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姜天可完蛋了!如此口无遮拦,坐实证据,又是叶抱石提起诉讼,要知道星洲可是法治社会,你一个华夏土包子在这里为非作歹……”

    那位付老板如同评书先生般,摇头晃脑地评价着。

    最后他将折扇往桌子上一拍,犹如醒木的作用,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才一锤定音地道:“姜天就是天大的本事,也难逃法网啊!”

    周围张老板等人都纷纷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姜天再大的本事,也不过在金陵耍横,在中海都吃不开,何况这里是星洲呢?

    “这位先生,请跟我一起下船,到警局接受调查吧……”叶抱石走到姜天身后,沉声道。

    “叶抱石,你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吗?”姜天慢悠悠地转过身来,笑道。

    姜天是背对着大厅出口处坐下的,直到他转身,叶抱石才看清楚姜天的脸庞。

    一瞬间,叶抱石好像见了恶鬼般,吓得魂飞魄散,腿肚子转筋,惊呼出声:“姜,姜大魔……”

    此刻,他真的吓得腿肚子转筋,浑身冷汗如浆冒出,瞬间将衬衣湿透了。

    星洲属于热带地区,哪怕属冬季,气温依旧有三十摄氏度,溽热不堪。

    但此刻,叶抱石感觉就好像被关进了冷库一般,浑身发寒。

    他永远忘记不了姜天横推郭家,一脚震翻防爆警车,一剑斩杀直升机的情景。

    他永远忘记不了,姜天铁手无情,鬼神莫测,将郭世海剥夺生机与寿元,弹指连杀郭俊峰郭昌盛,杀得郭家血流成河的情景。

    大魔头!

    是的!

    在叶抱石的心目中,姜天就是杀人如麻,能够吞天灭地的大魔头!

    更可怕的是,姜天平推了郭家,还没事儿,优哉游哉地乘游轮畅游海湾。

    据警察局的李副局长说,整个星洲官方已经彻底臣服于此人了,提醒他千万不要再招惹姜天。

    一人压一国啊!

    在这种神人跟前,什么法律,什么现代法制社会的规则,都是屁,都不值一提!

    “哈?叶大律师,你叫我什么?没听清楚呢,你再叫一遍!”姜天笑眯眯地看着他。

    “嘎——!”

    叶抱石双手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神无比惊恐,一瞬间,感觉肝儿好疼……好疼!

    情急之下,自己竟然把心目中对姜天观感喊出来了,但这太难听了。

    大魔头这几个字,能喊出来吗?

    此刻他暗恨啊,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你叶抱石在法庭上舌战群雄伶牙俐齿口灿莲花的口才哪去了?

    你叶抱石在富豪高官圈子里待人接物谈笑风生应对自如的本事哪里去了?

    肝儿……好疼!

    情急之下,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五体投地,涕泗横流地嚎啕道:“姜大师,我真不知道是您啊!我要是知道是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来啊!”

    没辙啊!

    此刻叶抱石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对姜天的歉意,臣服的诚意了。

    得,那就跪下吧!

    “没事,你赶紧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姜天好像驱赶苍蝇般,淡淡地摆了摆手。

    现在的姜太初,横压星洲,卫冕国师,堪称太上皇,能与星洲这种层次的小国元首平起平坐。

    叶抱石区区一个讼棍而已,这种层次的人物,蝼蚁一般,他都懒得碾杀了。

    “谢姜大师不杀之恩!”

    叶抱石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地朝着一位船员跟前跑去:“有快艇吗?哈?十分钟才能下水。那有救生圈吗?借我一个,快快快点!”

    在众人不可置信地注视下,叶抱石接过一个救生圈,套在身上,然后翻过船舷,一跃而下,落入海水中,消失不见。

    几分钟后,他又露头了,吐出一口水,双腿双脚急速划动,施展狗刨式,向岸边游去!

    他游得飞快,不时满脸惊惧地回头看一眼姜天,就好像身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大白鲨一般。

    可见他对姜天是多么恐惧了。

    “王大律师,这就是你的依仗吗?很遗憾,似乎不太好使啊!”

    姜天端起果汁抿了一口,笑眯眯地看着脸色巨变的王天鹤道。

    “付老板,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叶抱石竟然吓成这样!”

    张老板捏着翡翠手串,捏得紧紧的,只感觉今天这场戏太精彩了。

    先是胡主任出马,被姜天一巴掌抽飞,派瑞丝小姐又过来一锤定音。

    紧接着,中海第一大律师王天鹤请动了叶抱石当外援,星洲大少何君意摇旗呐喊,但一样兵败如山倒,落花流水,都压不住姜天。

    付老板这会也有点晕了,饶是他消息灵通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只能拧着眉头道:“听闻姜大师是术法高手,而星洲最迷信此道,叶抱石听闻他在华夏的一些神通,心有所惧,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岂不是这次姜大师已经彻底翻盘了?”张老板就微笑道。

    “恐怕未必吧……叶老这尊大神还没出来呢!”付老板老谋深算地摇了摇头。

    这样的议论声,在甲板上四处响起,所有人心里都七上八下的,密切关注。

    忽然,宴会大厅门口,司仪一道唱喏声响起:

    “叶启德老先生,携叶伟豪市长、叶皓辰先生,出来敬酒了!”

