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给我生幼崽。”某只野兽还毫无意识地继续撩拨。

    “等,等吃完,饭啊……”赵云霄的身体都软了。

    野兽的某个部位已经蠢蠢欲动了,他舔着嘴说:“我忍不住了,很快就好。”

    云霄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脸红红的猛摇头。作为伴侣,他最清楚野兽的“快”是多久。等野兽“快”完了,肉肯定烤焦了,汤肯定也熬干了。

    其实云火也不是故意撩拨伴侣的。无月期是雄性的发情期,没有伴侣,或者说没有举行合婚仪式的雄性通常能忍过去,但已经有了伴侣的雄性如果忍耐就是煎熬了。云火能忍到把云霄带出来才“发情”,绝对要被乌特他们竖大拇指,佩服他的忍耐力惊人。

    “云霄……”大野兽是真的忍不住了。

    “汤,汤快好了。”也不知是不是被野兽的纯兽荷尔蒙刺激到了,赵云霄也动情了。

    野兽的眼睛红得骇人,把转身就把伴侣抱进了帐篷,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陶碗。舀了点肉汤和野菜,没舀还没煮熟的豆子,野兽进了帐篷。很快,他又出来了。把两个火堆里的柴禾抽出几根,又在帐篷旁边点了一堆火堆,野兽钻进帐篷,放下帘子,在里面把帘子系好,在喝汤的伴侣面前,变成了真正的野兽。

    赵云霄嘴里的汤差点被吓出来。面对一只“深情款款”,紧盯着自己的野兽,正常人会怎么办?而这只野兽还是自己的伴侣,赵云霄就更没办法专心喝汤了。草草地喝了汤,漱了口,赵云霄忍不住转身背对野兽,野兽的目光太灼热了,他要烧起来了。

    野兽的鼻子动了动,上前两步就趴在了伴侣的身上。尖锐的剑齿卡在云霄的肩膀上,好似下一刻野兽就会把伴侣给吞进肚子里。在野兽“呜呜”的催促中,赵云霄手不稳地取下围裙,解衣服上的兽皮绳。湿润的舌头沿着赵云霄的耳垂一路到脖子,赵云霄的身上起了一层层的小疙瘩。野兽很坏,平常他都是迫不及待地亲自动手脱伴侣的衣裳,现在却只是不停地催促,根本没有变成人形帮助伴侣的意思。

    外面春寒料峭,但赵云霄却在冒汗,不知道是帐篷外的火堆提供的热量充足,还是身下的兽皮毯子足够厚。云霄在手指僵硬地解衣服,身后的野兽却嫌他的动作太慢,嘴巴咬住衣服领子心急地往下扯。就在赵云霄越紧张越解不开时,腰上突然多了一双手利索地帮他把绳子一一解开,灼热的呼吸喷在云霄的脸上。

    这个,这个坏家伙!赵云霄扭开脸,耳朵都红了。脱掉了云霄的外套,云火把人抱起来让他站着,然后又变成了野兽,一副要看着伴侣把剩下的衣服脱掉的架势。赵云霄的脸通红,伴侣怎么变得这么“坏”了!他哪里知道,在看电影学习的时候,大野兽也懂了什么叫浪漫~如果让云霄知道大野兽变得这么“坏”的原因是什么,肯定不会再给野兽看电影了。

    “呜——”

    伴侣不动,大野兽催促。不是第一次在野兽的面前宽衣解带,可是这次,这次……赵云霄别开脸,微颤颤地拉开内衣的衣带。

    内衣,掉在了地上,兽皮背心落下时被一只兽爪接住了。在野兽赤裸裸地闻着背心上属于伴侣的味道时,羞得面红耳赤的赵云霄不得不在野兽过分火热的注视下闭上了眼睛。外裤、里裤离体,最后一条内裤赵云霄却怎么也没勇气脱下。已经快要流鼻血的野兽终于不打算再“折磨”伴侣了,嗷呜一声就扑了过去,紧接着,内裤飞起又落下。

