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前,大历皇帝御驾亲征,率兵攻打暹朱国,当时大军围困暹朱国的京城两月还没有攻打下来,后有暹朱国的残兵旧部从外围围攻过来,眼看着大历的数万兵将要全军覆没,皇帝真正是急白了头发,忽一日做梦,梦到天降大雨,大雨之中一女脚踩红霞出现,她未说一语,只抬手指了指头上的大雨。

    皇帝立刻从梦中得到启发,用水攻之法破暹朱京城,待到暹朱的残部赶到,他们早已破城而下,拿下了暹朱的皇城。

    听说就在破城之时,京城中待产的德妃娘娘,忽地生下一女,女子降生之时,天降红霞,经久不散,所以皇帝班师回朝后,亲自为这个女儿赐小名福星,意指此女乃是大历的福星,正因为有这么一出,所以七公主自出生之后,便是人人捧着长大的,尤其是迷信的太后娘娘,更是对她宠爱有加,宫中很多人不敢招惹七公主,就是前太子容臻也不敢招惹这女人,这也是大太监郑同担心的原因。

    容臻身侧的容离大声的说道:“哼,我哥哥才不怕她,我哥哥是太子,以后还会是皇帝,她只是一个公主。”

    容离话一落,郑同赶紧的去捂这家伙的嘴巴,连声的央求着容离:“我的小祖宗,你别大声嚷嚷,这话万不可乱说,要不然殿下一定会被皇上惩罚的。”

    容离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虽然他天真烂漫,可倒底是宫里长大的孩子,有些敏感的地方,他还是知道的。

    “我知道了。”

    容离乖乖的应声,不敢再大声嚷嚷了。

    容臻伸手拉着容离,一路回长宁宫去。

    此时天色已晚,长宁宫里,蒋皇后已命人摆下了膳食,留了容臻在宫里吃晚饭,容臻没有拒绝,这使得蒋皇后十分的高兴,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在偏殿用膳,一边吃饭一边说话,中间蒋皇后问了容臻先前去德妃宫中的事情,容臻便把容离和十二公主打了一架的事说了一遍,又说了自己打了常喜大太监的事,蒋皇后美丽的面容上,神色变都没有变一下。

    离儿和十二公主打架,这是小孩子顽皮,有什么可说的。

    至于臻儿打了怡月宫的常喜大总管,她眼下还是太子,别说打一个太监,就是打了七公主又怎么样?她再是福星,也只是一个公主,以往她是不计较,但若是谁敢招惹她的臻儿,她是不会轻饶的。

    蒋皇后言笑晏晏,神色如常,容臻看了心情不错,逐不再提这个话题,三个人愉快的用着餐。

    相较于长宁宫的和乐融融,怡心宫里却是一片灾难。

    殿内,不少贵重的物品都被摔碎了,满殿的狼籍,大殿下首的地上跪了一地的太监,不少人脸上身上都被砸伤了,动也不敢动一下,谁敢躲公主的东西啊,除非不想活了。

    大太监常喜也没逃得了好,本来就受了伤,又被公主用花瓶给砸了一下,鲜血从脑门上直往下流,流进眼睛里,一片疼痛,不过常喜动都不敢动一下,若是他动,估计公主能让人打杀了他。

    “公主啊,奴才们该死,没有办好公主交的差事,可是若不是太子殿下,奴才们定然会把简御医给公主带回来的啊。”

    常喜扑地哀嚎,现在他只能把责任往太子殿下的身上推,若不这样,他们还要倒霉。

    常喜太监一开口,身后的太监此次彼落的叫起来:“公主,奴才们本来带了简御医回来了,太子殿下强行从奴才们手里夺了去,不但如此,太子还打得大总管鼻青脸肿的。”

    “太子殿下还说,就算公主去,他也照打不误。”

    “是啊是啊,还说公主霸道不讲道理。”

    殿下一片诛心之言。

    大殿上首的七公主容心雅,脸色别提多阴森难看了,瞳眸阴森森的寒芒,本来秀美的面容因为这狰狞的神彩而显得扭曲,十分的骇人,她咬牙切齿的冷喝。

    “容臻,这个该死的东西,竟然胆敢从本宫的手里抢人,他这是嫌自己活得太舒服了吗?”

