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山倒海、风卷残云等招式不断被李天启运用出来,将挡在前方的数十个妖兵悉数消灭,在他们的包围圈上撕开了个大口子,其余妖兵看到李天启如此勇猛,顿时纷纷退散开来,不敢再上前。

    “李天启?”南宫朔看到了他,但眼神却极其复杂。

    秦果却面露一片喜色,只是未敢大声招呼。

    这队铁骑约二十余人,浑身上下都沾满了血迹,想必已经与这些妖兵缠斗了许久,个个脸上皆有倦意,不少人身上还带着伤。

    就在这时,外围扬起了滚滚尘土,显然妖怪的援军即将赶到。

    李天启提气嚷道:“还愣着作什么!赶紧走!”

    南宫朔调转马头,一声不吭,率队就要从撕裂的口子上突围。

    李天启问道:“你们这是要往哪走?”

    秦果经过李天启身旁时,抱拳说道:“谢了,天启兄弟。长安突遭南诏、吐番发难,正处混乱不堪之时,又有妖兵突袭。我等奉命前来边境调兵的,但不料却遭到这些妖怪的伏击!”

    什么!长安也遭遇妖兵突袭了?而且还有南诏吐番突然发难,看来当时那城里的那些假冒的异族商旅的确存在问题。

    南宫朔在前头高声道:“秦果,还不快走!”

    秦果抱拳道:“天启兄弟,你如今获得如此犀利的本领,可要多保重!”

    他说完,急匆匆策马跟上前去。

    那些剩余的妖兵听到了林子外援军的声音,不禁欢欣鼓舞,眼看南宫朔等人已经向林外冲出去,便急忙追赶上来。

    李天启此时艺高人胆大,面对杀气腾腾的大军丝毫无惧,当即拿出擅长的本领,直杀得那些妖兵溃不成军,正向逃命。

    林子外的妖兵援军已到,数头巨兽接连撞开了十来株矮树,直往林子里奔来。

    李天启不想恋战,当即施展遁地之术往长安而去。

    经过连续赶路,他终于进了玉门关,玉门关上旌旗飘展,各级将领想必已接到讯息,这里的守兵皆严阵以待。

    李天启却突然想起个问题,秦果他们是受到谁的指令,要去哪调兵呢?玉门关是最靠近长安的要塞门户,屯兵不少,他们却奔到漠北去了,这岂不是有些舍近求远的意思?

    不过他继而又想,看到这里的守兵并没有撤退的迹象,因此或许是因为长安之危虽然急,但还不至于到了需要将边疆守军调回的地步。

    这就只有一种可能,南宫朔他们所调的兵并非朝廷常驻兵,而是魏王私底下培植的军队,那可是谋逆大罪啊。

    心念至此,他早已离开了玉门关,向长安奔来。

    火辣辣的太阳照得地面一阵滚烫,而李天启经过这连夜赶路,早已汗流浃背。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而偶尔经过的也是骑着快马传递讯息的信差,因此每遇到一个人,李天启都会有意无意地打量一番。

    这会,又一个衣衫褴褛之人拄着一支竹竿,急匆匆地向他迎面走来。那人蓬头垢面,身上的衣裳尽是补丁,这大热天赤脚赶路,骤看下去像是个乞丐。

    然而,当那人在不期然间与李天启对视了一眼,却害怕似的赶紧又低下头去,这点引起了李天启的注意。

    不过那人行色匆匆,邋遢的外貌并没有让李天启看出是谁,两人便这样擦肩而过。

    “站住!”李天启忽然转过身来,喊道。

    不过那人非但没有站住,反而飞奔起来。

    李天启虽然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整体而言却又感到似曾相识,因此才会在后面突然叫住没,怎料对方心虚,撒腿就跑,不用说,定然是认识之人。

    李天启此时的内力非同寻常,已可跻身江湖高手之列,微微晃了晃肩头,便已追到了那人身后,伸手想他拽住。

    怎料对方像是早已知道他要这么做,微微错身,躲开了。

    居然还会功夫?这下李天启更加起疑了,“阁下是谁?”

    那人并不答话,躲开他抓落之势后便又向前冲出了丈余。

    “哪里走!”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个人影,拦住了这衣裳褴褛之人。

    李天启定睛一看,这跳出来之人居然是久未碰面的冷放!

    在这样四下无人的道路里又遇到了他,李天启不禁握紧了拳头,他正要向此人询问鄂尚的下落呢!

    冷放落地后也看到了李天启,眼神也颇为惊讶,“李天启,你也在这?”

    那衣裳褴褛之人屡次向前冲,均被冷放挡了回来,他无奈之下只得退下,站在两人中间。

    “原来是你,冷放。雷字腰牌统领都尉。”李天启冷冷道,“我那朋友去哪了?”

