜,没想到只抓到了秦以霜的裤头,秦以霜穿的裤子是休闲的松紧带款,被林夙一拽,两瓣雪白的白面馒头暴露在空气中,两个人顿时鸦雀无声。

    林夙低头,发现自己把秦以霜的内裤边也给勾上了,一同拽了下来。

    林夙: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林夙抬起手,在那空气中发颤的白面馒头打了一巴掌,弹性十足的软肉荡起阵阵波澜:你跑什么啊?

    你你他妈的,你敢打我?!秦以霜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手感太好了,林夙回味了会,没忍住再来一巴掌:还敢骂人?

    林夙下手没轻没重,秦以霜敏感地缩了下屁股墩,两瓣白面馒头被林夙打得又疼又麻,顿时叫他一脚踹到林夙的脸上,趁机脱离林夙的魔手。

    脱离了林夙的魔手,秦以霜原本心虚的小脸立马恼羞成怒,他手忙脚乱地提起裤子,冲着林夙的俊脸再来一脚:我哥都没打过我!

    林夙握住乱晃的脚踝,虎背狼腰的倒三角身躯往那柔韧年轻的身躯压去,紧紧将少年禁锢在自己身下,秦以霜没反应过来,林夙顺势一起抓住秦以霜的手,生怕秦以霜再往他脸上补一脚挠一爪子。

    秦以霜在他身下胡乱的扭动挣扎,手脚不老实地到处摩擦,气喘吁吁地为自己辩解:你给我起来!我都提前给你说了!你自己回来不注意的,还来怪我!你以为我想把他留在家里的吗?我明明就想买一张符,谁知道他死活还要留下来给我摆阵算命驱鬼?!

    关键那老头黑脸白脸都当没看见,就是要给他办个整整齐齐的一套业务,而且硬是要拖到什么黄昏逢魔之时(其实是看秦以霜面嫩害怕骗不到钱等家长来),老头听见开门声含着符水冲过去他也拦过,但没用。

    林夙呼吸加剧,他皱了皱眉:那你把他叫来干嘛?是你把他招来的吧?

    他记得这附近可没有什么骗子上.门服务推销业务,对于封建迷信严打挺成功的。

    秦以霜听完沉默,停下挣扎。但也没乖多久,他怒气冲冲地转移话题,皱着委屈得像是要哭的脸挣扎起来:跑怎么了?我有腿还不能跑吗?那你对我那么凶干嘛?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凭什么凶我?

    别人怎么样对他摆脸色他都没意见,但林夙不行。

    林夙的呼吸愈加俞烈,他依旧皱着眉,看似不悦。他赶去洗澡太急忘记带衣服了,出来秦以霜看见他就跑,他也没想太多,看见跑了便去追,搞到现在下面就简单围了浴巾。

    两个人紧紧贴合在一起,间隔的布料只有秦以霜身上的长袖更别提秦以霜双腿被向上折起来,不老实的白面馒头还抵在他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乱摩擦。

    秦以霜能嗅到林夙沐浴后桃子沐浴露的味道,那是他昨天洗澡完刚用的沐浴露香味,这股甜甜的蜜桃味夹杂着成熟男人的气息,正如泳池那次般,双方能彼此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心有萌芽,向春深处生长缠绕。秦以霜脸上发烫,心脏怦怦跳,手却没推开林夙。

    林夙强硬地按住他,低喝:别动!

    秦以霜听到他凶自己,刚要气得反驳,转眼就傻了他是真的傻了。先不提有没有见过世面,但他绝对是个男人。

    别的不敢说,他屁股下边绝对垫着一块发烫的石头!

    你,你、你你秦以霜凌乱了,头顶似乎在冒烟。

    秦以霜瞬间不敢动了,他像个煮熟的虾子弓着背全身发红,林夙用手背碰了碰他脸颊,烫得厉害。

    瞅见小孩害怕得不敢动了,林夙叹气地弯了弯嘴角,低下头伏在秦以霜耳边,像是誓言,又似承诺,不知在说这档子事,还是回答秦以霜刚刚的问题:放心吧,不会伤害你的,别怕,永远不会伤害你的

    林夙说完,松开对秦以霜的禁锢,去厕所开手动挡去了。

    直到林夙回来,还没缓过来的小孩还宛如雕像般躲在床的角落害羞地弓着背。

    林夙碰了下他,秦以霜缓缓地翻了过来,又不动了,就像咸鱼翻身一样。

    林夙神清气爽又慵懒地靠在床头,他知道秦以霜喜欢顾宁宁,对自己肯定毫无反应,可能还会厌恶?

    尽管如此,他依旧戏谑地盯着秦以霜毫无动静的下面,勾着唇角嘴贱:小弟弟,该不会是不行吧?

    林夙这个大!贱!人!

    秦以霜猛然缓过气来,想起之前那个药的事,气得要咬碎银牙,也顾不得羞了,他爬起来把林夙踢下床:我怎么不行了?我行!我特别行!你快去给我做饭,还有记得打扫卫生!做饭之前给我把手洗上五遍!彻底洗干净!