    容心雅从凤椅之上缓缓的起身,一步一步的下台阶:“本宫去会会他,倒要看看他想怎么样打本宫,本宫看看谁给他的这个胆子。”

    常喜太监一听,赶紧的叫起来:“公主,不要,先前公主让奴才等人去拦截简御医,说公主病了,现在公主去找太子殿下,不是自打嘴巴吗?这件事若是传到德妃娘娘的耳朵里,德妃娘娘肯定会教训公主的。”

    容心雅一听到常喜提到自个的母妃,脸上神色暗了一下,七公主容心雅最害怕的人就是德妃,因为这个母妃一逮到她便不停的数落她,教导她,所以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这个母妃。

    此时听常喜提到,不由得脸色黑沉阴骜,周身冷气飕飕,一路走到常喜身边,抬脚踢了常喜一脚。

    “你个蠢才,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有脸说。”

    ------题外话------

    这女人总算出现了,这下大家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嚣张了吧,所有人宠着的。

    ☆、第037章 看见他就头疼

    大殿内,常喜太监飞快的求饶:“奴才该死,公主饶命。”

    常喜此时浑身上下的疼,先被太子打,后被公主用花瓶砸,又被公主用脚踢,他就是铁打的人也禁不住这样的催残啊。

    容心雅此时心中火气已平复不少,瞪着常喜说道:“起来吧。”

    “谢公主,”常喜谢恩起身,身后殿上的太监依旧跪着不敢动,七公主厌烦的挥手:“都起来滚出去,省得本宫看着碍眼。”

    “是,公主。”

    所有人起身,迅速的退了下去,这一次得了一条命,人人松了一口气。

    容心雅瞳眸闪着嗖嗖的杀气,手指紧握起来,阴沉沉的开口:“容臻,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本宫的好事,本宫不会饶过他的。”

    常喜大总管不敢吭声,低垂着头。

    容心雅睨他一眼:“去,派两个人盯着他,有什么情况立刻过来禀报我。”

    她就不相信找不到机会收拾他,先前在狩猎场里,那两个畜生怎么不咬死他啊。

    常喜大总管应声,摇晃着身子强撑着走出去,一走出去扑通一声倒到地上去了,门前几个太监赶紧的扶起他,先送去救治。

    长宁宫里,蒋皇后和容臻还有容离用完膳后,容离很快被太监带了下去休息,他今儿个太兴奋,所以有些累了,吃晚膳的时候,上眼皮和下眼皮快粘连到一起去了,所以一吃完饭,蒋皇后便让嬷嬷带了他下去休息。

    殿内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蒋皇后和容离两个人。

    蒋皇后朝暗处唤了一声:“出来吧。”

    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幽灵似的出现在大殿内,无声无息,仿似鬼魅。

    容臻一眼看出此人身手极端厉害,不由得高兴,盯着那跪在殿下的白衣人,没想到这人竟然分外的俊美,剑眉星目,挺鼻朱唇,五官说不出的深邃精致,他俊美的面容上冷冷酷酷,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周身源源不断的冷寒气息,周遭的空气似乎都是冰冻的,而他整个人则像一个完美的冰雕,没有丝毫的血肉之情。

    容臻忍不住挑眉:“好冷的气息。”

    蒋皇后接口:“他当初选修的内功心法是一门玄冰心法,这心法十分的霸道,虽然使人进步神速,不过常人却不能忍受这种寒气。”

    容臻虽然没练,不过却知道练这样霸道的武功,绝非容易的事情,所以此人的坚韧性定然很强。

    “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人恭敬的跪着:“无名。”

    蒋皇后望向容臻:“他一直待命,还没有正式认主子,所以没有名字,要不你给他起个名字吧。”

    容臻望着那白衣人,慢慢开口:“我要试试他的功夫,若是不满意,我未必要他。”

    “请殿下考较。”

    白衣人沉稳说道,容臻手中的茶杯陡的朝着白衣人砸了过去,冷声说道:“用茶杯在大殿内表演一套杂耍,记着,杯中之水一滴不准洒出来。”

    “好,”白衣人言简意赅,一个好字落地,手一凝,内力泻出来,一抬手内力吸住了容臻砸出去的茶杯,他一挥手茶杯便在大殿内上下飞舞,好似跳舞一般,忽上忽下,忽高忽低的,仿似跳舞的精灵一般,但是杯中的茶水一滴不洒出来,平稳如覆平地。

    容臻眸子一眯,望向身侧的蒋皇后:“母后,可否借金簪一用。”

    蒋皇后立刻取下头上金簪,递给容臻,容臻一抬手,金簪对着茶杯狠狠的砸了过去,虽然她武功不行,但还有些三脚猫的功夫,所以这一下不偏不移的直砸向那飞舞的茶杯,不过眼看金簪到,茶杯灵巧的一偏,直接的躲过了金簪的袭击。

    小小茶杯,竟然好像有生命一般,可见这白衣隐主身手确实极厉害,内力操控自如,这人确实不错。

    “好了,”容臻出声,白衣人立刻一收手茶杯回落到他的手上,杯中水一滴不漏,而且连一道波纹都没有,容臻总算满意了,白衣人恭敬的把茶水奉上。

    容臻伸手接了过来,望着白衣人,微微的挑高眉开口:“因你是我的隐卫,所以本宫赐你容姓,名墨。”

    攻人先攻心,要想手下忠心,不仅仅是要他的人,还要他的心,尤其是这么一个厉害的手下,更有必要拿下他的心。

    “知我为何赐你容姓吗?”

