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幼稚地私心地想要用这种方式更靠近怀童一点。

    怀童语塞。

    路知雪讨好地又往前递了递。

    两人眼神交汇三秒,怀童败下阵来,他接过毛巾,冷着脸对路知雪的白毛脑袋一顿乱擦。

    我是让你自己擦头发,没说要你给我拿毛巾。

    路知雪乖乖受着,感受在发间穿插的手指,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局促地动了动,没有,童童,不会擦

    怀童这次不应声了,只是擦头发的力度大了几分。

    他力道大,路知雪反而舒适地眯眼,偷偷往他那边靠了靠,喉结滚动,发出猫科动物顺毛后的舒服咕噜咕噜声。

    手指穿插白发间,偶尔的不经意间的拉扯,都让路知雪的感官更为清晰。

    他小动物一般在怀童手心里蹭,嘴里喃喃:哥哥、好,舒服。

    他声音异常沙哑,吞咽口水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但正在走神的怀童并没有注意到。

    如果他听到了,他一定知道,这是路知雪的口欲期又犯了。

    擦干头发,怀童正准备把人赶回床上,路知雪就靠过来了。

    脸红得不像样,力气也大得不像样。

    但他怕怀童生气,怀童轻轻一扯,他就放开了,巴巴地看过去,张着唇。

    猩红的舌毫无芥蒂地伸出来,雪白的睫毛不知何时沾上了泪。

    哥哥、哥,童童

    路知雪胡乱叫着往他怀里靠,像是在寻求某种慰籍。

    下午才对路知雪放了狠话,晚上就躺一张床上,这到底算个什么啊

    怀童只当路知雪在卖惨撒娇,干脆地把他推倒在床上,严严实实地替他盖好被子,冷漠道:睡觉。

    说完,他下床,不顾路知雪眼巴巴的目光,走到另一张床上躺下,还顺带关了灯。

    但在深夜,怀童又被身上湿濡的怪异感弄醒。

    他睁开眼睛,发现路知雪趴在他身上痴迷地嗅他的味道,张着嘴,涎水不可避免地往下落。

    发觉他醒了,路知雪眼睛发亮,雪白的脸酡红,平常清冷又禁欲的气息全然消失,闭眼颤颤巍巍在空中伸出半截猩红的舌。

    急色地往前。

    童童,哥,

    想吃,舌头,嘴巴。

    第22章

    六月份的夏天夜晚依旧很热。

    他们的房间朝阳,有窗户。月光就这么透过窗户照进来,打在路知雪身上。

    薄纱似的月光笼罩,衬得路知雪本就清冷的五官更冷。

    怀童不是第一次被路知雪这么夜袭。浓重的雄性气息靠近压迫,他呼吸错乱半拍,手心里、额头上渗出汗。

    他莫名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接吻。

    那也是一次夜袭。路知雪便是这样,伸着舌头向他表达亲昵。

    在森林里生活了十几年的野兽不懂接吻,但交.配是他们的本能,甚至大部分动物在性成熟之后会有一段规律的发.情期。

    发.情期对于动物来说正常,而狼群长大的路知雪对于狼与狼的交.配场景也是司空见惯。

    他见到过许多次,雄狼骑在雌狼身上,没有安抚,没有舔毛,只有原始、野性的律动。

    现在他喜欢的雌兽躺在他怀里,安静乖巧地看着他。

    没有经验的路知雪即使再兴奋,也只会学着狼群少有的亲昵舔毛,碰头动作,发情期跟着口欲期一起,泄在怀童身上。

    他不会接吻,只会伸出舌头胡乱去舔雌兽的唇。他的舌要比常人的要长,舌尖碰到唇缝,涎水顺着舌尖往下流,滴在雌兽的下巴、唇缝上。

    怀童当时被他糊了一脸口水。虽然他也生涩,却比路知雪懂。因此他闭着眼,也学着记忆中的接吻的画面慢慢从唇缝里探出一截温热柔软的舌。

    怀童当时的唇已经被路知雪的舌尖舔的发红,甚至有些破皮,红肿的地方温度高得可怕。

    于是,路知雪看到,沾满他标记的雌兽被狎.玩过度的唇间怯生生地探出一截红舌,生涩地往前。

    一股香味也飘了出来。

    路知雪动动鼻子,循着味闻到香气。独属于他的雌兽的香香气味。

    他香喷喷的雌兽。

    呼噜呼噜,呼噜!

    雌兽的嘴巴,好香、香

    可以吃,吃,雌兽的嘴巴是香香的,舌头也是香香的,可以吃!

