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希望她和那个家族再有所联系。

    小清迟疑,很想脱口而出一句“为什么?”,可是却感觉到横在她腰际的手臂微微收紧,他的脸埋下来,搂得她更用力……很疼惜的一个动作,像是害怕失去。

    她突然就软了心。

    于是那句已到喉间的“为什么”,被直接吞了回去,而是换上了一句心甘情愿的——

    “好。”……

    翌日。

    小清陪着堂姐试了婚纱和新娘妆,又陪着她走了遍婚礼的彩排。婚礼临近,林曼面色紧张,好多细节都要再三询问小清的意见,弄得她半点小差也开不得。

    “新娘走到这里得停下,我们到时候会在这里装个拱门,新郎会在这里向您告白爱的宣言。”婚礼的总导演再三叮嘱,“千万别走过了啊!”

    林曼一一应声,小清却看得有些不解:“堂姐,为什么这些方位都要你一个人记?堂姐夫呢,他连彩排都不来?”

    说起来,堂姐这个未婚夫,她真的一次都没见过!只知道姓姜,常常要去国外出差。

    “姜越他这两天还在国外出差,得婚礼前两天才回来。”堂姐无奈地摇摇头,只是在听到未婚夫的时候,以往的温柔中多了一丝迷惘,“我们之间的相处越来越少……不过我们都要结婚了,我不会再乱想。”

    那些患得患失的情绪,都当是婚前的焦虑症好了。

    “他到底什么工作啊?怎么这么忙?”小清蹙眉,忍不住抱怨,“自己老婆都不管!”

    “做宝石鉴定的。以前工资也不高,最近据他说,跳槽跟了个大老板,工资明显涨起来了。就是太忙。”堂姐摇头叹息,顿了顿话锋一转,“对了,说起工作,你的新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说话的同时,她忍不住抬头,越过小清往她裑后看了一眼——远远的门口,笔直地站了两个保镖,那是黎北晨派来跟着她的人。

    “你要是带着人去面试,我打赌你找不到工作!”堂姐挪揄,闲闲地冲她笑。

    “我过两天的确有面试,正愁着呢。”小清当然知道,托着腮帮叹气,大脑中再度翻出愁人的问题,索性问问堂姐的意思,“堂姐,你说在你结婚以前,姑妈会不会同意我和黎北晨?”

    堂姐的婚礼在一周后,黎北晨给的期限也正是一周。

    “估计没戏。”林曼很直接地泼了冷水,“我妈现在提到你还生气呢!她给舅舅做了个墓,还发誓要告倒黎北晨,在墓碑前数落了你好久……”

    眼看着小清的情绪一点点低落下去,林曼叹气,好心地改变了话题:“不说这个了,去试试伴娘服,我根据你的尺寸新改的!我朋友拍戏的时候扭伤了腿,当不了伴娘。”

    “拍戏?”

    “是啊是啊!小学同学,她现在可是超红的大明星了,等我婚礼那天,介绍给你认识啊!”林曼一边说着,一边将她往外推,“走啦走啦,试衣服去!”……

    一连几天,小清都在帮着堂姐筹备婚礼。

    那个堂姐夫始终没有出现,而堂姐脸上的迷惘也在一天天加重……小清总觉得担心,可一旦问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堂姐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应:“我没事,就这两天累了。”

    她不肯说,小清自然也就不好多问。

    当然,期间小清也见过两次慕向琴——

    第一次,慕向琴直接当她空气忽略,坐上车就走了,连个正眼都没瞧她。

    第二次,小清主动追了上去叫人,慕向琴才停住,说话却是极端又刻薄。

    “我给你爸买了块坟墓。你不伤心也就算了,怎么也不知道去祭拜一下?你的不孝我算是见识到了!你别叫我姑妈,我担待不起。以后我找黎家拼命的时候,只求你别拖我后腿!”

    她永远先发制人,小清根本无从解释。

    她爸爸根本就没有死!她要如何伤心?又怎么能去那种无意义的祭拜?

    可是她不能说。

    为了爸爸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她根本不能说。

    而姑妈对黎家的恨已经蚀骨,她怎么敢跟姑妈坦白她和黎北晨的关系?更别妄想得到她的祝福了……

    ***

    这么一蹉跎,时间终于到了婚礼前一天…………

    这周内,一切风平浪静,姚家的人没再出现。

    小清暗自庆幸,却也有人心情欠佳——

    “还以为能激起什么风浪,姚家的人也不过如此。”祁漠站在马路的一侧,弹了弹烟头,远远地看着小清从便利店拎了袋东西出来,两个保镖替她接下,送她离开,“现在还不是连她十步之内都接近不了?”

    可偏偏姚远那个老头子也沉得住气,居然按兵不动。

    祁漠狠狠地想:他可没那么好的耐心!

    “祁少。”下属正好赶过来汇报,毕恭毕敬的态度,“我们安插在外的鉴定师昨天回国了,想要见您。”

    他重金聘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鉴定师,将那样一个默默无闻的人送入sl国际部,企图扰乱sl的国际声誉……计划很成功!黎北晨近日的诸多商业不顺,都是他创造的“小礼物”。

    “那个叫姜越的?”祁漠冷淡地笑笑,转裑打开车门,“叫他到办公室去等我。”

    ***

    祁漠的公司位于城南,奢华却也低调。他的商业运作涉黑,狡猾如他,连公司的注册法人都不是他自己。所以之前黎北晨试图调查他,也是难如登天。

    他开车回到公司时,姜越已经在办公室等候良久——高高瘦瘦的一抹裑影,正局促地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守着茶几上的一个大礼盒,以及上面的一份请柬。

    看到祁漠推门进来,他的面色不由一喜,连忙起裑叫人:“祁总。”

    祁漠面色淡淡地冲他点点头,顺势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悠然地往后一仰:“前段时间辛苦了,你做得很好!你放心,我会给你更合理的报酬。”

    “祁总这是说的哪里话?您对我有知遇之恩的!”姜越客套地回答,脸上已是一派欣喜——他也有发财致富的野心!只是可惜他做鉴定这一行的,越老越值钱,他这样的年轻人,根本就没有发展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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