    在野兽扑上来的时候,赵云霄身上的寒毛全部竖了起来,不是害怕,而是紧张,脑袋里更是像一团浆糊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哪知,在野兽舔了舔他之后竟然又变成了人形。兽形状态下没办法和伴侣尽情地接吻,云火吻住云霄,大手在云霄的身上点火,赵云霄只能被动地承受。就在他情动异常的时候,云火把他翻了过来,背靠自己。当云火的舌头顺着脊椎往下舔时,赵云霄摀住了嘴。

    云火很少会用这个体位,因为这样会让他看不到伴侣的情动时的脸。一想到云火为什么突然用这个体位,赵云霄忍不住呻吟出声,只是那样想就刺激得不行了。

    被伴侣的呻吟影响,又处于发情状态的野兽掰开伴侣的臀瓣用自己的舌头湿润那个他即将进入的销魂之地。当那里很快变得湿润后,云火覆上伴侣的后背,一手扶着自己火热的坚硬,毫不迟疑地撬开伴侣的身体。

    “啊……”

    赵云霄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随着云火的进入而战栗了。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什么感觉会这么明显?又为什么,云火突然,用人形了?赵云霄也分不清自己是渴望云火的兽形还是害怕。

    来回抽动了几次,云火的兽根就全部埋进了云霄的体内。他舒服地连连抽气,更是发出了令云霄悸动的低沉兽吼。尾巴在云霄的身体上滑来滑去,云火的下身缓慢而坚决地一次次碰撞。在这种无人打扰的地方,赵云霄根本压抑不住自己的叫声。

    云火这次,并不打算用兽形吗?昏昏沉沉间,赵云霄忍不住猜测。殊不知云火一直密切注意着两人相连的部位。当云霄的那里变得更软之后,云火的两手握住云霄的两手,舔了舔伴侣的脖子,然后……

    “啊!”

    赵云霄大叫了一声,紧接着痛苦地又闷哼了几声。云火突然毫无预警地变身了,埋在云霄体内的兽根急速变大,原本就粗长的兽根几乎要撑破了云霄的身体。

    “云火……云火……”

    赵云霄终于知道伴侣为什么要先用人形了,如果直接用兽形进来,他一定会受伤。云火也不好受,不停地低吼。人形的他要云霄完全接纳已是极限,更何况是兽形的他。如果不是雄性发情的时候比较难以控制兽形,而怀崽需要兽形,云火其实并不喜欢用兽形。

    只有一半兽根在云霄的体内,云火一遍遍舔云霄的后背,让他放松。云霄原本情动的前端已经软了下来,和云火一起后,他第一次这么疼。云霄疼,云火更心疼,可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在云霄稍微有所放松后,云火动了起来。

    “呜呜……呜呜……”

    野兽好似在喊着伴侣的名字。头紧挨着野兽的大脑袋,云霄也努力放松自己,稍稍侧头,他主动吻住野兽,带刺的舌头舔过他的嘴唇,勾出他的舌头。

    帐篷里的气氛很快火热了起来,当进出不再那么困难后,已经坚持到极限的野兽动作也逐渐狂野了起来。

    这并不是寻求刺激的普通欢爱,而是拥有后代的仪式。云霄希望他能拥有一只小云火,云火却是希望这一次过后,伴侣的肚子里能有一个小云霄。在这里,不存在什么人兽伦理,他们只是两个相爱的、要留下彼此血脉的爱人。

    野兽的吼声伴随着伴侣的情动从帐篷里一次次地传出。赵云霄的汗水弄湿了野兽长长的毛发,野兽的唾液沾满了伴侣的身体。

    腹部热热的、鼓鼓的,无力地爬伏在兽皮毯上的云霄一手摀住自己的肚子,他和云火的孩子是不是已经在这里了?

