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虽然气恼,却知道有这两家伙在,她要再想偷溜是绝对不可能的,虽然她的暗处有隐卫少卿等人,可是她总不能把少卿他们调出来和这两个家伙打吧,若是惊动了容凛一样走不掉,所以还是先去看看这货搞的哪一出。

    容臻一甩手,领着妙音和元宝二人一路往太子府的栖雪宫走去。

    栖雪宫大殿内,此时容凛和秦灏二人正在互相攻击。

    “容凛,别以为本世子不知道你打的小九九,你想用这些东西诱惑太子做你的禁脔,你想都别想,殿下的眼里可是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你这纯属痴心枉想。”

    一道邪魅懒散的声音不紧不慢的接了秦灏的口,完全不似秦灏的怒火万丈。

    “殿下眼里是容不得半点沙子,可惜那个沙子是你,本王可是殿下心中的朱砂痣。”

    容凛说到这儿,呵呵轻笑,即便离得远,也能听到这家伙的心情十分的愉悦,此时容臻等人已经走到了栖雪宫的正殿外面,太监正想出声唱诺,却被容臻举手阻止了,她抬脚往殿内走去,身后的几人全都停住了,候在殿门前。

    大殿内,秦灏冰冷不屑的声音再次的响起:“容凛,本世子就没见过这天下比你再无耻不要脸的人了,竟然还是殿下心中的朱砂痣,你是殿下心中那粒鸟屎还差不多。”

    容凛不逞多让的声音响起来:“本王若是鸟屎,你又是什么,你连地上的一缕泥尘都不如,你和殿下可是两条路上的人,殿下和你可不会有半点关系,所以痴心枉想的那个人是秦灏你,不是本王。”

    容凛说完,秦灏的脸瞬间黑了,周身狂怒,一提到这个,他便想起容臻之前说的话了,他和他不是一路人。

    怎么就不是一路人,他已经开始查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了,看看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是不是如容臻所说的一般,是老皇帝要害容臻,若是真的如容臻所说的一般,老皇帝要害容臻,他定然会站在容臻这边,到时候他们就是一路人了。

    “容凛,你错了,本世子已经在查了,若是查到皇上确实害太子的话,本世子定会选择站在殿下这边。”

    这话倒是让门前的容臻愣了一下,停住了。

    容凛没想到秦灏会说这话,眸色立马暗了,阴森森的盯着秦灏:“你说站在殿下这边,有用吗,你秦王府可是你爹做主的,你爹一直以来可是皇上那边的。”

    “这个不劳荣亲王爷你费心了,这是本世子的事情,本世了倒是奉劝你,别对殿下乱动心思,你和殿下之间永远不可能,谁让你是殿下的王叔呢。”

    “叔叔会比别人更疼他。”

    容凛很干脆的来一句。这一次不仅是秦灏骂他无耻了,连殿门前的容臻都听不下去了,直接的骂道:“不要脸。”

    她一边骂一边走进栖雪宫的正殿,只见殿内果然摆放着几大箱的珠宝,此时这些箱子全都打开了,最边上的箱子里摆放着的最顶级的南海粉珍珠,粉红色的珍珠,大小颗粒一样,粒粒珠圆饱满,旁边一口箱子里,摆放了很多的夜明珠,这样又大又圆的夜明珠,容臻还真没有看过,这夜明珠可是最珍贵的,晚上还可以拿来当宫灯使用,再看别的箱子里,有摆放玉砚琴台,还有摆放玉佛玉观音的,总之每一样东西都是珍品,随手拿一件出来,绝对的价值不菲。

    容臻虽然气恼容凛的心意,不过对于这些东西倒有些眼发亮。

    她如此神容,落到容凛的眼里,自然欢喜,看来夏昭说得没错,女人最喜欢这些珠宝了,不对,男人也一样喜欢,看小臻儿发亮的眼神就知道了,如若他那发亮的眼神盯着他的该多好。

    荣亲王爷有些想入非非。

    秦灏的瞳眸却暗了,心里郁结不已,现在秦王府可是穷光蛋一个,他也想像容凛这样大手笔,可惜秦王府很多值钱的东西都被母妃让人拿去卖了,就为了凑齐五百万两的银票,秦灏一想到这人,心里恼恨得滴血,真想抽自个的手,叫你贱,叫你贱,没事和容臻斗什么,若不是输掉五百万两的银票,他秦王府也有这些宝贝,大可以拿出来讨容臻欢喜一番。

