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璃的上身紧紧贴着晏七七,还故意用挑衅的眼神看着郝连澈,一副‘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得意洋洋。

    是可忍孰不可忍,郝连澈当真大手一挥,银光飞闪,朝着公孙璃那令人讨厌的面颊射去。

    说时迟那时快,公孙璃扯住晏七七的衣角,硬生生的下了个腰,躲过了飞针,然后再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哎呀,吓死我了,太子殿下生气了。”

    “公孙璃,七七是怎么进来的,你一清二楚,本宫劝你还是少耍些小聪明,否则,本宫一样可以收拾你。”

    面对公孙璃的时候,郝连澈又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应该是闹够了,公孙璃趴回到干草上,嘴里衔着一根不知道从那里采的狗尾巴草,声音听着含糊不清,“殿下,您还是先把国事处理好吧,这才第一天,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对晏七七动手了,有时候本尊主真是恨铁不成钢,你当时在山洞里救晏七七的智谋都哪里去了?”

    “唉!不是说好不动手的吗?”一根银针又飞了过来,公孙璃手忙脚乱的躲避,哇哇乱叫。

    就这样,公孙璃小闹了几次后,自觉再也问不出什么的郝连澈只好拂袖而去了。

    等郝连澈走后,狱卒们大概是被交代过,竟然一声不吭的开始收拾地上的血迹,将那将死之人拖了出去,又重新换上了一桌菜,比刚才的还要丰盛。

    秉承着再苦再累都不能饿自己的原则,晏七七这回直接开始大快朵颐了。

    “这一次怎么不怕有毒了?”

    公孙璃大摇大摆的也坐了下来,还颇有兴致的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下毒的后果他们都看见了,再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

    言简意赅的说完,好像面前的食物诱惑力大些,晏七七埋头猛吃。

    可是公孙璃像是很有兴致,他往晏七七身边凑了凑,“晏七七,我一直有件事情搞不懂,想问问你。”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塞了一嘴食物的晏七七说话都含糊不清。

    公孙璃一双妖邪的眸子似有暗芒在闪烁,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揶揄,“你说,北国皇帝是这么草率的人吗?竟然将你我关在同一个牢房里,虽然有铁笼子隔着,但是这个锁嘛,本尊主闭着眼睛都能打开,万一本尊主兽性大发……你怎么办?”

    天牢寂寞,公孙璃便想消遣一下她。

    一般的女子一听别人有非分之想,大多都会吓得花容失色,他也很期待晏七七的表情。

    只是,貌似事情的发展跟他所想的不太一样。

    晏七七慢吞吞的将嘴里的食物悉数咽下,又喝了杯温茶漱完口之后,才悠悠的看了公孙璃一眼,“简单啊,既然‘性盛致灾’那只好‘割以永治’了。”

    “什么意思?”公孙璃没听明白,眉头拧了拧,宛如一个聆听先生教诲的好学生。

    “来,我写给你看。”晏七七很有耐心,手指站着刚才没喝完的半盏茶水,一笔一划,将刚才的八个字写了出来。

    公孙璃的脸渐渐的黑了。

    “你……”

    “在我们家,猥亵少女是要坐牢的,如果万一运气不好碰到了我,那我就干脆一点,没收‘作案工具’,看那禽兽以后还怎么浪!”

    看着她咬牙切齿的回答,公孙璃只觉得裆下一紧,嘿嘿干笑了两声,“七七,你看我刚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晏七七是打不过他,可是公孙璃心里也十分清楚,如果他敢乱来,七七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本来是想调戏一下她的,没想到反被挤兑,公孙璃心中十分憋屈,冷静下来后想了想又觉得不服气,“晏七七,你看本尊主要样貌有样貌,要才情有才情,长夜漫漫,正是花好月圆良辰美景春风暗渡之时,你还嫌弃我?”

    这天底下有多少女子为他着迷他都不屑一顾,如今倒好,他都送上门了,这个小丫头片子还对他不理不睬。

    “公孙尊主,你少来,你可别忘了,我们是仇人,你当初在暗夜重楼的老巢里下蒙汗药阴我的事情还没完呢。”

    要是被暗夜重楼的属下们看见,一定会吓得不知所措,天底下敢这么跟尊主说话还好好活着的,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了。

    “既然如此,那当初护送你到山中之时,为什么又要救我?”这的确是公孙璃一直以来都想不通的地方,山中地势险峻,当时要不是晏七七机敏,救了他一命,恐怕这世上也就没有他这号人物了。

    晏七七长叹了一声,“实不相瞒,我是真的后悔,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仇归仇,害我的只有你一个,我不会罔顾其他人的性命,也不会见死不救。”

    “如果我说,是我设计让你被关进天牢,你也不恨?”

    晏七七嗤笑一声,“有什么好恨的,我本来也不想嫁给郝连澈,你不也一样吗?为了仇恨,不惜投入摄政王麾下?活着太苦了,总是要有点寄托的,无论好的坏的。”

    明明开始是调侃的话开头,没想到说到最后却是这么沉重。

    公孙璃看着晏七七的眼神却越来越深,像是一口望不到底的深井,他苦笑,“你真的是琳琅的骨血吗?为什么性格如此迥异?当初她的心胸要是有你一半开阔,也不如抑郁而终。”

    一个性子温顺,什么事情都埋在心底;一个性子热辣如火,敢爱敢恨,明明就是两个极端。

    “对了,说到余……就是我母亲,你能说说她吗?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说不上为什么,这两世她都没有母亲,对于母亲这个词,更是熟悉又陌生,唯一能感受到母爱的地方,就是她远嫁北国和亲之时,她留给自己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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