    帐篷外的火堆已经自从熄灭,帐篷里,野兽把累坏的伴侣紧紧拥在怀中,软下的兽根仍然没有退出的意思,他要确保他的种子一滴不剩地完全留在伴侣的体内。赵云霄的身体仍在战栗中,累极的他脸上却带着某种满足,不仅是生理上的满足,还有精神上的。

    云火也很满足,不过他的满足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满足。兽形的欢爱于他来说并没有人形那么舒服,因为兽形的他无法全部进入伴侣的体内,有点不上不下的感觉。只不过雄性兽人整个无月期都会处于这种发情状态。如果伴侣怀孕了,那么在伴侣的整个孕期,为了保证幼崽的健康,雄性兽人更需要多用兽形,用兽形时的精华滋养胎儿和雌性。这也是兽人区别于纯人类的地方。

    赵云霄累得已经快睡着了,云火不停地在舔他。用兽形与云霄交合过后,云霄的身上会有更加浓郁的属于云火的气味,云火非常喜欢云霄身上的这种气味。如果有别的雄性在,就会很轻易地通过这种气味判断出云霄是有伴侣的人。

    让种子在云霄的体内停留了一个小时,云火才抽出自己。但他也没有去擦拭云霄的身体,而是让云霄平躺着,并垫高云霄的腰,让精华继续留在伴侣的体内。云霄已经累得没力气了,下身也是酥酥麻麻的。云火变成人形,随意裹了条兽皮,赤裸着上身就出去了。重新点起火堆,他继续中断了很久的午餐。

    等到云火把饭做好,云霄已经睡着了。云火也不吵他,安静地添饱了肚子,他变成兽形躺在伴侣身边,直到半夜云霄饿醒了,云火才端来热水清洗了云霄的身子,喂他吃了饭。等到云霄吃完,云火又变成兽形压了上去。饶是对伴侣从来都很顺从的云霄都不禁有点怕了,这样下去,云火什么时候才有心情去找定居地、矿石和儿子的龙蛋?

    第九十九章

    除了外出打猎的雄性兽人外,班达希部落的所有人都加入了种植的行列,哪怕是残疾的兽人和幼崽。挪切和波赫带着瓦拉挑选出的雌性把能使用的麻全部织成麻布。赵云霄要把先织成的麻布留作医用的纱布,在小山洞住了一个白月的挪切和波赫深知这件事的重要,因此格外认真。

    虽然岩石山并不是班达希部落的最终定居地,但没有人就此懈怠。从秧田里回来,瓦拉洗去手上和脚上的泥土,换上干净的鞋子,脸上是轻松的笑容。云火和赵云霄走的时候把激光棒和平板书都留了下来,至于手机,现在已是幼崽们的高级玩具了,由奇罗收着。

    激光棒由族长康丁随身戴着,平板书就放在瓦拉那里。为了安全起见,瓦拉和雷奥住在小山洞,平板书是班达希部落最重要的东西,绝对不能出任何的意外。康丁带着吉桑搬到族人们聚居的大山洞上的一个小山洞里,如果岩石山这边有什么事情,康丁不仅能第一时间知道,也能第一时间拿出“神器”。平时吃饭的时候,几个人还在小山洞这边吃饭,晚上会回各自的山洞。巴赫尔带着几个孩子住在云火和云霄的那个山洞。

    奇罗自从阿爹和阿爸狠心地撇下他去“度蜜月”后,情绪就一直有点低沉。巴赫尔、巴雷萨、克亚、坦卡和乌特每隔三天会带一支小队去捕猎,捕获的猎物就放在冰窖里,吃完后再去捕猎,这样节省出很多的时间做其他的事情。云霄在白月储存的许多蔬菜都留了菜种或者根茎等,现在都要全部种上,等找到定居地,他们还得把这些东西移植过去。

    另外有些没有留下种子的,大家也要去森林里找种子,特别是盐果、调味料等这些必需品的种子。还有麻料、油料植物,总之,在不下雨的时候,全族的人几乎都在外面忙碌。奇罗和博森等几个寒月期一直跟着训练的幼崽们由五位追随者带着一同去打猎。奇罗已经能抓到垂耳兽等体型较小的猎物了。