    呵呵,他就是不行!怎么了?!

    第28章 穿书第二十七天

    夙靠在床边缘被秦以霜踹了一脚在腰上,重心不稳地跌落地上。

    林夙落地的时候反手抓住了秦以霜踢他的那只脚的脚踝,放到唇前磨着牙齿。

    秦以霜一惊,怕他真咬自己的脚,慌张地把自己的脚抽出来。

    不料林夙松开手,拍了一下他脚背笑道:臭脚丫子,我才没兴趣咬,走了。

    秦以霜脸一黑,抽脚缩回床里。胡说八道!他今天哪都没去,脚丫子干净得很,就算出门他也一天洗好几次脚。

    撇去这些,林夙再怎么想咬他还不乐意给呢。秦以霜细想要是林夙捧着自己脚丫子到处啃咬舔舐,不禁抖了一身鸡皮疙瘩要是林夙真做这种事,那也太变态了。

    脱离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林夙走了之后,秦以霜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

    他刚才离林夙太近,呼吸间都是男人的味道比起一开始的水蜜桃香,还多了股淡淡的男性独有的气味。

    可这淡淡多出来的气味,更叫人脸红心跳,像是因为气味激发了攀比的欲望,秦以霜不甘心地扒拉了下面,下面毫无动静,如同在嘲笑他一般。

    秦以霜:

    秦以霜愤恨地扔掉旁边的枕头,又伸手捞了一个不远处的枕头塞进自己怀里。

    秦以霜抱了几分钟,才发现枕头上的味道不是他惯用的洗发露气味,是另一种淡淡的清香。抱错了枕头,枕头里也全是林夙的气味秦以霜把头埋进去,只觉得脸颊发烫。

    胸膛的心脏又不安分的跳动起来,秦以霜捂着胸膛喃喃自语:一定是心脏病

    不过林夙刚刚抬手的时候难得地没用东西遮掩住手腕,他似乎看见了什么密密麻麻的伤痕?

    林夙做好饭解开围裙叫秦以霜来吃饭,他以为小孩被自己影响还要别扭好一会才过来,毕竟对方脸皮薄的像纸一样,结果秦以霜听见了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有的我都有,你以为我会怎么样?秦以霜恶狠狠地扒着米饭,化身成为无情地干饭工具。

    趁着林夙做饭打扫卫生的空闲,秦以霜早就自己想开了两个人都是男的,林夙又不是没见过自己这样的反应(虽说是药物反应)。再说了,林夙每次都很淡定,他要是斤斤计较跟林夙比起来倒显得自己气度小了。自己跟林夙还是情侣关系(假装),摩擦起火很正常,林夙对自己有反应,说明是真的很喜欢自己。

    秦以霜自己完成了自我攻略,想到林夙对他有意思,还有点小骄傲,假如林夙那么喜欢他,没有反应才是有问题!

    林夙手肘撑着桌面,撑着下巴歪头看他: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害羞下去,饭都不吃了。

    秦以霜想通后一改之前的害羞,变得十分大度:我没有害羞。都是男的,有什么好害羞的。哼,我们是情侣,这样很正常,我原谅你了。

    林夙刚才害羞的是谁?

    林夙看他表情不似作假,真的是想打开他的小脑瓜子看看他是怎么在那么短时间把自己攻略成功的,就挺怪可爱的。

    林夙眯着眼:那我们可以上

    秦以霜抬起筷子:请,你,吃,饭。

    这件事风轻云淡的过去了,林夙看见秦以霜没有夹过自己前面的菜,伸手给秦以霜夹了一筷子。

    这道菜分明是秦以霜昨天就在期待的,怎么现在就没动过筷子?林夙隐下心中的疑惑,却看见秦以霜在他伸筷子过去那瞬间挪开了自己的碗,宁愿嚼着最讨厌的青菜也不愿意吃快到跟前的排骨。

    林夙以为小孩在嫌弃自己的筷子,抽了一双新的筷子,不料秦以霜还是挪开了碗。

    林夙挑了挑眉,不解地看着秦以霜。

    秦以霜呼了一口气,赌气地说道:我不吃你的东西,你凶我。

    秦以霜说完大概觉得自己太像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为自己辩解道:我的意思是,你要跟我讲道理,我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你一上来就跟我发脾气我不是很高兴。

    林夙勾起嘴角,觉得挺好笑的。他倒是没想到秦以霜一直在意的是他入门时的黑脸。

    不是凶你,林夙正色,他耸了耸肩:没有要凶你的意思。我又不是学的京剧变脸,总不能看见你就马上转变脸色吧,这样可唬不住那个老骗子。还有,人是你带来的,我脸上黏糊得难受,让你打扫应该没什么错吧?后面你自己又搞了破坏,我什么都没说你就跑了,我能怎么办,只能追了。结果你就跟猫似的,又挠又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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