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一群人等着康伯年。

    康伯年突然停住脚步悄声跟乔楚岚说:"还记得我们刚才碰到那些群众吗?"

    小姑娘迷茫但乖顺的点头。

    康伯年继续解释说:"小乔,这些天,安抚被困矿工家属的事,就交给你可好?"

    乔楚岚只是想来陪着他,看着他,从没想过自己真能做些什么,为事故出力。但对于康伯年如此安排,她还是又欣喜又忐忑。毕竟没有人真的永远愿意做无用废人。

    小姑娘点点头,不确定地说:"我能行吗,要是办砸了,可怎么办?"

    男人温润的笑笑,肯定道:"不会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很好。"

    事故现场,尤其是井口附近,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矿工们的具体位置还未确定,康伯年在安排救援人员掘进的同时,也要求必须尽快恢复通讯,以便了解井下情况,加快救援速度。

    加上康伯年调来的救援队,至此已有近百辆救援车,叁百多名救护队员深入井下。

    警戒线外的群众情绪不知为何突然激动起来,拦在线内警察被推搡不及,两方冲突一触即发。噪杂的轰鸣声中,康伯年转头问身边的俞城副市长周雄:"这怎么回事?"

    乔楚岚在他一边跟着,听他如此明知故问,还奇怪的看了一眼。

    身边众人,包括距离他们最近的周副市长,都没发现康伯年早洞悉了这事,只吶然道:"都是些矿工家属,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听说这矿上的老板跑了路,大概是怕人没了,赔付还不到位,正闹事呢!"

    康伯年眉头紧拧,质问道:"跑了?你们怎么做的工作,出了真么大的事,还能让他跑了?"

    周雄无奈,只能咬牙说:"的确是找不到人,四处搜遍了,就是没他的踪迹。"

    "因为矿老板跑路,你们就让群众在寒风里等着,救援有专业的人在做,你们就不能安排人手安抚群众情绪,这样闹下去,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周雄压根儿没想到康伯年会亲临现场,自然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

    他心里暗想康伯年多事,嘴上却深刻检讨着自己的疏忽。说是疏忽,也不过是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康伯年不想跟他多费口舌,肃然冷下一张脸,回身疾步往聚集的人群方向走去。俞城的一众官员苦不堪言,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得了康伯年的指令,维持秩序的警察将入口让开些,但又怕群情激愤的群众冲撞了省委书记。

    康伯年泰然的立于人群前,用掷地有声穿透力极强的声音说:"各位,大家担心家人的心情,我们完全能够理解,但现在救援工作正在进行中,现场机械车辆来往十分危险,天气又这么冷,我让工作人员带你们先去休息,等井下有了消息,第一时间就通知你们。再有,你们也不必伤心,救援进度很快,相信被困人员不久就能升井,若是他们安然无恙,你们却先哭坏了身体,到时候又该先救治谁呢?"

    康伯年想将人安抚好,让他们先离开这寒风凛冽的矿山。如他所料,家属们并不领情,打断他的讲话,吵嚷道:"你说的好听,让我们回去休息!我们一走,你们就好暗地里操作了?谁不知道这老板跟你们政府的人有关系,要不然怎么可能跑得影都没了?"

    因为一人出头,立刻有人声援。大家七嘴八舌的喊叫,说得无非是索要赔偿,抓住矿主严惩之类。

    乔楚岚在旁听的痛心疾首,心想,井下这些人还未定生死,他们的家人关心的居然不是他们何时能够脱险,而是老板跑了,会不会有人为他们的生命买单。

    康伯年也无奈,他打打手势,大声说:"大家先安静一下,从事故发生到现在,还不足6小时,你们要相信我们人民子弟兵的救援能力,透水不是瓦斯爆炸,只要我们救援得力,大家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些人中,大多都是附近的村民,他们生活在靖东,家中世代都以采矿为生,谁家中还没几个远近亲属遭遇过矿难?久而久之,他们习以为常,发生事故,首先关心的不是亲人安危,而是赔付是否满意到位。

    但听康伯年说,井下情况还有转机,又立刻激动起来。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家人能回来,总是最好的结局。

    "你是谁啊,市政府的领导都不敢跟我们说井下的状况,你又怎么敢保证?"有群众提出质疑。

    康伯年平静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过井下地形图,知道井矿中有几处高地可供逃生,也知道他们联通的地下水,虽然阻碍了出入口,但不足以淹没那几处高地。"

    似是为了印证康伯年的推断,有救援官兵冲开人群,来到康伯年身旁汇报:"书记,井下的通讯信号已经恢复,我们打通了十多名工人的电话,他们主要被分散在两处,刚刚清点过人数,只有两人暂时还没联系到。"

    这消息对众人来说,真叫人热血沸腾。

    康伯年赶紧问:"他们身体情况如何,井下氧气排风如何,还撑不撑得住?"

    "联系到的人都说身体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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