    但奇罗高兴不起来,因为阿爸和阿爹不在,因为阿姆做的饭没有阿爸做的饭好吃,如果碰上巴赫尔叔叔做饭,奇罗就更郁闷了。他想阿爸,想阿爸做的各种好吃的。在阿爹和阿爸离开后,奇罗每天都要看看手机上的日期,在心里算着时间。

    无月期是各个部落休养生息的时间,也是部落繁衍最重要的时间。不仅是兽人,动物们也要在无月期繁衍。动物的孕期一般比较短,这样可以保证在黄月期迁徙的时候,这一年出生的幼崽可以跟上迁徙的队伍,就算是不迁徙的动物,也能保证幼崽在白月前断奶,平安熬过白月。兽人的孕期一般是七个月,无月怀孕,红月生产,经过黄月的成长,刚出生的幼崽熬过白月期的可能性才能最大,这也是为什么雄性会在无月发情的原因,这都是生活的环境所造成的。

    像今年的白月云霄和云火养的四只动物竟然产仔,这也算得上是神奇了,没有动物会在白月期间产仔。但这几只被饲养的动物因为白月时居住的山洞很温暖,雄性和雌性第二次发情,以至于岩石山的居民们可以在白月期喝上兽奶。

    几只小兽已经断奶了,奇罗他们也暂时没有了兽奶喝,巴赫尔带人又抓了几只发情的雌雄食草兽养了起来,等到小兽出生,部落的幼崽们就又会有兽奶喝了。巴赫尔这次抓回来的食草兽都是产奶比较多的,以确保小兽出生后母兽的奶不仅能够供应小兽,也能供应部落的幼崽和需要的雌性、老人们。

    种植、饲养、搜集种子这些事全部交给了没法打猎的雄性兽人们去负责。和纯粹的人类不同,兽人们除非老得实在动不了或者生了很严重的病无法下床,不然是不能容忍自己闲着的。每个人都有事情做,哪怕不能打猎了,也有许多事情可以忙,大家都很高兴,也都安了心,不会再因为“无用”而担心自己被部落和族人们嫌弃。

    拜德的伤完全好了,奥温和班克的身体也痊愈了。班克每天跟着奇罗他们去打猎,学习狩猎的技巧。拜德向康丁要求去照顾饲养的动物,康丁把饲养需要注意的地方全部告诉拜德,然后把饲养的事情全权交给拜德去负责,奥温跟着挪切和波赫学习织布,新的部落,新的生活,拜德一家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罗洛的断腿也完全长好了,他和那些亲自被云霄治疗过的兽人们现在都是云霄的绝对崇拜者。罗洛现在出去打猎,根本看不出他的腿不仅曾经断骨,还因为没有长好又重新断骨续接过。而被云霄缝过伤口的雄性现在都特别喜欢把他们被缝合过的伤疤露出来“显摆”一番,看得其他雄性都很羡慕。如果云霄知道,一定会哭笑不得。兽人们觉得自己能亲自体验这种神奇的“缝针”,本身就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奥温今天比较早地结束了织布的事情,回到他和拜德暂居的小山洞。山洞很简陋,只有最简单的灶火和一些生活必需品,相比他和拜德曾经的“家”,这里的条件算得上是很差了。可奥温绝对没有任何的难过。新班达希所有的族人都清楚,等到云火和云霄长老找到合适的定居地,他们的生活会有翻天的变化,现在这都是暂时的,不需要弄得太好。

    拜德失去了一只手臂,但自从他被云火带回来后,他的伤势受到了良好的照顾,饮食上也受到了特别的对待。拜德甚至比他受伤前还壮了一些。相比曾经食物烹制的单一,来到班达希之后,拜德的饮食不仅多样,而且都是适合他养伤的营养食物,他自然就壮了。奥温也是一副干干净净的样子,没有一丝白月过后的消瘦和憔悴,身上甚至带着某种香气,那是班达希的雌性们身上都有的一种香气。

    回来用热水洗了手,奥温煮上热水等伴侣和儿子回来后喝。来到班达希后,也末部落的人们也学会了勤洗手,喝水要喝煮过的开水、早晚要刷牙等好习惯。幼崽们每天是不到吃饭的时间不会回来。奥温煮上热水就开始准备今晚的晚餐了。晚餐他要多做一些,今晚会有很多人过来吃饭。

    没多会儿,拜德回来了,仅存的右手上拿着一根东西,奥温问:“那是什么?”