    秦灏心中各种郁结,闷闷的,好半天没有吭一声。

    大殿一侧的容凛倒是春风得意的缓缓起身,一拢华贵锦袍,优雅的踱步过来,从几口大箱子里挑选了一柄上等的桃花扇出来,缓缓的递到容臻的面前:“殿下,这可是本王特地为你挑选的桃花扇,以玉骨为柄,桃花锦为扇面,端的是高雅风流,殿下这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般的俊逸人物,自该配这样的一柄桃花扇。”

    容凛说完啪的一声打开桃花扇,只见桃花扇上数朵桃花殷红似血,闻之隐有桃香之味,这柄桃花扇果然是风雅之物,容臻伸手欲去接,却忽地看到桃花扇上竟然写了一行小诗,白日思君夜念君,吾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君相思意,此生伴君永不离,容凛著。

    容臻看到这首诗,立马脸黑了,这个贱货,竟然这么赤祼祼的对她写情诗,以前还知道遮着掩着,现在竟然这样公开表白了,她现在恨不得抽死他。

    “容凛,你个臭不要脸的,赶紧的把这些东西搬出去,你也给我滚出东宫太子府去。”

    容凛一愣,瞳眸攸的暗沉下去,心中十分的不解,想着夏昭的话,这些东西小臻儿应该会喜欢啊,这可都是他网罗来的好东西,还有这情诗也是他好不容易想出来的,下面的扇坠上两个人的姓名他还没说呢。

    荣亲王爷表示自己受伤了,幽幽怨怨的望着容臻。

    偏大殿一侧的秦灏哈哈笑起来,看到容凛吃瘪,他心情大爽,俐落的起身戏讽容凛。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世子先前就和你说了,不要用你那一套试图禁脔殿下,殿下可是冰心玉洁的男人,不会被你这点小恩小惠的愚弄的。”

    容凛本就心情不畅,此时一听秦灏的话,周身拢上怒火,阴森森的瞪着秦灏:“我看你的牙齿倒是挺白的,不知道没牙的你,是否还能笑得出来。”

    秦灏立刻剑眉横挑,阴森嗜血的冷笑:“你以为本世了怕你。”

    两个人再次的对上了,容臻看得头疼不已,冷瞪向秦灏:“秦灏,你一百万两的银票筹好了?”

    秦灏立刻面露喜色的开口:“一百万两的银票已经交到郑大太监的手里了。”

    容臻立刻冷哼:“那你也可以滚了,你们两个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就是一桩,都给我出去打,别在我面前碍眼,我看了就心烦。”

    只可恨她没有武功,否则她早就把这两货给掀了出去。

    秦灏愣住,小眼神比容凛还要幽怨,殿下心太恨了,他这刚交出一百万两的银票,他一个笑脸都不给就让他滚了,他心痛啊。

    容臻见容凛和秦灏不动,再次的开口:“你们还不走,难道真要本宫让人撵你们不成?”

    容凛眸色暗沉,周身肃冷,抿紧唇盯着容臻,心里把夏昭怒骂了一通,什么狗屁的游戏花丝中,片叶不沾身啊,他依照他的办法来做,小臻儿反而火大了,郁闷啊。

    荣亲王爷完全忘了容臻绝不似一般的女子。

    两个人一动不动的,谁也没有走,容凛正想命郑大太监把这两货撵出去,殿外忽地有太监奔进来禀报:“殿下,不好了,刑部尚书领着几名官员过来了?”

    容臻眉色一挑,眸光闪过犀处的锋芒,这就来事了。

    这小手脚可真是快啊,只不知道这一次是谁动的这手脚,不过她一点也不担心,挥了挥手示意那人把刑部尚书朱友升带进来。

    容凛和秦灏二人一听到刑部尚书过来,早忘了生气发火抓狂,飞快的望向容臻:“殿下,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若不是发生什么事,刑部不会来人的。

    容臻唇角勾出冷讽的笑:“还不是那些人嫌死得慢,所以早早的送来让本宫砍杀。”