    路知雪弓着身子,急切地想要证明什么一样,粗鲁地含住了那截怯生生的红舌。

    又吸又咬,粗鲁又急切,让怀童嘴巴都无法合拢。

    只能发出噫呜不明的吞咽声。

    童童哥,想吃嘴巴。

    嘴里想要含点东西,而雌兽又湿又软的舌头可以塞满他的口腔,就算不够,雌兽细长白皙的手指也可以。

    路知雪迷糊的呓语勉强唤回了怀童的意识。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回忆了什么后,脸色变得通红。

    他下意识捂住唇,路知雪的舌尖就恰好抵在他的指缝处。

    他手心里全是汗,此刻路知雪抵着他的指缝,闻到属于雌兽的香味。

    香喷喷的,雌兽的味道。

    路知雪烟灰色瞳孔微微发亮,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宝藏,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就这么就着怀童的手指,吸食雌兽的味道。

    直到怀童的手指沾满他的涎水,他才稍微离开一些,委屈巴巴地想要怀童挪开手。

    不够、手指。

    没办法塞满,难受

    怀童只想把路知雪踹下床。他瞪着路知雪,踢他:滚回去睡觉!

    路知雪直起身,不愿意,甚至把手放在助听器旁边,大有怀童再说,他就把助听器拿开的架势。

    像一个没有被满足愿望后无理取闹的小孩。

    怀童的空调被被他压住,捂出了一身汗。他明白不能和路知雪讲道理,只能时不时地动动腿,表达自己的怒火。

    但路知雪也不吃他这一套,因为他看到怀童脸红了。

    在他浅薄的认知里,怀童脸红,就代表喜欢。

    他还在想,雌兽脸红的样子是最好看的,比他见过的所有动物都要好看。

    怀童是标准的动漫纯欲脸,清纯漂亮,充满少年气。他肤色冷白,皮肤细腻。脸皮薄,却看起来满满的胶原蛋白。稍微那么红一红脸,诱惑便上来了。

    路知雪喜欢怀童脸红。怀童脸红,他也忍不住脸红,脑袋蹭蹭他的下巴。好看,童童,好好看。

    没有野兽柔顺的皮毛,但是那光滑细腻的皮肤仿若上好的丝绸,让路知雪想蹭,想亲。

    怀童被他捂得严严实实,彻底放弃挣扎。他老老实实和路知雪讲道理。

    现在是凌晨两点,明天还得起床录节目。成年人一天要睡够68小时,我现在被你闹醒,就意味着我今天没有达到标准睡眠,我熬夜了。熬夜对身体

    然后,怀童眼睁睁地看着路知雪把助听器拿开了,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

    怀童:

    他有很多句脏话不知要不要讲。

    怀童彻底怒了,路、知、雪!!!

    路知雪的助听器已经被他扯开,只能依稀听到些声音。

    从口型他能看出来怀童是在斥责他。

    路知雪拍拍他的后背,笨拙地安抚:不生气,不生气。

    以前路知雪生气,怀童就是这样顺毛。

    路知雪在学他。

    怀童:

    就挺着急的,不知道打学人精犯不犯法。

    怀童把怒气压下去,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学人精,学人精雪白的睫毛颤了颤,凑近,又想要去吃他的嘴巴。

    怀童直接拦住他的唇,在确保路知雪能听到的距离停下,冷笑: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生气?

    他说完这句话,路知雪眼睛一下就红了。

    路知雪在茂密、长满高树的森林里与狼群为伴生活十几年。长期不见光的环境使他的皮肤变得近乎透明的白,加上雪白的发色和睫毛、冰冷没有感情的烟灰色瞳孔,让他更像是千年化不开的冰山那般,清冷不可接近。

    外界见过路家继承人的人都说,路知雪人如其名,颇有当年路家家主的风范。

    甚至有人评价他是一位,矜贵清冷、迷人且魅力十足的贵公子。

    可此刻,被外界盛赞的贵公子表情是不符合清冷的下流。酡红、眼中蓄泪,满是脆弱,似乎只要怀童拒绝他,他就会哭出来。

    路知雪这么大个人,顶着蛋花眼,倔强又理直气壮地说:委屈,要哭,童童告诉我的。

    哭了,要安慰,也是童童告诉我的。

    安慰,安慰我

    他声音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红,安慰要啵啵,亲亲,嘴巴,舌头

    怀童拳头硬了。

    五分钟后,他满头大汗地把被打晕了的路知雪五花大绑扔回床上,随后回床继续睡觉。

    一夜好眠。

    第23章

    第二天一早,节目组按照惯例想把嘉宾闹起床。可惜精通节目组套路的怀童一行人早有防备,提前起床等待,成功让工作人员扑了个空。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准备。

    比如宋辰星出来的时候都还是迷茫地顶着一头乱发。

    原本裴砚山还愁综艺效果不行,结果宋辰星这一波直接拉满,于是他就放心地宣布接下来的任务。

    这是第一期综艺的最后一天录制,裴砚山打算让他们先去滑板馆体验滑板,顺带增进一下团队感情。

    宋辰星是不相信什么增进感情的说法,直觉告诉他一定有坑,奈何裴砚山又精得很,什么也不愿意说。

    于是他们也只能认命上车。

    宋辰星和殷红作为前辈,先上了一辆车,而唐白和裴青学是一个团的,又凑堆上了车。最后怀童只能和路知雪一辆车。

    按照合理的位置分布,是怀童和路知雪坐在后座,牧东扛着摄像机在副驾驶。

    事实上他们也是这么坐,但是,没有人告诉牧东,坐好之后会升挡板啊!