    白衣人一向无波无澜的眸子终是晃了一下,容姓,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赐他容姓,这感觉很奇怪,好像他有了自己的家人一般。

    “容墨永远是殿下的属下。”

    容臻摇头:“错了,赐你容姓,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属下,而是因为你是我的家人,最亲密的朋友,以后我们要比肩而行。”容墨眼神再次的暗了一下,第一次心中有了一些情绪。“谢殿下。”

    一侧的蒋皇后看容臻收下了容墨,立刻高兴的笑了起来,望向容墨说道:“以后你带着手下的十七隐卫跟随太子殿下,好好保护太子殿下,要知道太子殿下的命就是你们的命,若是殿下性命受损,你该知道你们也活不了。”

    蒋皇后话一落,容臻蹙眉望着她,蒋皇后淡淡的开口:“他们的命和你是一体的。”

    容臻望了容墨一眼,容墨倒是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的表情,身为隐卫,他的命生来就是这样的,至少他现在活得像个人,若不是皇后娘娘,他们这些人早就死了,何至于像今天这样成为一流的隐卫,至于保护太子,本来就是他们的任务。

    容臻知道,为了让这些隐卫忠心,一开始训练的时候,便对这些隐卫动用了秘术,使得他们的命和主子的命连在一起,若是主子身死,这些隐卫一个也活不了,所以这些人才会忠心耿耿,当然事后主子若是愿意解除这种秘术,他们也会自由,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容臻和蒋皇后正在殿内说话,殿外有太监进来禀报,德妃娘娘揩了十二公主过来向皇后娘娘请罪。

    蒋皇后眼神暗了一下,容臻起身告辞,她现在有些累了,不想再理会这些事,蒋皇后点头,伸手拉着容臻叮咛:“臻儿,有什么事可以进宫来找母后,记着,除了母后,别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的父皇。”

    容臻心中错愕,领着人一路出了皇宫,坐马车回太子府,路上她一直想着蒋皇后的话是什么意思,别相信任何人,包括她的父皇,难道说皇帝别有用心,这深宫内宛之中,看来藏着很多秘密啊。

    容臻回到太子府,夜色已深,她懒得再想事情,洗洗刷刷倒头便睡,因为不再想着逃跑的事情,身边又有了厉害的隐卫保护,所以她放心的闷头大睡,睡得特别的香。

    第二天一早,太子府便有人上门拜访,不过郑大太监不敢惊动容臻,头一天荣亲王爷上门还被容臻给骂了呢,何况今天来拜访殿下的是秦王府的小郡主,不用想也知道这秦小郡主登门造访是为了什么事。

    郑大太监吩咐人招呼了秦小郡主,自去忙自己的事情,懒得理会秦小郡主。

    容臻这一睡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穿衣盥洗起来吃早饭。

    郑大太监在一边小心翼翼的侍候着,琢磨着容臻的心情,是好还是差。

    容臻瞄他一眼,便知道他有事。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郑同赶紧禀报:“殿下,秦王府的小郡主一大早就过来了。”

    容臻扯了扯唇角,没好气的说道:“你理她做什么,不用想也知道她想干什么,无非让本宫不要取秦灏那件孔雀裘,那是秦灏的赌注,本宫凭什么不要,你让她回去。”

    郑大太监头疼的说道:“奴才先前和她说了,说殿下在睡觉,没空见她,可是她不走,懒在了太子府,还说如果殿下不见她,她就不走。”

    “不走不会撵走啊,难道以后只要来个人,本宫都要见着,要不然就懒在太子府了,郑同,你确定你还能当太子府的大总管?”

    容臻质疑的盯着郑大太监,郑大太监一头一脸的汗,他是忘了现在的太子和以前不同了,以前的太子为了装懦弱,来人一般是不准他撵走的。

    “老奴该死,老奴这就让人把她撵出去。”

    “记着这里是东宫太子府,不是什么人想进便进的,以后所有人都拦在府门外,等本宫说见了,再领进来,要是本宫不见,直接关大门,放都不要放进来。”

    容臻慢条斯理的下令,郑同一边点头,一边祟拜的望着自家的主子,太子威武,现在他们太子府终于扬眉吐气了。

    郑大太监还没有来得及出去撵秦小郡主,门外又有一个太监走了进来。

    “禀殿下,荣亲王爷过府来了?”

    一听到荣亲王容凛,容臻的心情立马不好了,若不是这人,她现在早就离开东宫太子府到外面逍遥自在的过自个的日子了,现在这家伙盯上她,她只能待在东宫太子府里,苦思冥想的应付以后的事情,现在这家伙竟然还来,难道不知道他现在在她的眼里,是头号不受待见的人吗?

    “去,告诉荣亲王爷,本宫不想见他,看见他就头疼。”

    ------题外话------

    看荣亲王爷给自己挖的坑,是多么的大多么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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