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容澄和白麓都是一惊。

    “皇帝陛下?你是皇上?”

    少年这才将面具摘下,不是蓝池又是何人。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他问。

    “我曾见识过你的身手,你的招式习惯我是最清楚的,怎么会认不出?不过我的确没想到竟然能在香玉阁见到你。”

    南荣宁轻笑起来:“堂堂一国之君,竟跑来伎院招伎,身边连一个侍卫都没有,你是真的嫌自己命太长了吧?”

    蓝池回答:“我来香玉阁不是来招伎的。”

    “不是来招伎的?”南荣宁意味不明地扬起嘴角:“不是招伎,难不成,是来找我的?”

    蓝池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否认。

    “我前脚来香玉阁,你后脚便跟上来了,蓝池,你莫非是特地派人监视了我的行动?”

    说这话时,南荣宁的语气是带着笑意的,可眼底却泛着冷光。

    蓝池慌了一下,急忙解释:“并非监视,只是平日我一直忙于宫中琐事,不能时常来看你,而且你也不怎么进宫,所以……”

    说到底,蓝池还是在意南荣宁,从前他还只是个皇子时,天天都能见到对方,如今成了皇帝,南荣宁便离开了皇宫。

    他身为君王,不能随意出宫,南荣宁有自己的目标,从不曾将他放在心上,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座巨山。

    所以他才会时刻注意着对方的动向,想知道与此同时对方正在做什么,是否遇到了麻烦,在得知对方去了香玉阁后,他又控制不住偷偷跑来,就为了能看对方一眼。

    南荣宁半眯着眸子,盯着眼前的少年看了半晌,紧接着她冰冷的开口。

    “你们,出去待着,我有话想单独跟我们的皇上说。”

    闻言,屋内的其它三人对视了一眼,他们可不敢违抗南荣宁的命令,立即起身离开了房间,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等人走后,南荣宁的眸子彻底冷了。

    “蓝池,我扶你坐上皇位,不是为了让你追着我跑的。”

    蓝池愣住。

    南荣宁道:“我虽是你的老师,可你是君,我是臣,只要君主下旨,为臣的必定听从。”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见我也好,要我也罢,身为皇帝,就用你的旨意办事,而非一个人偷偷摸摸跑来伎院。”

    “我需要的是一个君主,无论明君还是暴君,他们起码是个君王,而你呢?为了一个女人,置君王的地位不顾,你这副样子,哪里还有皇帝的影子?你觉得我会因为教出这么个无用之人而高兴吗?”

    南荣宁心情不佳,甚至有些恼怒,只是她怒的并非蓝池对她的心思,而是对方的小心翼翼。

    如果对方只是个普通少年倒也无所谓,可他是个皇帝,是站在万人之上的人,他拥有一切权力,却因为一个女人将这些权力抛在脑后。

    连面对这种事都小心翼翼的人,如何能坐稳皇帝的位置?

    她南荣宁要培养的是一代君王,而不是随时能被人拽下来的傀儡。

    蓝池怔在原地,脑海中回荡着对方的话,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片刻后,他抬起眸子与南荣宁对视,锐利的眼神带上了强烈的掠夺感。

    “无论我下什么旨意,你都会听从?”

    “是。”

    “朕想要你。”

    蓝池终于说出了这四个字,且他的称呼是朕,这便是一道明晃晃的圣旨了。

    他本以为南荣宁会因此动怒,谁知对方非但没生气,反而露出了笑容。

    “臣遵旨。”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彻底击溃了蓝池,他苦涩地扯着嘴角:“帝师不愧是帝师,我始终敌不过你,若我真的那样做了,你我之间隔的就不只是一座山了。”

    南荣宁笑着抿了口茶:“我可没那样说,若皇上真的以圣旨下令,说不定我真的会遵从,要不要试试?”

    蓝池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你知道我不会这样做。”

    “既然如此,皇上不妨换个旨意,比如,让臣进宫陪你?”

    蓝池瞪了她一眼:“别再引诱我了!”

    南荣宁笑道:“只有体验到了权力的滋味儿,才会更好地利用权力,懂得利用手中的权力,那才有一代君王的样子。”

    屋内的谈话结束,守在外面的三人则是面面相觑。

    就隔了一道门,里面的声音他们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容澄尴尬地摸了摸鼻尖:“他们好像聊完了,咱们要不要进去啊?”

    “进去吧,外面站着怪冷的。”

    林霓月显得淡定许多,虽然她也没想到子桑国的小皇帝竟然对阿宁有那种心思。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阿宁身上的确有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正当他们要推门进去时,白麓的一句话让他们停了下来。

    “听了里面的话,你们就一点反应也没有吗?”

    二人回头,却见白麓的脸色难看得出奇,尤其是那双眼睛,格外复杂。

    “你怎么了?”容澄问。

    白麓紧紧地攥着拳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霓月冷笑出声:“我猜,这位天真单纯的公子是看不惯阿宁的心机利用吧。”

    “啊?你在说什么啊?”容澄更疑惑了。

    林霓月道:“难道我说错了吗?白公子虽与阿宁是同门,平日也相熟,可他打心底反感那些心机深厚的人,讨厌利用来利用去的关系,所以他对阿宁的许多做法都颇感不满,听到刚才阿宁和皇上的对话后,白公子更认为阿宁是个为达目的,不惜献出自己的人,是这样吧?”

    听到这话,容澄的表情终于变了,他看向白麓,见对方只是低着头,半点要辩解的意思都没有。

    容澄的脸色沉了下来:“她说的是真的?你当真是这么以为的?”

    “若皇上真的下旨,要得到师妹,她是不是真的会听从旨意?为了达成目的,她连自己都可以放弃,她对不起重伤昏迷的夜阑,更对不起她自己,若神医谷的师兄弟们知道了此事,定会以她不耻,我……”

    “滚。”

    容澄打断了对方的话,白麓震惊地瞪大双眼。

    容澄很少对自己人发怒,即便平时有不耐烦的时候,也只是嘴上说说,不会记在心里,可此时他的眼神却尤为冰冷。

    “若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误会阿宁的,那你趁早滚吧,反正你对她不喜,何必委屈自己,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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