    牧东一脸懵地看着挡板升起,又一脸懵地看向驾驶座上戴墨镜的高大个。

    不是,就录个节目坐个车,升什么挡板?

    怀童昨晚被路知雪闹了一阵,早上又为了防节目组早早起床,睡眠时间严重不足,起床气也格外严重。

    他干脆地看向路知雪,你想做什么,直接说,用不着升挡板。

    路知雪闷闷地看他一眼,声音有点冷:让童童睡觉。

    怀童回来后,路知雪开始接受外界,慢慢地学着说话。这几天下来,他的口吃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只要说话不着急,放慢语速,就不会结巴口吃。

    怀童怔忪,他以为路知雪生气了要和他算账,毕竟他昨晚把他打晕了。

    误会了路知雪的意思,他有些不自在,硬邦邦地说:不用,一会儿就到了,我不困。

    路知雪还愣愣的,看起来有点不太开心。但他情绪不上脸,因此看起来只是脸色冷了几分。

    哦。

    语气有冷淡也有委屈。特别冷着那张脸仿佛昨晚哭着向怀童索要亲亲的人不是他。

    怀童对他的宛若精分的行为习以为常。

    他知道路知雪这是生气了。

    每次路知雪生气,都是偷偷生闷气。不会和他吵架,也不会和他发生口角,只会躲在角落里独自消化情绪,等怀童去哄他。

    怀童不哄,他也会自己哄自己,哄好了后又偷偷回来,假装无事发生。

    但现在,一人生闷气,一人不哄。时间就在仿佛小情侣闹别扭的气氛里飞速流逝。

    六人到达滑板馆时,节目组已经提前清场,包了一部分区域。

    嘉宾六人组快快乐乐下车,快快乐乐走进滑板馆,但当他们踏入节目组包好的场地时,诡异地觉得不对劲。

    场地中央里,红毛拿着块板在等他们。但是区域外围了很多人,手中都拿着各式各样的滑板,偶尔还靠在一起窃窃私语。

    那群人站得很分散,可在怀童他们推开门走进来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就看过来了。

    他们的目光很复杂,夹杂着打量、惊喜、惊吓,更多的是探寻,像是在找什么人。部分目光锁定后,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

    被围观的宋辰星扫了一眼,说:他们在找谁?我总感觉是我们的粉丝?

    殷红:万一不是可就丢人了。

    她想了想,就转头看向选秀出来爆火男团的成员唐白和裴青学。

    唔,该不会是你们的粉丝吧?

    选秀粉的集体年龄偏小,属于接触滑板比较多的人群。得知爱豆会来这录节目,特地拿着滑板来这见爱豆也不奇怪。

    唐白的粉丝基数大,加上他一直没有遮掩过自己的行程信息,这些粉丝还真有可能是他的。

    但是就算是他的,当场承认未免也有些蠢了。因此他只是炫耀地暗暗看向怀童,才谦虚地说:啊,我不太清楚,不过应该不是,我觉得是节目组请来的观众这个可能性大点。

    嘴上这么说,唐白心里却自信地笃定,这一定是他的粉丝。

    因为他在拿着滑板的人群里看到一个戴着他应援牌的女生。

    这一句话表面上是不承认,但语气上又像是承认。

    殷红深深看了他一眼,勾起红唇笑了笑,我也觉得是节目组请来的观众。

    唐白假装没听懂她的话中话,抿唇腼腆地朝他笑了笑。

    现在嘲讽他有什么用,那些粉丝本来就是他的,就算再眼红,再嫉妒,唐白.粉丝也不会变成殷红粉丝或者怀童粉丝!

    唐白讽刺地想,脸上的笑容愈发大了。

    就是应该是这样才对,他才应该所有人是视线的中心,关注的对象。

    不,不是他们的。

    裴青学耳朵尖,他又在人群里听到了黑蛇的字眼。已经第二次,这是第二次他听到黑蛇这个称呼。

    先前pk赛时,那些人便称呼怀童为黑蛇,现在在滑板馆,这些人也在说黑蛇。

    金毛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怀童就是黑蛇,而这些人,都是来看怀童的。

    想到这,裴青学转头看向散漫地站在边缘,仿佛置身事外的怀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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