    拜德把那根东西放在洞角,说:“族长给的‘石矛’,每个雄性都有一根,族长说这是‘武器’,如果有野兽袭击或者食人魔兽出现,就用这个对付牠们。”

    “武器?”奥温好奇地走过去蹲下,摸了摸这根所谓的石矛。一端是磨得很尖锐的长石头,石头的另一端戳进木棍中,然后用麻绳和兽皮绳紧紧缠起来。奥温掂了掂,不算轻,他回头看向伴侣。拜德带着感激的口吻说:“哈瑞大叔他们最近都在做这个,族长先给我们这些有残疾的雄性发了石矛,族长说我们虽然不能变身打猎和抵御危险了,但我们还可以用武器来保护部落和家人。族长让我们拿到石矛的雄性从明天开始学习怎么使用石矛,族长说以后我们会有更多的别的武器。”

    奥温的眼睛大亮,同样感动万分,笑吟吟地说:“肯定又是图佐长老和云霄长老的主意。”

    拜德点点头:“族长说是图佐长老走之前交代过的。”

    尽管大家都在想方设法地保护云霄,让他低调,但云霄的独特又岂是能掩盖掉的。就算康丁和瓦拉不说,部落里每出现一个新的事物,大家也都会明白一定又和云霄有关。

    拜德在煮着肉汤的灶火边坐下,烤烤身上的潮气。昨天刚下过一天的雨,上午太阳出来了,不过现在天又阴了,晚上可能又是一夜的雨。无月期不管是雄性还是雌性都觉得很难受,空气潮湿,身上也不干爽。奥温往肉汤里放了几颗胡椒果还有两片辣叶,说:“瓦拉大人今天也把我们雌性喊过去了。说天太潮湿,要我们煮饭的时候多用胡椒果和辣叶,去湿。不过部落里胡椒果和辣叶不多了,这还都是云霄长老储存的呢,瓦拉大人让我们烧制一些普通的陶器,每家每户都种一点胡椒果和辣叶,缓解部落的压力。”

    拜德马上点头:“吃完饭我去弄黄泥。”

    “让班克帮你。”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

    虽然现在只有一只手,但拜德一点都不沮丧,就像族长说的那样,他们不能变身捕猎,也可以用武器和其他的方法来捕猎。没有真正的废人,只有自己认为自己是废人那才是废人。拜德是绝对不甘心做一个废人的。就算只有一只手,他也能打猎,能烧陶。

    心知伴侣的脾气,奥温也不劝他,这样的伴侣才是真正的兽人。夫夫两人正就明天要做的事闲谈,外面传来孩子的叫声:“阿爹、阿爸,我们回来了~”

    奥温立马笑开,儿子班克回来了。一身泥巴的班克回来了,后面跟着五六个同样一身泥巴的小雄性,里面就有奇罗、博森、舒瓦和伊索尔这四个孩子。云火和云霄不在,部落里成了家的夫夫时常会把奇罗这四个孩子喊到自己家来吃饭。四个孩子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几次之后,孩子们也就放开了。谁喊他们,他们就去谁家吃。

    也因为云火和云霄的关系,部落里的人对这四个孩子也都特别的关心。皮耶尔和贝鲁也跟过来了。他们几个孩子在小山洞里培养出了深厚的感情。奥温让奇罗他们四个今天过来吃饭,皮耶尔和贝鲁也不客气地跟过来。

    几个孩子每天都是一身的泥土,奥温也没大惊小怪。倒了水让孩子们洗脸洗手,几个穿着同样款式连体衫的小家伙洗干净了就往地上一坐,等着吃。吃饱肚子后回家再换衣服。现在部落里的小雄性都穿着这种连体戴帽衫。

    班克看到了墙角的东西,问:“阿爹,那是什么?”