    她说话间走到上首坐下,容凛和秦灏二人各自坐到大殿的下首,因为刑部来人,所以容臻也没有再撵他们两个人。

    刑部尚书朱友升,领着刑部的几名官员和一些兵将,当然那些兵将都在太子府的门外,没敢带进来。

    “臣等见过太子殿下。”

    朱友升看着上首稳如泰山端坐着的太子容臻,便觉得头皮发麻,太子可不是寻常人,他真的不想招惹这位主,可是为什么总有事围绕在他的身边啊。

    容臻倒也没有为难这位刑部尚书,她倒是有些同情这位新上任的刑部尚书,这家伙的运气不太好,别人一辈子恐怕都不会遇到他这么多事,偏他上任接二连三的出事。

    “起吧,朱大人来太子府有何要事?”

    “回殿下的话,下官先前接到人的禀报,有两人在洪武街死了,有人证明那两人先前在兰芝阁里被太子的人痛揍了,所以臣前来请太子去刑部一趟。”

    容臻眸色微暗,淡淡的问朱友升:“朱大人的意思是,本宫杀死了那两个人吗?”

    朱友升一怔,飞快的摇头:“下官不敢,下官只是请殿下前往刑部走一趟,配合下官检查一下。”

    “你以为本宫是你说请便请得动的。”

    容臻冷哼,朱友升的脸上冒冷汗,他知道这位主不好惹,可是偏什么事都牵扯上他,呜呜,他为什么这么倒霉啊,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事,虽然他没有丢官充爵,可是他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现在他只求别丢了自个和一家老小的命就行。

    朱友升抬头抹汗:“殿下,实在是因为出了人命的缘故,所以下官才会斗胆进太子府来的,请殿下不要为难下官,当然下官定会查明这件事还殿下一个清白。”

    这一次容臻没开口,容凛阴森的声音响起来:“朱大人嘴里说不会为难殿下,却请殿下去刑部,要知道殿下乃是大历的东宫太子,岂能随便的进出刑部,这样下去,殿下的声誉还有吗,朱大人这是安的什么心。”

    容凛冷喝声落,秦灏阴森的声音同样的响起来:“你确定那人在离开兰芝阁后,没有遇到什么事,要知道很可能有人借机重伤太子,若是这样的话,朱大人以为自己还能坐得稳刑部尚书的位置吗?”

    朱友升脸色煞白,想想秦灏的话,很是有道理,太子身份敏感,很可能有人借着这件事算计太子,若是有人真的借着这件事重伤太子,那他请太子去刑部,只怕要有大麻烦,可是他不请太子去刑部,这事又不好往下查,查案,相关的涉案人员都要到场,不管是不是太子,都要请了太子去刑部走一趟的,可是太子他不去,怎么办?

    朱友升快哭了,容臻难得好心的开口:“这样吧,本宫也不为难朱大人了,你把此案相关人员带进太子府前面的正殿,就在太子府里审吧,朱大人不会反对吧。”

    把审案的现场换为太子府,这倒也可行,朱友升飞快的望向身侧的刑部官员,这些人个个都害怕殿内的三个人,此时见刑部尚书望他们,立刻点头:“行,大人这事可行。”

    刑部尚书同意了:“好,下官全听殿下的安排。”

    众人说定了这件事,刑部尚书立刻命人去把此案相关的人全都带过来。

    容臻和容凛以及秦灏三人一起起身出栖雪宫,前往太子府前面用来招待宾客的正殿。

    正殿里,众人等了一会儿,相关的涉案人员都被带了进来,除了两具尸体外,还有三个鼻青脸肿的人,此时这三个人对着那死了的人,哭得伤心欲绝,伤痛不已,除了这些人外,还有两名证人,这两人可证明这几个人先前确实在兰芝阁内被容臻的手下给打了。

    殿内,刑部尚书以及刑部的几个官员开始审这个案子,容臻和容凛以及秦灏三人坐在一旁看。

    朱友升先问了那两个证人,是否看到太子的手下打了那两个死者,那两人点头,证明这几人先前确实被太子殿下的手下打了的。

    容臻眸光微眯,没有吭声,慑人的冷芒对上那两个人,唇角是似笑非笑。

    说实在的,这两个人身份值得推敲,因为她身为东宫太子,最近又盛传她十分的难缠,按照道理,没人敢趟这浑水,但现在竟然有人愿意站出来证明这事,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两人是有人指使了。

