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圣诞节好不好玩不知道,伦敦冬天应该好玩的,我哥那年秋冬去过很多次……”
    傅野:“等明年冬天,我带你去。”
    晏姝:“好呀!我好想去!”
    傅野揽着晏姝走远很久,陶染还是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九九,你怎么啦?”萧橙拽了拽她的衣角问。
    “没事,我穿这件真的能好看吗?”她从思绪里抽回,指着萧橙手里拿的衣服问。
    “好看。”萧橙递给她:“绝对好看,你去试试。”
    “那这款的蓝色呢?”她指着同款的另一件问。
    “好看!我刚都没看到还有个蓝色的。”萧橙帮她拎出来。
    陶染:“那我试试这件吧。”
    整个下午,陶染的情绪都不在线上。
    她忽然猛地抬头:“现在几号了啊?”
    “二十三。”
    陶染点点头:“十二月二十三了。”
    萧橙:“不是,你怎么了?你今儿有点奇怪,有心事?在想什么?”
    陶染抬头:“我就是想着以后要对他好一点。”
    萧橙一下子就明白这个“他”是谁。
    萧橙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她:“好一点,是多好?”
    陶染平视着萧橙的眼睛,忽然说:“我想试试,能不能把他追回来。”
    萧橙错愕一瞬,然后就笑了:“就你还追人,你勾勾手指他就回来了。”
    “不是那样的,”陶染摇头:“我了解他,他很难回头的。”
    陶染叹口气:“而且,他在我这吃了好多苦头。”
    “吃过苦头的感情才更吸引人!”
    萧橙还记得贺南初在陶染这吃了多少苦头。
    当初,他追人追了许久,连旁观的萧橙都感动了,陶染都一直没有点头。
    有时候小时候的经历,会影响人的一生。
    她知道看起来大大咧咧的闺蜜,一遇到感情就没什么安全感。
    那个时候,也没谁知道贺南初的家庭底细。
    那日寝室只剩下陶染和萧橙两个人,熄灯后,萧橙没忍住问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
    “九九,你为什么不答应贺神啊?”
    陶染:“他不喜欢我。”
    萧橙惊讶:“不喜欢你,那他追你?”
    “我有什么好喜欢的,”陶染沉默许久后,回答:“我觉得,他只喜欢我的钱。”
    萧橙直接从床上惊坐起:“???卧槽,什么玩意?”
    陶染叹口气:“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过你,我怕伤他自尊。”
    “什么事呀?”萧橙趴下爬到靠近陶染的床头,使劲举起右手:“我我我我发誓,绝对不告诉别人!”
    陶染叮嘱:“那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萧橙:“我发誓我发誓!你快说啦!”
    “我给他打过20万,”陶染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声音嗡嗡的:“他一定是……喜欢我的20万才追我。”
    萧橙伸手越过两人之间的床栏杆,轻轻推了下陶染的脑袋:“怎么可能?你身上的优点哪点不比钱来得有价值。”
    陶染小声反驳:“我怎么可能比人民币有价值。”
    “你看他长得像缺钱的吗?赛车奖金很高的,”萧橙重新趴在床头对陶染说:“而且他很会炒股投资,带着大家赚了不少,所以才叫贺神。”
    陶染:“那赛车也烧钱的。”
    “……”
    萧橙知道陶染对感情没什么安全感,但不知道已经严峻到这个地步。
    萧橙:“他喜欢的肯定是你的灵魂!我跟你打赌!”
    陶染:“我不信。我的灵魂明明就平平无奇。”
    萧橙:“不是?姐妹你就算不相信自己?你看他那长相和一身肌肉,傍到个身价2000万的富婆小姐姐也不成问题啊?”
    虽然也有道理,陶染沉默一会,还是说:“我害怕,我想再考虑考虑……”
    “……”
    贺南初遇到陶染,也算是一物降一物了。
    但凡他喜欢个别的妹子,可能也不会像那样踢到钢板。
    偏偏他还百折不挠地坚持。
    商场售卖服饰的楼层人流逐渐少了起来,许是快到了饭点。
    “行,这事我帮你。”萧橙的思绪从往事里撤回,她回身又迅速扫了几件衣服拿下来:“去试试这几件,我们迷死他。”
    陶染这次在商场里可谓是大丰收,胳膊上挎着不少购物袋。
    里里外外,各种款式和颜色的冬装都来了一件。
    两个人累得半死爬到了楼顶,打算好好的饱餐一顿,犒劳下勤奋的自己。
    西餐厅,萧橙和陶染坐在靠窗的位置。
    刚坐下没多久,陶染的电话便响起来。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名字抿了抿唇,又扯了扯唇角。
    萧橙一看她接电话的样子,就知道是谁打来的。
    她给了陶染一个“我懂的”眼神,拿起吸管边喝饮料边等她。
    对自己多了些认知后,看到手机上名字的那刻,陶染的心跳就开始不断加速。
    她尽量平静地说:“喂?”
    话筒里嘶嘶的电流声后,贺南初直入主题:“我当是什么事,你瞒着不告诉我。”
    陶染紧张地捉着话筒。
    手心钻出津津汗渍。
    不会吧不会吧?
    她生出折花的念头才几小时,他就感应到了?
    这也扩散太快了?
    她自问还没表露出来。
    他怎么知道的?
    陶染强装镇定地说:“嗯?什么啊?我没事瞒你。”
    贺南初:“就是,那个事。”
    这么隐晦的事吗?
    陶染更加肯定他知道了。
    她面上还是不慌,又问一遍:“什么?”
    “呼——”贺南初顿了下:“就是,市面上流传的造谣诽谤已经严重影响了南桥公司的形象。”
    陶染莫名松了口气,原来是格斯说她不择手段竞业那个事。
    贺南初:“我打算让公关部处理一下。所以,想提前知会你一下,保持口风一致。”
    陶染松懈下来:“那……你打算怎么说。”
    贺南初略一思忖:“稍微带点关系可能都会被捕风捉影。所以,对外就说我们目前不熟。其他的事情,让公关部去处理。”
    目前不熟。
    四个字,好像是很好的解决办法。
    他们的过往很容易被人揭发,所以不能简单地称不熟。
    “目前不熟”四个字,传神地刻画出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一对怨偶的生活状态。
    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贺南初:“毕竟是两个人的事,这样,你觉得怎么样?”
    陶染抿了口杯子里的苹果汁说:“那这样说,你爷爷万一也听说,知道你是骗他的,会不会把你关禁闭。你知道的,那样我生意就会没法做。”
    “没事,这次动静没多大,他应该不会知道。”贺南初顿了顿,补充:“而且,分分合合多正常。”
    分分合合多正常。
    陶染心头猛地一动,她说:“对外还是别这样说了吧。”
    话筒里静默片刻,只余下鼻息声。
    贺南初反问:“你的意思是,说毫不认识?”
    “不是!”陶染一时也想不到该怎么确定口径更好,她支吾着措辞。
    贺南初耐心一点点耗尽:“所以是,一点关系也不想和我沾上?”
    陶染赶紧撇清:“我不是那个意思。”
    贺南初轻蔑笑了下,刚刚和缓的语气也变得公事公办起来:“那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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