    拜德把石矛的事情又解释了一遍,班克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在动画片里看过的,不过不是石头的,是金属的。”说完,他看向奇罗,“是吧,奇罗?‘龙之语’里好像就有。”

    奇罗点点头:“嗯,不过龙之语里的矛比这个长。”

    “我哥说等图佐叔叔和云霄叔叔回来,他就带我去找龙蛋。”皮耶尔兴致勃勃地说,然后又马上道:“班克,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好。谢谢你,皮耶尔。”

    “不客气,我们是好兄弟。”

    动画片的事情,几个幼崽的家长们都知道,不过谁也没有往外传。孩子们现在最喜欢的动画片就是“龙之语”,各个心心念念地想要龙蛋。别说幼崽们了,就是看过这部动画电影的年轻雄性们都忍不住想要一颗能孵化出伙伴的龙蛋,这也是为什么巴雷萨这么热情地带弟弟去找龙蛋的主要原因。

    拜德本来还因为自己无法带儿子去找龙蛋而觉得对不起儿子,哪知皮耶尔竟然主动邀请儿子一同前去,拜德真的是很感激巴雷萨,也更感激真正关心每一个族人的班达希部落。

    奇罗盯着锅里的肉汤没吭声,他想要龙蛋,也想阿爹和阿爸能早点回来。博森再一次拍拍奇罗的肩膀,安慰:“图佐叔叔和云霄叔叔很快就会回来的。”

    伊索尔也道:“我今天问巴赫尔叔叔了,巴赫尔叔叔说图佐叔叔会在食人魔兽出现以前回来的。等云霄叔叔回来,说不定我们也要有弟弟了。”

    舒瓦在一旁点点头,他们都知道图佐叔叔带云霄叔叔干嘛去了。

    奇罗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我知道阿爹和阿爸很快就会回来的,只是我从来没有离开过阿爹和阿爸,特别想他们。”

    奥温微笑地说:“等我们迁到新的定居地,我想以后图佐长老和云霄长老也不需要再出去了。”

    “其实我也想云霄叔叔。”皮耶尔舔舔嘴,“我想吃冰淇淋,想吃肉丸子,想吃香肠,想吃……”

    奥温和拜德哈哈大笑,其他孩子都是一副同样想念的模样。拜德揉揉几个孩子的脑袋,说:“等新养的食草兽下了幼崽,你们就又有冰淇淋吃了。”

    “云霄叔叔做的饭最好吃。”班克也在咽口水。

    奥温捏捏儿子的鼻子,虽然阿爸做的不好吃,但也不能这么不给阿爸面子啊。

    班达希的幼崽们是无忧无虑的,大人们可不是这样了,尤其是族长康丁、巫师瓦拉和五位追随者们。无月来了,四部落的事情,食人魔兽的事情,兽潮的事情……无一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问题。巴赫尔、巴雷萨、坦卡和克亚四人曾偷偷地去打探四部落的消息,带回来几个令他们愤怒同时又稍稍松了口气的消息。

    令他们愤怒的就是普亚带着那些跟他一起走的也末部落的族人们投奔了黑羽部落。本来他们是投奔塞湾部落的,结果塞湾部落现在的情况一团糟,他们就转投到了如今最大的部落黑羽部落。普亚去了黑羽部落意味着什么,班达希的这些人都很清楚——云霄的存在是肯定会泄漏出去。

    松口气的消息是,被云火烧毁了全部食物的塞湾部落和洛基塔部落在白月过后可谓是损失惨重。没有食物,塞湾部落和洛基塔部落的族长把族人们分别安置在他们的子部落里。这些子部落大多数都是不得不依附于塞湾部落的。如今塞湾部落被毁,这些子部落自己的食物都很勉强,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把食物拿出来给那些平时对他们有诸多欺压的两部落的族人,冲突和矛盾在所难免。虽然这些子部落或多或少还是分出了一些食物给塞湾部落和洛基塔部落的族人,但也是杯水车薪。