    “李天启,你问我,我问谁呢?”冷放笑道:“你朋友如此多,我怎么知道你哪位朋友去哪了呢?”

    “泰山附近。”李天启说道。

    “哦——”冷放恍然大悟,却随即说道:“不知道。那道长法力高强,早隐去了。”

    “当真?”李天启问道。

    “骗你做甚?”冷放道:“李天启,太子殿下已下令捉拿你。如今到处都是你的海捕文书,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缚吧。免得受累。”

    他指着那衣裳褴褛之人道:“这郑其瀚隐姓埋名逃了这许久,还不一样被老子堵在这里了?”

    “郑其瀚!”李天启不由惊讶地叫了一声,难怪总有一种似曾相见之感,果然是认识之人,但他不是已经……”

    郑其瀚沉声道:“冷都尉,你们不用赶尽杀绝吧?追郑某已有一段时日了,还不愿意收手,你们真是落井下石、过河拆桥啊!”

    冷放冷冷道:“郑总镖头,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我都是在人家手下过日子之人,也知道规矩,谁也不敢坏了规矩。既然上头说你犯了叛逆之罪,那就是叛逆之罪,你还是不要逃了。省得大家都累。”

    郑其瀚抱拳道:“冷都尉,我郑某一向忠心耿耿,从未有半句违逆的话,不知太子为何要如此对我!”

    冷放瞥了李天启一眼,不以为然道:“内情本都尉不知道,但食君禄忠君事,你就认命吧。”

    李天启此时插话道:“郑总镖头,我看你还是省省吧,明眼人都知道他们这是要杀人没口了,你又何苦哀求?你助纣为虐,此时幡然醒悟势必迟了,因此这才引火烧身。”

    郑其瀚叹了口气道:“没错!李天启,你说得没错。可惜我醒悟得太迟了,没看穿太子他们这些卑鄙之人。”

    “大胆!”冷放道:“郑其瀚,你真是活腻味了,就凭刚才那一句诋毁太子的话,我就可以立即将你杀了。”

    郑其瀚手杵竹竿道:“来吧,老子也厌烦这东躲西藏的日子了,若躲不过,那就与你拼了!”

    “拼?”冷放仰天狂笑,“你也配?”

    郑其瀚道:“当年何奈若就曾提醒过老子,可惜老子没有听,没想到如今你们用对付他的手段又来对付老子,老子实在不甘心啊!废话少说,来吧!”

    李天启心念一动,看来当年振远镖局被血洗,定然也是与太子一党有关,否则郑其瀚不会如此述说,要不要营救他呢?

    他的心里有些犹豫,但又想向他打听一些事情。

    冷放眼睛透出一股杀意,“好,那就遂了你的意思,也好向纥干大人交差了。”说罢就要动手。

    李天启突然跳前,伸手道:“冷放,在我面前,这人可不能这么轻易被你干掉。我还有事要问。”

    “哦?”冷放笑道:“李天启,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假冒的上差大人吗?”

    李天启没管他,向郑其瀚问道:“郑总镖头,以你一人之力,断然不是冷放对手,但若我帮忙,你就可以捡回一条命,但我需要问你些问题,你需要如实回答我作为交换,如何?”

    郑其瀚的眼光闪烁着,显然在衡量这笔交易,没一会,他点头道:“好!你若愿意帮忙助我脱困,我知无不答答无不尽。”

    冷放冷哼一声道:“说完没有?你真要架梁子?可得想明白了!”

    李天启淡然道:“冷放,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即便我袖手旁观,你难道不会报告我的行踪?”

    冷放诡谲一笑,忽然伸手就点向面前的李天启。

    李天启见识过他的功夫,不知他为何还不亮兵器,眼见他向自己打来,担心后面有诈当即躲开。

    就在李天启闪避之时,冷放却趁势绕过了他,直取站在其后的郑其瀚。

    郑其瀚颇有些猝不及防,他本以为冷放会先与李天启动手,自己也好从旁观察,若情况不对,就先溜,怎料对方却是虚晃一招,而扑向自己。

    郑其瀚毕竟是多年的镖局总镖头,手上功夫自然不弱,当即脚下往一侧滑开,挥起竹竿就点向冷放的穴道。

    “来得好!”冷放不闪不避,双手快速一晃,右手握锤左手持钉,趁手的武器旋即便出现在手上,恶狠狠地敲击起来,一道轰雷尾随着竹竿击在了郑其瀚身上。

    “哇——”郑其瀚痛吼一声,顿时头发竖起,浑身衣裳更是破烂不堪,冒出一阵青烟,踉跄着倒地。

    闯荡江湖多年的总镖头居然不堪一击!着实令人感到意外。

    其实也不难理解,郑其瀚连日奔走,夜不能寐,食不果腹,成日担惊受怕,体虚疲惫之下又遇到冷放突然施展出法宝,难以招架也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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