    这一声传来,全场都震动了。

    无论甲板上还是宴会大厅门口,所有人都纷纷站起身来,翘首望过去。

    就见一个身姿挺拔气度不凡的青年,搀扶着一位身穿黑西装,皓首无须的老者,从一间豪华舱房里走出,在老者旁边,还有叶伟豪相伴。

    “叶老!”

    “叶老出来了!”

    在场的诸多富豪和高官,都是一阵惊呼,脸色狂变。

    “连也叶老都都出手镇压,举目华夏,有几个人能扛得住呢,姜大师可真的危险了!”

    那付老板更是一拍大腿,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样子,嘿嘿笑道。

    叶启德一路行来,与大家打着招呼,偶尔与人攀谈几句,随口一句话都字字珠玑,显示出深厚的学养国际化的视野,不愧为享誉全国的大学者。

    能与他握手搭话的富豪与高官,无不受宠若惊,倍感荣耀。

    这可是华夏经济学界的泰山北斗,政务院高参,能为国家首长讲课做参谋的大学者者啊。

    可以说,他的一言一行左右能华夏国策制定,动辄就改变一个区域和行业的发展前景。

    诸多省部级高官见了他,都要恭敬地喊一声“叶老”“叶教授”的。

    只见最终叶启德排众而出,走到姜天身前。居高临下地俯瞰姜天。

    在诸多人崇敬的注视下,他目光灼灼然地道:“你就是传闻中的金陵姜大师吗?”

    “是我!”

    哪怕叶启德亲至,姜天都泰然自若,一片闲定地给姜婉儿喂吃的。

    仿佛天下之大,都没有怀里这个几岁的稚童重要一般。

    “果然是青年才俊啊!”

    被姜天轻慢,叶启德也不动怒,仔细打量姜天一番,感叹道:“年纪不过二十来岁,比我手下那些博士生硕士生都要年轻,却已经闯下偌大威名,坐镇金陵一方。便是我老头子偏居中海,都听说过你姜大师的威名!”

    忽然,他话锋一转,眼神骤然冷峻起来,双眸寒光爆射地道:

    “听说你是精通武道术法,动辄杀人,灭人满门,是不是啊?”

    “是,又如何呢?”姜天第一次抬起头来,目光直接与叶启德碰撞。

    看清姜天目光的瞬间,叶启德心中猛然一紧,周身突然阵阵发寒。

    举目华夏,哪怕是燕京红墙内的权贵子弟,见了他,能做到不卑不亢心如止水也就算不错了。

    更多的则是如履薄冰般,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甚至眼神畏畏缩缩如鹌鹑般。

    但姜天的目光,则是漠然,极致的漠然,就好像一尊神灵在俯瞰蝼蚁一般,在他眼中似乎人命如草芥,他可以一人屠万人。

    还有一种平静的霸气,仿佛能一人横刀立马,斩杀满天神佛般,撕毁苍穹,踏破大地一般。

    仿佛他就是离群索居的帝王,能够主宰苍生,决定人间沧桑正道命运,面容的线条犹如万古冰川的峰刃,不动分毫。

    叶启德心中狂跳,这种锋芒内敛的眼神,这种可怕的目光,他只有在太祖在邓公等几位为数不多的开国元勋上见到过。

    “姜天,你太过分了!叶老德高望重,问你话,这是什么态度?”

    王天鹤怒斥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叶老爷子,论年龄论辈分论威望,当你的爷爷都够了,你懂不懂尊老爱幼的美德呢?”叶皓辰也喝斥道。

    “哼,你不要以为你在金陵称霸就了不起了,叶老爷子那是可以通天的,是能与中枢大佬直接对话的,他随便递上一个报告,你姜家就得完蛋!”何君意气哼哼地说道。

    一时间,整个甲板上,斥责嘲讽之声不绝于耳。

    姜天仿佛众矢之的般,便是麦世龙和韩嫣儿都被镇住了,神色不安,不敢上前替姜天说话了。

    众人指责姜天的时候,叶启德的心神也渐渐平静下来。

    他双手虚虚一压,等众人安静下来,才背负双手看向姜天,意味深长地道:

    “姜大师,你小小年纪,有如此成就,也堪称惊才绝艳了。但你要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你应该韬光养晦,与人为善。而不像现在这般到处树敌,大打出手。”

    叶启德摆出长者姿态,居高临下,声音分贝提高了八度,威风凛凛地教训道:

    “老夫提醒你,华夏还轮不到你这个毛头孩子说了算。这里更不是你金陵的一亩三分地,也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话音一落,全场一片肃杀,无声。

    众人都感觉到他话语间绵里藏针,可以说是夹枪带棒,刀光剑影,杀气四溢。

    他这段话,等于判了姜天死刑了,说明他要向中枢大佬开口报告,建言建策,打压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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