    那两个人证,看到容臻慑人的光芒,吓得不敢再看,而容臻身侧的容凛和秦灏二人直接的拿眼杀这两个人,两个人脸色发白,身子控制不住的轻颤起来。

    人证的证言过后,刑部尚书又问三名和死者一起的人,问他们离开兰芝阁后,他们可有去过别的地方。

    三人俱肯定的摇头,其中一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叫起来:“求大人替民妇做主,民妇的相公实在是死得冤啊,因为民妇用了兰芝阁的东西所以毁了脸,相公便带了民妇和自家的兄弟前去兰芝阁讨要说法,没想到正巧太子殿下在,太子殿下便叫手下婢女痛揍民妇的相公,民妇的相公当时还能撑着,可是我们走了两条街后,他便撑不住了,吐了几口血死了。”

    “另外一个人也差不多这样的状况。”

    大殿内,刑部尚书偷偷的拿眼瞄着容臻,又望向下面的女人阴沉的开口:“大胆刁民,你竟然胆敢污蔑当朝太子,若是待会儿验尸验出此人不是被殿下手下打死的,你们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殿下的人哭得越发的伤心:“求大人为民妇等人做主。”

    刑部尚书不再说话,飞快的开口:“忤作何在,把这人抬下去验尸。”

    “是,大人。”

    忤作一挥手命几名手下把两人抬下去验尸,殿内寂静无声,容臻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刑部尚书不时的拿眼瞄着他,殿下的人同样不时的拿眼瞄着大殿内的人,看到太子不慌不乱,胸有成竹似的样子,下面跪着的人却不踏实了,个个心慌慌的。

    外面忤作很快验完了尸,急奔进来:“禀大人,这两人身上多处受伤了,至死的原因是脾脏碎裂,所以才会至死的。”

    这忤作话一落,那妇人嚎哭起来:“我的夫,你死得冤啊,你若在天有灵,一定要让青天大老爷给你报仇。”

    大殿一侧的容臻徐徐的起身,身侧的容凛和秦灏立马起身,紧随其后的护着他,似乎生怕殿下跪着的两个人发狂伤到他。

    他们可不许任何人伤害到太子殿下。

    容臻没理会这两个家伙,走到那妇人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女人,淡淡的开口:“你说你相公在兰芝阁里被本宫的人打伤后,又走了两条街,然后吐了几口血倒地身亡了。”

    那妇人虽然心痛,可是看容臻好像看到鬼似的,格外的害怕,不敢看容臻,只低头回话。

    “是的。”

    容臻俯身陡的朝着那妇人冷喝:“你在撒谎,一个人脾脏碎裂,当场便会吐血,怎么可能还能走两道街道才吐血。真是个无知的妇人,这点常识都没有,还有我的婢女可没有打你相公的脾脏。”

    容臻话落,又朝殿外唤道:“元宝,进来。”

    人高马大的元宝从殿外走进来:“殿下。”

    “告诉刑部尚书大人,你先前打这几个人,是打他们什么地方了?”

    “回殿下的话,奴婢没有打他们要害的地方,奴婢知道殿下只是让奴婢教训教训他们,所以便打他们不是要害的地方。”

    容臻挥了挥手,元宝又俐落的退了下去,容臻望着那脸色惨白的女人,缓缓的开口:“你说你相公被本宫的婢女打得脾脏碎烈,刑部尚书可派人沿着你们所走过的地方查看,看看这一路上有没有血迹,若是没有血迹便是你在撒谎,若是血迹吐在两条街道外的地方,那么本宫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一件事,你相公是在两道街道外的地方被人再次的痛欧了,而这第二次的痛揍才是至他脾脏碎烈的原因。”

    她说完望向大殿内的刑部尚书:“朱大人派人去查一下。”

    朱友升立刻命人去查这件事。

    等到这人离开,殿内的女人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滚落,而容臻已经不理会她以及她身后的两个男人,而是望向了指证她的两名人证,呵呵轻笑,这两人满脸警戒的望着容臻,身子忍不住抖簌,这人太吓人了。

    容臻缓缓的开口,话却不是对这两人说的,而是对大殿上的朱友或说的。

    “朱大人,本宫想问你,你说这大历有人胆敢出来指认本宫吗?按照你的思维有没有人敢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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