    失去了一半食物的黑羽部落和亚买部落虽然不像塞湾和洛基塔那么惨,但也不好过。四大部落冻死饿死的兽人数量先不提,终于熬过了白月,部落之间的矛盾也因为四部落情况的骤变而爆发了出来。首先,塞湾部落和洛基塔部落曾经的子部落都纷纷表示不再依附于两个部落,他们要恢复之前各自部落的独立。

    接着,黑羽部落和亚买部落找到塞湾部落和洛基塔部落的族长,表示愿意接收他们的族人。一整个白月没有食物,只靠子部落的那一点点施舍还有他们冒着严寒外出狩猎的那一点点食物,塞湾部落和洛基塔部落已是彻底完了。面对“趁火打劫”的黑羽部落和亚买部落,塞湾部落与洛基塔部落的族长一商议,两个部落决定合并成一个部落共同对抗黑羽和亚买。合并的新部落就叫洛基塞湾部落,新族长为洛基塔部落的族长。

    因为四部落这场灾难的源头是因为塞班部落提出偷袭班达希而造成的,包括塞湾部落的族人们对他们的族长都非常的不满,因此新部落的族长头衔就落在了洛基塔部落族长的身上。不过新部落一共四个长老,每个部落出两人担任。塞湾部落原本安排的下一任族长拉菲撒熬过了伤痛、熬过了白月,成为了族长之一,经过这次巨变,拉菲撒的性格也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原本两个部落加起来有一千六百多人,白月过后,两个部落加起来却只剩下了六百多人。黑羽部落和亚买部落也损失了不少人,不过因为他们起码还剩下一半的食物,损失的都是那些老弱和身体不好的,强壮的族人们都熬了过来。四部落对班达希部落的阴谋得来的是极其惨重的报复。云火没有杀他们任何一个人,但云火的可怕与他凭一己之力就毁掉了塞湾和洛基塔,重创黑羽和亚买,众部落如今是闻“赤红恶灵”而色变。

    洛基塞湾部落的新定居地选择在了两个部落中间的一块空旷地上。每年无月期过去一半的时候,食人魔兽就会倾巢出动了。这也是云火选择无月期一到就出发的主要原因。食人魔兽出现的时候他必须在部落。食人魔兽喜欢攻击兽人部落,最喜欢抓雌性和幼崽,是兽人部落无月期最大的敌人。

    食人魔兽全部具有飞行的能力,他们的行动比有翼兽人更加灵活,和呲狼一样习惯群体攻击。他们不会攻击每一个兽人部落,而是选择几个部落攻击,因为这种不确定性,兽人部落对食人魔兽也是防不胜防。不过好在食人魔兽只会在无月期攻击兽人部落,其他时候都很难见到食人魔兽的踪迹,饶是兽人们也不知道食人魔兽的藏身地,他们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攻击了兽人的部落后又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他们总是一群一群的出现,有翼兽人的数量又有限,也没有部落会冒着让族人丧命的危险派族人去跟踪食人魔兽,找到他们的老巢。

    每年每年,兽人部落能做的就是无月期一到就开始做准备,如果能逃过被食人魔兽攻击,部落就算幸运地度过了这一年的危险,如果不幸被食人魔兽选中,这个部落唯一能做的就是雄性兽人用自己的生命去抵挡食人魔兽的攻击,保护部落的雌性和幼崽。食人魔兽会杀死雌性和幼崽并带走他们的尸体。被攻击的部落如果附近有其他的部落,也会被食人魔兽攻击。而最最不幸的事情就是不仅遇到食人魔兽的攻击,还遇到长毛人的攻击,那这个部落的结果就只会有一个,就是无人能幸免。

    长毛人是兽人世界最残忍、最冷血的掠夺者。他们的身上有着黑色的长毛,不管雄雌,普遍高大强壮。以兽人的身材来说,只有云火的人形能和他们相比。长毛人不会变成野兽,他们永远都是人形。可他们的生活习惯和特性却比兽人更像野兽。他们不会说话,没有语言,只有本能的掠夺和杀戮。长毛人全族包括幼崽在内,都天生冷血嗜杀。被他们袭击的兽人部落从来没有留下过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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